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她快担心难受哭了。声音里尽是委屈无奈。这时房门被打开,紫衣走了出来,神情自若,一如既往的临危不乱道:“我去。”
如烟诧异道:“姐姐,你!”
“我没事了。你就在这等着,守好醉花阁。”紫衣递了一个安抚的眼神过去,便从容下楼去了。
楼下只有周猷的两个手下,一老一少,看起来着实滑稽。紫衣忍不住轻笑一声,周猷派这两人来,不就是嘲讽她不堪一击,根本不配浪费他的手下。
心想也是,她现今身中蛊毒,就算插翅也逃不出周猷的手心。
“走吧!”紫衣朝两人摇了摇手中的蒲扇,亭亭玉立,曲线曼妙,一如往常般风姿绰约。
那一老一少两名手下被紫衣的气势所折服,两人互相看了看,都有些忌惮,托着手中的兵器默默退到了紫衣身后,警惕地尾随着。
走了一路,弯弯绕绕过许多屋宇巷道,这才到达一座极隐蔽的建筑物,陈旧的砖石上长满了黑青色的苔藓,看起来年代有些久远,四周充斥着森然的气息。
紫衣猜到周猷不会出现在人多眼杂的地方,却没想到他这么谨慎,连住的地方都这么隐蔽难找。
进门前她想看一眼这儿到底是什么地方,但门口的石碑倒在了地上,几乎被草丛灌木整个覆盖。梁上的门匾早已斑驳陆离,完全看不清上面的文字。
进了门,穿过前院,周猷正坐在大厅之上,看见来人,他的嘴角不自主扯了扯。
紫衣进了大厅,身后两名手下随即退了下去,她看了看厅内,只有她与周猷两人,那个鞥疆人不在这里。
周猷指了指紫衣面前的一把椅子,示意她坐下。紫衣只看了一眼,便将目光移开了。那张椅子在她眼里犹如一面砧板,她不会做任人宰割的鱼肉。
周猷似乎也不介意,只笑了两声,随即开口道:“紫衣姑娘气色不错,看来你身上的蛊毒还没有发作。”
紫衣冷笑一声,并不理会,转而问道:“周教主怎么住在这么破旧衰败的地方,是紫衣招待不周,本该邀请你在醉花阁住下的。醉花阁人多热闹,周教主应该很喜欢。”
“房屋不过是拿来挡雨避阳的,旧还是新,冷清还是热闹,其实都一样。”周猷轻笑两声,又道,“就像我坐的这把椅子,只要它处于万人之上,断了一条腿又有什么关系。”
紫衣随之看去,周猷坐着的椅子真的断了一条腿,可他看上去就像坐在完好的椅子上一样平稳,可见他的内力和定力都不一般。
她动了动嘴角,假装一笑,没有言语,实则懒得再恭维。
可这轻轻一笑已让周猷觉得仿佛受到了莫大的敬仰,他心中甚是得意,有些自负道:“你也看到了,这把椅子不是随便什么人就能坐的。只有足够强大的人才有资格坐在这里,才能令下面的人臣服。只可惜,这把椅子还不够高,还有其他的椅子摆在了它身边。不移除它们,永远显示不出这把椅子的唯一性。”
紫衣一时还未理解周猷话中的意思,待定神看时,周猷身旁的数把椅子瞬间粉身碎骨,成为一团散架塌了下去。
她静了静神,淡然道:“周教主是想坐上千州城城主的位置?城主府司空奇正死了多年,新晋城主司空落只是一个胆小怕事的小子,周教主想要那个位置岂不是易如反掌。”
周猷道:“紫衣姑娘这就轻视了城主府,虽说司空奇正死了,但城主府的高手可不少,他的左右护使对现在的小城主可谓忠心耿耿,不容外人侵犯哪。”
紫衣道:“城主府的左右护使虽厉害,也不是周教主的对手。再说城主府的高手再多,还会多得过你霹雳教的高手不成?周教主身边不就有一个鞥疆第一高手么?”
周猷听到这些话很是满意,嘴角不自主咧开笑了,忆起往事,他有些不堪道:“得天下容易,得人心可没那么简单。十多年前,我就是因为背离了人心才走错一步,以至于这些年来我都要忍受世人异样的眼光,被江湖各大门派制压。这一次,我一定要站在最高点,让所有人听命与我,我要让我的话成为世人的准则。”
紫衣佯装附和道:“周教主这次有备而来,一定能得偿所愿。”
周猷得意地大笑,幽深的双眼发出可怕的光芒,仿佛整个天下都已在他的手中。忽而道:“拓跋休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我很珍惜他。”
紫衣道:“拓跋休若是知道教主这么重视他,一定会加倍效忠于你。”
周猷笑了,他定定看着紫衣,又燃起一股熟悉感,这让他很疑惑。他连自己的父母长什么样子都忘了,可对这个陌生的小女子竟然有这么强的熟悉感。这让他对紫衣产生了一丝好感,甚至不想她死去。
他道:“你很聪明,放心,只要你忠心于我,我不会让你死的。”
紫衣道:“我的性命都在教主手中,又怎敢不忠。”
“识时务者为俊杰,醉花阁的主人果然不是一般女子。哈哈哈哈哈哈......”周猷大声笑着,随后起身走开了。
紫衣看着他在眼前消失,随后进来两个手下,依旧是那一老一少两人,朝紫衣道:“跟我们走吧。”
紫衣未多问,跟着去了。以为那两人是带自己回醉花阁,可走了半天,却还在这座旧府邸里。
来到一个空房间,那两名手下领着紫衣进去,生硬道:“教主让你今晚住在这里。”
紫衣还未来得及问缘由,那两人便匆匆出去,关上门离开了。
紫衣心生疑惑,想不明白周猷今日找她来到底有何目的。方才两人的交谈似乎也无多大意义,那将她囚禁在此又有何企图。
回想方才的谈话,周猷说不会让她死,紫衣怀疑他身上是否真的有蛊毒的解药。
周猷的野心已经显露无疑,可他迟迟不动手,是在等待时机还是在策划什么?
他的身边又怎么会有一名鞥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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