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逝,转眼去,便走过了春夏,此时,已然是到了这立秋的时节了!去了越州一趟的易一此番早已回到了上京城里,原本打算着没了这些个事情,自己能够抽出空子来与陈墨与徐生两个多亲近一番,谁又能想到,自己刚刚回到了那太师府的时候,便听说了一个让人失望的很的消息!
陈墨跟那唐沁与王恒一块儿,在自己启程去往那越州的第二天里,便赶去那远在禹州的龙虎山了,听说走地匆忙,都不曾提过自己,这事情,纵然过去了这么些个日子,可一想起来,易一这心里还是不好受的!
更让这易一难受的是,算算日子,那陈墨离开也有好几个月的时间了,这么些个日子里,莫说是见得那陈墨回来了,便是连一丁点儿的消息也不曾听说过的,要不是这易一懂得那等卜算之术,算得那陈墨并未有着什么危险,此番早就在这太师府里待不住了!
过了立秋,转眼,还有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就要碰上那等恩科春闱的大事情了,这些个日子里,上京城里突然间也变得不一样了,这等科举之事,乃是替朝廷网罗人才,自然重视的很,听说这一次恩科给交到了那位二皇子的手上,想来也是了,那位二皇子怎么说也是儒生出身,张罗这等事情自然也简单的很的!
也是因为没几天儿就要到了考试的日子了,这些个日子里,那位小儒圣整日的深居简出,最近几天儿,更是将整个人都给锁进了书房,看样子是要闭关,争取在考场之上博得一个好名次的!
这上京城虽说繁华,可在这些个日子里,易一早就将这座皇城给转了好几趟,那些个有名声儿的地方,早就给看腻了,没有人陪着,易一的这些个日子也实在是难熬的很的!
幸亏还有着那位大齐钦天监监正时常到府上走动,并非是拜访那位当世儒圣,看得就是他这位太华山弟子的,看着这些个日子的言语,想来对那天书也是有着几分所悟的!
袁守诚来的时候自然也不会是自己一个人的,身边还跟这那位袁府的千金小姐,就连那次在馄饨摊前看过一眼的小丫头也是跟着来过好几次了!也不知是怎么了,那袁轻衣对易一的模样儿还是以往那般的,嫌弃的很。www.shuyaya.cc这事情让易一很纳闷儿的,再怎么说,自己在那越州的时候也算救过她一次的啊!
说到了那一卷天书,那就不得不提自打易一几人回到上京城之后传出来的事情了!就在这几人回到上京城的第二天,这上京城的坊间就不知怎么回事儿,传起了那太华山弟子又得到了一卷天书的事情,这次更是指名道姓的,说的就是易一!
这话语甫的传扬开来,还真的有不少人给信了这些个事情的,不说别人,就是那天师府的掌教张道然也曾因为这等事情来到这府上拜访过好几次了,只不过都被这易一三眼两语的给打发了,依托这那太师刘文镜的名气,这易一的心里也就生出了好些个底气!
“道友,那等消息的确不是我等传扬出去的,莫说传扬了,有着这等巨宝怀揣在身上,遮掩还来不及呢,就是府里的那些个下人,我们父女俩也都给瞒着的!”
今日里,这袁守诚又来到了太师府,不曾见着那位太师的面儿,来的多了,与府上的下人也熟识了几分,径自的找到了易一,想着坊间传出的那些个事情,这些个日子里更是愈演愈烈,这袁守诚生怕易一额心里生出了几分芥蒂,开口轻声说道!
“无妨,不管有没有那等物事儿,只要我等太华山的弟子在这山下,就定然少不了那等麻烦的!”易一一边儿说着,轻轻摆手,面上还是轻松的很,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勾出了几分笑意,接着开口说道:“有件事情还是要与袁监正商量一番的!”
“道友又什么事情,但说无妨,若是在下能够做到的,定然不会推辞!”也不曾问过是什么事情,袁守诚拍着胸脯应下!
“并非是什么大事!只是想着等墨哥儿回来的时候,袁监正能将那卷天书借我一用,也好让墨哥儿给看看,咱也是有着不小的福泽,也弄得了一卷天书不是?”易一开口笑着说道!
“那天书本来就是道友亲手打下来的,谈什么借不借的!”袁守诚开口说道,顿了一下,眼神里有几分犹豫,轻声开口说道:“这么些日子了,还没有那陈道友的消息?”
“没有啊!”易一一边儿说着,那眼神飘忽,也不知想些什么,只是轻声嘀咕着说道:“先前说是去那禹州龙虎山了,毕竟那是唐掌教的娘家,去一趟看看也是应该的!可前些日子我给他卜卦的时候,那方位分明就是在正南的,哪里又会在禹州,也不知是路上生出了什么变故,又有着什么要紧的事情?”
“陈道友吉人天相,更有着一身绝顶的武艺,连那天师府化神境的长老都不是他的对手,定然不会有事的,道友放心在这京城里等着就是了!”那边的袁守诚接着开口,安慰着易一说道!
“便承袁监
正的吉言了!”易一说着,也算应付!
“袁监正来到府上,怎么也不让下人给老夫说一声?”
就在这几人说话的时候,便听得了这门口处有着一道声音传了进来,转眼去,松风鹤骨,须发皆白,不是当世儒圣还会是谁!
只见着这刘文镜老当益壮,走起路来还是虎虎生风,没几步,进了厅堂,来到了这几人的面前,不曾作揖,只是开口说道:“袁监正,此番前来,老夫不曾远迎,实在怠慢了啊!”
见得了那刘文镜进来,这几人全都站起来,还是那袁守诚先行开口,拱手作揖道:“是袁某失礼了,想着这些个日子总是叨扰,便可以让府上的下人莫要打扰了太师,太师见谅才是!”
“好了好了,便不要这般站着了,都坐下吧!”刘文镜一边儿说着,迈着步子来到了这厅堂上头的位子,摆手示意,让这几人坐下!
等着那刘文镜坐下之后,这几人才陆续的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抬眼看去,等着那太师刘文镜的言语!
“袁监正此来,想必又是与易一小友讨教那等术数之事的,是老夫冒昧,打扰到你们了!”刘文镜轻声说着,面上生出了几分歉疚的模样儿!
“太师言重了,那等事情,什么时候商议也是无妨的!”袁守诚开口道!
“呵呵,也好!”刘文镜笑着点头,转眼去,看向了一边儿的易一,接着开口道:“这些个日子里,动安总是将自己锁到了那书房里,没日没夜的钻研,实在让人担心!正所谓,文武之道,一张一弛,若是有时间,小友不妨过去看看,一来陪着动安聊聊天儿,散散心;二来也替老夫劝一劝,科举之事,不必太在意,那等虚名不必在乎的!”
“易一晓得了!”易一低头应下,心思转动,接着开口道:“前些日子,我见着生哥儿那等走火入魔的模样儿,就想着劝上一劝,只是生怕太师您怪我多事,此番晓得了您的意思,便也不需顾忌什么了!”
“小儒圣也在准备着今年的科举?”那边的袁守诚猛然抬头,轻声问道!
“是啊,那孩子争强好胜,说什么非要给老夫挣个状元回来!可袁监正你也晓得,自大齐开国以来,那些个所谓的状元,尽都是一些个读书读傻了的书呆子,走进去却出不来,那等状元有什么好当的啊!不过年轻人吗,好不容易有了个小志向,便有着他们去吧!”
“房间抬爱,给了他一个什么小儒圣的名头,可在老夫的眼里,还是一身的孩子气呢!”刘文镜开口说着,面上满是笑意,尽是一些个慈祥!
......
话锋一转,转眼去,越过了那上京城高高的城门,飞过了那云江中湍急的江水,来到了这云州之地!
云州这一处地界儿,依着云江,借由着那中下游的云江水冲刷下来的泥土,生就了好一出平坦又肥沃的土地,也是由此,自古以来,那云州便是一个人杰地灵的好地方儿,历朝历代,文人士子层出不穷,状元更是想大白菜似的,似乎每一届的科举,那状元郎的席位总会被这云州的士子给包揽的!
便在离着那云江还有二三十里的地处儿,这一处,来往行人不少,一些个心思转的快的,就在此处开起了茶摊儿,粗略数过,就是这官道儿上,离着那云江二三十里的路程里,光是这等茶摊就有着上百家的,至于那些个贩卖着边的物事的小贩,那更是数不胜数的!
“诶,你们听说了吗,这些个日子里,朝廷又开恩科了,也不晓得此番在门云州又是哪户人家儿要出一个状元郎啊!”
便是在一个茶摊儿之上,这些个过往行人三两成群,在喝茶解乏的空闲里,自然也少不了那等闲言碎语的!
“早就听说了,今年春天里就已经传出了消息,你这才知道啊?”
“就是!反正啊,不论哪一届,这状元都是出在咱们云州的,就等着看那状元老爷的模样儿就好了!”
“听这些个话儿,你们就一定不晓得咱接下来要说的这个消息了!”最开始说话的那人面上闪过了几分笑意,什神秘的很!
“什么消息?你就别卖关子了!”
那人见得周围这些个人的面上着急的很,不紧不慢的喝过了一口茶水,接着抬眼看向了那几人,轻声开口说道:“我听说了,那位太师府里的小儒圣也要参加今年的科举的,那位是什么人物儿啊,可是当今太师的亲传弟子,几年前,朝堂辩礼,满屋子的当朝大儒都不是这位小儒圣的对手,人家要科举,不也是奔着这状元的名头?”
“啊?还有这回事儿?那可就悬了啊!”听得了这等消息,有人面上生出了几分愁苦,就好似是他们的状元被人给夺去了一般!
“哼,小儒圣算什么,科举一事又不是那等朝堂辩礼,考的是经义与策论,咱们这云州的才子,也是从那乡试府试里挣脱
出来的人物,即便是碰上了那位小儒生,也未尝不能争上一争的!”还有人还是嘴硬的很,心里不甘,开口说着!
这些个言语也不曾刻意的压低,被四周的那些个人都给听了去,那些人听得了这些个言语之后,刻意留意了几分,便接着都是纷纷议论了起来,所言所语,都是围绕着这等科举一事的!
就在这茶摊的角落处,还有着两人,一男一女,男子身穿白衫,相貌英俊,女子一袭红衣,红纱遮面,看不得容颜,可那身姿玲珑,实在扎眼,让人着迷!也并非是别人,正是那陈墨与李夕颜两人!
自打那陈墨到了魏文长的府上之后,解了身上的毒,晓得了自己的身世,在第二天,便在那魏文长的安排下,见识了好些个南蜀旧臣,依着那些人的意思,竟然想着那等复国之事,想想自己不就是因为那东夏复国的事情才去了那龙虎山一趟,若是自己也想着复国,与那岳长屏师徒又有什么两样!
由是这般,陈墨心里不愿意,迟迟不肯答应!看那些个南蜀旧臣是些什么人物儿,浸淫官场数十年,对陈墨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小到陈墨身上这等杀父兄之仇,大到南蜀那等亡国祚之恨,更有甚者,以死相逼,看着那老迈的身子就要狠狠的撞到了石碑之上,陈墨连忙答应下来!
即便是答应下来,可在这陈墨的心里,实在不愿理会那等朝堂之事,此番便寻得了一个时机,抽身逃了出来,北上而去,正是要回那上京城的!
“想来太师与动安已经好生的谈过了,此番科举,那状元之位想来也是动安的囊中之物了!”陈墨听得了四周这些个人的言语之后,面上轻笑,心里甚是慰藉,小口喝过了一口茶水之后,小声开口说道!
那红衣在人族的地界待了好些个日子里,可还是喝不惯这些个茶水,搞不懂,似这等又苦又涩的物事,这些个人族怎么喝的这般着迷,更有甚者,还能凭着那一副舌头给品出个三六九等,实在稀奇!
红衣听完了陈墨的言语,那美眸眨动,生出了几分戏谑,红纱底下,一道迷人的嗓音响起,道:“那可不一定呢,就跟他们说的一样,你们人族的科举可是有着好些个道道儿的,可不是说学识高就能做状元的呢!”
“这事情你也晓得?”这等科举之事,陈墨并未太多了解,只是当时在太华山上的时候,随着那徐生草草地看过了基本书籍,并未用心去看,自然也记不得多少了!
“我也是听我爹爹说起过!”红衣轻声说着,“当年我爹爹也想着将妖族的科举给做成你们人族的这样呢,可是被那位孔中丞给拦住,说你们人族的这等科举制度弊大于利,实在是不可取的呢!”
“我还是相信动安的!”也不曾在意那红衣的言语,陈墨接着开口道:“当年在太华山上的时候就是这样的,不管什么事情,只要是动安认准了的,总是能够做到,定然会做到最好的,就像他这个小儒圣的名头一样!”
便在这两人言语的时候,这茶摊前又来啦新客人了,三五个男子,走在最前边儿的,身着锦缎,手里持着一柄折扇,面白无须,仔细看去,也是能够发现,这人竟然学者那等女子一般,在自己的面上涂了一层粉黛!一看,就晓得,这人定然是哪一位大户人家的公子,出来做生意,来到了这儿的!
身后的那几位就平平无奇了,除却了一个腰间挂着长剑的之外,剩下的几人都是身穿灰白短衫,显然都是这位公子哥儿的奴仆下人的!
“公子慢点儿!”那些个下人一边儿说着,紧紧的跟在那公子哥儿的身后,更有着几个有眼里见儿的,急忙赶到了那公子哥儿的前头,用自己短衫的袖子仔细的将那桌椅板凳儿擦了一边,等着那公子哥儿走过去!
那公子哥儿满面的不耐烦,开口说道:“好了好了,本公子又不是小孩子了,还要你们这般伺候着?”这公子哥儿的言语还未说完,戛然而止,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前面儿,久久不曾回神儿!
“公子,走了好一会儿了,想必也是累了,那桌椅小人都给擦干净了,还是赶紧坐下休息一会儿吧!”那仆人上前来,争先恐后的献着殷勤!
那公子哥儿看都不看一眼,抬手将眼前的那一个下人拨开,低声喊过了一声儿:“滚开!”这声言语刚刚落下,便已经抬脚朝着前边儿走去,没一会儿,几步不到,身子又是停了下来,正是来到了那陈墨与红衣的面前!
但见得这位公子哥儿收起了先前那一副不耐烦的模样儿,面上平添了几分微笑,冲着那边的红衣拱手做过了一揖,倒也有着几分文人才子的模样儿,开口说道:“我等赶路至此,身上疲乏,若是姑娘不介意,可否容我坐在此处!”
从头到尾,这公子哥儿看都没看那一边儿的陈墨一眼,就好似此间没有那么一个人一般!
......
白驹过隙,倏忽间春秋变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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