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堪花满枝》十年的单身生活

    而陈俊轩,作为我的全职贴身陪伴者已经高达两年之久。至于我俩的关系,八个字就可以总结,友达以上,恋人未满。
    说实话,我在处理我和陈俊轩的关系的过程中,我真的很渣。明知道心中总有个小角落不能清除干净,又同时和他保持着一定的暧昧。但当氛围变成我需要为这种一定的暧昧埋单的时候,我又躲到十万八千里的地方,让陈俊轩自己冷静下来。
    整体来说,我没有当时处理王飞错爱时那阵果断,就这么若即若离地耗着陈俊轩。虽然我知道陈俊轩对此甘之如饴,但我从灵魂深处鄙视自己。说白点,我就是个怕寂寞的怂货,但还死倔强。自己不好过还坑自己兄弟。
    可反省归反省,到我脆弱需要依靠时,我还是一如既往的把魔爪伸向了他。而在这个时候,他也总是甘心如芥,任由我呼来喝去。
    在他的呵护下,我就这么肆无忌惮的躲避着,躲避着陈俊轩明里的暗里的求爱,躲避着自行愈合我内心深处伤疤的疼痛,也躲避着任何有关秦牧野的消息。
    为了躲避来自秦牧野的消息,我甚至拒绝去S城过年。于是乎,作为孤寡老人的老妈和秦爸也摒除了所有不良情绪,发挥出青梅竹马原有的默契,在S城自行抱团取暖。他们的事情我也懒得去多问。因为问着问着他们难免会扯到秦牧野身上。而关于秦牧野的一切,我真是打心眼里的抗拒。
    这两年,老妈和秦爸倒是缓了过来。他俩将公司经营得尚算稳定。纵然失去了当年四个人一起打天下而收获的繁华,但足够养得起员工养得起我们两家人。
    用老妈的骄傲语调说,现在这种自给自足的状态让她内心无比安稳。
    就这么装聋作哑地耗着,直到毕业典礼顺利结束。
    宿舍里的三只也各奔东西。
    鸟恢复了单身,准备回西安就业。
    大卓和她的对象正在纠结去谁工作的所在地,如果双方没有一个人让步,可能离校当天就意味着这是最后的见面了。
    小靓和周博倒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两个人都考到了理想的硕士,虽然不同校,但庆幸的是都在BJ,终究不算是异地恋,运气好的话硕士毕业就能永远在一起。
    而我也在收拾着所剩不多的行李,准备离校当天一股脑地扔回那个居住多年的房子里。当然我这所剩不多的行李里面包括,高中时的笔记本、桃红色的冲锋衣以及粉色的羽毛球拍。马上就要进入人生的新阶段了,我想这些过往我应该放下了。
    负重前行,我可没有这个勇气。
    C大尚算仁慈,毕业典礼之后留下了半个月的时间让毕业生们收拾各自的东西,然后陆续离校。只是离校的前一周,毕业生们都疯狂了。
    不知道是对即将进入人生的新阶段的不安躁动,还是对相处多年的同窗好友即将彻底的分道扬镳的依依不舍,还是年轻人自带在灵魂深处的热血沸腾,还是释放不知未来路的郁郁寡欢。总之那几个夜里,大家都high了。
    有人在男生宿舍窗边对着对门的女生宿舍不着调地吼着《对面的女孩看过来》,有的在操场和宿舍顶楼放着一飞冲天但又转瞬即逝的烟花,有的却喝到酩酊大醉借着酒劲向钟情已久的那个人嘶吼着告白。
    随着深夜里第一个酒瓶从窗户里砸了下去。几乎所有的毕业生都积极响应起来。酒瓶、书本、乐器接二连三地飞出每一道毕业生的窗户,甚至平时不敢公开的小家电都粉墨登场,在宿舍与宿舍之间的过道上,砸出一个精彩纷呈。
    也许是受到这最后的狂欢的影响,陈俊轩也躁动了,他以从未有过的命令口味约我到了教学楼背后的小花园里。
    于是离校前一天的清晨,我踏着疯狂之后的一片狼藉,来到了约定的地方。在哪里,我看到了那个差点让我心动的人。
    那天的陈俊轩穿了一身笔挺的西装,手上拿这一大捧玫瑰,挺挺拔拔地站在那里,特别帅。一脸灿烂的笑容真让清晨本不算绚烂的阳光黯然失色。就在那一瞬间,我感觉我好久没有奔驰的心跳开始了加速。可就在他走近我的那一刻,原本已经开始加速的心跳就偃旗息鼓了。
    看来陈俊轩又得无功而返了。
    “安静,你这次再拒绝我,你就彻底要走宝了。”陈俊轩脸上的笑容变得僵硬,他瑟瑟地提醒着我。
    “我知道。但是,对不起。”我低下了头,然后突然抬起头来看着他,眼里开始注入泪花,“我现在依旧不能把他从我心上完全刮掉。我不能带着对他的眷恋再走进你的生活。这太不纯粹了,对你对我都不公平。”
    “安小姐,你真是无比的倔强。算了,来之前我就已经想到了结果。你不用自责。”陈俊轩很了解我,直接安慰道。
    “谢谢你的错爱。”我只能回复这个。
    “我不是错爱。安小姐,你知不知道你其实一点都不比秦牧野差。是你自己过分高看秦牧野的好了。你记不记得你们三个上台表演的事,大一入学的时候。”陈俊轩看着我,十分诚恳。
    “呃,”我略略的回忆了一下,就感觉一阵或酸或甜的感觉流过我的心间,“当然记得。”
    “你那时穿着一条公主裙在台上奋力地弹奏着BASS,看起来既淑女又爽朗,真迷人。再后来在G城和你偶遇,我当时都快兴奋坏了,你知道吗?有点粉丝见了偶像的感觉。”陈俊轩陷入了回忆中,但嘴角的笑容十分真实。
    “你太夸张了吧。”我摇摇头、摆摆手,对他这比较不切实际的称赞略显不好意思。
    “一点都不夸张。尤其是后来和你熟识了,才觉得你古怪精灵的同时又呆萌可爱,阳光乐观总能温暖我的心灵。和你总有说不完的话,每天都想见到你。这时我才知道,我是陷下去了。可你身边有他在。看你在他身边幸福,我的内心就无限安稳。看你被他伤害,我就恨不得替你受伤。这两年,谢谢你一直让我陪着你,即便你没有选择我,我一样很知足。很幸福。”陈俊轩依旧保持着阳光的笑容,只是他的眼角,因为朝阳的反射,我也轻易地捕捉到了那一点点的晶莹。
    “陈俊轩,你……”我竟无语凝噎。他说的真的很感动我。
    “安小姐,未来咱俩不在一个城市,实在太远了。你要照顾好自己哦。”陈俊轩俯下身平视着我。
    “我会的。你也是哦。”我笑着拍了拍他低下来的肩膀。
    “不行,我太难受了。你快让我抱抱。”陈俊轩倒是突然撒娇起来了。
    此刻陈俊轩伸出了他的两条大胳膊,而我就直接扑了进去,环抱着他。
    陈俊轩,感谢你长久以来的悉心陪伴。我的爱已经不再属于我。对你,我真心抱歉。
    这个拥抱持续了好久,直到陈俊轩拖着我,一起向食堂走去。我和他都知道,这顿饭是我和他的散伙饭。因为饭后,我俩即将各奔东西,而此生能见上的概率,几乎屈指可数。
    一顿饭,我俩就默默地吃着,大家很有默契地一言不发。饭后,陈俊轩依旧很绅士地送我回了宿舍楼。在我转身要上楼的那一瞬间,陈俊轩突然叫住了我。
    我转过头去,就见得他痞痞中带着诚恳地丢下了一句。
    “安小姐,你要是想通了随时可以来找我哟。当然要在我还是单身的情况下哈。”
    我耸耸肩,不在意地笑道:“好。我要是想通了立刻找你。绝不犹豫。”
    语罢转身就走,但右手依旧举过头顶,给他挥手再见。
    硕士的三年,我过得比什么都充实。除了一头扎进书海里以外,我还参加了法院和律所的实习。因为充实,所以时光尤其的快。研三,我果断地选择了工作。因为我知道我的性格根本不适合做科学研究,所以也就放弃了读博深造的一条路。
    因为硕士期间,我和宋祁还有何永泽尽然阴差阳错地考上了同一个学校,虽然专业不同,但我们之间的走动也频繁了很多。
    林小桐和谭心瑶已经就业,意外的是,她俩倒是去了S城工作。于是,他们这两对谈了三年极度腻歪的异地恋之后,成功地把宋祁和何永泽都拐到S城安居乐业了。
    而我也被成功地拐骗了过去。当然我不是奔着五散人合体而去的,而是我的工作恰好找在了S城。
    我毕业那年,银行算是个不错的行业。再加上学了7年的法律,感觉看惯了人世间的生离死别还有悲欢离合,感觉我这个感性的人还是不能完全做到“以法律为依据,以事实为准绳”,更多的渴求“法外不外乎人情”。于是果断放弃了法律,进入了金融业。
    其实真正刺激我走下法律这条大道的,主要是在研一上学期去法院实习时发生了两件让我极度恶心的事。
    事件一,在民庭实习时,带我的审判长给了我一个案子,让我书写判决书。他给我了双方提供的并被合议庭采纳的证据,然后按照合议庭的结论,自己去找法条,然后独立完成书写判决书。
    我记得那个案子是一个二审的案子。原审中,原告胜诉,被告即将承担全部经济责任。但审判长告诉我,二审他们完全遵循了原审结论,要原被告(被上诉人)胜诉。
    于是我兢兢业业地分析着手中所有的证据,再坑哧吭哧地对应着证据找到支撑的法条。组织完语言之后,一篇洋洋洒洒的判决书就新鲜热辣地呈现在审判长的面前。
    在写这个案子的时候,我已经帮他写了大概6个案子了。可以说是从法律文书书写小白已然境界称为专业人士,也正因为如此,这位审判长大大这次没有做过多修改,直接点头认可了这份判决书的质量。
    我也很是得瑟。这一个月下来,我终于得到了认可,终于不用一篇文章下来直接被改到面目全非,与我写出来的东西完全没有关系。
    审判长大大也感到很欣慰,毕竟在他的千锤百炼之下,他这个朽木似的学生终于闪出了那么一丢丢光芒。也可能因此让他看到了未来可期但有限的升值空间,抑制不住兴奋想夸我两句。
    可这夸奖刚刚开始,就立马被一个电话给终结了。
    随着熟悉“喂,您好!哪位?”的声音走过,就看见这位审判长大大从随意轻松变得一脸严肃地正襟危坐。然后一个劲儿地点头哈腰。
    我不想看见那么苟且的样子,于是乎蹑手蹑脚地准备溜出他的办公室。
    可是还没等蹦跶到他办公室的门口,就听见“好的,领导。我知道了。您放心。再见。”
    得嘞,我估计我跑不掉了。
    果然,失恋的女人总是有超强的第六感。我很快就被拦了下来。
    “那小安,就麻烦你再改一改吧。”审判长大大沉默了下,犹犹豫豫地说了出来。
    “改?怎么改?”我实在是忍不住挑了挑眉毛。
    说改就改啊!你当合议庭里面其他两个法官是招财猫摆设吗?
    “就是结论变一变。”
    OK,我明白了。那两个法官真的是招财猫摆件。
    我整理整理了情绪,强行挤出一个笑容。
    “您说吧。怎么改。我执行。”
    “很好!”审判长大大欣慰地点了点头,这是对我很上道表示赞同,而且这种欣慰之感明显让他眼睛里的神采更加明亮了,“完全推翻原判决就行。”
    “啥?”我很惊讶,脱口而出。
    “嗯。你没听错。”审判长大大很干脆地点了点头。
    我吞咽了一口唾沫,战战兢兢地问道:“证据不变?”
    “嗯。”审判长大大点了点头,然后眼神直接看向他办公室的大门,冷冷地吩咐着,“去忙吧。”
    OK,对话结束。事后请我自行解决吧。
    我感觉刚刚打在身上的鸡血被人抽掉了不说,我还感觉我自己的能量也被人打走了不少。我现在就像霜打的茄子,耷拉着脑袋,缓慢且沉重地移向我的位子。
    这特么也可以啊。
    从来,我学到的都是以事实为依据,以法律为准绳。而证据作为证明事实发生的主要依据,是我们法律人判断事实的唯一手段。现在我要在原证据不变的情况下重新认定事实。
    这也太看得起我了!当我是编剧吗?
    在将近一整天的抓耳挠腮之后,我对现有的证据进行反复的抽丝剥茧,还真特么被我找到了一条逼良为娼的康庄大道。
    只要不违反民事诉讼法的相关规定,我便捂着眼睛,塞住耳朵对部分改采纳的证据予以否定,对不改采纳的证据予以采纳。还真就按照领导的要求把这案子进行了完全的颠倒。
    我那个良心呀!是特么泡了墨水然后被狗叼走了吧。
    等我交货之后,审判长大大边看我的判决书便从眼神中投出从未有的光芒。那一脸本不明显的折子,直接逐渐变成了一朵盛开的菊花。我就知道他对我的出品满意极了。
    可我倒是完全无感。反而心口上像是被一口痰堵住了一样,恶心,梗塞,但是黏在那里,费了老劲也咳不出来还咽不下去。
    后来那位审判长对我的高度赞扬我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脸上倒是拼命保持着僵硬但不失礼貌的微笑,直到他用于赞扬的文采耗尽。
    而我只是继续耷拉着脑袋,拖着更加沉重的双腿,愈发艰难地挪到了我位子上,便直接瘫了下去。
    是啊,我怎么恍恍惚惚地觉得我的灵魂已经随着我的良知正在从我的身体上剥离出来,即将远行。
    原来事实可以认为认定,法律可以根据事实的需要进行选择。那基本的公平和正义是不是也可以选择性接受呢?如果可以,这世界的秩序真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那时的我十分天真,并且十分懦弱。当现实刮了我两大耳光之后,我只会在脑袋里偏激地折磨自己。不知道怎么反抗,也不敢反抗。
    渐渐的,我竟然开始认为课堂上学到的东西太过于乌托邦,不能完全接地气。而接地气的过程,难免我会不适应。而因这种不适应引发的痛苦也就渐渐地变得理所当然了。
    这种奇怪的感觉总让我有种错觉。那就是长期便秘之后,突然开始腹泻。即便是腹泻到一泻千里、四肢无力、天旋地转甚至要死不活,我也只会会认定这一切都是之前太久没排毒的续集。该排就排,完全不理会是不是排到把命都要排掉了。
    事件二,当我调去刑事审判庭之后,遇到了一个当街抢劫的案子。
    其实那个案子不是很大,因为抢劫的金额也就两千多块,只是发生的地点是在闹市区中最繁华的地段,受害人又被扎得全身是血。虽然受伤不严重,做了简单的治疗就没什么了,但案件发生时视觉效果相当震撼,影响恶劣。
    合议庭的三个法官带上一个法官助理和本小实习生一起去到市郊的法官培训中心。
    “亮哥,老黄不是说今天要合议那个抢劫案吗?怎么又去培训中心开会吗?”出发前,我带着一脑袋的疑问溜到那个叫亮哥的法官助理旁边,直至本案的审判长——我的新导师,压低了声音问道。
    “是要做这个。不过换个地方。案子他们都审过了,情况清楚着呢。”亮哥眨眨眼,轻轻地回答道,顺便也拉了拉我的衣袖,“赶紧上车,不要耽误领导们的时间。”
    “哦。”我一边答应一边连滚打爬地上了车。
    一路无话。那是因为我对我的嘴巴进行了严密的管理,可怎么也管不住脑袋里面的天马行空。可全程的胡思乱想根本就没有幻想出那帮法官大大会以什么样的形式对这个案子进行合议。
    因为我在脑洞大开也没想到这帮法官居然是在一场麻将中定下了本案的基调。
    “这个案子,你们有没有什么意见。红中。”审判长一边出牌一边随意地问道。
    “发财。我没有。”审判员A边出着牌边回答道,注意力都全部都在麻将上。
    “碰。”审判员B显得尤为激动,“我也没有。终于被我等到啦。哈哈……”
    这都在说什么,对暗号吗?我愣了一下,停下了手上端茶递水的工作,集中注意力开始偷听。
    谁知道审判长大人用了很长的时间摸着手上的麻将,眼睛来回不停地瞄着身边的两个人。
    “这张牌肯定是个白板,”审判长把牌翻了过来,“哈哈,果然是。那你们要是没意见,我的意见就是杀了。来,白板。”
    就听见“啪”的一声,审判长将手中的白板排到了麻将台的中间。
    “可以。”审判员A点点头表示同意。
    “我没意见。”审判员B耸耸肩。
    杀了?是死刑吗?他们这是在决定对犯罪人量刑了吗?
    “那就定了哈。小亮记录。”审判长边摸牌边提醒着同台的亮哥。
    哇靠!这事关生死呀!就这么轻描淡写地决定了。我内心现在奔腾的仅仅是成千上万的草泥马,我特么感觉我的内心快被这成千上万踏成泥了。
    作为死刑废除论支持者的我很想奋力一搏,劝他们要不要审慎思考一下,真的不留给那个荒唐的年轻人一个改过的机会了吗?就这么直接剥夺他的生命权了吗?
    可现实是,我真怂,屁都不敢放一个。只是默默的给他们加完了水,然后再默默地离开了麻将室。躲进了自己的房间,趴在床上,把脑袋蒙进被子,把腚留在外面。
    彻夜未眠之后回到法院,我就以需要回学校完成论文向审判长请辞了。我还真不是躲,只是不想再被恶心,我还妄图保留自己仅剩不多的追寻公平和正义的热血。
    其实这两次事情发生之后,我都会被震惊到脑袋缺氧,仿佛周围的一切都被搬空,只剩下黑漆漆的一片,把我深埋其中。而那种身处黑暗的恐惧感,会让全身血液回流,就感觉灵魂深处的寒冷都在这一刻被激发出来,缠绕在四周,每一分钟都在蚕食我所剩不多的勇气。可每次在最无助的时候,我总会觉得眼前有那么一束光,虽然不算特别明亮,但就像是寒冷的雪夜里那么一朵温暖的由火柴燃放出的火花,微弱但坚定地支撑着我寻找出口。
    而总能隐隐约约从这朵火花的中心看见秦牧野的影子。就好像他绷着他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依旧冷冷地质问着我。
    “你难道真的不知道怎么处理吗?”
    而这一瞬间,我就一定会被惊醒。甩甩头,抛掉所有不应该出现的负能量,继续负重前行。
    后来其实我从灵魂深处拷问过自己,我真的就是因为这些恶心的事件而放弃法律这行了吗?还是说这行当时是我和秦牧野一起选的,在过程中遇到问题,我眼前总会莫名其妙的出现秦牧野的脸而使得我忐忑不安,为了让现在的自己和过去的他画上一个句号,所以迫使自己离开这一行。
    我不敢去想。
    纠结了半天,找了一个结论敷衍了自己,那就是法律接触的黑暗面太多,不利于我这青少年健康成长。
    同时我还增加了一个理由妄图让自己更加坚定,金融行业挣钱多,求生存的我必须向钱看齐。
    但是这自欺欺人的恶果最终还是得自己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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