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带着契约来》第六卷 上层精灵的挽歌 第七十五章 落幕（四）

    你知道吗？安德森。其实在见你之前，我有过直接oT免不必要的麻烦的想法。”
    女皇慢慢地说，这一刻，她已经没有了刚才的从容不迫，而是表现出了一名统治者都会有的那种，威严的冷淡。这不是表示威胁和恼怒，而是将弗朗西斯当做了一名可以和自己平等对话的存在。
    弗朗西斯从未想过会以评价自己为话题的开始，但这是个好的开始，至少说明了女皇已经不想再隐瞒什么了。
    “你太年轻，也太犀利了。年轻是资本，也是缺陷。资历这个词，不只是你们学院福利的标杆，也是在我们这种人的参照物之一。年轻使你缺少资历，而犀利则意味着你会四下树敌和轻易地为人所用。“
    即使是在自己还是安德森偏将的时候，弗朗西斯也没有过这样被直接评论的经历。他微微张了一下嘴，然后合拢，继续看着她，等待下文。
    “所以，在见到你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内，”女皇继续说。“我都一直在怀疑阿丽西卡说的那些关于你的传闻，其中有多大的美化程度。毕竟独自在帝国争霸的狂澜中求生，并且一步登天，从一个不被重视的二世祖成为翡冷翠地区拥有影响力的存在，这种经历不是谁都能够拥有的。阿丽西卡希望你能成为异族亲王，并且为密斯特拉的繁荣作出贡献，但是——你的表现让我失望了！“
    弗朗西斯想起自己第一次在林歌神殿见到女皇的场面来：当时对方只是寥寥数语，感觉到危机的自己就迫不及待地抛出自己的身份，并且试图以一种不太合作的态度逼迫对方表态。
    ——在一名老于世故的统治者面前表现出自己的精明，那的确不太聪明。他想。
    “所以，你有了掂量掂量我的想法？”
    女皇笑了：
    “一头强大的腐化德鲁伊——午夜！你认为这是我给你安排的？”
    ——不。你没有必要！
    “不。没必要！“女皇说。“掂量你这件事。只要我将你带到那些大臣面前。他们会非常乐意帮我这个忙地。有我地默许。这些老家伙有一千种办法让你知难而退。
    完全不必浪费我地时间。征兆。不过那就是另一回事了。当然。你地思路很正确。我确实有利用它地意思：如果午夜帮我解决了你。那么对我来说除了又令我地小百合难过一阵子之外。没有别地损失；而要是你解决了它。那么说明至少在武力上。你还是拥有值得我注意地东西。你还有存在地价值。所以——”
    所以。在弗朗西斯‘完成试炼’之后。她又改变了初衷。力排众议。让弗朗西斯成为一个代表着‘友好人类’地存在。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公众面前。吸引所有人地视线。成为争论地焦点。当然。这也给弗朗西斯带来了新地麻烦。因为注意到他地人不仅仅是精灵。还有一直对精灵有着觊觎之心地潜在势力。
    “你想利用我。去引出这些人？”弗朗西斯问道。
    “就像你之前说地异样：一名众生之门地高阶探员。这个身份足够引起一切有趣地变化了。人类王国最大地暗礁众生之门。和西大陆最大地帝国精灵帝国。两者地关系不是简单地敌对或者合作可以解释清楚地。知道地不明白。明白地不知道。当然。我要你做地也不仅仅是吸引注意力。还有直接和他们接触。当所有知情人都在猜测我是不是和你们众生之门存在某种合作意向地时候。必然会有人按捺不住。“
    支持弗朗西斯并不是针对那些老贵族的，虽然表面上看来是如此。让一名外族成为公主的伴侣，对于狂热而又守旧的精灵子民来说，没有什么能比这更令他们感到羞愤的了，他们肯定会群起而攻之，即使是女皇也不得不对这种压力做出一些妥协和退让，那是王子派的老贵族会很乐意看到的一幕。所以他们除了摆出一副誓死反对的态度之外不会有任何实质的行动，这种时刻，要是有异动，那肯定是其他人。一些真正对精灵们有所觊觎，并且对众生之门涉足精灵内务可能引起的变化感到恐惧的人。
    弗朗西斯明白了，女皇要敲打的，就是这些人。
    果然，她紧接着就提到了这一点：“我听过一句人类的古谚语：有人的地方，就会有纷争。这句话，我们精灵同样适用。不过不同的是，你们的纷争大多是为了一己私欲，而我们，则更多是为了宗教和团体的未来。这种抛却私欲的斗争，却往往更加直接和残酷。我要处理的，就是这种人。——你的女伴——叫什么来着？“
    “雅琳，迈德怀恩，赞比尼亚。“
    “对，雅琳，她就成了牺牲品之一。你不该带她来的，在森林里，危险无处不在，即使是密斯特拉！“女皇说。“你的出现给某些人带来了危机感，而她则
    可以威胁到你，所以就绑架了她。——这里也许你)+但我必须提醒你，会轻易地认为一个女人能威胁到一个男人，从这一点就足可以看出，下手的人是精灵无疑。”
    精灵们对婚姻关系的看重，弗朗西斯不是第一次体会到了，而且那一次对自己的警告中，露面的也全是精灵，所以现在他能够接受女皇的推测。
    “这些人，就是我要解决的问题。接下来的事情，就不用我说了吧？典礼大会上，如我所料般地，守旧派开始了他们的表演，占据道德的制高点，斥责异族亲王，引起全体臣民的共鸣，消减我和阿丽西卡的威望，同时为派森造势。我不能确定他们是否在这件事里扮演角色，但是很明显，你临时的变卦让他们所作的努力变成了一场自爆。此后我有足够的理由和时间去帮助他们改变想法——当然，这是后话。总之你帮了我的大忙，而接下来的事情，你就都知道了。“
    ——接下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这是什么意思？冷淡的承认？还是轻描淡写的否认？
    弗朗西斯不确定。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困惑，女皇继续说：“你的推测——关于我利用你，去平叛和镇压的事情，我不否认，那是真的。这确实是我的想法。不过有一点我要指明：你说的我利用你，这我可不承认。计划是需要精心的推测和周密的安排的，如果我要利用你，那么就必须确定你会来迷雾森林，并且还要非常确定你对诸多事情会作出何种反应。毕竟你是众生之门的人，我无法保证你会有别的想法，这些都让这个计划在时间和效率上，完全无法得到保证。——我亲爱的阿丽西卡甚至连你到底什么时候能来都不能确定。所以，你可以指责我，当着她的面揭露我的计划，挑战我的耐心和底线以获得你要的东西，但是我还是要说，在我这里，你找不到你要的答案！“
    ——你说得有道理，可是——
    “可是现在的结果就是这样，你的解释很无力。“。
    “看来你还是不明白我的意思！安德森。我没有否认你的推测，那完全没错，何也不能发起战争的。所以想要完成这件事，我必须让别人来做，你也确实是最好的选择，不过，不是唯一的选择。我的人选并不是你，也不是我的老朋友，安吉丽娜魔导师。而是别人——你很聪明，猜一猜他会是谁？
    弗朗西斯想了想，然后睁大了眼睛：“潘索斯？”
    “我没听过这么名字！“
    “奴隶联会！“
    女皇点了点头。
    卡列尼娜和阿丽西卡不约而同地露出了极度诧异的表情。
    “对，就是奴隶联会！”女皇说。
    “那个精灵高层就是你？”弗朗西斯说。
    “不是我！但，你这么说，也没错！“
    “难怪！“
    ——难怪阿丽西卡会轻易地落入别人的手中而密斯特拉方面一点异动也没有，难怪自己虽然感觉是被牵引着但是事情却总是如此顺利，难怪受降的时候会如此轻松。原来这一切，女皇都另有打算，只是自己恰逢其会罢了！
    这一些弗朗西斯都没有说出来。
    ——我是个傻瓜！
    此刻他明白自己确实猜错了，女皇完全没有必要绑架雅琳，因为自己的出现，对她来说，只是锦上添花而已，没有自己，她一样能做到眼下的结果，甚至更彻底！
    “为什么？母亲？“阿丽西卡问道。就算她再天真，此刻也明白了自己的磨难不是什么意外，而是母亲的又一次考验，这个消息远远超出了她能承受的范围。
    “为什么？“女皇忽然叹了一口气，一直微微挑着的眉毛抖动了一下，毫不掩饰自己的疲倦。”为什么你会问这种问题？看来经过这一次磨难，你还是没有成熟起来。阿丽西卡，我告诉过你多少次，在我们这种位置上，是不存在这么多为什么的。存在的只有‘能做’，和‘不能做’。“”我们精灵帝国是西大陆最强大的帝国，如果不想在自我标榜中老迈，就需要有一名敌人，哪怕仅仅是只会盗窃和抢劫的敌人。“
    “我明白了，你一手扶持了奴隶联会，并且暗中支持他们的活动，让他们成为精灵的威胁？成为外迷雾森林的鱼？“弗朗西斯说。
    “可以这么说，不过扶持这个词，还是不太贴切，我对他们顶多只是不闻不问而已，否则精灵大军们随时都可以让这些家伙彻底消失。当然了，他们的消失必须有意义！就像现在！“
    卡列尼娜握紧了拳头，盯着女皇，问道：“安吉丽娜也是你安排的？——和我的那次会面？五十年前！“(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shuyaya.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