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虐文卖肠粉》第39章 第 3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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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柔为难看着药碗，不知怎么才能打消了瑶光的念头。
    瑶光却还在旁边絮叨:“近日太辛苦了，必须得好好补补。”
    瑶光这模样简直不像赵元徹属下，像他娘……
    帮厨娘子一边切着果子，坐在旁惊讶道:“安胎药，小掌柜成亲了？”
    瑶光刚点头，帮厨娘子便又道:“怎么从没见小掌柜夫君？”
    瑶光干张着嘴不知怎么说了，司柔只好道:“不在家，出远门了。”
    众人一听这可不困了，耳朵都竖起来了，有意无意地凑近，帮厨娘子一下子肩负起打探消息重任，又问:“听口音小掌柜不是这里人，像南边的，丈夫出远门小掌柜怎不在家里等，难道是为了寻他才千里迢迢来到此地？”
    如今吃瓜群众还带自问自答的？可司柔也想不出旁的理由，只好点头。
    众人暗暗嘘声，帮厨娘子又道:“可小掌柜来了这么久，夫君也没来找你，难不成你不知他在何处，他也不知你来？”
    她知道是知道，可赵元徹并不知她在这，她知道还不去找实在说不过去，司柔只好又点点头默认。
    一阵窃窃私语，三两句话众人就联想出了个故事。
    负心汉离家久不归，痴心女怀子苦寻夫。
    司柔也不知他们心里这么想她，若是知道也想问，她现在看起来很苦情吗？她明明过得不要太充实滋润好吗？除了有一点惦记狗崽子。
    但旁人心里一旦接受了这个事，日后看着她皱眉就是心伤难掩，看着她笑就是咽泪装欢。
    那天的安胎药好不容易被司柔把瑶光忽悠走偷偷倒了，这日瑶光又让开阳炖了燕窝来，这玩意好歹吃不死，司柔接过来一边吃，觉得自己都被喂的肚子真的胖了一圈。
    瑶光看着她道:“我怎么觉得旁人看你怪怪的，是那种……”
    “看了觉得真可怜。”
    司柔叹了一声，看她道:“还不是你瞎叨叨非要让我吃药，不然别人也不会问东问西。”
    瑶光尴尬笑了笑，道:“之前没觉得这有什么好隐瞒，都怪他们胡思乱想。”
    司柔便也道:“随人家想嘛，可怜我不如多来吃饭送几个钱，我也很乐意。”
    瑶光露着一排小白牙一笑，拿过一旁的蜂蜜水往她碗里加了一勺，“枣花蜜，很香的，多吃点。”
    ……
    又过些日子便已到了六月后半旬，天已热的难忍了，唯一能让司柔快乐的就是冰。
    还好这里人会在窖里存冰，虽不能随用随取，但也花钱就能买到。
    司柔便又研究煮各种各样的糖水加冰卖，她每天就是自己的头号食客。
    午后司柔又躲在楼上背阴的屋里扇着扇子喝绿豆冰沙，瑶光一看见又冲了上来，司柔吓得赶忙要藏，却被瑶光当场抓获。
    还好开阳上来打岔道:“阿柔姐姐，那位贵客又来了。”
    司柔赶忙抱着绿豆沙下了楼。
    楼下客人不少，老老少少，或吃着冰镇果子茶，或饮糖水，搭上冰过也好吃的白糖糕桂花糕，悠闲自在聊天消暑。
    柜台旁桌前坐着个婢女打扮的姑娘，可一见就知不是小门小户出来的，虽看的出是婢女，衣裳却比普通的商户人家料子还好。
    司柔从楼上下来，笑道:“环儿姑娘。”
    环儿上前便道:“小掌柜来了，我家主子可还等着呢。”
    环儿第一次来是半月前，据说是在京城给大户人家做婢女，时间长了也算得脸，偶尔还能回家探亲住上两天。
    那日她回家后被弟妹撒娇带来这里吃糖水，赶上司柔有兴致做了几碗双皮奶，结账时让环儿瞧见，环儿便说来几碗带回家尝尝。
    可双皮奶虽然用料简单，做得好倒很考研手艺，帮厨娘子们总掌握不好火候，让人吃了觉得不好反而砸招牌，司柔便说先不卖双皮奶，这也是做了自己吃的。
    环儿闻言自然作罢，可环儿小妹妹不肯罢休，司柔便直接送了一碗给小姑娘，回去环儿也尝了一口，只觉得实在好吃，次日离家时特意前来，非要多花钱让司柔单独给她做几碗。
    谁也不会跟钱过不去，司柔更不会，闲着也是闲着，便单独做了几碗，还做了红豆沙浇头。
    环儿把双皮奶放在食盒里，底下镇着冰，回了京城献给了主子得了赏，这回主子又馋这口了便又来让司柔做。
    “还是上次的双皮奶？”司柔问道。
    环儿道:“姑娘若还有什么拿手的也可以做来，若我们家主子喜欢，钱是少不了小掌柜的。”
    司柔笑道:“自然好说。”
    环儿自己点了碗果茶跟着司柔来到厨间，司柔从冰盆里取了今日到的鲜牛乳，倒在小锅里煮到轻微冒泡，再煮上片刻，之后揭开锅盖倒在盅里，待晾凉后上头会结一层薄薄的奶皮。
    然后另取一个白瓷碗将两个蛋清两勺汤放进去搅匀，小心将方才煮过的牛乳倒在白瓷碗里，薄薄的奶皮仍完整留在盅底。
    将牛乳与蛋清搅匀，加上一点点酸梨汁去掉奶的腥味，再轻轻把牛乳倒回盅里，盖上盖子蒸，待水汽全上来便差不多已熟了。
    掌握火候是门技术活，过了双皮奶会太硬不够则会不成型，现下便是刚好的时候，司柔端着锅从火上移下来，静置片刻打开盖子，轻轻晃一晃，洁白的奶皮莹润透亮，再浇上两勺才做好的果子酱，越发可口诱人。
    司柔把几盅双皮奶放到环儿的食盒里，又问道:“不知姑娘家主多大年纪，若老幼请嘱咐不要贪凉，凉奶吃多了肠胃该遭罪了。”
    环儿道:“说得是，我们也不敢让多吃，近来天热本就肠胃不好也不想饭吃，吃着爽口的新鲜物，还能引着多吃几口饭下去。”
    肠胃不好？司柔看着厨房里的白萝卜有了主意。
    以前司柔是做萝卜糕的，在这还没有做过萝卜糕，既然这位环儿姑娘是拿回家去吃，便应该也没什么妨碍，司柔便去洗了两根白萝卜，蒸了两屉萝卜糕给环儿带走。
    临走前还嘱咐环儿萝卜糕是禁热的，若是晚上热一热再吃对老人家更好。
    ……
    环儿回宫时已近天黑，好在在落锁前回来了。
    匆匆提着食盒进屋，见桌上茶碗还没收下，赶忙到太后身边行礼。
    太后瞧着她笑道:“又带了好玩意儿回来？”
    环儿行过礼将食盒打开，旁边的女官赶忙取了银针上前一一试过，见没事才拿到后厨去再换了碗碟重新盛上来。
    环儿乖巧给太后打着扇子问:“太后娘娘是有福的，殿下们又来您身边尽孝了？”
    太后轻轻叹了一声，道:“是六哥儿，上次出了事离京，本以为他死在外头了，没想到还有命回来，却什么也不记得了。倒是孝顺孩子，知道隔三差五来瞧瞧我这老婆子。”
    环儿奉承道:“太后娘娘仁厚慈爱，福气自也能庇佑殿下们。”
    太后摇了摇头没说话，许久才又叹道:“六哥儿是个可怜孩子。”
    出了宁寿宫赵元徹便往太医院来，阿仔嗒嗒跟在他后头倒腾着小腿跑，赵元徹瞧它傻样嫌弃一笑，俯身一捞把它拎起来进了院子。
    陆忱正在药房检查药材，见他来了便停下手笑了笑，“呦，小狗崽子又来了。”
    赵元徹瞪了他一眼，低头对阿仔道:“仔儿，去咬死他回去给你买肉吃。”
    阿仔啊呜一声跑着玩去了，陆忱看了眼旁处，见四下无人，便领赵元徹去一旁的石桌前坐下，道:“你那准嫂嫂楚清歌来问了我好几回灵芝和雪莲的事了，灵芝我只说给陛下用了暂时没有。可这两味药不是上回你给我说解毒的药方里的，她寻这药是要给你解毒？”
    赵元徹沉吟片刻未答，陆忱又低声道:“可别人都只当你是被陷害谋反逃亡时受伤摔了才不记得事，她怎么会觉得你是中毒？”
    赵元徹心头泛起凉意，摇头道:“不知，没证据，虽她想法子替我配了药解了毒，记起事来，我却也不知自己是何时中的这毒。”
    陆忱道:“何时中的不要紧，要紧的是主使是谁，你被陷害离京后，我一直以为是贵妃和三皇子害你，可能是借你打击皇后和太子，甚至是想害太子时失手害到了你身上。
    可若是贵妃对你下手，楚清歌怎么可能知道，难道害你的是楚家人？可一来想不到理由，二来他们既然害你，又为何把你找回来？还当朝主张替你翻案。”
    赵元徹看着阿仔跳来跳去扑麻雀，若有所思，片刻后道:“楚家人知道未必是楚家人干的，他们把我弄回来自然有目的。”
    陆忱问道:“什么目的？”
    赵元徹扭过头来轻吐道:“娶楚清歌。”
    陆忱惊地眉毛一跳:“她不是和你太子大哥从小订了亲，怎么会打这个主意？”
    赵元徹无谓笑了下，看他道:“你说呢？”
    楚清歌虽比赵元徹大，按年纪是和赵元徹更相近的，就算是想亲上加亲，为何不选赵元徹而去选太子，还不是因为太子是太子。
    但太子年纪大，不愿一直等着楚清歌，在楚清歌十几岁还没嫁时就左一个侍妾，右一个侧妃，如今孩子都几个了。楚家人也有不满，但太子既嫡且长，虽无功也不算失德，大抵是不能换人的，所以不满也只是不满，不能改变什么。
    可那件事以后，楚家人替太子背了些锅受了申饬，太子不仅不感恩，反而越来越不顾及楚家，把陈侧妃和陈家人捧了起来。
    楚家人和太子越发离心离德，那把赵元徹找回来是什么目的，自然不言而喻。
    陆忱不是蠢人，一想也懂了，指着阿仔逗道:“小崽子，你要有后娘了，以后可就惨咯！”
    赵元徹狠狠瞪了他一眼骂道:“滚，你才有后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