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的媳妇,所以顾仁一出生,就被抱到了老太太的跟前养着,顾仁和老太太的感情极好,老太太若说最疼爱谁的话,自然是非顾仁不可了。
老太太动了心思,所以趁着段家过府请安时,着意观察了一下小绮罗,她敏锐的感觉到,那时的绮罗不可以。沉寂,羞涩,永远低着头,让人看不到她的脸,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这样的女孩,无法做宗家的媳妇,更不能做宗妇。
顾老太太暗示了一下顾仁,可是顾仁却第一次逆了老太太的意,他第一次,很坚持,他一定要绮罗,除了绮罗谁也不行。
顾老太太没法子,只能召见了段鼎。段鼎是晚辈,老太太要见他,他还真不能不来,老太太私下和段鼎说了什么,除了老太太和段鼎,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但是,老太太终于同意了为顾仁订下了绮罗,并且在族里会议上,亲自定下,绮罗将会是下一任的宗妇。不然,以顾老爷在宗家的权威,这么大的事,还真的定不下来的。至少也得等她嫁到顾家,经过考验之后,才能被定下的,现在族老们不能说已经往生的老太太错了,自然要把责任全推给顾老爷了。
绮罗从不觉得以父辈的交情,顾家老太太就能可能答应这么大的事的。还特意开会,定下自己宗妇的位置。显然父亲是谈了条件的。但是以原先的自己,真的到了顾家,估计也就只能跟顾太太一样,守住内宅,好好照顾着顾太太罢了。因为没有动力,她可能都不会真的去研究药方,她慢慢的就可能成为一个平庸的主妇。其实她本就是一个平庸的人吧?
不过,顾仁为什么爱她?一个记忆里完全没有他的女人。那时,她是上位者,她当然可以不用抬头看着人家的眼睛说话。所以顾掌柜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她知道那是谁,可是真的让她描绘顾掌柜的样子,她现在还真的说不出来。
为什么他不说他就是顾仁?不说他的恨意?如今她走进了顾家,知道了顾家的复杂。她想得更多的是,自己的悔婚,会带给顾仁什么?
顾仁当初用了多少心力才让老太太答应的,还有父亲用了什么样的代价才把自己塞到宗妇的位置上。所以自己当年的不理智到底伤害了多少人?
在父母和顾家人看来,只怕是以为她是为了嫁入高门大户,背叛了两家的约定,把两家的面子都踩在脚下,让顾仁成为了笑柄。
曾经以为那是自己的事,所以一个自以为是、一个不负责任的决定,伤害的不仅仅是一两个人,而是两个家族。想到那个顾仁傻子,轻易的放手了,既然已经放手了,为什么还要跟着自己去战场?为什么还要对父母说,他要继续照顾自己?是因为爱吗?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爱了,却不让自己知道。一辈子,都没让自己知道!绮罗呆呆的出起神来。
现在她只是觉得沉重,因为顾仁当年为她做得越多,她会觉得欠顾仁的越多,多到自己有些喘不上气来了。因为他为她做得越多,等她背叛时,顾仁就伤得越重。
所以上辈子自己孤独终生,临终还被人打一巴掌,那就是她的报应。因为她为了程安背叛了父母与顾仁。后来程安背叛了自己,是因为她对顾仁来说,就是不贞;她无子送终,是因为她对父母不孝;这都是她的报应,那是她不孝,不贞的报应的。(未完待续。。)
ps: 重生不仅是为了报仇,而是反省,上一世的绮罗活得太自我,重来,报仇是次要的,重要的,重新审视自己的人生。
正文 第十八章 潜在的情敌
“所以你们要好好过,气死那些人。当初他二婶,姑姑可是没少反对,说你门户低,性子软,不足以配仁儿。现在打瞎他们的眼睛吧!”顾太太最喜欢说这个了,不管绮罗说不说,只要她在边上,她就能说个兴高采烈。
现在绮罗倒不在意了,对她来说,顾二婶和顾姑姑不喜欢她,这才是正常的,她没反应才是正常的。不过因为顾仁,她安静的听着婆婆说那些旧事,就当听故事了。
当然故事一般都是烂俗的,说起来顾二婶当初反对得倒不是很厉害,她不反对顾仁娶绮罗,但是她置疑绮罗能不能承担宗妇的责任。意思很明白,顾仁娶谁都没问题,问题是,娶回来能做宗妇吗?
以顾太太的分析,是因为二婶娘家没有现成的人选,所以她就不插手,省得让老太太烦她。当然不插手,老太太也烦她,老太太虽说不喜欢顾太太,但是却更讨厌阴阳怪气的二婶,觉得她心术不正,从来不给她好脸。而老太太当年不止一次的对人说,她人生最不得意的,就是没娶对媳妇。把顾太太和顾二太太一块踩脚底下。不过老太太人强势,纵是公开的这么说了,顾太太和顾二太太还真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至于说顾姑姑反对就很有意思了,顾姑姑是想把宜兰嫁给顾仁的,老太太其实当时也动了一点点的心思,她还是挺喜欢宜兰的,自己的外孙女儿,自然比一般人亲。也觉得如果真的能亲上加亲。女儿也不会受欺侮,而宗家还是宗家。这是两好合一好的事。不过这么一来,顾太太和顾二太太一块就反对了。
顾太太想法特别简单。小姑子出嫁不出家,天天在娘家打搅已经很讨人厌了,现在还要把女儿再塞回来,她前世做了多少错事,才要这么对她啊?她当然不敢跟老太太叫板,回头就跟顾老爷说,他敢支持,她就回娘家,说到后来。顾太太嚎啕大哭,“我就不在你们家受气了。受了这么多年的气,我都忍了,现在还要来祸害我儿子,我欠了你们家啊!”
顾老爷对妻子还是好的,看妻子一直被一家子上下挤兑,她也总是保持着乐呵呵的性子,从来不给自己找麻烦,这回关系到他们的独子。才把她这些年的委曲暴发了,顾老爷也就跟顾太太保证,就算不能选绮娘,他也坚决不能让母亲选宜兰的。
后来果然。顾老爷偷偷的跟老太太说,“宜兰是不错,漂亮、利索。不过,她不喜欢药铺。妹妹一直想把她养成大家闺秀。结果,现在她是万分瞧不起咱们家药铺的。”
老太太当时没作声。转头偷偷的观察了一下宜兰,果然宜兰跟着她一块做药丸时,眼睛里充满了厌恶与愤怒。只不过,当着她的面,拼命的压抑罢了。但那时,她毕竟还小,再怎么压抑,老太太怎么能看不出来。
老太太心里便不喜起来,再看看不得意的两个媳妇。长媳妇虽然笨笨的,但心眼不坏,上上下下的照顾得很好,虽然不能做宗妇,但是她尽心照顾了家里每一个人,就算出嫁的女儿天天回娘家打搅,她也没说过啥。虽说不是出身药房,做起药来还是中规中矩,满是诚心的;老二家的,她也就直接越过,懒得多看一眼。
老太太也是老人精了,年青时老太爷就去了,若不是她,他们这一房还想守住宗家,那就是痴人说梦了。老太太再疼爱女儿,可是宗家还是最重要,宗家不能要一个不喜欢药的媳妇儿。于是在谁也不知道时,宜兰就被老太太给摈弃了。
当然,后来,这些事,老太太最后时生病了,一直是顾太太侍候的,老太太便把这些事讲给顾太太听了。
“看到了没,你公公厉害吧!一句话就帮你把宜兰给赶出去了。我很瞧不上宜兰的作派,天天以大家闺秀自居,其实规矩是万万比不你的。”顾太太说得开心不已。
绮罗倒是笑了,原来还有这个原由?难怪,顾姑姑和宜兰对她的态度一直是那样了,在她们看来,自己是鸠占鹊巢了。不过想想,若是真的顾仁娶了宜兰,只怕日子也不好过。万一顾老爷不在了,顾太太还不得被顾姑姑给欺侮死?那么顾姑姑一家那才是真的鸠占鹊巢了!
“师兄喜欢表妹吗?”不过想想,顾仁和宜兰才是青梅竹马吧?
“当然不喜欢,喜欢干嘛要死要活的非逼着老太太去订下你?”顾太太坚定的说道。想想又笑道,“当初你姑妈跟老太太说宜兰时,老太太刚刚有所意动,你二婶马上就说,‘那也得看仁儿喜欢不喜欢吧?毕竟是要过一辈子的。’结果,你二婶被你姑姑追着骂。把老太太吵得烦死,叫来顾仁,问他,‘喜欢表妹吗?’仁儿说,‘喜欢!’老太太和顾姑姑还挺开心,顾二婶忙说,‘那你想娶表妹,还是想娶段家的丫头?’他忙说,‘当然是绮娘,表妹是表妹,媳妇是媳妇。’仁儿答得铿锵有力,当时我听着笑死,你姑妈那脸,黑得跟锅底一样。”
绮罗明白顾二婶的意思,当然她反对不过是为了宗妇的人选罢了。她不介意顾仁娶自己,但是她介意让自己做宗妇。所以会拿自己门第低,性子弱做反对的借口。
而顾姑姑反而简单些,把女儿嫁回娘家,既是公公婆婆,又是舅舅舅妈,女儿总不会受气的。再说,回来了就是宗妇了,多么的荣耀。她是反对一切占着这个位置的女人,不是仅仅反对自己,所以此时绮罗对她们俩当年反对的事,倒没多大的怨念,只是想到,如果他们当年反对过,结果被老太太强硬的通过了,就算退亲时,老太太已经去世了,人家不能拿老太太怎么着,可是他们能拿顾家父子说事的。
顾太太当然还要顺便说说自己对绮罗有多好,她就没反对,绮罗就笑,现在她再听不出来就真是傻子了。顾太太当年一定没反对,但是她绝对也不会支持。
因为前头还有一个柳宜兰挡着,估计在顾太太看来,谁都比柳宜兰来得好。况且这位还有一个朴素想法就是,顾二婶反对的,她就支持。绝对不能让她们在老太太跟前得了意。不然,她这个没用的长媳妇就更难了。
所以说顾太太有多满意自己,只有天知道了。不过由此,绮罗真的觉得顾太太是妙人了,说她笨,其实这些年,她看着一直被老太太和二太太,姑太太挤兑着。可是问题是,从顾太太说的看来,老太太在生时,顾二太太,姑太太其实也没讨什么好,她最多被老太太说个笨,可是也听得出,老太太并不厌恶她,反而厌恶着二太太。再疼爱姑太太,却也没让顾太太真的吃什么亏,所以她真傻吗?不要宗妇的名位,其实就是她最好的保护色,她不是宗妇,她只想管好丈夫孩子,所以她这一辈子,最多受受言语上的小气,回头她一般还都报复回来了。所以,自己家的老爹非让自己做宗妇,真是麻烦死人了。
“公公呢?要摆饭了。”绮罗笑着问道,看看沙漏,时间差不多了,再说下去,真不用吃饭了。她虽然没什么对付丈夫和公公的经验,但是她对付婆婆的经验很丰富。太君可是比顾太太复杂太多,一位女帅,思维非她这个小媳妇能体会得了的。她十八年跟着老太君一块,她虽然从来就没想过跟太君斗,但是,想着好好孝顺她,也得要投其所好的。十八年下来,太君很疼她,这就是成就。现在看顾太太,有时她很烦,比如现在,你问一个问题,然后只要没人打扰,她就能一直说下去,一直说到天马行空,地老天荒去。所以想想看,那个更好对付?绮罗最终只能说,两个都不好对付。她又不能真的打断她,只能转换话题。
“哦,你爹的病人送了一只野鸡当诊金,你公公正好爱这一口,你爹让你公公过去喝两杯。”
“那媳妇就让摆饭吧?我让他们炖了一只鸡,加了些药材,冬病夏治,之前给您号过脉,有些虚症。”绮罗扶顾太太起来,对她笑道。其实顾太太不是虚,而是不动。于是身体虚胖之后,于气弱。绮罗当然可以用药来调养,只是她是大夫,她比任何人都知道,是药三分毒,她其实还是希望顾太太动动的。上次劝过,不过顾太太没搭理她,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只能在吃食上下功夫了。
“你说,现在你姑姑会不会把宜兰给顾义那小子啊?”顾太太起身,准备跟着绮罗一块出来,想想,又言道。
“二婶又不傻,姑姑他们有什么,联合了,对二叔和小叔叔没什么帮助,应该不会答应的。”绮罗倒不在意,随意的摇摇头。
顾太太想想也是,顾姑姑不过是仗着她是顾家的姑太太,在外作威作福,娘家的两个哥哥拿她没什么折罢了,真的谈婚论嫁,让她把女儿嫁回,看顾老爷的作法就知道行不通了。而顾二叔夫妇精得跟个鬼似的,能搭理他们才怪,顾姑姑的嫁妆还打不瞎他们的眼睛的。
“我就怕两房联合,不过你说得对,老太太都不在了,他们两房联合,也动不了我们。”顾太太轻轻的松了一口气。(未完待续。。)
ps: 表哥表妹什么的,最讨厌了。对了,我本来想问问为什么读者印象里有个作者是伪娘的评价,后来我看了一下,好多朋友的文下都有这个,是熊孩子们在玩吗?
正文 第十九章 复杂的战争
程安很烦,非常烦,世人都看到他天天进出兵部,也看到他脸色腊黄,身材干巴,虽说挺直着腰板,但任谁也知道,这位伤得狠了,有那好事的,也会劝劝,让他好好休养,别逞强,不过他能说,他不是逞强,他是第一次觉得绮罗不选他,是因为瞧不起他吗?
第二次见面,绮罗没有骂他,却比骂他还严重,她直接帮他改了单子。这其实是赤|裸|裸对他的鄙视了。他回兵部细细的研究了一下往年的记录,还有绮罗的单子,他真的想了很多。
军需的筹备不仅是把东西准备了,那是有讲究的。要看战地的天气、温度,还有很多其它的因素都要放在一起,综合考虑。显然绮罗已经充分的考虑过了,之前他们长春堂就已经签了止血散和外用膏药。她给他的单子里,特意还注明了,这些已经签给了长春堂,不用另外配给,还有增添的药品,她为了保险起见,写上其它供奉的药铺名称,还写上数量。这样的单子,让程安看得羞愤难当,就差没找块豆腐撞死了。
当然了,这单子,程老公爷和太君也看到了,他们俩也想找豆腐了,因为他们看的就是绮罗改的单子,上面能看到顾夫人无情的把不该要的东西用红笔无情的划去,就算知道儿子错了,可是看到这红笔,两老心都碎了。
老大程平看父母这样,轻轻的接过单子,看了好半天。他不敢问怎么拉,顺便。他也觉得那位段姑娘还真是无情了,这会还特意又把老二放到火上烤一回。她到底有多恨老二,让他受这个罪?他的表情看在了程老公爷和太君的眼里,现在他们老俩口不羞愤了,改惊恐了。
他们之前觉得老二被惯坏了,啥也不知道,对老大,他们只觉得性子有些疲弱,不会审时度势,其它方面还是不错的。现在他们一齐明白。不论是老大还是老二,加上更不懂事的老三,这些孩子也许武艺都不错,但是真的谈上战场,谈做一方将领,他们都差得好远。不是所有的将军都能生下将军的。
所以,还在忙着宅斗的绮罗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一张小小的订单,让程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甚至可以说,她的这张药单,救了程家父子三人,当然。这是后话了。
程老公爷和太君真切的意识到了,在儿子们教育上的不足。于是老公爷对这兄弟三人,开始了战前的培训。老公爷都觉得自己上火了。有种时不我待的紧迫感。
三个儿子从小是读兵书长大的,但是。他们都没真的上过战场,他们根本就还没来得及把书本转换成有用的经验。而对程老爷子来说。他深知,战场之上,机会稍纵即失,一个有用的经验,也许能救一队人的性命,哪怕救不了别人,至少,也先把自己的小命给救了吧?
当然,他们夫妇还有一个共识是,在他们没有满意之前,三个儿子都不能独挡一面,因为他们不仅代表他们自己的命,还有跟随他们同袍兄弟的命。
程平和程喜本来很高兴老爹对他们重视了,开始进行战前训练了,可是没过多久,他们发现老爷子教的跟打仗几乎没关系,尽问一些书本上有的事,他们都是被逼着背过来的,考书自然没什么关系,可是老爷子再问实际,两人一听就傻眼了,书上说的,大多是泛指,实际上的情况却是千差万别,如果照搬兵书,就是死路一条。
行军打仗,看着是一个词,其实却代表军队之中两大块。行军是行军,行军代表了很多东西,部队的移动,如何移动,该带什么补给,哪个先走,哪个后走,如何保证安全?这都是学问。
打仗又是另一块,如何排兵布阵,如何保证战局的稳定?不是胜利,而是稳定。稳扎稳打,瞅住时机,最终让敌人灭亡;就算是实力悬殊,他们也要稳定的坚持到最后,狠狠的把敌人咬住,等待着援兵到来,不让外敌入侵一寸。
所以千万别以为自己出身将门,就真的会行军打仗,就单单一个药品的采购单子,你们若连内中玄机都看不明白,还敢说自己会打仗吗?
说得程平和程喜面红耳赤,而边上的程安,虽说看着沉寂如水,但是程老公爷倒是对老二有些刮目相看的意思了,回到内室,洗了脸,换了衣裳,轻轻的对妻子言道,“看来,我们真的错了,老二被顾夫人打击了一下,现在就比老大更沉稳了。接受东西快很多。你说,顾夫人是对老二有情还是无情啊?”
老太君其实也在想这个,她爱她的每一个孩子,但是她对程安却是最温和的。内中原由其实也简单,生程安时,战事正紧,她生完了,把孩子就直接送回了老家;等着安定了,他们想起还有一个老二时,老二在乡下已经长到四五岁了。接回家,他都不认识爹娘。
在老太君的心里,她对程安是有些愧疚的,所以每一次老公爷想揍他,想骂他,都会被老太君按着,她都会跟着程安好好说,好好劝。并且只要她觉得不伤大雅的,她都由着他。比如程安爱上段家的姑娘,在老太君看来,门第不是问题,惟一的问题就是人家订了亲,都准备成亲了,程家再怎么着,也不能纵容程安做夺人凄女的事出来。
现在老太君想的是,早知道这样,夺就夺了!不过这话还真不敢说,只敢想想罢了。而此时公爷问,那位顾夫人对儿子是有情还是无情时,老太君无语了。
是啊,有情还是无情。若说无情,上官让他们商家怎么做,他们就怎么做就完了,谈什么改单子?真的要负责。也不是商家该负的。顾夫人费心改单子,往好了想。她是担心程安被人骂。当然了,碰上程安是她命好。换个人,直接就能治她的罪。也可以说,她是知道程安对她的感情,于是有持无恐。但一切都可以表明,这位顾夫人对程安真不是完全的无情。更不要说,她给开的药,还有后送的泡汤的药丸,明显的,那对程安的身体极好。虽说脸色还是不好。但也看得出,她的药是对症的,老二真的好多了。
可是若说有情,看来却也真不像。若有情,她不会给他治病,她会拼命留下他,战场上刀箭无眼,若有情,她可以帮他做任何事。但不会送他上战场。自己曾经不也是这样,后来无奈了,她就和老公爷一块去,死就死一块吧。所以。这是有情还是无情?老太君也不知道了。
“唉,恨不相逢未嫁时,若是她当时没定亲就好了。”老公爷叹息的摇摇头。他此时已经能想像,程家再多一位女将的前景。由她掌管医帐,他就能少操不少心了。
“你还是想让老大管右军?”太君不想谈这个。生硬的换了一个话题。
“嗯,这回我想把老三也带上,你听我说,老三是还小,可我已经老了,我不会让老二老三上去,但是他们得知道啥叫打仗,啥要杀人!”老公爷说得斩钉截铁。
“此战九死一生,公爷!”太君热泪滚滚,她也是女将,谁上战场都是为了赢,本就是你死我活的,真的两军对垒,她当然希望活着的是自己的丈夫孩子。所以她也收集之前的战报,分析着可能性,最终,她无奈的发现,这是一场必输无疑的战争。但即便如此,她还不能不让丈夫去。这是军人的责任。可是带上全部的儿子,她却依然不忍。
“刀子不见血,永远就是花架子。”老公爷发着狠。
太君沉默了,他们都是从战场中九死一生爬出来的,现在既然已经选择了,那么,就只能放手,让他们在战火中百练成钢。
而此时的程平也在自己书房里翻看那些兵书,之前父亲教学之时,他是很自信的,他觉得自己不过是陪着老二罢了,父亲主要是要教训老二和老三。
不过两天下来,他害怕了,每天回家,第一件事,就是翻看那些烂熟的兵书,曾经熟悉的东西,一下子变得陌生起来了,父亲的经验和他所知的理论一下子在脑中冲突得厉害,他竟然有些不知道何去何从了。
再看看那份药单,兵书是教人行军打仗的,可是兵书里没有药品采购的这一项,人家只会说粮草先行,把粮草放在首位。但是有泛泛的说了一下粮草的运输与储存,但真没提药品。不过他也明白,不提的意思是,战士者,最高荣誉就是马革裹尸,谈什么救助?
所以他心中药品这个,还真的没往心里去过。所以老二抢着去接军需一块,他只知道老二是想去见见,那个已经成为顾夫人的段姑娘。并觉得老二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现在再看看,他发现,老二也许开始时真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但是此时,他真的懂了,他比自己懂得快。
有了这层认知,程平真的奋起直追起来。他是长子,他对家族负有责任,他不能让父母失望,他还要保护弟妹们的。
老三程喜既没失恋,又没有长子的压力,他现在是最开心的时候,他终于可以跟父兄出去见识了,他万分雀跃,让学什么,他就假装着学,可是那脸的不经意,却被所有人看在了眼里,但老公爷却不管,他没时间了,他现在要做的是,趁他还有点时间,能教一个是一个,老三以后还有哥哥教,他不能为了老三,耽误时间,能多说一个,是一个。(未完待续。。)
ps: 有时我想的是,为什么杨家将里,七子去一子还?结果,老四没死,却不敢回家,老五也没死,却只能出家?这些其实今天就解释,战争的阴影,香港警察第一次开了枪,还得去见心理医生,认定没事了,才能再拿枪,杀没杀过人,其实作为一个战士,真不一样,更何况是真实的冷兵器时代,一枪过去,血溅自己一身。没一点心理承受力是不行的。很多父母都太理所当然的认为老子英雄儿好汉,觉得儿子天生就该做这个,但是问题是,不管是不是天生能做,后天的琢磨一样重要。
正文 第二十章 闹剧
一更
程家就在这种忙乱之中,顺利开拔了,程安并没有回来复诊,他也没时间,当然,也有没脸见绮罗的意思在。倒是程槐来过一回,说泡汤的药丸效果很好,不过,二爷的脸色还是腊黄的,吃饭不香。再有就是,他不肯睡觉,身子怎么能好。所以还是应该留下来,好好养养……
绮罗无奈,她当然知道程槐的意思,他是亲随,他不能陪着程安去战场,这个在外面说,是很奇怪,但是放到程家就不奇怪了。亲随,啥都帮他做了,他还历练什么?所以程家就这个规矩,平时,形影不离,真到了真章时,程槐就得老实在家等着。可是亲随是什么,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在大家里,他们其实是比亲兄弟还亲的,让他在家里等着,他就觉得着急。这些日子,他就想尽一切的办法让程安别去了。
可程家的儿郎怎么能贪生怕死,这么点小病,敢说不去,就算是程槐都不敢说,只能婉转的央求着段鼎和绮罗说,他们是大夫,他们的话,老公爷和太君一定会听的。
绮罗还真不能劝程槐看开点,每年她自己上战场时,青儿就要跟,她拿程家的规矩说事,青儿就直接说,“那是说爷们,又不是说女将,您是去行医的,我好歹也给您打了这些年打手,总能帮点忙。”
绮罗不肯,她还怕自己万一死了,连累了青儿呢。结果青儿就不许她去了。她明白这种感受,在青儿看来,程安不在了。若是她也不在了,她在这府里还有什么意思?只是有些事。真的规矩就是规矩了。
所以此时,她是能理解程槐的。但是她却不能听他的。但看程槐这样,不让他拿点药回去,他肯定不肯走。于是她也没法,想想还是把那瓶护心丸给了程槐,但只说,“这药很贵,若是受了内伤,马上吞了能保命,别乱用。”
程槐是见识过这药的。忙小心的藏在怀中,认真的点点头。这才离开。
绮罗长长的叹息了一声,若不是他们夫妇伺候自己多年,离开还不忘记带着自己走,她断不会这么好说话的。
盯着窗台上的花盆又发起呆来,外头的顾仁又送了一盆忘忧草回来,这可做观赏花,却也能入药。当然在绮罗看来,这是可以入毒的。毒中加入忘忧草,能增加隐蔽性,更不容易被查觉。一盆断肠、一盆忘忧,顾仁挑草药还真是有意思了。
“大嫂。大伯在内堂请您进去。”顾义在门口敲门,简单说明着来意。人却没进屋,这个绮罗喜欢。她让丫头跟自己一块在帐房里呆着,就是怕人说。虽然她不寡妇,但瓜田李下。还是能避就避。
听说公公叫自己,不派下人,派顾义,这本事就透有怪异,再说,有什么事,要特意让自己进去一趟?看时辰,马上就要午餐了,总能见上,有什么不能等到那时说?况且早饭时,公公情绪不错,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吧?
不过想归想,还是起身去了后面的正堂,一看,顾二叔一家,顾姑姑一家又都在,看来又要找麻烦了。只是不知道,这回又让他们找到了什么新的把柄。
绮罗默默的跟长辈行了一礼,回到自己的位置,安心的坐好,等着他们开口。这也是习惯,若事事想前头,她累不累,太君说过,有些事要想前头,有些事要想后头。以慢打快,后发制人,其乐无穷。
“绮娘,他们说你没经过姑父,就自己开方拿药,这有违药铺的规矩。”顾老爷倒是很平静,侧头看着儿媳妇。
柳姑父是坐堂医,负责开方,若是本店的开出的药方,是要柳姑父签章,柜上才会抓药,算钱。当然,外面的方子不用,拿了方子,抓了药,留个档即可。绮罗则看向了顾义,她主政以来,这位一直跟在她身边,所以有事,他比自己清楚。她自己开方,好像就那一次,程安死皮赖脸的让自己诊脉,她开完之后就扔给了顾义,让他不收诊金,说起来也过了好些日子了,怎么今天又提及。
顾义没说话,顾二婶说话了,“侄媳妇还想装糊涂不成,上次程家二爷来谈签子,你不是开了方子吗?柜上有规矩,没有柳姑父的签章,是不能抓药的,你直接越过你姑父,视规矩与无物,太过份了。”
绮罗点点头,就那一次了,她开了方,交给了顾义,第二次,第三次,她拿的都是自己制的成药,根本就不用经过柜上,所以他们指的就是第一次的那张药方。只要不是拿外面的假方,冒她的名字,她就不担心了。
“小叔叔没拿去给姑父签章吗?”绮罗淡淡的看向了顾义,她把方子交给了顾义,她是宗妇,她开了方子,难不成还要她自己跑一趟,去给人拿药?所以这事本身就错在顾义,大家找她的麻烦做什么?
顾义猛的一抬头,想想,脸涨得通红,他真忘记了,他能说,你没让我拿去给姑父签章啊。可是真的问了这话,他就要鄙视自己了,如果这还用嘱咐,那么自己在长春堂哪里还有立足之处?
“对不起大伯,侄儿当时没想到。”顾义赶紧向顾老爷道歉。
“大哥,这怎么能怪义儿?侄媳妇有什么资格给人看病开方?”顾二叔嚷了起来,他在家里已经够气闷了,现在竟然又把错推给了儿子,他当然不满了。
绮罗点头,战术得宜,先说自己不守规矩,现在烧到他们自己身上了,马上改为对自己医术的不信任,不错,脑子不坏。
“主要是不敬尊长,她自己给人看病,把姑父摆在哪?也是姑父的脾气好,不然真的要家宅不宁了。”顾二婶马上补刀,夫妇配合果然默契。
顾姑姑果然跳了出来,正想说话,顾老爷指向她,“你闭嘴,被人当枪使,你这么高兴?”
顾姑姑一怔,马上脑子转过来了,闭嘴盯着二房一家。她本来就是被老二一家忽悠来的,现在大哥都指点自己了,老二已经失势了,她自然要抱紧大哥的大腿,真的跟老二一起死不成。
顾老爷看向了柳大夫,“绮娘的医术尽得亲家的真传,亲家前几日跟我说过,她给程大人开的方子非常好,连太医都夸赞。虽说越过你,是不太好。不过呢,人家指名到姓的让她看病,她若不看,就有违医道,也有损我们长春堂的名声,你说是吧?”
“是,是!”柳姑父性子不错,忙点头,看看形势不对,忙陪着笑脸,“那个,大哥,二哥,前头挺忙的,我还是出去吧。”
绮罗很少管铺子,那就是个门脸,其实利润并不大,所以跟柳姑父这么没存在感的,也实在没什么交流,现在看来,这也是位强人了,真的这么无害吗?
“你去吧!”顾老爷点头,他对于聪明人,从不会过多的为难。
柳大夫跑了,但他没拉妻子女儿,这让绮罗又不禁笑了一下,真好,真了不起。
顾老爷没看绮罗,转头看向了顾义,“你虽说之前管作坊,对铺子的章程不熟,不过你在铺子里帮手,连这个都不知道,你自己去领罚吧!”
自己领罚的意思是,他得去帮库里搬一下午的药材,而且要指名是去领罚的,大家就得看着他光着背去背药,当年顾老爷领过罚,顾仁也领过罚,不过顾二叔和顾义都没领过。
“大哥,凭什么侄媳妇犯错,你要罚义儿,侄媳妇,你说,你当时有没有让义儿把方子给姑父签章?”顾二婶不干了,尖叫起来。
绮罗笑了,端起茶碗慢慢的喝着,根本就不搭话。若这位非嫌自己儿子丢脸丢得不够,她能有什么办法。
“他二舅妈真好意思说,你会告诉人家,‘你吃饭记得用筷子啊!’只怕义儿心里自己瞧不起姑父,现在又来赖宗妇,难怪我娘当年就说你心术不正,一万个瞧不上,说你还不如大嫂了。”顾姑姑总算想明白了,现在猛的一拍桌子,恶狠狠的说道。
顾二婶怒了,婆婆当年这些话都是当着人说的,不管有没外人,她从来就没掩饰过对自己的厌恶,弄得娘家都不想搭理自己,说自己丢了他们的脸,好容易婆婆死了,现在顾姑姑又拿这话来刺激她,她怎么不气。
“我再心术不正,也是她挑出来的,既然嫌弃我,干嘛不早休了我?你才心术不正,你嫁出去多久了,天天赖在娘家,柳姑爷那医术得亏是娶了长春堂的大小姐,不然,真不知道饿死在哪个犄角旮旯里了!”
得了,本来想批判绮罗的,二房与姑姑闹起来了,顾姑姑从小就不让人,被老太太惯得没边,说不过,直接就动手,所以这习惯老太太去世了,也没改过来,一拍桌子,冲上去就要打二嫂的人了。
顾二叔本就看不惯妹妹,马上上前护住自己的老婆,怒叱着妹妹的无礼,顾姑姑眼看着就要吃亏了,宜兰上前看着是拉架,绮罗却看到,她暗里没少掐顾二婶,顺便还踩上一两脚,不过做得非常隐蔽,果然是拉偏架的高手。看来,自己看不到的地方,这俩母女在外头也不会吃过什么亏。(未完待续。。)
ps: 今天老妈在洗碗盘,其实小p爹去世之后,家里真没什么客人,一年也就一次,过年时,老妈娘家的侄子侄女们统一过来给老妈拜年,然后吃一顿饭,这年就算过了。就为这一年一次,老妈洗得很郁闷。唠叨说,又没人用,还做。我就笑,是啊,一年一次,门面还得摆。真没法。
正文 第二十一章 小有小福
二更
“行了,这么点事,这么大岁数,还当着小辈们的面,你们也好意思?”顾老爷真是被气疯了,吼了一声,顾二婶和顾姑姑可算是分开了,不过闹腾得过了,头发乱了,脸花了,而绮罗看到顾二婶桌的上碗碟都滚到了地上。
“义儿这罚你领不领?”顾老爷骂完了弟媳和妹妹,转向了顾义。
“大哥!”顾二叔还想说什么。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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