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鸿福》第195章:威胁

    云乡伯府。
    闵西月总算是从其他奴才那里,听到了关于徐感佑特殊癖好的谣言。
    初听闻时,闵西月愣了半晌。
    再想想,便明白了过来。
    她不由看向回雁,“你们家主子脑子里到底装的什么?”
    诬陷徐感佑喜欢男人?
    亏他想地出来!
    简直幼稚到家了。
    回雁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心想还有更幼稚的,小姐你不知道罢了。
    想了想,回雁又道:“陛下他这样,也不过是在报复怡王张罗昭月公主的事情。”
    闵西月一阵摇头。
    这时,管事的来报,“小姐,宫中的闵容嫔有请。”
    闵西月笑容一敛,“知道了。”
    闵家大宅正在办丧事。
    闵献仪怎么死的,闵西月心知肚明。
    只不过,徐逸仙全了闵献仪和闵家的面子。
    对外只称,闵献仪是因病过世。
    徐逸仙准其厚葬,赐下的陪葬珍品更是不计其数。
    外人看了,只道是闵家的荣耀。
    闵西月之前只让管事随了礼,人并未亲自过来。
    这件事情,闵西月压根没有通知父亲的意思。
    闵家嫡庶两支早就水火不容,做做面子已经很客气。
    这次如果不是闵容嫔要见她,她也未必会踏足闵家大宅。
    闵西月与张氏客套了几句,便来到闵容嫔休息的屋子。
    姑侄俩见面,气氛微微凝滞。
    最终,还是闵容嫔先开了口,“真想不到,闵家小辈之中,最有福气的,居然会是西月你。”
    闵西月淡声回答,“听闻容嫔年节会册为容妃,西月先贺喜了。”
    闵容嫔一叹,“纵然封为容妃又怎么样?没有子嗣,也就是无根的浮萍。
    淑妃因为怡王,如今成了后宫最大的赢家。
    皇后虽然犯了大过,却因为膝下有女,而保地尊严。
    哪怕是过世的宸妃,也能得陛下日夜思念与追悼。
    倒是我,只怕哪天死了,也不会有人在乎。”
    闵西月理了理袖子,“如果容嫔只是为了跟我说这些,那恕西月无法奉陪了。”
    闵容嫔笑了起来,“西月你可是越来越有架子了。
    凭仗什么?怡王吗?
    虽然怡王对你一心一意,可这后院之事,未必就是怡王说了算。
    怡王是胸有大业之人,总不能时时刻刻照顾于你吧?
    前朝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例子。
    某位王妃进宫拜礼,结果撞见了邪祟,投井而亡,你说可怕不可怕?
    又某位世子妃上香礼佛,结果却被无端下落的碎瓦给砸成了残废,从此无法自由行动,更是没了做母亲的资格,你说可怜不可怜?
    再有这女人生子,向来是往鬼门关打转。
    远的不说,连倍受恩宠的宸妃,都逃不过这一劫呢。
    你说,可惜不可惜?”
    闵西月淡笑,“这话,是容嫔想说的,还是淑妃想说的?”
    “谁说的不重要。”闵容嫔道:“你现在可以有两个选择。
    一,与楼家女并列为妃,谁先生下嫡子,谁便为正。
    二,你自动退出,不再纠缠怡王。
    淑妃与楼家念在你懂事的份上,也会与你些补偿。”
    顿了顿,容嫔又道:“当然,如果你这两个选择都不肯的话,淑妃也会助你成为王妃。
    只不过,此王妃非彼王妃。
    陛下的儿子当中,可不乏蠢笨丑陋的。
    到时,你有幸成为哪位的王妃,可就不好说了。”
    闵西月笑了笑,“容嫔可真是淑妃的好帮手。”
    闵容嫔道:“身不由己罢了。你我到底姑侄一场,我也不想将事情做地太绝。
    亲自为你提示风险,足见我的诚意。
    其实,以你云乡伯义女的身份,找位门当户对的贵家子结亲,并非难事。
    何必要吊死在怡王这棵树上呢?”
    顿了顿,闵容嫔叹息,“人人只道天家的富贵,却不知其中艰辛。
    宣王已经被废,这怡王便是太子的不二人选。
    将来,他会坐上那个至高无上的宝座。
    你难道还看不清后宫的女人,都有多煎熬吗?
    无论是皇后、淑妃,我,亦或是那些籍籍无名的小婢,全都在苦苦挣扎,无一日不是地狱。
    这样的日子,我已经过够了。
    你呢,年华正好,何必要受这样的罪?”
    闵西月起身,看着眼红欲落泪的闵容嫔道:“容嫔,你不过是看不得我人前显贵罢了,何必做出这副假惺惺的模样?
    你我注定不是同一类人,以后有话直说,无需这样做作。
    虽然很不想与你合作,但我的确不喜欢怡王。
    如果淑妃有什么计划,我会配合。
    但我绝不是怕了你们,只是为了自己罢了。”
    说完,闵西月朝闵容嫔一礼,径自离去。
    闵容嫔面色恢复了清冷,还有几分恼怒,“不识抬举的东西!”
    闵西月走出闵家大宅,回雁有些担心,“小姐真的相信容嫔和淑妃?”
    闵西月道:“淑妃不知道云乡伯的实力,从前怡王的名气还不如宣王时,她也只是勉强接受我。
    如今怡王扫除了最大的障碍,她怎么可能再容忍我成为怡王的正妃?
    只不过,我也不会相信容嫔就是了。
    到时,她们有她们的计划,咱们有咱们的防备。
    如果我不答应,她们下什么暗绊子,我两眼一摸黑,岂不是更糟糕。”
    回雁不以为意,“也就她们自以为是罢了,还真当自己高高在上。
    只要小姐愿意,现在就可以捏死她们。”
    闵西月笑了,“就看你家主子多久可以肃清枫国了。”
    ……
    枫国。
    “徐感庆已经被废,如今怡王独大……”
    齐鸥有些担忧地道:“只怕他会无所不用其极。”
    易鸿道:“我就是要逼他无所不用其极。
    他只当我新登君位,难以安稳枫国。
    却不知,我要肃清枫国,与整治他,未必不可同时进行。”
    齐鸥不解,“陛下的意思是?”
    易鸿摇头一笑,“徐感庆被废,如果他真当自己是赢家就会放松警惕,行差踏错。
    他如果心有忧虑,步步谨慎,又会引起徐逸仙的猜测。
    不管他选哪条路,都是一个死结。
    要解开这个死结,只能用非常手段……”
    易鸿搁下笔,揉了揉手腕,心情大好,“他如果用了非常手段……那也就是咱们出手的好时机了。”
    齐鸥撇撇嘴,“知道陛下好计谋,可奴才压根没担心怡王会对咱们造成威胁。
    奴才担心的……是西月小姐啊。”
    易鸿脸色一变,拿起笔就往齐欧脸上招呼,“用得着你担心!”
    顿了顿,易鸿道:“放心吧,他想求娶西月,还没这么容易。”
    “也是。”齐鸥掰着手指头算道:“永昼城除了咱们的人,还有云乡伯的人,再不济,也还有扶英会的人。
    怡王要是能碰到西月小姐一根指头,那就见了鬼了。”
    易鸿摇了摇头,但笑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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