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的女声沉吟了一下,道:“对不起,我不知道朱总的电话,但这个事情我可以问一下我们经理,您看行吗?”我连忙道:“好的好的!”
对方道:“您别挂电话,稍等一下。”
电话那头没有了声音,可能有人用手捂住了话筒,我只好耐心地等着,感觉每一秒都像一天那么长,终于,我感觉等了一个多月,那边终于有动静了,只听一个男人的声音道:“你好,我是某苑餐厅的经理,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我记得这个声音,当时在朱亥车上,我背贯口报菜名时,就是这个师傅在电话那头记录,还一个劲的说“收到”,于是连忙跟他说:“师傅,哦不,经理同志你好,我和朱亥,还有一个老头和一个美女,去年12月时在你们那里吃过一次涮羊肉,还有韭菜猪肉馅的饺子,去之前是朱总打电话让你准备菜品,当时在电话里我报菜名呢,你可有印象?”
那边似乎略微思索了一下,恍然大悟一般的声音道:“对对对,记得记得,您是朱总的朋友,会说相声。”
终于找到组织了!我忙把我的号码报给了他,让他记下来,马上联系朱亥,说:“你告诉朱大胖子,他哥哥我,孙侯,没死,我找他有急事。”
这时我望见我那位老乡拎着个小包正朝这边走来,便挂掉了电话,向他招了招手,老乡看到我,忙三步并作两步急走了过来,我见他脸色似乎有什么心事,便问他。
原来他从昨晚到今早,东拼西凑,只凑到了五万块,又怕我等得急了,便先到店里来寻我,我说这算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五万就五万吧,没事的,老乡有些执拗,非要问我的卡号,说后面有了钱再转给我,我只得吓唬他道,我说了不要就是不要,再嗦,连这五万我都不要了,他这才摇摇头,将那个小包递给了我,说:“你点点。”
我拉开一看,见其中三沓钞票上封条都没撕,另外两沓用橡筋捆着,便不耐烦数,又跟他说昨天从他这儿拿的两千块就不还了行不行,老乡连连点头,道:“说起来是我欠你。”
这时电话响了,我一看,屏幕上显示着未知号码四个字,便按键接了起来,顿时,电话那头传来个久违了的声音:“猴子,是你吗?”
我冷静地回答:“是哥哥我,死猪,想我了吗?”
那边朱亥的声音既颤抖又激动,感觉都快哭了,我只好连忙安慰了几句,顺便问了下铃儿和杨梓都还好吗,朱亥说都好,铃儿现在不怎么说话,也很少去基地,但还能联系上,马维的家人那边,组织给了抚恤金,最近组织里出了件大事,楚老大和杨梓大家都忙得不可开交,现在我没事就好了,这件大事,我能出不少力,说了半天,到最后,他才想起来问我道:“那时候你掩护我们从矿场逃了出来,一周后我们请了两位世家高手去袭击那个矿场,当时那个矿场里,星日马和苟炎,包括那条巨蛇和翼火蛇老头都不知去向,只有两个兽将在,一个是个很丑的女人,另一个是鬼金羊,那个丑女人被打成重伤掉进暗河里,也不知道死了没有,而那个鬼金羊在被咱们世家的一位神将干掉之前,我问他你在哪儿,他说已经砍成几十块喂了蛇,所以当时我们都以为你已经牺牲了,你没家人,抚恤金也不知该交给谁,但在我们2号基地的光荣墙上,都给你做了牌子了,怎么你竟然还活着,那天后来发生了什么?”
我道:“抚恤金打我卡上吧,我呸,真不吉利,算了,你先叫人把牌子撤了,现在我要你赶紧做几件事,我不管你忙不忙,你把手头上的事情全放下,现在就到我房子里去,我床头柜抽屉里,放着我的身份证,你给我拿上,还有我的钱包,放在你的那个别墅里我睡觉那个房间的床头柜里,你也给我拿上,还有你现在就订机票,订不到就临时包机,反正你给我最快速度赶到福州,别的人我信不过,我的事情你也先不要和其他人说,我就在福州机场附近的酒店休息着等你,你出发前打电话给我,你别问那么多,反正我告诉你,现在局势火烧眉毛了,具体情况见了面我再跟你仔细说。”
挂了电话,我就跟我那老乡道了别,他对我有些依依不舍,硬是要送我一程,这小镇不大,他说要把我送到镇子口,还告诉我这里每天有一班客车,直达三明市,每天中午十一点发车,但这种乡下的班车一般人数不够会等一等,现在时间虽然过了十几分钟,应该还来得及,我背包里揣着钱,本就有些不想去和那些菜贩农妇们挤那脏兮兮的客车,到了镇子口却没见到那班客车,正好我看到一辆桑塔纳停在路边,司机开着车门正抽烟,便问他拉不拉人,我要到福州,这家伙看我是外地人,便道:“到福州两千块,不讲价。”
我还没答话,我那位老乡便急了,哇啦哇啦和黑车司机嚷嚷了半天,骂得别人都有些动真火了,我不会本地话,也不好插话,半天,两个人才达成了一致,我老乡对我说,这里坐客车去福州,转两次车,车费也不到二百,就是路上要多耽搁几个小时,这黑车司机乱喊价,他已经教训他了,但别人回程不容易找到客人,所以还是要八百块,不能再少了,不过过路费由黑车司机自己掏,我笑了笑,谢了我这位热心的老乡,坐上车,道了别,向着福州出发。
上了车,我给司机递了烟,见他脸色铁青,笑了笑,还是递给他一千五,跟他说我那位老乡心肠热,我是不介意多付一点,不要太急,别开太快,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行车不规范,亲人两行泪,司机这才喜上眉梢,连连点头,说让我放心吧,这条路不难走。
车上了省道,开的确实不算很快,但很平稳,桑塔纳后排不甚宽大,我素来不喜欢坐车,便在后排横躺下来,枕着背包,小寐一下,可没想到我刚闭了眼不到五分钟,车子就慢了下来,最后停在了路中。
我懒得坐起来看,便问司机怎么了,司机说前面堵起来了,可能是车祸,我心说真是亲人两行泪啊,又问他严重吗,司机说看不到,不过应该能过去,只不过三道变一道了,路勤人员正在指挥双向的车流,说完车子又动了,缓慢地向前开去,到了近前,司机也大惊失色,我才知道原来是我本要搭的那辆二十多分钟前从镇子口开出来的乡镇客车,不知什么原因翻倒在了路边,经过那辆中型客车旁边时,我抬眼向车里望了望,奇怪的是,没见到车里有人,路边也不见有伤者,我疑惑地问黑车司机,这位师傅也觉得奇怪,车子经过一个路勤人员身边时便摇下车窗去问了问,二人一通闽语,完了车子加速通过,司机用普通话对我说,那辆车被人发现侧翻在路边,路勤人员到的时候,车里车外一个人都没有,只有满车的碎玻璃和行李,车上也有些血,但现场没有伤者,也没有当事人和车辆,他们都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我心里打了个咯噔,这是什么情况?不由坐起来从车后窗向逐渐远去的车祸现场望去,只见那位置在一片竹林旁的公路,那客车和旁边的人,正逐渐模糊,只有那竹林顶上的一小片天空,乌云黑压压的,似乎快要下雨了。
三个多小时后,车就到了福州市,司机很客气,直接给我拉到福州机场旁一个四星级酒店,下了车,我走进大堂,这才想到我没有身份证,开不了房,还好这酒店有桑拿中心,这个不用核验身份,我便上去了,这时才下午两点半不到,我领了手牌,进去后洗了澡泡了池子干蒸了半天,刮了胡子,拿回了手机,便在休息厅坐了下来。
这时电话响了,朱亥打来的,他说没订到机票,问我急不急,若是不急,他把我身份证航空快递寄过来给我,我自己坐飞机回去,若是很急,那他自己出钱临时包机过来接我,我电话里骂道:“当然很急,你怎么这么半天还没出发,哥哥我死而复生看来你并不是很开心嘛,废话少说,你赶紧麻溜的给老子过来,我告诉你,耽误了我的大事,你倾家荡产也赔不起我的损失!”
朱亥虽是一头雾水,却被我吓唬得也不轻,急忙连声称是,挂了电话,不到五分钟又打了过来,告诉我已经搞定,他马上到机场,起飞之后如无意外,三个小时多一点就到福州。
我这才放下心来,看了看时间还早,早上到现在只吃了一盘拌面,便起身到桑那中心里的自助餐厅找吃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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