首先是桂小五郎前来道别,并盛情邀请光复和他回长州。光复在会上的那番分析策划,虽然桂小五郎觉得有些动机不纯,但不得不说还是让他动心了。只要井伊一死幕府动摇,天下攘夷运动风起云涌,那么对他长州藩是极为有利的。再说趁乱控制京都什么的,桂小五郎回去后深思之下,觉得也不是不可行。
幕府对外卖国对内镇压,已让桂小五郎这样的有识之士深感失望,而身为素来仇视幕府的长州人,以及恩师被杀的仇恨,都让桂小五郎认为推翻幕府的统治是当务之急。别说21世纪了,就算这19世纪世界各国缺的还是人才,而光复就是桂小五郎认为的不可多得的人才。有他这般见地的人加入,那整个长州藩的尊攘反幕事业将更上一层楼。
而当两人第一次促膝长谈之后,更让桂小五郎惊为天人,光复的对世界对rì本形势的见识,甚至比其老师吉田松yīn还要全面深刻。其中最主要的是,光复所说的向西方学习,不仅是科技还要是政治制度,与他内心深处的想法不谋而合,给了他极大的启发与指导。
“桂君,西化开国是历史的必然,此乃当今世界大势所趋,这样才能使国家变强不至于落后,也才能最终抵御入侵达到攘夷的目的。你也应该知道那大清国正在进行的第二次鸦片战争了吧。”光复对坐着侃侃而谈,作为一名穿越人士,他对丧权辱国的满清无甚好感,而作为一个惨痛的例子却最有说服力。
“听说了,那大清国一次次失败,一次次被迫签订不平等条约,割地赔款不说,就连都城都快要被攻破了。”桂小五郎点了点头,深有感慨地道,“那可是最繁盛的国度,国土广袤人口众多,我等rì本最尊敬的国家啊。”
“是啊……曾经的强国,被周边国家奉为天朝的上国。”光复声音悲苍,尽管强忍还是露出痛苦的神sè。这时的rì本还对华夏存在着最后一丝敬畏,倘若历史不出意外按照既定路线发展的话,再过不了二十年崛起的rì本就连这最后一丝敬畏都没有了。那时,rì本只剩下对华夏大好河山的垂涎,侵占掠夺的野心。毕竟是块肥肉的软柿子,谁都愿意捏上两下的。
华夏啊,华夏,你就因为落后,因为一个无能的zhèng fǔ,而遭受了上百年的耻辱。光复心中无比悲凉,他觉得在这个时空中自己必须做些什么,比如对rì后维新三杰的桂小五郎施加影响。但他没有直接说如‘rì本以后对外侵略是错误的’之类的话,那不现实也没必要,就算桂小五郎认同,但随着国家实力的增强,对资源市场的需要,rì本也必然要对外扩张。军国主义不是偶然产生的,像rì本这样的岛国有着它必然的根源xìng。
光复只是不着痕迹地将桂小五郎向推翻幕府的思想上引导,灌输给他西方议会政治的观念,让他明白守旧势力对变革的危害,从而达到他自己的目的。那就是倘若维新运动爆发,就让它来得更猛烈些吧,rì本乱得时间越久,对他发展经济进行渗透越有好处。届时哪怕最终无法阻止rì本的侵略,能延迟个几年,自己也算尽力了。个人的力量,在历史的车轮下,是多么的渺小,有心无力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当然,光复并不悲观,如果自己能有影响rì本的那一天,他将为此竭尽所能。比如参加激进派的密会,便是他的一丝尝试,至于能产生多少影响,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一番相谈,让桂小五郎倒幕的思想更加坚定,也让他对光复倍加推崇,连某人自称失忆的事实都忘了。隐约间光复成了他心目中领袖级的人物,至少光复说起政治制度时那头头是道的样子,足以担当任何zhèng fǔ里的要职了。而光复呢,就算没参与过政治,但作为现代人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最起码先进点的制度还是信手拈来的。
“华源君,我想请你再考虑考虑,真的,长州藩需要你。”桂小五郎再三邀请都被婉拒,无比惋惜地说道,言语中还抱着最后丝希望。
对此光复只得苦笑着摇头,去了长州谁来打理洋行,自己的计划不就全乱套了。
“桂君,这个我现在真的不能答应你,不过rì后若有机会定去拜访,还有劳你给安排食宿啊。”光复也没把话说死,略微开了个玩笑道。
“别说食宿了,就我长州的美女,你想要我都想办法给你弄来。”桂小五郎见说不动光复,只得笑着道。
光复心里很无奈,自己就真这么好sè嘛,沉稳如桂小五郎都有点投人所好的意思了。然而,这货眉头挑起的样子,分明是意动了……
“对了,华源君,上次遇袭幕府虽不知道都有谁参与,你也是半途加入,但留在江户还是要多加小心。”最后桂小五郎突然想起来提醒道。
对此,光复深以为然,遇袭之后他一连几天不出门试制巧克力,便是为了躲避风声。不过大概由于袭击事件是暗地里的行动,幕府没有明面上搜查,却不代表那帮暗柳生没有行动。桂小五郎此时离开江户,也是有此一部分原因,他在尊攘派里比较出名,很难保证不再遭袭。
那边刚送走桂小五郎,这边又有一位要离开了,不过这位可不是去rì本其他地方,而是要跨洋渡海远赴美国。
站在码头上,迎面吹来咸湿的海风,光复和拉塞尔做了道别的拥抱。拉塞尔今天穿了身正式的燕尾西服,手里拿着权杖和高筒帽子,很有贵族绅士的派头。不过在光复看来嘛,倒是像极了马戏团的魔术师,就盼着帽子里变出只兔子或者牙膏什么的来,端得有些好笑。那显是jīng心修理过的胡茬,火红sè自来卷的头发,配上带着成熟沧桑的英俊面庞,放在后世绝对是明星级的。
此刻,这位老洋帅哥正满脸愁sè地望着光复,似是在为离别而感伤,但他嘴里的话却与离别相差甚远。
“噢,华源,上帝保佑,你能不能还我两件衣服,你看我路上就这么身……”拉塞尔提了提肩膀,神sè郁郁地说。
可以看出他似乎也不喜欢这身衣服,但为什么非要穿上呢,这还得从某人在一次夜里突然闯进洋行说起。光复夜闯洋行可不是打劫,拉塞尔走后洋行就成他的了,他可没有玩打劫自己游戏的嗜好。
他是来找拉塞尔最后对计划的细节进行敲定的,之前光复也连夜来过一次,因为拉塞尔就要返美,而经此一别两人再想联系上最起码要两个月才行(书信的一来一去)。是以对合作都极看重的两人,为了防止出现问题后不及反馈,就必须将可能的问题都商议好。至于为何选在晚上嘛,也是光复出于小心的缘故。
在商议的闲暇,光复可以发誓是拉塞尔先提起行李之事的,他可没有任何暗示引导啥的。拉塞尔当时就表示了,自己衣服比较多,让对西方审美观熟悉的光复给自己选几件做参考。于是,好心的光复便对他说衣服不在多在jīng,而作为一位真正的贵族,一个正直的绅士,衣服的风格既要正统又能显出威严……最终,拉塞尔穿得衣服便就是眼前这身了。至于为什么就只带了这一身,美其名曰减少旅途负担的光复会告诉他,自己正愁没衣服穿么。
拉塞尔的体型正相仿,光复这货毫不留情的将其所有的衣服都坑了下来,他可是在拉塞尔给他选择的时候,见过这些衣服的样式和料子的,不是好货他会要么。可怜的拉塞尔,继转出洋行之后,他又得轻装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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