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梧》第二卷 成长卷 第五章 算命仙师

    又是一年春天。
    已经过去有十年了，天下也慢慢的由乱而治，开始有了大一统的趋向。
    在离开苍梧山三百里的‘河阳’城内，过去的繁华也开始慢慢的浮现出来。
    这一天，春光明媚，光照大地，让人感觉的有些不真实。
    司马山是乱世汉国中的一个小官吏，为人清廉，喜好黄老之学。在他看来，就算是皇帝也应该讲求老子的在治世方法，实行无为而治，取消不义战争。
    因为他有这样的想法，所以，已经注定了他的一生不能够得到大的重用。
    司马山却也不在意。
    在他想来，古代的圣人不是在朝中做官，就是在医卜易相这些方面。对于朝廷中出圣人，他是早就不抱什么幻想了，倒是医卜易相这些方面的人，他很想认识。
    正好这一天，他有一个老友驱车来到他家中，拉起他就走。
    司马山知道老友的性格，明白他拉走他肯定是有原因的。
    等到了车山，两人坐下。
    “这是去哪呢？”司马山问他这个风风火火的老友宋忠道。
    宋忠听了，拍着手笑道：“你不是一直很想访问医卜易相方面的人物吗？我也一直有这个想法。正好，最近听说有个叫‘少阳真人’人在东街开办了一个卜肆，据说是极为的准确。而且，这少阳真人年龄说是不大，但是，谈玄论道，也是口若悬河，整个河阳城内的少年都想要拜这人为师呢！”
    “你不会怪我吧！”宋忠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地，一拍脑袋道。
    原来，他想起了在司马山家中的时候，似乎已经听到了有铁锅翻炒的声音，这显然是司马山的那个悍妇妻子正在准备饭菜了。
    司马山平生可以说什么都不怕，甚至，就算是天王老子到了他的面前，他也敢不下跪，但是，对于他那个脸上长着个大疮疤的妻子，他却是害怕之极。
    男人怕妻子，这本来是很难见的事情。一个人心中若是有了些害怕，就难免有些不可理解了。所以，宋忠才会有此问。
    不过，宋忠也明白，他这老友，其实并不是害怕妻子，而是尊重她！当年司马山还小的时候，就死了父母，成了孤儿，一个人流浪在外，城了乞儿，后来，是他岳丈收留了他，他妻子那时候脸上也还没受伤，长得虽然不是什么美人，但也算是清秀可人，对他更是极为的好。两人可以说是青梅竹马的长大。后来，他岳丈死了，把女儿和产业都交给他。
    但是，这司马山年轻的时候也是轻狂，一旦没有了约束，就爱上青楼，很快就把家道败坏光了。正所谓：老鸨爱财，婊子无义。他很快的就被扫地出门，无可奈何之下，还是羞愧回家。
    当天，他妻子没有说什么，只是为他准备了饭菜，准备了热水，让他吃饭、休息。
    因为这，司马山格外感激他的妻子，由此之后，他就发愤图强，立志要做一个大人物。后来，科举的时候倒也确实成了个状元，可是，在乱世之中，他这样爱好黄老之学的状元又有什么用？于是被判回了老家做了个县令，后来又因为犯错，因为爱好美色，险些误了大事，于是被贬，这官越做越小。
    他妻子在这当中醋性大发，当着司马山的面用开水毁了自己半边脸，数落着司马山的无情无义，到了这时候，司马山才彻底的幡然醒悟，从此寄托于黄老之学，所有的心思就也都淡了。以后就算是外出，他也很少了。
    今天，宋忠拉的急，忘记说一声了。
    “阿山，你是不是要回去给你家……”
    “不用，不是说都快到了吗？”
    一会儿，天空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两人在东街下车，在杂货店买了把雨伞，顺便打听了一下少阳真人的卜肆。那店老板领带这二人穿过一条小巷，但见不远处斜挂着一面杏黄旗，旗上有黑白两个八卦太极图，下面用红线绣了四个红字；“少阳卜肆”。
    二人来到旗下，顿时被一副醒目的楹联给镇住了。
    上联写：“道通天地达阴阳造化之理。”
    下联写：“数惊鬼神识祸福穷通之机。”
    宋忠看了，有些不以为然，道：“好大的口气。”
    司马山道：“这人不是疯子就是圣人。”
    二人见大门洞开，便迈步进屋。以为端坐秀气年约十五六岁大小的书童迎了上来，问道：“二位客观来此莫非是问卜？”
    “不不，我们是行路之人，路过此地，风雨大作，想借贵地避一下风雨，不知小哥能否通融？”
    “哈哈。”那书童大笑道：“我家主人当年也有过被风雨阻挡在店铺之外的经历，所以，他特意的叮嘱过我，路过的人避风避雨，均当欢迎。况且，出门在外，谁人都有个难处，两位就暂且避避雨吧，不用见外！”那书童说完后，就在蒲团上坐了下来，闭目念经。
    司马山、宋忠在门口观察了起来。店铺大约有八米长，六米宽，青色的砖块铺在地面，黄色的泥土粉刷在墙上，整个房间看起来雅洁宽敞。
    北墙的右边开了一个小门，用珠帘拦住通往里屋。在这北墙上挂着伏羲、轩辕、周文王、孔子的绣像，一个个，或高古、或清奇、或睿智、或神秘，让人望而生畏，尘俗的念头顿时消失。
    在绣像的下边，镶着一条竹编，上面刻着一行字；“静能格物，诚可通神。”
    在离开墙壁半米远的地方，有着一张紫檀做的长条桌子，上面放着香炉，炉中青烟袅袅，满室都是芳香。
    司马山和宋忠正当议论之中，忽然见到一个满身酒气的高大汉子闯了进来。
    “人呢？我要问卦。”
    书童站了起来，不知从何处又拿出一个蒲团，交给了那汉子，然后，指着墙上的“静能格物，诚可通神。”道：“客官请坐下，默默诵念格外四十九遍方可问卦。”汉子顺从的念了起来。就在这时候，书童端来了一盆净水，说：“来，净个手。”汉子净手完毕，书童又道：“整顿衣冠，焚香一柱。”说完后，随手取出三根香，交给那汉子，“向诸位先师磕头。”汉子磕完头，把香插入香炉，问过他的姓名，然后从紫檀桌子上取过一根像是艾草一样的东西，点燃了，等烟灰落尽，书童又取出一块小小匾牌，交给那汉子。
    “先生就在里面。你的事情问他就可以了。”
    那汉子将信将疑的走了进去，很快的，他又出来了，看起来欢天喜地，从腰间摸出一串铜钱交给书童，出门离去。
    司马山、宋忠见了，好生奇怪。
    正当两人想要请书童引见那‘少阳先生’的时候，门外忽然听到一阵大声的喧哗，好似有一大群的人苦恼叫喊着正向着这里走来。
    那书童满脸不高兴的走了出去，在那门口一望，顿时的像是受了惊似地缩回来脑袋，惊呼道：“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