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虐文卖肠粉》第40章 中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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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里寝殿中，赵元徹坐在桌前看书，阿仔在旁抱着根大骨头磨牙。
    忽闻门外脚步轻轻，赵元徹一把将书扣起，刚要吹灭蜡烛，便听屋外道:“阿徹，可睡下了？”
    赵元徹眼中不耐，起身打开门，见楚清歌披着斗篷提着食盒站在门外。
    赵元徹恭敬行礼:“娘娘这么晚来不知有何事？”
    楚清歌从小住在宫里养在皇后身边，十六岁时太子娶了侧妃，为了安抚楚家人皇后让宫中上下皆开口称太子妃，本来十八岁该嫁到东宫，却赶上她母亲病重，不到一年后去逝，就一直拖到了如今。
    楚清歌淡淡笑道:“阿徹如今对我越发生疏了。”
    赵元徹正色道:“娘娘既是长姐又是长嫂，合该恭敬。”
    楚清歌霎时面色一僵，顿了片刻还是开口道:“难道我父亲他没和你说……？”
    赵元徹收回手含糊其辞:“舅舅找过我了，只是此时时机不对，还需从长计议。”
    楚清歌略松了口气，这才觉是自己太心急了，可她也不得不心急，本以为对赵元徹她是十拿九稳，那个村姑也已处置了，却不想一个狗崽子他都看得那么紧，那个村姑在他心里怕是比她想象的还要紧。
    如今听赵元徹这样说，他自然还是愿意娶自己的，疏远只是为了避嫌。
    想通了这个楚清歌便看着他笑道:“阿徹说得对。”
    一侧身看到阿仔在屋里，楚清歌娇声道，“阿徹，我瞧着那小狗很乖巧，能不能让我留在身边养几天？”
    赵元徹正要拒绝，阿仔便嗷一声冲出来，对着楚清歌凶巴巴叫着就要扑上去，吓得侍女赶忙扶着楚清歌后退，赵元徹伸手把阿仔捞起来抱住，对楚清歌道:“小东西怕生，娘娘还是让宫人寻个老实的养吧。”
    楚清歌心有不甘却也只好暂且作罢，转身回宫。
    赵元徹看她离开又关上屋门，阿仔委屈地呜呜扎在赵元徹怀里，赵元徹乎撸着小脑袋，把它抱回屋，嗔道:“你想她，她可不想你，你不在身边烦她，她不知多自在！”
    ……
    夜里司柔趴在床上，拿着个鹅毛做的逗猫棒逗叉烧包，忽然阿嚏一声，嘀咕道:“谁大晚上骂我。”
    “兴许有人想你呢。”瑶光走进屋来，觉得风有些凉，便走到窗边将窗一关，道:“进了八月天冷了，可不能着凉。”
    司柔拉起被子躺好，瑶光见她腰带从衣架上掉下来便过去帮她捡起来，忽然拿着腰带细细打量，几步跨到她床边，推着她道:“不对呀。”
    司柔回过头来看她:“什么不对？”
    瑶光晃了晃手里的腰带:“咱们都来三个月了，你腰怎么还这么细。”
    司柔一把拽过腰带团一团扔在床上，含糊道:“也还好，差不多……”
    瑶光还是有些纳闷:“我从小在师门，那里大多数都是男子，师姐妹们也都没嫁人，没见过人家怀胎，可我在街上看到的有孕之人肚子都那么大啊，你的肚子怎么还扁扁的？”
    原来不懂？不懂就好说了嘛！
    司柔一下子有了底气，一本正经糊弄瑶光:“不大的你也不知道人家有没有娃娃呀。”
    “这倒也是。”瑶光恍然大悟，又问，“什么时候才会像那样大？”
    什么时候也不会！
    司柔摇摇头:“我以前也没生过，哪里知道，兴许快了。”
    瑶光捧着脸有些迷茫:“我也没生过，肚子里有个娃娃什么感觉？”
    司柔摸着趴在胸口的叉烧包叹道:“吃饱了撑着的感觉。”
    瑶光摸摸自己的肚子有些领悟了，起身替她放下床帘:“早些休息，我们小殿下要睡觉了。”
    殿你个脑袋！
    司柔翻个身哼道:“有的人天天吃我的喝我的，也终究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呐。”
    瑶光听出来了这话意有所指，又蹲下来道:“你和殿下是一国的，我吃你的和吃殿下的也没什么差不是？”
    她又道:“阿柔姐姐不高兴了？我惦记小殿下也是担心你的身子啊。”
    算了算了，再掰扯该藏不住了，没有几天何必徒增麻烦，而且她也就是发发牢骚，司柔闭上眼抬起手摆了摆:“退下吧，你们小殿下要睡了。”
    瑶光趴在床边一笑，吹了灯出了屋去。
    ……
    明日就该是中秋节了，中秋节最好的生意是什么，当然是卖月饼。
    早大半个月之前司柔就开始做月饼卖月饼，芋泥红枣莲蓉咸蛋黄，各样的馅无一不畅销，日日做不到晚上就卖光了。
    今日傍晚，司柔才看着做完了最后几炉，正打算收摊的时候，环儿又来了。
    环儿今日却没指名要双皮奶，道:“小掌柜，上回那萝卜糕我们家主子说极好，好下口，吃下去又顺气，舒坦，让你再做些来，另问你能不能给写个方子。”
    司柔点头道:“好说，本来也不是什么金贵之物，若姑娘乐意不如来学学，回去亲自做给你家主子吃。”
    环儿一下便明白了，若她学会了亲自做，自然凸显心意，便笑着跟司柔进屋。
    萝卜糕做法不难做食材也简单，算是个朴素的美味，却也实实在在的好东西。
    正做着时开阳拎了一大堆花灯放在门口道:“掌柜！灯买回来了！”
    司柔向外看了一眼，道:“好呢，先放在一边，待天黑了便点上挂起来，瞧瞧好不好，万一有什么明日还能改。”
    开阳应声下去，这头萝卜糕也做得差不离了，环儿也把做法学了七八，打算回去好好练练，带着几样吃食和一盒蛋黄莲蓉月饼走了。
    明日司柔是排了通宵开张的，今日便让早些打烊让人回去歇息，一边在门口看着开阳挂灯，一边对瑶光道:“明日我们去京城。”
    瑶光惊道:“去找殿下？”
    司柔点头道:“是呢，去雇辆马车，明日这个时候去。”
    瑶光听这话一溜烟就跑了。
    ……
    明日宫里会设宴，皇亲国戚王公大臣都会入席，赵元徹自然也不例外，太后说自己年纪大扛不住，便不去了，却叫了孙儿们提前一日来陪她吃个团圆饭。
    老人家总是喜欢热闹的，纵皇帝不是她亲子，可她无所出，便把这群小的当亲孙，至于孙儿们敬不敬她这祖母，便另当别论。
    可孝字当头，无论心里敬不敬，面子上还是要敬的，最起码能博个美名。
    赵元徹要出门阿仔一直跟着，赵元徹便蹲下来摸摸它小脑袋道:“别怕，自己留在这里玩，我晚些就回来。”
    阿仔乖乖哼了声，赵元徹对内侍道:“一会儿给它喂些肉脯吃，不要给太多，看好别让它跑出去，若有人进来也不必理会，只说我不在就是。”
    内侍点头应下，把阿仔抱进屋去，进屋前还回头对着月亮长长嗷了一声，把内侍吓了一跳，赶忙把小祖宗捧进屋。
    内侍阿吉跟着赵元徹来到宁寿宫，三皇子已先到了，赵元徹来到堂下，郑重躬身辑了一礼，太后笑道:“不必多礼，入座吧。”
    赵元徹又道了谢起身往案席去，正要落座时却听人道:“阿徹，这么早就来了。”
    赵元徹抬头，是太子。
    他笑了笑上前行礼:“太子殿下。”
    太子不满道:“哎，怎么不叫大哥了，以前你都是这么叫的。”
    赵元徹笑了笑未再多言，侧身回了坐席。
    楚清歌在太子身边往赵元徹那看了一眼，又敛目乖巧跟在太子身后，太子与楚清歌相携给太后行了礼在太后手边最近处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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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过三巡，太后有些疲惫了，环儿把萝卜糕热一热端了上来，其他人离去，赵元徹也正要走，顺道去给皇后问安，太后闻言便把赵元徹叫道身边道:“你年纪也不小了，纵是皇后亲子比旁人更多得些恩宠，可规矩也还是要守的，早些出去开府成亲才是。”
    赵元徹垂眼点点头，道:“多谢太后指点。”
    太后笑了笑，闻到他身上有些酒气，便让环儿把食盒里的酸梅汤给赵元徹带回去，赵元徹拱手道谢，阿吉上前接了过来。
    一推开门阿仔听见便从屋里窜了出来，可突然调转方向扑向阿吉，阿吉吓得一跌，把食盒打翻，阿仔像流浪狗扒垃圾桶似的疯狂扒食盒，赵元徹觉得不对劲便去薅阿仔，却见它叼了一小块白色糕饼出来，赵元徹一把推开阿仔也去翻食盒，把内侍们都吓坏了，赵元徹指尖一拈，闻到了淡淡清甜香气，像萝卜糕……
    他在京城可从没吃过萝卜糕。
    赵元徹立时起身又回了宁寿宫，正好环儿还在收拾宫殿，赵元徹让阿吉把她叫过来急问:“今天食盒里装的是什么？”
    环儿道:“回殿下，是萝卜糕。可是糕饼弄脏了食盒？是奴婢疏忽，还请殿下恕罪。”
    赵元徹立即抬手打断她，急促道:“萝卜糕哪里来的？”
    环儿答道:“是京城外的樊川县，奴婢的家乡，那里有个卖糕饼的茶楼叫好味居，小掌柜是个南边来的姑娘。”
    “叫什么……？！”
    “阿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