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流程还差不多,允是继续骚扰齐泰,允是下班与好基友私会。第三天,八月十九日,他俩终于都有差事了。
户部尚书赵勉不知道朱元璋到底要考验允什么,本着不让允出京的原则,决定把允派到巴蜀司管上林苑和京城附近各个钞关(相当于现在高速收费站)的工作人员的工资统计、发放工作。允自己第一次独自工作,什么都好奇,也不挑工作。黄子澄觉得这个工作不好,但是既然已经分配了,也只能这样,他可没有能影响户部尚书的能力。
兵部尚书沈就好多了,允的母亲娘家军方背景太明显了。所以沈比较轻松的就决定把允派到司马部(武选司)负责世袭的官员的袭职工作,只不过特意等到允的工作分配下来了才给允分配工作。
当年朱元璋打天下的时候,有很多人立下了大大小小的功劳。功劳大的,授予了公、候、伯三等爵位;这些公侯伯的爵位的世袭不由兵部负责,由吏部总部(文选司)负责,不过现在吏部负责此项工作的人没多少工作,因为超过60%的有爵位的人已经被朱元璋附赠的天堂飞机票,全家送去天国报道了,等明年蓝玉案一发,估计吏部负责此项工作的人会更清闲。
功劳小的授予了世袭指挥使等官位,有的是实职,比如著名的抗倭名将戚继光就是祖上被任命为登州卫指挥佥事;有的是虚职,这就很多了不举例子了。
这种立功小的反而大多数都能活到自然死亡。现在是洪武二十五年,早期的功臣也老死的不少,战死的也有,所以来办理袭职的人很多,并且不管是实职还是虚职,都需要考核。所以现在司马部(武选司)很忙,也适合考验允,因为允的姥爷(常遇春)和舅姥爷(蓝玉)和舅舅们的旧部很多。
允来干活的第一天就被这个比菜市场还乱的的地方给惊呆了。现在文武官员的地位还一样,武将们也不怕文官,特别是袭职的,量他文官也不敢弄虚作假,自认为凭借本事能过考核的人才不怕呢!所以说话声音特别大。
虽然大家看到允进来不自觉的就放低了音量,但是一会儿就又音量回来了。下午允来到场地看考核,妈蛋,这不就是耍杂技的、卖艺的嘛,武将袭职考核就考这个!百户、千户考这个也就算了,那个榆林卫的实职指挥佥事,这是正四品官吧,相当于现代副师级别的军官,也就考这个?太儿戏了吧。
允又了解到武举考的也是这个,顿时崩溃了,怪不得靖难的时候,考核还严格,结果中原的卫所兵打不过数量远少于他们的朱棣的边军,不光是主帅的差距,更是广大中高层军官的差距啊。
晚上回到文华殿冬暖阁,允还是觉得不可思议。王进和王喜以及新指派过来的王恭和王步看允在思考问题,也不敢说话。允惊讶完了,让王进拿过来纸笔,开始思考自己有没有好的改进意见。想了一会儿好像有了一点想法,但是写不出来,上好的狼毫笔在纸上瞎画着。
第二天允继续去上班。允现在负责给要参加考核的人员排考核的顺序。平时这些要袭职的人都是在屋里挤作一团,争相先把自己的资料给负责人。今天大家都老老实实的在屋外排好队一个个进去,也没人大声喧哗,有人跟允说话,允也是不说任何与工作无关的话。
所有司马部(武选司)的人都在心里默默的感激尚书沈把允派到了这里,大家都感谢着沈的十八辈祖宗。
不过一点声音没有,大家都觉得不适应。这时,突然又出现了吵架声,众人既觉得亲切,又好奇哪个二b敢吵架,不知道三皇孙在这里吗?
过会儿进来一个人,来到允面前,说道:“臣花荣(真实人物)见过殿下。臣是原东都指挥使,广州左卫世袭指挥使花茂之子,来请袭实职。臣父曾随开平王(常遇春)北伐,多立战功,今年不幸病逝。粤东沿海多事,还请殿下早日安排我考核。”
在朱允附近的人听到‘随开平王北伐’这句话就知道好戏来了,看朱允怎么处理。
只见允站起身来,说道:“刚才在门外吵架的人是你吧。”花荣回到:“臣所在之广事物繁杂,臣急于回去,不得不如此。臣之后会对其赔礼道歉的。”
允听完他说的话,然后说道:“广事物繁杂,难道其他地方就不繁杂了吗?”说到这里,声音已经很严厉,“巴蜀等地还在打仗,广难道也在打仗吗?既然是皇爷爷赞许的功臣之后,就不要丢先人的脸!”
花荣悻悻退下。允走出屋子,大声对所有等待的武将说道:“既然话说到这了,那就定个规律。陕、川、滇三省路途遥远,又战事较多,先办理;桂、晋、冀、鲁,俱为边省(辽东属山)次之;其余诸省最后。你们自己排一下顺序,再依次进来办理。”说完就回去了。这回就没有任何人有任何其他的动作了,大家老老实实按允的新规矩排队。
晚上朱元璋就知道了这一事情。他看着兵部尚书沈,缓缓说道:“允真的这么说的?”
“千真万确,臣仔细询问了在场的所有兵部官员,一字不差。”沈回答。
老朱思考片刻,说道:“他今天安排的顺序靠前的人,确实都是陕、川、滇三省的人?”
“确实如此。”沈又回。
老朱又思考片刻,说道:“今天陕、川、滇三省来请考核的人,可是常遇春等人的旧部为多?”
沈的汗刷一下就下来了,朱元璋竟然怀疑允通过这种方式暗渡陈仓!
沈只能回道:“禀陛下,臣不清楚。”老朱也知道,知道谁是谁的旧部这种事情不是兵部尚书的工作内容,更何况沈上任时间不长。他说道:“名单给我。”沈忙把名单给了苏怀恩,苏怀恩递给朱元璋。
朱元璋看着名单,反复看了两遍,确定名单第一页的(共三页)指挥使,指挥同知,指挥佥事应该没有常遇春和蓝玉的旧部,再往下的就不知道了,不过再往下的也不重要。然后把名单递给沈,示意他退下。又思索一下,才开始处理奏折。
接下来几天允重复同样的工作,同样每天晚上老朱都会看允排的名单顺序。在实际工作中,允渐渐有了一个清晰的思路来如何变革现在的考核制度了。
与此同时,允也在户部按部就班的工作。允的工作也很认真,每天都反复核对以确保税款没有错误。并且本月发工资的时候,他亲自负责了工资的发放工作,让每一个在他这里领工资的官员都热泪盈眶,回去跟自己的好友诉说允的平易近人,让每一个听到这话的人都深恨自己的工资怎么不是允来发。
只有老朱暗暗皱眉,觉得允的做法对官员太优待,这不是一个合格的准储君应该干的事情。允不仅工作认真,而且乐于团结同事,对上级友好,下级和蔼,基本上现代的五一劳动奖章的获得者的评语都可以套在允身上。所有人对允的表现都满意,只有一个人不满意,那就是朱元璋。
与此同时,允每天伴晚下班后,都挤出时间与黄子澄私会,讨论问题,黄子澄也透露通过朋友得到的关于允在兵部的工作表现,并与允对比。虽然黄子澄的分析已经略微偏向于允了,但还是觉得允没有什么优势,毕竟,允干的也不差啊!这也使得允越来越焦虑。
不知不觉,八月已经过去,九月悄然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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