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女》第 16 部分阅读

    是啊,台上正是霏雨,戴顶黑色丝绒帽,穿着黄|色长领毛衣、天蓝色牛仔裤和红色长筒靴,只不过和以前相比,今天的她明显消瘦了。
    现在,她正在台上展示歌喉,演唱的是首新歌。
    ……
    回忆的滋味,有时伤感有时美好,滚滚红尘中,有你的哀愁也有你的笑,缠绵的感觉多么美妙,你的眼泪也是我爱的味道,亲爱的人啊,分别多日是否还在想念我?想你的时候,时时处处我都在倍受煎熬。
    回忆的时候,满怀凌乱满怀寂寥,曾经时光里,海誓山盟是否依然记牢,邂逅在都市的喧嚣,你我的爱镌刻在分秒秒,亲爱的人啊,天隔一方你是否还在为我心跳?为了这真爱,我会日夜守候一直到老。
    ……
    台下的大厅中央,马总一边喝着啤酒,一边欣赏着霏雨演唱。而大厅中其他的男女,似乎都在看马总的脸色,他(她)们轮流着给马总敬酒,时不时地随着节奏发出叫好声。
    一曲过后,主持人上来,笑容可掬地对观众介绍说:“各位来宾、女士们、先生们,大家好!感谢大家的光临和支持!”
    刚才,病愈复出的霏雨为大家演唱了新曲《回忆的味道》,大家说好不好?”
    “好!……”台下再次欢声雷动主持人接着介绍:“今天是马总的生日,霏雨小姐前来助兴,特意为马总准备了这次专场演唱会!今天到场的,都是马总的朋友,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祝贺马总的生日,欢迎霏雨小姐及各位朋友的到来!”
    台下又是叫好声一片。
    “下面,请继续欣赏霏雨带给大家的一首《爱的故事》!”
    主持人退下,霏雨接着唱起:……
    时光将距离拉长,爱的故事在心里珍藏,远方的你啊,是否知道我正在心伤?阴暗的角落,我独自疗伤独自将眼泪品尝。在你面前,我会装作坚强。你我的故事不会终结,我们的爱地久天长。
    ……
    这的确也是首新歌,以前我从未听霏雨演唱过。
    我禁不住再往前靠近些,此时看的更清了,霏雨是消瘦多了,颧骨突出,两只眼睛大大的,面色也少了以往的红润,黑色绒帽的装饰下那头秀发虽然靓丽,但似乎稀疏了不少……
    看到这些,我禁不住心疼,要不是理智占据,真想跑上前去拥抱她了。
    但是,此时嫉恨又突然而生——眼前的霏雨,毕竟已经提出和自己分手了,而且还和马总走在一起——马总,可是与我不共戴天的“情敌”啊,今天是马总的生日,而霏雨却在为他作专题演唱,这怎么不令我生恨呢!。
    就是这样,想到霏雨后来的所作作为,刚才生出的怜悯,又突然变成了仇恨。
    曲子唱到一半时,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马总安排他的弟兄们上去献花,台下更是叫好声一片。曲子再次响起,霏雨又继续唱了起来。
    ……
    思念多么绵长,眼前晃动着你的模样,亲爱的人啊,你是否如我一样坚强?风雨冰霜,改变不了你的信念,折不断你的臂膀,岁月坎坷,你要独自承挡。你我的故事不会衰老,我们的爱地老天荒。
    ……
    很显然,这是一首怀念爱情的新歌,曲调哀怨忧伤,歌词也感人,但是,霏雨是写给谁的呢?……我们已经分手,她是不会写给我的……水性杨花的女人,肯定是讨好马总吧!
    我慢慢靠近舞台。主持人灵活地掌握着场上的气氛,一面夸耀着马总,一面鼓动观众报以更加热烈的掌声,霏雨正待唱另外一首时,突然,她发现了角落里的我。
    与我的目光相对,霏雨惊讶地停顿一下,歌曲的声调都变了,身体摇晃,差点摔倒在台上,主持人急忙扶住她,并解释说她这是带病演出,身体虚弱,希望大家谅解。台下嘘声一片,几个年青人上台,把霏雨搀扶到马总身边座下。
    心中充满仇恨,我愤怒地注视霏雨和马总,要不是为了孟丽,我真的就要冲上前去,掀翻他们的桌子了。
    不一会儿,在马总等人的掺扶下,霏雨步履踉跄地离开了酒吧。我追到门口,她已座上马总的车不知去向了。
    第八十六章
    第八十六章
    如果说,以前对雯雯提供的信息还心存疑虑的话,那么这次可是亲眼所见了。
    ——霏雨,就是一位水性杨花的女人!望着渐渐远去的车灯,我感到无比羞辱,气得浑身发抖。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雨,雾濛濛的,中间还夹带着雪花。大街两旁霓虹灯闪烁,而这些迷离的灯光,仿佛都象嘲笑我的眼睛。孟丽不知何时出现在我的背后,刚才的事情都看在眼里,但她并没说什么,只是推了推木然的我,安慰道:“外面冷,还是进屋吧!”
    我进了屋,过了会儿,孟丽说:“我得回家了,姜山等着呢,你也该走了,顺便送你吧!”
    “谢谢,你先回吧,我想找雯雯谈谈。”我说。不知为何,此时突然想起了雯雯。
    懒得去三楼,孟丽走后,我便打电话约雯雯。
    雯雯演出完毕,接到电话后便从大厅下来,指间夹着点燃的女式希尔顿香烟,看到我后,惊奇道:“你咋来了?”
    “嗯,收到你的信息我就来了!”我微微一说,“我得要好好感谢你,因为你一直给我提供信息!”
    “改天吧,有几位朋友在楼上等我呢。”雯雯推辞。
    我抽出一沓钞票,在她眼前晃晃:“这是哥的心意!”
    “那就找个包间吧,”雯雯立即改口,“那几个混混一直缠我,咱们得找个僻静的地方!”
    “好啊,”我说,“多上些啤酒!”
    包间很快安排好了,我们进去,雯雯调出暧昧的灯光,放了首舒缓的曲子,之后,我们在沙发上相挨座下。我仔细打量她,发现她还是那样性感,白色的上衣外套下*丰富突兀,黑色的皮裙里丝袜美腿交叉,而那指间的希尔顿烟雾袅袅,象一条缠绕舞动的蛇……
    以前和霏雨一起时,对她的这种打扮并无兴趣,而且有些讨厌,今天不知为何,看到她性感的身体,我忽然对她有种肉欲感了,甚至产生了想立即剥掉她的衣服*的念头。
    看我色迷迷的眼神,雯雯有些吃惊,怔怔地看我好一会儿,惊讶问:“你……你没喝多吧,再说了,你以前即使喝多了,也不这样呀!”
    “还没喝呢,我打开啤酒,咱们这就开始喝!”
    “看到霏雨了吗?刚才她在上面演出呢!”
    “不要提她,我们已经分手,她做什么那是她的事,今天只要你陪我。”
    “以前,以前你可是喜欢她的!”
    “喜欢谁那是我的权利,”我充满**地望着她,“别人能够抛弃我,为什么我还要在一颗树上吊死呢?”
    “你这是在报复霏雨,对吗?看得出来,你仍然喜爱她!”
    “不,你错了,我现在喜爱的人是你!”说到这儿,我嗓子发干,咕嘟咕嘟咽了灌下半瓶啤酒,“听清了,从今往后,我喜爱的是你!”
    “哼,对我喜欢不喜欢,都无所谓,谁给小费我就陪谁!”雯雯昂起头,望着远方轻轻吐着烟雾,过了会儿,漠然地说,“想与我一起是吗,好吧,反正你也和霏雨分手了,我也不存在干涉你们关系的嫌疑了!”
    “这样想就对了!”我再次狂饮啤酒,接着搂着她说,“那你今晚就陪我!”
    雯雯也喝啤酒。当然,一打啤酒主要我喝,不一会儿,我便醉醺醺的了。酒精象催化剂,将我体内复仇的怒火点燃。我索兴抱着雯雯,一边吻她,一边抚摸她的身体。渐渐地,当我将舌尖伸入她的嘴里,不断地搅动她的舌尖,我的一只手也伸进她的内衣,在那对丰满的*上揉搓了。
    对我的行为,雯雯并不反对,只是很惊奇很冷漠地看我。我胆子越来越大,渐渐地,我解开她的衣扣,手伸进她下身的衣服,触摸到她最隐秘的部位了……不久,雯雯身体变得温热起来,再也支撑不住,长叹一声,呻吟着倒进我的怀里……
    那天离开三里屯时,我已记不清几点了,印象中小雨完全变成了小雪,寒风夹杂着雪花飘舞着,周围的世界已是白茫茫一片。
    尽管是雨雪天,但出租车并不算少,不过大都座上了顾客。我蹒跚着脚步,走出酒吧大街,之后又走了很远,直到自己变成雪人时,才遇到一辆空座的士。
    之后一个礼拜,我大病了一场,高烧不退,汤水难进,这期间也没有再去三里屯。
    身体渐渐好些后,痛苦却仍然折磨着我。我感到这种痛苦,比身体罹患疾病更难受,我在痛苦中挣扎着,甚至感到不久的将来就要死掉了。
    是的,这是一种难以名状的痛苦!
    ——有时,痛苦会转化成仇恨……仇恨越积越多,甚至感到某个时候再也忍受不住,促使我要尽快寻找机会,去实施报复的行为……
    ——有时,痛苦会使我冷静……理智告诉我:一定要慎重处理这件事,霏雨是水性杨花的*荡女子,为这样的女人去冒失太不值得,我讨厌看到她,因为看到她还会脏了我的眼睛,恶心了我的胃口呢……
    ——但更多的时候,痛苦促使我颓废……什么爱什么情都他妈的胡扯……我浑蛋我蠢笨被女人玩了耍了自己真他妈的她可笑……被女人玩了我也要玩女人玩她们的感情让那些对我动心的妞们都知道我也会让她们痛苦……
    是这样,当爱变成恨时,我改变了对世界对人生对生活的看法,我决定要玩世不恭,甚至不惜颓废自己的身体去释放压力医治痛苦……
    那段时间,我经常酗酒,痛苦的时候喝上几杯,精神便会被麻醉,烦恼和忧愁也会随着酒精挥发得无影无踪。我也找雯雯并到其他酒吧泡妞儿,以变态的方式发泄积怨,当玩腻了发泄够了便冷漠地扬长而去……
    然而,麻醉自己毕竟是暂时的,那句“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销愁愁更愁”的古诗说的真好,当酒精散尽,痛苦便又会袭来,不仅烦恼不会减少,反而又会陷入更加痛苦的旋涡之中了。
    第八十七章
    第八十七章
    在这里,有必要多说说雯雯了,因为那段时间,她是我*的伙伴,是我借以报复霏雨的载体。
    几次接触后,我发现雯雯有些依赖我了,她经常给我打电话或发信息,而且只要我要求,她便会推掉其他而来陪伴我。
    但是,我心里清楚,雯雯出现在我的生活中,只不过是对自己心灵空虚的补偿。尽管信念产生了怀疑,但内心深处有种感觉,就是还相信霏雨仍然爱着我——也正因为此,我自信地认为,只要我颓废了身体和灵魂,霏雨就会受到痛苦的折磨,这就是对她的最大的报复……
    就在上次见到霏雨的第二天,我又去了酒吧,尽管没见到霏雨,但雯雯却陪伴了我,酒醉之后,我随雯雯到了她的宿舍,而且就在霏雨的床上过夜了,那晚我发泄了好几次,把雯雯折腾得够呛,后来她一提起这事便埋怨,说我表面斯文,和女人做起那事来却象个野兽。我笑着没有回答她,但当时心里失落伤感极了。
    雯雯还说:别看我搂她抱她甚至和她*,但我心里仍然想的是霏雨,她对此感觉的很准。比如在我们*时,我会情不自禁地轻唤霏雨的名字,特别是到了激|情迸发时,更是呻咽着喊叫着霏雨的呢称“丫头”。然而,发泄完后,我会经常陷入恍惚之中,精神怔怔的,仿佛失落了什么珍贵的东西……
    由于看清了我的目的,雯雯经常跟我要钱,对此我毫不吝惜,每次结束后,我便以钞票打发她。
    但是,我的痛苦并没减少,报复霏雨的念头也与日俱增。
    随着时间的发展,我又产生了更为恶毒的想法,那就是我和雯雯的行为,要让霏雨看见,她越痛苦,我越高兴,我要亲眼看到她痛苦的样子。
    一天傍晚,雯雯打来电话,说霏雨再次出现在酒吧,而且当晚有演出。
    得到消息,我急忙赶往三里屯。来到酒吧,我找到雯雯,搂着她的肩膀,象对热恋的情人一样进入大厅,在靠近舞场显眼的位置坐了下来,这儿离马总不远。
    霏雨首先唱了一首自己原创的歌曲《》……
    东风送君长亭醉,燕双飞,喜上眉。柳絮飘雪,黄花蝶相随。六月骤雨响惊雷,手中杯,人易醉。西风吹落月中桂,梦难圆,心伤悲。垄上秋色,帐里人不寐。霜寒叶枯雁南飞,不思归,闺女泪。
    ……
    现场很是热烈,台上霏雨演出时,马总和他的哥们儿不时地加油叫好,并为她送上鲜花。可我装作蔑视的样子,对眼前的景象熟视无睹,一边喝着啤酒,一边吞吐着烟雾,同时,又边说边笑地和雯雯打情骂俏。
    看到我后,霏雨情绪受到影响,演唱一首后,借口身体不适本不想再唱了,可台下欢呼一片,强烈要求她再唱一首,霏雨无奈,只好强打精神,又唱了一首《遥远的距离》:……
    爱到痴迷,却不能说声爱你,面对面,这是世界上最远的距离。我要学会坚强,掩藏自己,不会让你看见我的哭泣。
    痛彻心脾,却只能深埋心底,面对面,这是世界上最远的距离。怪自己无能为力,缺少勇气,抹不掉你留下的痕迹。
    ……
    霏雨的演唱充满忧伤,曲调比张柏芝的那首《星语心愿》还要苍凉。
    刚唱了一半,她身体开始虚弱地摇晃,接着似乎出现了晕眩,软绵绵地倒在地上,演出再也无法坚持,主持人随机应变,先是自已来了段脱口秀,接着便让雯雯上台。
    我独自座在桌前,一边叨着烟,一边自斟自饮起来,同时甩给服务生几张钞票,吩咐将对面花店的玫瑰全部弄来。
    不一会儿,服务生抱着一束玫瑰来了,此时雯雯正好唱完了一曲,我快步上台,单膝跪拜在雯雯的裙下,将鲜艳的玫瑰送到她的怀中,之后又站起亲吻了她。台下顾客惊呆了,反过神来,尖叫声口哨声一片。
    我满足地下台,发现马总正朝我微笑,而他身旁的霏雨却极度尴尬,脸色苍白。
    雯雯节目结束,下面是自由舞时间。
    一阵激昂的舞曲响起,伴随着激光灯闪烁,主持人歇斯底里,用嘶哑的嗓音调节着气氛,现场很多人员都疯狂了,纷纷离开圆桌来到舞台,以各种各样激|情的动作摇晃着。
    但是霏雨没动,她虚弱的身体看起来很是疲惫,目光失神地望着脚下。马总起身想邀她去舞池,被她拒绝了,马总只好摊了摊手,遗憾地回到原座。
    激昂的乐声响起,雯雯象着了魔,不自觉地站起身,身体随着节奏摆动,想加入群舞之中。我也情绪激昂,但自觉还缺少点什么,拦住雯雯,指着舞池中头发甩得最厉害的几位问:“雯雯,怎样才能那样疯狂呢?”
    “吃摇头丸啊”
    “你能搞到吗?”
    “有啊,我包里就有,”雯雯低声说,“不过,那是高档消费品,而且也容易上瘾,最好别沾!”
    我将一沓钞票给她,冷酷地说:“哥哥不在乎,给我弄上几片!”
    雯雯犹豫一下,接着手伸进包中,很快便翻出一个塑袋来,然后小心地取出两个绿色的药片,自己留下一片,将另一片交到我手上说:“按照我的方法,用啤酒服下!”
    雯雯说着,做起示范来,将药片放到嘴里,接着喝了几口啤酒。
    我按雯雯的要求做了,之后我们来到舞池。
    在我们搞这些动作时,霏雨和马总都看在眼里,当雯雯将那杯药片交到我手中时,她好象立即明白了什么,起身起阻止我,但马总却将她一把按住了,我看到,她最终没有站起,但焦急的眼睛里流下了两串大颗的泪珠。
    而此时的马总,长长地吐了口烟雾,阴险狡诈地对我微笑。
    来到舞池,我和雯雯手拉手跳了起来,跳着跳着,药性发作,大脑中渐渐出现了虚幻的感觉,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在欢快地震颤……我们松开手,面对面剧烈地摇摆起来,越是摇摆,那种虚幻的感觉越是美好……后来,我仿佛感到自己在天堂里喝醉了,飘飘然于彩云之间。雯雯更是疯狂,跳着跳着,将外套脱下甩到一边,只剩下粉色的吊带背心,她一边猛烈地甩着头发,一边将皮裙撩起,褐色网袜内的黑线条内裤时隐时现,我被她的激|情点燃,靠近她一起摇摆,任凭她披散开来的头发甩打着我的脸。
    ——不知为何,此时我喜欢被她长发甩打的感觉,我感到从未有过的放松,我感到有种报复的快感!……
    舞曲过于激昂,动作也过于激烈,我出了一身的汗,药性也消退了一些,尽管仍有摇头的感觉,但感到确实累了。当舒缓的曲子响起后,我和雯雯抱在一起,头昏沉沉的趴在对方的肩膀上,随着舒缓的节奏慢慢摇动。
    不知为何,可能是药性的缘故吧,我突然感到非常委曲,心酸得难以忍受,眼泪滴在雯雯满是汗珠的白皙背心上,而且这种伤感的情绪,怎么也控制不住,到了后来,我失声地抽泣起来。
    雯雯感觉到了,轻声问我:“哥,你伤心了?”
    我没隐瞒,象个孩子似的“嗯”了一声。
    雯雯叹口气说:“你们男人啊,我是看透了,表面上很坚强,不服输,可你们的内心,比我们女人都脆弱!”
    我爱面子,不愿让女人看出我的脆弱来。雯雯刚才的话警醒了我,我强迫自已抑制激动的情绪,抹了一把泪水,深深的吸了口气,通过雯雯的肩膀望向远方。
    令我惊慌的是,我突然发现,舞池前的圆桌旁,马总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只有霏雨座在那里,眼泪汪汪的望着我,她的眼睛眨也不眨,也不回避我的目光,五彩缤纷的灯光,在她长长捷发下的泪珠中闪烁,那眼神,充满着哀怨和指责。
    我突然胆怯起来,慌忙推开雯雯,匆匆离开了舞池。
    第八十八章
    第八十八章
    出了演出大厅,我来到走廊处,想平息一下慌乱的神情。
    这里正是我第一次遇见霏雨的地方。半年前,我们在这里相遇,当时我被她的歌声吸引,之后又惊讶于她的美丽,被她发现后,她追我到这儿,而且还向我要烟抽……
    眺望窗外,三里屯大街灯火阑珊。
    ——春节过后,这里似乎更加妖艳了,魅惑的灯光、性感的女孩、劲爆的演出,每处酒吧在撩拨人们热情的同时,也给人带来一些颓废和堕落的尝试。
    想想看,生活本身也是有原则的,并不是谁想坠落就能坠落,甚至比起来,有时想坠落比不坠落都难。但是,每个人的坠落却都有各自的原因,就说这条北京有名的酒吧,我收获了爱情和欢乐,也体会到了悲伤和仇恨。
    是的,对我来说,三里屯是颓废和时尚之地,也是爱恨情仇的场所。
    胡思乱想着,我感觉后面有人,转身看时,发现霏雨站在我的后面,正眼泪汪汪的地对我凝视。
    不知为何,此时望着霏雨,内心忽然再次涌动起更加复杂的情感,刚才强烈的复仇意念顿消……我再也忍受不住,转身冲上前,把她紧紧抱住……
    ——失而复得后的激动与喜悦,此时此刻,纵有千言万语也难以言表了,一切,都在紧紧相拥中。
    “为何离开我?为什么要和姓马的在一起?”过了一会儿后,我忍不住问她,“知道我多么想念你吗?你走后,我就象丢了魂!”
    霏雨没有回答,却把我搂的更紧了,趴在我怀里轻轻抽泣。
    “告诉我呀!为何离开我?为何要与那位姓马的一起?”我挣开她,推攘着她的身体,大声责问。
    她仍然不回答,虚弱的身体随着我的推攘而晃动,低着头失声痛哭起来。
    看她可怜伤心的样子,我不忍心再问了。同时,为过去以恶毒方式报复她的行为而内疚起来,于是道谦道:“对不起,霏雨,我不该这样对你!”
    “无论如何,你都不该自暴自弃,更不应该摧残自己!”听到我的道谦,霏雨哭得更伤心了,过了会儿,她缓了口气,哀怨委曲地责怪,“知道吗,看你与雯雯在一起的样子,我难受死了,特别是看到你服用摇头丸后,我更是心如刀绞!”
    “丫头,你仍然爱我吗?”我重新抱起她,“尽管不知道你为何与我分手,但我仍然相信,你还爱着我,对吗?!”
    霏雨在我怀中点了点头,紧紧抱着我,似乎后怕再把她推开般。不过沉默片刻后,她却推开我,坚定语气道:“尽管我们深深相爱,但我们确实不合适,我必须离开你!”
    “咱们回家吧!”我安慰她,“回咱们的那个租屋去,那里,你已有两个多月没有去过了。”
    霏雨没有推辞,当晚,我紧紧拥着她,和她一块回到了小区。
    来到家中,已到了下半夜,进屋后,我认真打量她,发现她明显瘦多了,身体也虚弱得难以支撑。尽管和我重新一起后,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红晕,但说起话来气息虚弱。我更明白了:她为何唱一首歌都那么费力,而且看到我受到刺激后晕倒在了舞台上。
    ——说实话,那天晚上,我本想和她认真谈谈,询问她离开我的真正原因,了解这段时间以来她的行踪,但是看到她虚弱的身体,我于心不忍,就没有再问。
    重逢后的心情是可想而知的,卧室里,我急不可耐地脱去她的衣服,然后再次紧紧地抱她怀中,双手在她身上轻轻揉搓,**相拥爱抚,感觉是多么的美好,现在,纵有天大的事,我也不会离开了。
    但是,我惊奇地感到,霏雨的身体很凉,甚至连她的眼泪也是冰冷的。这令我感到担心,我用温热的躯体温暖着她,将我的温度传递到她的躯体中。
    后来,我开始吻她,从头到脚,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不放过,吻她时,我又嗅到了久违的体香,这是她身体散发的独特气息,以前令我多次为此痴迷——据说只有当双方动情时,男人才能嗅到女人的体香。
    对我来说,她的身体是那么熟悉又陌生,当我的舌尖游走在她的每一个敏感部位时,她便发出快乐而幸福的呻吟。随着我的狂吻,她身体的温度渐渐升高,后来当我进入她时,她兴奋地惊叫了一声,我也疯狂起来,一边“丫头丫头”地轻唤她的名字,一边疯狂地在她体内*,那个美好的时刻,我们再次融合在了一起。
    不知为何,那天晚上,我仿佛到了世界末日,也似乎预感到那是与霏雨的最后一晚,所以倍加珍惜与她一起的时光,愿意将自己的灵与肉一点也不保留地奉献给她。
    ——那天晚上,已记不清多少次进入她了,只记得我特别兴奋,以前所有的爱与恨,所有的委屈和抱怨,都化成了强壮与进攻,以热烈的性的方式呈现给了她,只要身体恢复,便又再次进入,这种姿势累了,便换另种方式,整整一夜,没有多少情感的表白,更没有任何解释的言语,只有疯狂的性……
    但是,有一点我不得不说,因为我始终没有明白原因,就是在我们尽情缠绵时,我发现她有时尽情地欢愉,有时却是泪花晶莹,开始我以为那是幸福的泪水,可让我后来惊奇的是,当我吻她的泪水时,却发现她的泪水冰凉冰凉……冰凉的泪水,让我联想起深秋的晨露,以及冬日屋檐下融化流淌的的冰凌……
    那天晚上,我不知是何时睡去的,第二天醒来已到了中午,霏雨仍如以往,是枕着我的胳膊睡觉的,当我醒来时,感觉臂下一片冰凉,原来是她的泪水,已将我胳膊下的枕套湿透了。
    霏雨起床后,为我收拾卫生,准备要吃的东西,而我仍在背窝里,看她忙碌虚弱的身体,仿佛又回到了从前——以前,我们的生活画面就是这样的。只是,现在少了那类“懒虫,该起床了!”、“谗猫,想吃什么啊,我给你做!”之类的问话了……
    更令我奇怪的是,她边收拾家务,边偷偷地抹眼泪。
    此时,霏雨的手机响了,她看了看号码,神情慌张地到阳台上去接,我没完全听清楚,但好象是关于钱的事。电话中对方告诉霏雨,钱已经准备好了,霏雨回答,她下午就去拿。挂断电话后,她来到我的身边,告诉我应该回去了,说这话时,再次泪流满面。
    我拥抱她,为她擦去泪水,并问是谁来的电话,她仍然只是流泪,却不回答我的问题。
    我有些生气了,抓着她的双肩,大声质问:“告诉我,那是谁的电话!”
    “是马总的,他欠我的钱准备好了。”霏雨回答,声音低低的,象做错事承认错误的孩子,沉默片刻,她又说,“我得要走了!”
    “为何要他的钱?”我突然火起,歇斯底里地追问,“我有的是钱!”
    “你不懂,你永远不懂!”霏雨急促地说,失声痛哭起来,过于激动的原因,有些气喘吁吁,虚弱的身体有此支撑不住,“饶恕我、放了我吧,咱们确实不合适!”
    一想起马总,我便妒火中烧,刚才的爱怜之情突然消失,代之而起的是鄙视,我狠狠推开霏雨,冷冷地嘲笑:“马总比我有钱,既然看不起我,那就另寻高就吧!”
    “华明,你要照顾好自己,多保重!”霏雨伤心之极,浑身颤抖,脚步酸软地想再次拥抱我,我却强行再次推开她。
    “滚开!表子!永远不想见到你!”我冷酷地吼叫。
    第八十九章
    第八十九章
    那天,霏雨是流着眼泪离开我的。
    我吼叫着大骂她时,心里充满了极度妒恨。然而,当她孤寂的背影渐渐消失在我的视野中时,我却突然后悔了。急忙跑下楼,又追到小区门口,她却上了一辆出租车,消失在茫茫人流中。
    望着滚滚人流,我不知是继续追还是退回来,傻傻地站在路旁,脑海里一片空白,以至我的行为堵塞了交通,直到进出小区汽车的鸣笛声把我唤醒。最后,我只好神情木然地回来了。
    进入屋内,望着空寂的房间,我再次想到酒精,于是挤开一瓶二锅头,一边喝一边回忆,思考这段时间来与霏雨之间的一切。我发现,围绕霏雨,我的爱恨转化的如此之快,甚至连自己也惊讶万分了。
    ——由此又想到,在为世界上,或许本来就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与恨吧;换言之,爱与恨就是统一体,爱就是恨,恨就是爱,有多少爱,也便就有多少恨了。
    人啊,真是捉摸不透的动物。
    拿自己来说,开始是多么的爱霏雨,可当她跟了马总后,我便对她敌视和仇恨起来。令我至今也不明白的是,对她恨的咬牙切龀,为何前天看到泪水虚弱的她后,却又突然心软了?……而现在,在她接到马总的电话后,我忌妒的火焰却再次升腾起来……
    是啊,我是多么的倾情于她,而且又与她非常投入地缠绵了一夜。然而,这一切都抵不过有钱人的诱惑,马总的一个电话,她便坚决地离开了,从某种意义上讲,我们之间的感情,竟然不如马总的一个电话!
    在空荡荡的屋里,我就这样胡乱地想着……
    越是这样想,忌恨越是强烈,后来,不知为何忌恨慢慢转化成了自信,再后来,这种自信又促使我更加自尊起来,当然,这种自尊是建立在对霏雨的鄙视基础之上的。
    站在窗前,我对着外面的大千世界阵阵冷笑,并且不断地告诫自己:没有什么惋惜的,唐静说的没错,霏雨就是个妓女!是个只要有钱就跟人上床的表子!她看中的是嫖客的金钱,对所谓的感情从来没有真诚过!……而且,从这个角度讲,真的庆兴和她分了手——象这样视感情为玩物的女人,只能作为发泄的对象,作为人生伴侣是万万不可的……假如早知她如此本性,我绝对是不沾染她的,即便是投入了自己的怀抱,迟早也会象倒垃圾一样地扔掉……
    ——话说回来,既然认定她为“妓女”,那么,我和她发生的*就算是嫖娼了……但是,既然认定自己的行为嫖娼,那么嫖资呢?嫖娼是金钱与**的交易,既然和她同居了那么长时间,总得要付一笔款项的啊,但是……唉,她奶奶的,就把资助她住院治病的钱算作嫖资吧,她曾说过要将这笔钱还给我的,现在看来还也不能要了,从此后,我们的交易两清……更进一步讲,如果把以前资助她的钱款作为嫖资的话,那么昨夜呢?俗话是自古赌博不欠钱,嫖娼不赖账,而我昨晚那样折腾她,却没有给她一分钱,这显然有些不合情理了……
    “本人不是那种下三滥,欠账要还,天经地义,下次见到她,一定把钱还给这个表子!”到最后,我恨恨地下定决心。
    在空荡荡的屋里,我就这样胡乱地想着……想着想着,更加妒火中烧,由此再次想起了肉欲十足的雯雯。
    ——唉,不知为何,当我想报复霏雨时,身体的荷尔蒙便急遽增长,因此便想以性的方式来解决问题。麻木了精神,**也必然颓废,没有了灵与肉,我便成了披着人皮的野兽,蜕变成一个人面蛇蝎般十恶不赦的魔鬼……话说白了,当我极度失望,只有靠颓废来安慰时,我便成了性的奴隶,成为一个没有人性没有道德感的畜牲。也因此,妓女也自然成了我消沉意志的对象,对我周围所熟悉的女子来说,雯雯是再理想不过的性伴玩偶了。
    但是,我又更鄙视地联想,如果把霏雨也纳入“妓女”的行列,她和雯雯相比就逊色多了——男人喜欢雯雯的直来直去,而霏雨似乎太不合格了,因为她太有心记,太会设圈套,男人花钱妓女供献**,这是双方都愿意的事情,女人太过精明了,男人会有种受压抑、受欺骗感,自然,相互交易的质量也就大打折扣了。
    另外,霏雨与雯雯作比,同为“妓女”的她不合格之处还在于:她犯了作为妓女的大忌,无论嫖客如何的引诱,妓女都不应该动感情,更不应该欺骗嫖客的感情。而她开始爱我爱的那样热烈,而后却突然情断意绝傍了大款,这只能说明她的虚伪,说明她水性杨花的本性,说明她骗人的手段太过卑鄙……这样下贱的女人,怎能获得男人的同情呢,怎能会有好的结果呢……
    傍晚时分,我给雯雯打电话,直言不讳地告诉她,晚上想去她的卧室*,雯雯回答说不行,因为霏雨下午回来了。
    我回答:那正好,霏雨欺骗了我,正想嘲笑她、报复她呢!我很想知道,她看到我们*的情景后,她会是一种怎样的表现呢!
    “啊,你疯了!”听我回答,雯雯惊叹,“真不知你有这种德性,霏雨病成这样了,你还存心折磨她!真够狠的!”
    “是她狠!”我恨恨地说,“是她抛弃我!是她侮辱了我!是她折磨我!”
    “好了,好了,不给你理论了,”雯雯在那头慵懒地说,“告诉你正经事啊,霏雨可能要离开北京了,你们相爱一场,总得有点良心,过来看看她吧!”
    听此话,我顿觉吃惊疑惑:难道她真的要离开北京吗?
    ——雯雯的话动了我的恻隐之心。她说的对,毕竟相爱过,即使再恨,但霏雨毕竟是个女子,她要离开北京了,作为男爷们的我,也得“有点良心”地送送她呀——也许,我送行的举动也是报复的方式,为使她更加伤心呢!
    然而,我不听使唤的脑子转得特快,正当良心发现恨意渐消时,却又想起了她和马总一起的片段,受侮辱的感觉顿时又冲上心头,报复的心理又很快占据了上风。
    于是我对雯雯说:“我恨不得她现在就死呢!……她要离开是吗?离开了才好呢!今后睡你时,不就更方便了吗!”
    “那好,既然这样,你就来吧,我陪你喝酒唱歌,妹妹也想你了,”雯雯说,“听清了,再次叮嘱你,只要霏雨在场,你就不能太过份!”
    ……
    夜幕降临,我象只幽灵,带着复仇的**再次来到三里屯。
    在“john”吧台前,我遇到了孟丽,她很热情地招呼我,谈了一会儿,很惋惜地对我说:“正想告诉你呢,今晚是霏雨最后的演出,她说演出后要回老家,不知什么时候再能回来呢……”
    “管她呢!”我愤愤地说,“她是一个骗子,一个玩弄男人感情的骗子!……愿去哪儿就到哪儿,远离了三里屯,远离了北京,走的越远越好!……”
    “不要这样说霏雨好吗!你咋这样狠心呢?!”孟丽打断我的话,可能是得知霏雨离开心情不好的缘故,看我这样评价霏雨,孟丽生气了,“霏雨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无论她作出何种抉择,可毕竟你们一起过,相爱过呀!”
    “是啊,她什么的人品,我是太了解了,”我?( 歌女  ./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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