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倾朝野》第二百五十六章 这是我媳妇儿啊

    面对马权的提问,马文真的很想说一句:“那你还是别讲了。”
    可惜,纵然他是大雍天子,却也免不得人性的好奇。所以,话到嘴边便变成了:“齐王但讲无妨。”
    马权此时已经胸有成竹许多,但仍旧一副虚心求教的模样:“微臣还有耳闻,百年前倭国便与幽州逆贼石敬敏暗通曲款。而幽州一地自经大雍百年经略,已富冠海内,蚕棉自足。除此之外,北方各族长期以来就‘交市于和龙、密云之间’,贩运大批的马、牛、羊、皮毛、筋角、人参、鹿茸等物品。加之幽州既有渔盐之便,又有煤铁之利,百货汇集、经济繁荣。”
    “这百余年来,幽州勾结高句丽、新罗、百济小国,又与鲜卑拓跋一部来往甚密,自立之心已路人皆知。大雍若是此时讨伐倭寇,那倭寇鼠目寸光之辈,极有可能转而投向幽州石家。若石家因此而野心暴涨,自立为王,陛下又当如何自处?”
    此话音落,马文的冷如兵锋的眉头已紧锁一团,沉吟不语。马权见状,心知自己一番话术已经成功。
    历代大雍新皇登基,都将收复幽云故地为己任。百年前幽州叛乱导致的大雍朝国土分崩离析,早已被大雍上下臣民视为弥天之耻。而从大方面的政局来讲,失去幽州之后,大雍腹地几乎无险可守,处处重兵,又处处是漏洞,疲于奔命。
    不能谋一时者不足以谋万世,不能谋一域者,不足以谋全局,古人早就说过,一个帝王的心胸决定着他的疆域和命运。
    马权相信,在马文这样看似谦谨实则心高气傲的皇帝心中,收复幽州故地定然在他帝王谋划当中占据浓墨重彩的一笔,而那些倭国番奴对此来说,实在不值一晒。
    由此,马文最不容容忍的,就是幽州那里出现什么变故。假如真如马权所说,因为倭国那等凶顽小国的归附,而让幽州那早就气焰嚣张的石家兴起自立之心,那他这个大雍皇帝就会成为历代最可笑的一位!
    看到马文低头陷入沉思良久,马权又放缓语气慢慢道:“依微臣所料,陛下的宏愿是借进剿倭寇一战,向世人彰示我大雍曾经的兵马雄烈,进而令四方异族、番邦小国战栗惊恐。然兵者,国之重器也,不可轻动。一动,则必然如迅雷疾电,煌煌建功。”
    马文再度沉吟不语,显然被马权
    这一番话触动了心事。而大堂之上,那些饮酒作乐之臣,也都纷纷侧耳,目不转睛看着这位横空出世的齐王。
    时机已然成熟,此时不趁热打铁更待何时?马权一鼓作气,继续摇动三寸不烂之舌道:“幽州逆贼石家至此尚未自立,非不能,而不敢也。一旦陛下将大雍兵马拖入进剿倭寇的泥潭,且迁延时日长久,那石家逆贼定然以为我大雍外强中干……”
    “陛下英明神武,微臣若是所料不差,陛下对于沿海倭寇一事,已然心中有数,谋定而后动,才会道出这出兵之意。更加之满朝诸位群心协力,大雍虎贲之士拳拳报国之心,这进剿沿海倭寇一事,定然会手到擒来,一震我大雍国威,令幽、凉、匈三州鼠心战栗,四方番国臣服。”
    马文面色阴晴不定,过了好半晌,待大厅满堂肃静之后。他才悠悠饮下手中那杯酒,转而微笑向马权说道:“知朕心者,德瑜也。朕此番在海西寻得德瑜,真乃天佑大雍,又赐我大雍一员肱骨良亲!”
    说罢这句,马文又转而目向马文瀚,举杯道:“文瀚,还不快与朕一同举杯,为皇叔这吉光片羽之言贺?”
    “应是臣向陛下与皇叔敬酒。”马文瀚当即起身,挥手让身后那位宫女向马文与马权斟酒。
    那宫女一动,马权的心神当即随之惊动。之前有了花娘的提醒,马权除饮酒之外,始终未曾放松对这宫女的监视。虽然他到此时仍猜不出这位绝情谷的女子究竟何人、又为何而来。
    可就在马文瀚要她与马文与自己斟酒的时候,马权看那宫女芊芊玉手不自然在瓷白的酒壶上摩挲了一下,他忽然福灵心至,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那酒壶内有乾坤!
    酒宴开始前,马文瀚便饮过那宫女壶中之酒,马权当时也曾惊动。但见第一杯酒时,宫女还要浅饮一口验毒时,马权才未声张。
    可第一杯酒无毒却说明不了什么,深受狗血电视武侠片的影响,马权简单就可以想到两种办法使得同饮一壶酒而致人死地的办法。
    一种,自然是精心配制的慢性毒药,只要这宫女在酒宴结束之后及时服下解药,自然无碍。
    另一种,马权想不起是什么武侠片,但里面说过古代有一种鸳鸯酒壶,里边装有两种酒,一扣机关,就可以置换酒液。这次与马文
    和自己斟酒,她是不用再验毒的,只要一扣机关,那便可神不知鬼不觉。
    而越往深处想,马权越觉这宫女定然会在此时动手。毕竟,毒死一位大雍亲王,最多引起一场皇室动荡,可一旦可以毒死新登基的大雍皇帝,那定然会引起一场滔天大乱!
    更不要说,这位皇帝陛下还是死在了即将接管暗影锦衣卫的亲王手中。这样的事件,简直就是当年英宗之事重演!一旦这等谣言传将出去,那大雍数万黔首黎庶,会怎样看待大雍皇家?
    马权都可以想象,大雍上下都会认为皇家就是一心图谋权势之人,百余年从未变过一分一毫!此时明教和绝情谷再顺势出手,那整个大雍江山定然处处烽火、生灵涂炭!
    心思电转之下,那宫女已经聘聘袅袅走向马文。来不及多想,马权当即跑上前去,横在那宫女与马文中间:“还是应由臣向陛下与贤王敬酒。”
    这样失礼的举动在御宴上,简直可以当成笑话,马文身旁的易公公甚至都凝神戒备起来。幸好,马文却不以为意,微笑一声,向拎着酒壶的马权举起了空杯子。
    可此时马文瀚却觉自己受到了侮辱,之前马权就对那位宫女神色不正,让春情萌动的马文瀚心有芥蒂,后马权一番侃侃而谈,又出够了风头。这时他还当着满堂之人,调戏自己手下的宫女,一下点燃了他熊熊妒火。
    “陛下,还是应由臣敬酒才好!”说着,马文瀚也大步跨上台阶,从那宫女手中抢过了那酒壶,抢着要与马文倒酒。
    事情一下发展成这个样子,马文哪里还会心情饮酒,当即大怒,拍案而起:“胡闹!两名大雍亲王,竟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为一区区宫女争风吃醋,还要不要皇家的脸面了?!”
    马文瀚讪讪而退,可马权却不为所动,仍旧眼睛一眨不眨瞅着那宫女。见那宫女也是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请罪,他心头冷笑不已:不论这绝情谷是否要谋害大雍皇帝,可经此一事,马文瀚算是彻底将这宫女记挂在心了。
    想着自己的老爹与老娘之事,马权可不认为生来就顺风顺水的马文瀚会与这宫女私奔。由此,他非但不向马文告罪,反而厚颜无耻、胆大包天地走到那宫女面前,一把抓住那宫女的手,回头向马文说道:“陛下,此女乃微臣未过门的媳妇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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