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回铁口镇仙子迷劫,荒郊外淫魔逞威】
在铁口镇外数里的荒郊在月色的笼罩下,显得格外的安静宁甯。有个小厮模样的人,正盘膝坐在草丛中,闭目运功。月光下,只见此人,虽是小厮打扮,但眉清目秀,白面长须,颇有几分名士风采。只是随着体内功力的不断运转,从中年文士身上散发出越来越强烈的媚意,而此人眉目间透出越来越浓的邪意。原来,在怡香园假扮小厮抢走柳雪柔的正是羽扇纶巾任万剑。当日,任万剑在山谷中靠闭气装死侥幸逃过一劫,但是胸口和右肩的箭伤也使得他元气大伤。更要命的是,害怕被这些正道中人痛打落水狗,自己还要带伤逃亡。由于此处是青城派的势力范围,害怕暴露行踪,自己根本不敢再行采补之术来恢复自身真元,害怕青城派和圣门联手大举追捕自己,所以任万剑不敢向东逃窜,只能一路向西。邵水仙和冷雨疏她们怎么也没想到任万剑敢逃向西方,所以,青城派和出尘庵的一行,只向东面。反而与任万剑越来越远。
这一日,任万剑行至秦川,正遇上下山寻女的柳雪柔。任万剑立刻被眼前天人一般的仙子所迷倒。那百年难得,举世无双的脸孔,配以清丽圣洁的气质,有如不食人间烟火的飘逸之姿,任谁都会以为是仙子下凡,尤为难能的是仙子的身上处处散发出一种成熟诱惑的动人体态,使她给人一种彷佛是飘邈不可触及的天外仙女,却又实实在在的站在眼前那种奇特的感觉。他当然不知道,这是柳雪柔曾遭云中老怪“龙阳功”的开发所致。好色如命的任万剑一路跟踪柳雪柔,同时又借此查探附近有没有其他武林中人。
这一天,跟随柳雪柔来到铁口镇上。在饭馆里看见柳雪柔出手打发那几个地痞的时候,任万剑不禁惊喜交加,惊得是想不到这个犹如出世仙子般的佳人竟是个绝世高手,要想手到擒来,恐怕很难。且不说自己现在旧伤未愈,就是神气十足的时候也万万不是此女的对手,自己平生所识武林女子,唯有云沐萍能与之相比,喜得是如能采到此仙子身上的功力,必能使自己功力大增。在镇上听到柳雪柔向人打听两个冷雨疏和冷风骤的下落。在旁偷听柳雪柔向人描述两人长相后,任万剑方才明白原来前些日差点被自己强奸的那个小妞原来是她的女儿,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原来那小妞叫冷雨疏,姓冷,难道和武当冷傲天有什么关系,难道是他的女儿,那么这个娘们儿岂不就是当年武林美女天山派的柳雪柔。”但一想到冷傲天,任万剑从心里泛起一股凉意,毕竟十五年前的事情实在是震惊了整个武林,冷傲天仅凭一己之力,就在圣山大败圣门,连圣主那样高深莫测的武功也被其斩断一臂,连自己的一位师父也毙命于斯役。过了十五年,想必那冷傲天的武功是更进一步了。自己如何敢去惹这个魔头,如果那个小妞真是冷傲天的女儿,看来今后自己只怕真的得隐姓埋名一辈子了。
正当任万剑心情沮丧,打算放弃猎物,继续西逃之时。却机缘巧合的发现彭道远和洪员外的计谋。于是,任万剑决定将计就计,化装成小厮,跟柳雪柔来到怡香园。也是柳雪柔合当有事,原本机警的柳雪柔由于心挂女儿的安危,一路之上根本没有发现自己已经被任万剑跟踪。母性的本能使得仙子失去了冷静的判断,被彭道远之流所暗算。
任万剑跟踪柳雪柔来到怡香园,看见柳雪柔和洪员外走进,小心谨慎的他在园外观察一番,在确信没有危险之后,才进到园中。在园中任万剑七转八转才找到彭道远的房外,隔着门窗,向内一看,却正好看见房内春色无边。看到柳雪柔身受迷药被彭道远搓弄的昏了过去之后,任万剑当机立断决定出手。即使事后冷傲天追查起来,也会把帐算在彭氏父子的头上自己完全可以置身事外。想到这里,在最后紧要关头,任万剑装成小厮,闯进房内,点倒彭道远。本来任万剑心里盘算就在此房内将仙子就地正法。但刚刚和彭道远交手之后发现,彭道远的武功远非一个纨绔子弟。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原来这彭氏父子也是圣门中人,怡香园其实就是圣门在此的一个暗哨。在他看来此地还有一些自己不知道的武林人士。同时,柳雪柔看来是内力走入岔道,导致真气在体内冲腾,莫说是行房,不尽早引导的话,性命也可能不保。
于是,任万剑决定冒险将柳雪柔带到镇外,相机处理。于是在对柳雪柔体内的真气稍作引导使其暂时不会有性命之虞后,立即抱起柳雪柔来到铁口镇外。一路之上,软玉在手,像任万剑这样的老手那会放过这样好的机会。出得镇外,任万剑已经将柳雪柔浑身上下摸了个遍。“嘿嘿,没想到生了两个孩子,身材还是保持的如此之好,皮肤滑不留手,大腿圆润紧绷。下身饱满而有弹性,一看就是万里挑一的极品,没想到老子艳福不浅,小的没采到,就用她娘来开祭。待会儿有得乐咯。”任万剑邪邪笑道。
极速奔跑之下,任万剑胸口和右肩的箭伤再次破裂,不得已将柳雪柔放在草地上,自行运功疗伤。虽然两处伤口均在要害部位,但由于洛无情毫无内力,而任万剑平日又精于采补修行。任万剑暗运内功将真气运行一个周天后,两处伤口已经神奇般的止血收口。任万剑运功完毕,立刻转头望向尚在草地上昏迷不行的柳雪柔。从任万剑的眼光中可以看到充满欲望的炽热和神完气足的神采。原来刚刚任万剑借运功疗伤之机,不仅将真气运行之周身百脉,同时亦将自己的状态调整至最佳。以期在稍后的采补中能最大限度的吸到柳雪柔的元阴功力。
默默运行一遍真气后,任万剑起身环顾四周,发现现在身处镇外荒郊野岭,四周万籁俱寂,人兽罕至。任万剑起身来到柳雪柔身旁,上上下下打量着草丛中的仙子,仍昏迷在草丛中,对即将来到的命运浑然不觉。躺在草丛中的柳雪柔衣襟微开,露出胸前一片白,下裳凌乱宽松,衣裙的下摆,亦稍稍的卷折著,露出了玉足上方,纤细的踝骨,以及细嫩的小腿肚。看得任万剑激动万分,“嘿嘿”
任万剑邪邪的淫笑着,走向柳雪柔。同时右手运起欢喜六和功,掌心开始泛红,显示出任万剑已经将功力发挥到了极致。印上了柳雪柔吹弹得破的蛋上。
柳雪柔的身体在洪员外酥筋软骨散的药性下,本就已经变得十分敏感,刚才又被彭道远和任万剑两人肆意抚摸,竟然在香腮隐隐的透出一种绯红。更加让任万剑感受到非同一般的吸引。只听“嘶嘶”声响,一缕缕白丝在空中随山风飘舞。
柳雪柔的上身已经身无寸缕,那如凝脂般白皙肌肤在月色照耀下仿佛如玉石般晶莹剔透毫无瑕疵、那雪峰般圣洁高耸双峰,虽然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但柳雪柔的双乳仍然如处子般尖挺,那雪峰顶端如红宝石般镶嵌着的乳头,使得御女无数的任万剑也不禁看得血脉贲张,心跳加速,忍不住一口咬住了仙子的左乳,右手更是迫不及待的握住了柳雪柔的右乳,仙子的乳房娇嫩绵弹,盈盈一握仿佛能捏出水来,手感极佳。
任万剑不自禁的从下至上全力一握,乳房的根部急剧地收缩,顶端却如同面团般剧烈膨胀,原本尖挺的乳房形状也因此变得怪异。乳房顶端隐隐显现出条条淡青色血脉,顶端犹如宝石般大小的乳头也因为挤压在最高点俏然挺立。
任万剑一边卖力地啃着柳雪柔的左乳,左手继续不停的揉搓着娇嫩的右乳。
白皙的乳房在淫贼手中不断变换着形状。在揉搓一阵之后,任万剑熟练的将目标从乳房根部向缎子般滑嫩的圆锥形顶端移动。在到达雪峰顶之后,立即用拇指和食指轻轻搓弄那粉红的乳头。柳雪柔仍处于昏迷之中,但在任万剑高超的手段之下,一阵酥麻从美妙的酮体冲击这大脑,柳雪柔不禁朱唇轻启,哼了一下。
这声音对于任万剑来说不啻天籁,于是淫贼更加卖力的搓弄着仙子的身体,渐渐的任万剑的左手离开柳雪柔的雪峰,慢慢向下轻抚,越过平坦的小腹,直接进入了柳雪柔的禁地。隔着仙子的裤子,任万剑可以清晰的感觉到柳雪柔柔软的耻毛,饱满的阴阜和那双腿交汇处的一条肉缝。这正是诱惑人陷入淫欲的地方。
任万剑爱抚着柳雪柔饱满的阴唇,他的手不停在她细腻的肌肤上游走,不停的抚摸、摩擦、扣弄,他的手势是如此的温柔与持续,慢慢地仙子的玉蚌开始充血张开,一丝丝晶莹的琼浆缓缓的流出仙境。感觉到柳雪柔身体的变化,任万剑不由得心中狂喜,一边继续刺激着柳雪柔的玉洞,一边有力的大手更进一步的指向柳雪柔的股沟深处,当淫贼的手指触碰到那迷人的菊蕾时,任万剑明显感到身下玉人臀部肌肉的紧绷,双股紧紧的夹住入侵者的手指。发现了身下昏睡的仙子在潜意识中对菊蕾被触碰的紧张,任万剑不禁大喜“难不成她的后面还是雏?我真不知道前世积了什么德,艳福不浅。”
于是,任万剑一边继续不断地爱抚,轻刺柳雪柔的股间,同时更是伸出舌尖轻轻的拨弄着早已充血挺立在娇乳上的宝石。在双重刺激下,他慢慢地感觉到了她臀部肌肉越来越软了,终于任万剑的中指可以伸到柳雪柔的菊蕾之中,在那一刹那间,从柳雪柔口里传出一声令人销魂的呻吟声。而琼浆玉液更是源源不断地从玉洞中流出,顺着股沟流下,滋润着整个下身。这时,任万剑再也抵挡不住体内的冲动,迅速的脱下裤子,拔出了已经油光闪闪,怒气腾腾的阳具。双手将柳雪柔的双腿用力分开,露出已经大开的玉洞。一手扶住自己似铁杵般的阳具,将阳具顶端抵在洞口,却还不急于进入,仿佛挑逗般的将顶端在洞口摩擦。昏迷中的柳雪柔下身的酥痒感觉一波波的冲击着大脑,樱唇中的娇喘声越来越快。一看时机成熟,任万剑一挺腰将胯下的铁杵连根送入迷人的玉洞,甫一进入,下体被洞内的软肉层层紧包住的感觉,甚至让任万剑有进入了处子体内的错觉,那美妙的感觉加上得到了武林美人的自豪,使得任万剑美得差点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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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回迷情若梦幻中影,又见谪仙落红尘】
原来柳雪柔在失去意识之後,亦对体内萌发的情欲失去了控制压抑的能力,而在任万剑导引真气时,那结合了龙阳劲的异种真气也跟着流窜了全身;任万剑在引导真气时,双手触摸在柳雪柔被药力激发的肌肤之上。这一内一外的刺激都在勾动诱发着欲望的蔓延!
无疑的,没有那坚韧固执的意志力所主导的柳雪柔,就如同其他女姓一般的脆弱,无力的抗拒邪淫恶魔的诱惑,只能被欲念所支配。
维系保持着这雪白缎面肚兜不坠落的绳结被女主人解开了……柳雪柔洁净无瑕的上身,一点一点的崭露头角……雪嫩透亮的胸肌、饱满圆润的双乳、光滑柔腻的上腹、婀娜多姿的柳腰……终於,下身的美景被雪纺丝裙所遮掩,使人意犹未尽。
任万剑狠狠的吸一口气,不断的提醒自己,那只放在柳雪柔丹田之处的左手万万不可移动。
任万剑的心中此刻已没有了什麽原则,什麽清醒下的征服,他只知道:“我要她……我要她。……我要她!…………现在!就现在!!就是现在!!!”颤抖着伸出右手,抚上了柳雪柔的一头青丝,五指齐张,指腹磨搓着发根与头皮,丝丝柔顺的黑瀑从指缝间倾泻而下,仿若蜿蜒溪流,又似根根杨柳。
食指与中指轻扫蹙额,爱怜的想要将之抚平。拇指画过月眉,细抚眼帘,轻提琼鼻,勾勒朱唇点点。
单掌下抚雪颈,轻握致嫩,触之腻滑。
掌握薄肩,指逗胛锁,抚弄瓷臂,搓揉玉肘。
口吻酥胸,舌舔沟壑,指扫乳峰,手揉软绵。
任万剑小心翼翼的褪下柳雪柔的纺纱白裙,一对曼妙的白皙美腿在眼前交叉轻磨着,配上那嫩滑多肉的挺俏丰臀,狐媚的诱惑着人心。
跨下狰狞的肉棒释出,任万剑缓缓的搂紧仙子,柳雪柔轻喘细吟着,圣洁的五官被娇媚的表情所取代,双腿在接近任万剑的怀抱时逐渐张开,妖娆的身姿坐在任万剑怀内扭摆轻舞。
“唔……”微张的樱唇吐气如岚,在粗长的肉棒撞入花径之内时。
细嫩的玉腿绕过男人盘起交叉着,青葱般的脚指向内紧扣,脚板打直绷紧,脚踝交叉着向男人的後腰用力束紧。
双手环抱男人结实的臂膀,挺腰摆臀,抬胸以乳就口,让放肆的男人尽情的享用那柔软又弹力十足的乳肉。
臻首轻摆,喘息粗重,红晕满颊,不受控的欲念竟如洪水般的凶猛迅捷,势若奔雷。
伴随着声声无意的娇啼,柳雪柔玉体颤抖着,竟是泄身得如此之快!
任万剑感受到了柳雪柔的泄身,连忙静心运功导引,柳雪柔体内那股作乱的异种真气,终於徐徐的从任万剑的肉棒尖端流入任万剑体内,被其缓缓的转化吸收。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柳雪柔体内的异种真气总算是吸收怠尽,任万剑深吸了一口气,看向柳雪柔的脸色,紧蹙的额头已平抚,面容虽有些苍白却是安详的沉睡着。
任万剑的肉棒仍坚硬如铁,尚未发射,刚刚是为了救人而强忍憋着,现在则是要好好的享受一番了……任万剑轻轻的放倒怀中的柳雪柔,仍停留在她体内的肉棒开始缓缓的抽动。
任万剑轻柔的压上柳雪柔的娇躯,双手握住两只绵软的乳肉,以拇指逗弄已恢复正常的乳首。
乳首在指尖的轻扫拨弄下逐渐的挺起,苍白的脸庞也泛起阵阵红晕,深沉昏迷的柳雪柔似乎陷入了某种梦境……任万剑知到以柳雪柔此刻虚弱的身体,经不起大肆的挞伐,事故一直保持着轻缓温柔的节奏,抬头看见柳雪柔已动情的樱唇微张,贝齿轻启,情不自禁的一吻而下。
两条温湿的舌彼此搅拌着,檀口内的津液香甜如琼浆,任万剑的舌尖扫过每一个贝齿间的缝细,又含住柳雪柔滑嫩的舌细细吮吸。
柳雪柔的嘴角微微上扬,玉臂环住男人的後颈,横陈於身体两侧的玉腿向上滑动,沿着男人的大腿外侧上升,再次的盘桓在男人的腰後。
任万剑腰臀的顶凑不由自主的渐渐加快,双手捧住柳雪柔面带微笑,表情满足的精致脸庞,身体紧紧的压在细嫩的肌肤上磨擦,厚实的胸膛挤压着圆润丰满的双乳,狂野的唇舌火热的掠夺着仙子口中的蜜汁玉液。
浓情的交欢再次接近了尾声,怀中的仙子再次紧紧的抱住身上的男子,痉挛着挺起腰肢弹跳了数下,任万剑只觉下身一紧,在柳雪柔摊落下来时亦喷发出浓浓的柔情。
任万剑发现刚被吸收的一股异种真气,亦随着喷发涌入柳雪柔体内,不禁大惊失色,随即探查後又发现那股真气已不再作怪,只是温顺的迅速融入柳雪柔的内力之中,方才放下紧悬於心的大石。
发泄过後的任万剑虽有意犹未尽之感,却也知柳雪柔此刻不适合再次婉转承欢,爱怜的轻抚着又陷入深沉睡眠的柳雪柔半晌,默默的帮柳雪柔擦拭全身,又细心的帮她将一件件衣物依次穿上,他忽然有种不想让柳雪柔知道,自己趁着她昏迷无法抗拒时与其交合,即便这是为了救她一命……柳雪柔觉得自己好似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一开始是痛苦的,自己好似即将死去一般,过去的事一幕幕出现在梦境之中。
其中有自己关心的人:父母、夫君、儿女……以及和他们相处之间所发生的愉快、温馨、幸福的事……也有自己想要忘记之人,如忌中老怪……还有那些肮脏窝龊,伤心难过的事情。
然後忽然间,自己好像又不会死了。但是,接着的梦却是……那种羞耻的事情……可是……又好舒服……好……满足……一开始似乎是梦到了跟夫君……天哥……他好温柔……可是接着又不太对,似乎是换成了那讨厌的老怪……但是为什麽,仍是那麽的酥麻……美妙呢?
最後却又变成了一个陌生男子……又不太对,好像从一开始就是他……而且自己竟然不讨厌他,他跟天哥一样好温柔,却也好狂野……好矛盾……自己真的不该梦见和其他人做……那事的……但……他真的好棒……那种感觉比和天哥做还要好……有点像自己被那讨厌的老怪控制身体时,不由自主的美妙……但是为什麽自己没有一点被强迫的感觉?
天哥……对不起……我不该这样……我应该要醒来……不可以再做这种梦……迷茫的睁开双眼,柳雪柔的双眼有些无神。她不知道这是哪里,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来的……这似乎是荒郊野外……随着眼神逐渐的回复清明,柳雪柔慢慢的记起了,昏迷之前……“你醒了。”一个低沉的男子声音传来。
柳雪柔撑着身子欲要起身,却发现身体虚弱无比,一股晕眩感传来,使得她几欲躺倒。
“唉,别急,慢点。”一个陌生的男子紧张的扶着自己,柳雪柔无力的靠在他的肩上,发觉不妥,却又无力控制四肢。
还好,男子立刻双手扶着自己双臂,身体反而退开少许距离,使得柳雪柔心生感激,缓缓的抬头一看,是一个面容端正的中年人,却不伦不类的穿着小厮的衣着。
等等……小厮?……自己昏迷前依稀见到的身影……见到柳雪柔盯着自己看得入神了,任万剑轻声问道:“怎麽了吗?”柳雪柔猛然惊觉自己极不礼貌的盯着陌生男子,脸蛋一下子红了,摇头欲要说话却换来几声咳嗽。
“你还好吧?”任万剑以手掌轻拍着柳雪柔的背问道,在她停止咳嗽後便立刻收回手掌。
“我没事……”柳雪柔摇摇头涩声说道,抬起头又看了任万剑一眼。心中想到:“此人倒真是君子,在照顾我的同时还谨守男女分际……”不由得又多看一眼。“为什麽他带给我一种很亲切的感觉……而且他……长得还蛮好看的。”又想:“唉呀……我在想什麽,怎麽可以有这样的想法……”柳雪柔和任万剑两人都不知道,在任万剑泄出时那股遁回柳雪柔体内的异种真气,会带给两人彼此之间的一种吸引力……也就是柳雪柔感觉到的亲近感。而任万剑之前会想要隐瞒,而非一贯大剌剌的展露本性,也是基於如此。
柳雪柔被自己的想法羞到无地自容,低着头脸红得像个柿子一般。
“……”无言的尴尬回荡在两人之间,沉默中似带着丝丝暧昧。
如天仙般的娇颜本就美丽无比,此刻羞腆的容颜少了圣洁,却多了几分嫣然之姿,使人更加的亲近怜惜,不再是那麽的凛然不可近。
饶是见过各式人间绝色,亦被柳雪柔所展现的闭月羞花之态所迷,双眼直瞪蹬的看着柳雪柔,一张嘴自然的张开,一副呆愣的样子。
柳雪柔低着头却等不到对方说话,微微侧首偷瞟了一眼,见到任万剑呆头愣脑的这副样子不禁有些羞恼,却又发现对方眼神中不带任何邪念轻慢之意,又不觉芳心一甜。
“咳……”柳雪柔心想,如此下去也不是办法,这呆头鹅愣在那,也不知何时才会回神,只能轻咳一声,提醒对方。
“啊……”任万剑忽然醒觉,尴尬之下说道:“嗯……那个……你……这个姑娘你……情况怎样?……有否何处不适?”一番话说来却是断断续续。
柳雪柔见他这样不觉好笑,微笑道:“我好多了,是你,把我从那淫……奸人手中救出的麽?”任万剑为自己的表现暗自懊恼,暗骂自己不中用,平日潇洒能言的自己是跑到哪去了?听见柳雪柔的问话,便将自己扮做小厮避难,巧遇柳雪柔遭劫,便顺道将其救出的经过略述了一番。当然他并没有全盘如实说出,有关於自己的身分与如何解救走火入魔的柳雪柔这些部分是造假的。
“如此说来,小女子还得多谢大侠的救命之恩了。”柳雪柔等任万剑说完之後,迎迎下拜,口中说道。任万剑连声不敢,伸手扶住了柳雪柔不让她跪下,连连谦让,说着没什麽,不要紧,小事一桩,正巧遇事之类的话。
昨夜激情过後,任万剑小心的擦拭整理过所有痕迹,加上柳雪柔走火入魔之後,内力十不存一,身体又虚弱不堪,竟然没有察觉到丝毫异样,不但不知自己已失身给眼前之人,反而是信了对方的说词,对其救了自己一事感激涕零。
柳雪柔见对方坚持,只得再次口头谢过之後便罢,又说道:“不知这位大侠可否见告您的大名,或是名号,小女子日後定当酬谢这救命大恩。”任万剑闻言双眉一皱,不满的“嗯”了一声,又说道:“告诉你名字也没什麽不可以的……我叫杨青山,不过报酬什麽的就不要再说了,我救你只是因为看不惯,既不为名,也不为利。”任万剑看见不远处一株杨柳垂溪,此地又是四周环绕着座座青山,便信口编了这个名字。
同时,任万剑亦暗问自己这是怎麽了?这不过是对方一句客套话,自己干嘛这麽大的反应?
柳雪柔见对方似乎误会了,不由连忙说道:“杨大侠误会了,小女子没有那个意思,杨大侠高风亮节,自然是行善不望回报的。小女子一时口误,还望大侠海涵。”任万剑闻言笑道:“不好意思,是在下反应过激了。”又说:“我可不是什麽大侠,姑娘如此称呼真要折煞在下了。”任万剑顿了顿,再道:“又不知姑娘如何称呼呢?”柳雪柔闻言先是“啊”了一声,连忙继续说道:“小女子真是失礼,方才只顾询问杨大……杨大哥的姓名,却忘了先行告知自己的名字,还望杨大哥莫要见怪。小女子姓柳,名雪柔。”柳雪柔本欲续称对方杨大侠,见到对方似有不喜,连忙改口。
任万剑闻言“啊”了一声说道:“你便是那位……雪山派的『白雪仙子』柳雪柔?”见柳雪柔点了点头之後,忙道:“原来是柳女侠,失敬,失敬。”任万剑表面上看似镇定,实则内心已是泛起惊涛骇浪。他招惹谁不好,偏偏要去招惹冷傲天的结发之妻,还……还把人家给睡了!现在的他吓得神魂俱失,只想远远的逃离,什麽再亲芳泽的念头早被他抛至九霄云外去了!
“杨大哥,快别这麽说。要不是你出手救我,我早就魂归地府了!”柳雪柔见对方态度大变,即忙说道,心中亦隐隐有一丝失落。
“那……如果柳女侠没有其他的事吩咐,在下就此告辞了。”任万剑现下一心只想离开,哪管柳雪柔说些什麽,话说完转身便走。
“啊……”柳雪柔哪想到对方说走就走,对自己似乎畏如蛇蠍一般;亦想不到对方在听闻自己姓名之後,态度竟会转变若斯,一时间措手不及之下,又不知该说什麽。柳雪柔有点想要挽留对方的念头,但以自己一个妇道人家,如此做却又有些不妥……只能看着任万剑的背影逐渐的消失在树林之间。
柳雪柔转念一想,对方救了自己已是仁至义尽,即便在自己身体仍是非常虚弱时便扔下自己不管的行为,不够君子,却也不能说他做错了什麽。更何况,我柳雪柔又岂是如那些软弱骄矜的寻常女子一般,非要别人照顾不可?
又念及一对儿女目前仍下落不明,此刻应该尽快恢复功力,好继续寻找他们才是,摇摇头平静下来,闭目盘坐於地,开始运转功力修练,很快便进入了入定状态。
任万剑一口气急奔十里,方才缓步下来。原地休息了一阵,忽然忆起之前自己癒合的伤口崩裂的情形,连忙查看,却发现衣服上是沾染了血迹,但那些极深的创口却已结痂!任万剑惊讶之际,又发现自己似乎功力大进!
任万剑皱眉寻思:“……难道是那股异种真气?”想来想去,似乎也只有此种可能了……想到那股异种真气,任万剑又不禁想起了柳雪柔,那沉鱼之姿,落雁之貌……那旖旎的风光,缠绵的景象……一时之间,不由得痴了。
柳雪柔静坐练功一夜,直至天明时分,方从打坐入定的状态之中醒转。这一夜的静修让她恢复了三四成功力,虚弱的身体也好转许多。起身环目四顾,鼻中忽然传来烤肉香味,久未进食的她顿感饥饿,腹中亦传来咕噜声响。
定眼看去,身前二十丈处插着半截树枝,树枝下方插入土中向上直立,上方尖端插着一只烤好的山雉。
柳雪柔轻“咦”一声,走了过去,随手拔起树枝,眺望四周,并无人迹。寻思:“难道是他?……”柳雪柔寻遍四周,终於在数百丈外发现了一个刚刚熄灭的火堆。想来想去,似乎只有那人方有可能只是那人既然关心自己,当初却又为何要装模作样的离开?如今却又不愿现身?
柳雪柔思索一翻之後,忽然想到:“此人在相距甚远之处生火烤肉,烤好後才拿到我练功之处附近,定是怕打扰到我。”又想到:“他必定是知道我是有夫之妇後,为了我的名声着想,才避嫌装作离开,实则是怕我功力未复,仍是在暗中守护着。”想通此节之後,柳雪柔不禁对这位“杨大哥”好感大增,没想到他竟会如此细心而又有着君子之风,处处为自己设想,想到自己当初心中还对其有些不满,如今想起真是愧疚万分,又暗暗感激着他。
柳雪柔撕下手中的烤肉,送入口中;这人的烤肉技术其实甚是普通,但这吃进口中的平凡烤肉,此时竟是如此的香甜可口,一丝丝甜味不但传入口中,亦达至心扉。
如此这般,每次柳雪柔从入定中清醒过来後,便会发现附近有着准备好的食物,柳雪柔进食完毕之後便又开始打坐恢复,短短三日,内力已恢复八成。
而这人却实是如柳雪柔猜想一般,是去而复返的任万剑。
任万剑那日忆起救治柳雪柔的过程,想到她被自己抚摸过的每一寸柔腻滑嫩的肌肤,又念及她此刻虚弱的状态,内功大失的情况,关心柳雪柔安危的念头,竟是盖过了对冷傲天的惧怕!
然後患得患失的他,竟鬼迷心窍的回到了柳雪柔的附近。隐藏在暗处的他,默默的看着运功恢复的柳雪柔,原本就细心谨慎的他,忽然的想到自己似乎可以帮她做些什麽……任万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他此刻矛盾至极。理论上他应该就此离开,但他却越来越舍不得,每次告诉自己:只要柳雪柔可以自保就离开。却又不断的对自己说,明日就走……终於,柳雪柔的功力似乎是恢复的七七八八了。看见柳雪柔起身略做整理,似乎是要离开此处,任万剑心中暗叹:“罢了……”等到柳雪柔的身影消失之後,任万剑方从藏身的树木高枝上跃下。暗暗的叹了口气,心中空空荡荡的,任万剑默默的转身,往另一个方向离开。
任万剑失魂落魄的走出了树林,跨上羊肠小径之时,赫然发现,一位白衣飘飘的绝色仙女,正站在十丈之外,面容浅笑的望着自己!
任万剑惊呆了,就那样愣愣的看着柳雪柔,使得柳雪柔看到他呆愣的模样,不由得“噗哧”一笑。
这倾国倾城的掩嘴轻笑,竟是如此的风情万种,狐媚动人啊!
任万剑又呆了。
而假装离开,却又偷偷跟随在後的柳雪柔,此刻有一种恶作剧得逞的调皮心态,对任万剑这麽呆呆的看着自己,非但心中不以为忤,反而有一丝窃喜,嘴角勾起狡诈的笑容说道:“喂,杨大哥,你这是要去哪呢?”任万剑恍然醒觉,对於柳雪柔的问题,却有些茫然,似乎天下虽大,自己却已不知何去何从一般,下意识的回道:“我?……我也不知道……”柳雪柔看到任万剑那彷佛历尽沧桑,有些颓唐萧索的神情,心中不由一恸,脱口说道:“不如你我结伴同行如何?”话刚出口,方觉不妥。
柳雪柔竟然首次相邀男子同行!这对冰清玉洁,一向洁身自好的她,是从来也没有过的情形!未嫁人前的她,有着女性的矜持,她一向是傲然独闯江湖;嫁做人妇之後,就更不可能了。如今,她竟然主动的提议,相邀一个短短认识数日的男子同行?!
柳雪柔顺间晕生双颊,红透耳根,低着头娇憨的说道:“我……我的意思是说,如果……那个……我要去找……如果你……”“好。”任万剑看着娇羞不已,妩媚动人的柳雪柔,似乎不忍她继续的窘迫下去,打断她回答道。
柳雪柔“嗯”了一声,却如小女儿家一般,仍是低着头,红着脸庞。
任万剑看着柳雪柔的糗态,那种想要离开却又不舍的矛盾心情似乎消失了,笑着说道:“那……不知柳女侠是打算要去哪呢?”柳雪柔闻言似乎忘了羞涩,抬头说道:“杨大哥,你别这样叫我。”任万剑说道:“可是你却实是……”却见到柳雪柔嗔怪的瞪了她一眼,饶是妩媚婀娜,只好问道:“那……我该怎麽称呼你?”柳雪柔没好气的瞟了他一眼,却是别有风情。她带着一点撒娇又有些蛮横任性的说道:“我不管,反正你不能那样叫我。”柳雪柔此刻的表现在任万剑眼中丝毫没有一位少妇的样子,反倒像是一个爱胡闹的娇俏妹子。
任万剑语带调笑的说道:“那……这样,我就叫你柳大妹子,如何?”任万剑与柳雪柔二人穿越层层大山与丛丛树林,行走於穷乡僻壤的荒村小镇之间,寻找着柳雪柔一对子女的踪迹,已过一月。
这是任万剑所下的提议。一来虽然识得任万剑真实容貌之人并不多,尤其是在他藏匿了一十五年之後,但是一向谨慎小心的他,还是不想在太多人的地方出现。他知道一旦他被认出之时,也就是他离开柳雪柔的时候,或许甚至是他丧命的时候。
二来则是任万剑怕真的找到了他们。在一听到柳雪柔告诉他那一对双胞姐弟的姓名之後,任万剑当时就想立刻拔腿就逃的。其实在他当初听见柳雪柔自报姓名之时,便早该连想到的。出自雪山派,姓冷,相貌又与柳雪柔七八分神似。不就是当初差点被自己强摘的那朵美丽的花样少女吗?
任万剑怎麽也想不到,自己的运气怎麽就这麽好,竟然会差点强暴冷傲天的女儿,又睡了这位杀神的老婆。
任万剑深知他现在最明智的做法应该是远远的离开身旁的柳雪柔,然後躲他个十年八年的,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但是他发现他做不到,他知道他完了。身为一个采花淫贼,他竟然会对一位女子动了真情,并且是一发不可收拾,越陷越深的那种。
一开始他还会痛恨自己的软弱,在心中不断的告诉自己,为了小命着想,必须痛下心来,毅然的离开;後来他放弃了,现在他只想就这样的每日陪在柳雪柔身边,珍惜与她相处的时光,直至自己死期到来的那刻。
或许这就是上天对他的逞罚吧?有时任万剑不禁会这样的想,采了半辈子的花蜜,如今却落得一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下场。
任万剑说服柳雪柔的说词是:以武当与雪山这两大派的势力,冷风骤、冷雨疏二人如果出现在大规模的城镇的话,那他们相对是安全的,也很快的就可以回到门派之中;会发生危险的应是在这些偏僻的小村小镇。
柳雪柔一听便立即同意了任万剑的提议。
这些日子以来,任万剑知道自己在柳雪柔的薰陶之下,心性改变了许多。
两人在同行後不久便遇上了批的麻烦。以两人的武功来说,其实到也算不上什麽麻烦,不过就是几个绿林汉子看上了美艳标帜的柳雪柔,起了色心,意图染指罢了。
两人很快的便将事情摆平。对任万剑来说,这种小毛贼随手杀了也就算了;柳雪柔却是天性善良,不愿妄开杀戒。这也没什麽,柳雪柔事後竟然怪责任万剑下手太重,将其中一人打断了腿,为这事还数落了他数日。
任万剑算是次见识到了柳雪柔不只不愿随意杀人,连伤人也不愿的良善天真的性情,这对以往的他来说,就是那种愚昧的“滥好人”了。
任万剑一开始还有些不以为然,表面上遵从柳雪柔的话,心中却觉得她处事过於天真。渐渐的数次之後,任万剑开始有些佩服柳雪柔,面对这些层出不穷的小麻烦,任万剑早就数次想下重手震慑这些宵小,柳雪柔却是淡然处之,不改初衷。再到後来,任万剑甚至有时候会认为,似乎人本来就应该这样……任万剑发现自己在这些日子以来,以是深深的爱上了这名女子,这个不属於他的有夫之妇。从一开始是迷恋於她沉鱼落雁之貌,闭月羞花之姿;到後来却是为其良善的内心所教化,被其天真浪漫的赤子之心所绑缚,直至心陷其中而已无法自拔。
一开始任万剑尚会觊觎柳雪柔的美色,只是苦於受到冷傲天威名所慑,几次有机会下手到头来还是不敢。但是相处到後来,任万剑逐渐的在心中绝了这种念想,不是因为害怕冷傲天,是因为他自惭形秽,自觉不配,亦不愿唐突佳人,亵渎仙子。
任万剑其实不知道,柳雪柔在这些日子以来,她内心对任万剑的态度也在逐渐的改变,只是在道德的束缚之下,没有他的变化来得强烈与巨大。
或许是从柳雪柔睁开眼次看见任万剑那一刻,这种转变就开始了吧?
柳雪柔对任万剑的印象便是亲切,好像这是认识许久的老友,而不是初见的陌生之人;然後觉得任万剑长得还真是好看,这让一向矜持的她有些害羞,再说自己一向是不以外貌取人的,如今却是破天荒遭。不过这只是欣赏,和爱慕绝对沾不上边。
後来多了感激,不管是知道对方救了自己,或是在疗伤恢复得那几日对自己的照顾。
在疗伤期间任万剑主动离开却暗中照料自己的行为,让柳雪柔对自己先前在任万剑离开时心中暗怪的想法感到了一丝愧疚,还有些许感动。不过女人心,海底针。柳雪柔对任万剑这种细心体贴的君子行为感到了一丝好奇。
从懂事以来,柳雪柔遇到的男子,不论老幼,没有不受到她那惊人的美色,绝代的风华所迷的,即便是表现得再如何的风度翩翩,不逾男女之礼,却都会想要找藉口黏在她的身边,对她献着殷勤,更何况任万剑是有着正当理由,当时的自己可是刚从走火入魔的状况下抢救回来的,身体极度的虚弱,需要人照顾。
这种男人她这辈子只遇过两个,一个便是冷傲天,一个就是任万剑了。而且两人的做法也是有所不同的。如果当初换成是冷傲天的话,柳雪柔知道他一定是会不避嫌的留下照顾她,不是因为她的美色,而是冷傲天会认为这是坦荡荡的事情,没什麽好避讳的,也不会想那麽多。
任万剑的做法却是果断的离开,改为暗中的守护照顾。他竟然如此细心的为自己着想,顾全了她的名声,即便是在罕无人迹的荒郊野地。这绝对是君子中的君子啊。
但是任万剑的做法也让柳雪柔好奇,难道他不觉得自己美丽漂亮麽?但是观其早先的反应,明明都看自己看到呆了……因此在柳雪柔的心底,对这位萍水相逢的杨青山,又多了一丝好奇与不服气。
於是,也不知道是亲近、感激、好奇、不服这些情感的哪一个作祟之下,柳雪柔竟破天荒的次主动邀请一个男子与其一起,作伴同游。或者是全部的情感都混杂在一起,说不清道不明的结果?柳雪柔事後也自问过,却连她自己都搞不清楚……接下来,在两人同行之後,柳雪柔自然不知道对方会这麽君子的理由,其实是因为惧怕冷傲天的缘故,在柳雪柔的心中,对这个“杨青山”的好感与好奇,还有不服气的感觉,逐渐的增加……使得柳雪柔心中对他渐渐的放下了防备心,然後不服气的她不时的便会有想要逗弄他的想法,看着他在自己的一颦一笑中露出那种发呆出神的表情,柳雪柔心中便会不自觉的偷偷窃喜着。
任万剑是幸福而不自知的,因为柳雪柔在他人面前永远是矜持的,她总是温柔恬静,大方有礼的与人保持着距离,从不会显露出娇憨调皮的小女儿心态。如果是被那些人看到柳雪柔这些姿态,恐怕要惊讶万分了,不过任万剑没接触过之前的柳雪柔,自是不知道这些。
柳雪柔一开始亦会惊觉自己的改变,细细自问後才把这种感觉归类为妹妹对哥哥的撒娇那类的情感。的确,柳雪柔周遭的男人,不要说比她略微年长,可以当他哥哥的男人,就连那些叔伯爷爷辈的男人,哪个不是会被她的美色所迷,所以她从来也没有一个真正的,可以当作哥哥的对象。
於是柳雪柔放心了,她开始放下了矜持,在任万剑面前展现了从不为人所得知的,娇憨任性的一面。她发现了任万剑对她的免疫力提高了,在她回眸一笑或者嗔怪一瞟的妩媚风情之下进入发呆出神的时刻是越来越少。
柳雪柔更不服气了,也同时更加的好奇,这位杨青山明明就不是圣人,端看他也像其他的男人一样会被自己的笑容或者眼神所迷惑而呆愣住,却为何总能刻制着而不做出出格之事?
接着,柳雪柔开始了试探与测试。她有时会在两人说笑时掩着嘴,伸出手拍打任万剑的手臂一下;有时候会在说话时素手轻搭在对方的肩膀,凑过头在对方的耳边细声说话;有时会嗔怒的瞪着任万剑时,屈指在对方额头轻敲一下,或是拉着对方的耳朵小拧一下……没有人会想得到,柳雪柔竟然会自己主动的做出这些“出格”的行为。柳雪柔没有察觉自己是在玩火,她单纯的享受着对方在自己假装无意的状况下做出这些举动时,那种出神愣住的神情,这满足了她小小的虚荣心,让她觉得自己在对方眼中还是很有魅力的,而使她私下窃喜着。
但是任万剑往往呆愣片刻之後又会马上的恢复正常,这又让她在窃喜之後,又从心底泛起了钦佩与不服,结果就是数次的循环之下,两人之间变得更加的亲密了,一些轻微的肢体接触与动作似乎成为了理所当然。
柳雪柔在男女感情这块上的认知是有些无知的。她从未经历过那种从一开始的好感朦胧,接着在相处中彼此的好感增加,到後来两情相悦的男女恋爱过程。
柳雪柔和冷傲天一开始直接便是在因缘巧合之下失身於他,然後在对方负责任的态度之下两人成婚,在成婚後才开始培养感情。
也因此,在一开始柳雪柔自己把其定位为“兄妹之情”之後,竟然就自欺欺人的将这些感觉都视为是兄妹之情,而未即时的醒悟到,这杨青山好似不是自己亲生的大哥,这些举动与行为似乎不只有感情好的兄妹才会做出……这日,两人刚离开了一个小村镇,来到崇山峻岭之中。
走过曲折难行的山间小径,穿过茂密的树林,一片青绿的草原映入眼帘,同时带给两人豁然开朗的感觉。
这片草原似是没有尽头一般,与天地相接成一道弧度;一条蜿蜒的潺潺小溪从偏缘擦过,远处衬托的高山亦不寻常。远处连绵不绝的山峰中,一座仿若鹤立鸡群的单峰独自挺耸,靠近峰顶处似是终年大雪,而周遭矮了一截的群山则是青青郁郁,形成强烈的对比。
“哇!杨大哥,你看,好漂亮……”两人才刚从树林走出,柳雪柔出声赞叹着,拍了拍任万剑的肩头,手指着四周的美景。又说道:“好久没有看见这样美丽的景色了,杨大哥,你觉得美吗?”任万剑转过头顺着柳雪柔的手指看去,欣赏着美景,却一瞥见柳雪柔沉浸於美景之中,陶醉的表情。转过头看着那清丽的容颜,眯着眼感受阵阵凉风袭来的表情,不由得脱口而出:“真美。”痴痴的看着柳雪柔。
柳雪柔闻言侧头看了任万剑一眼,却发现对方的目光不是看向美景,而是看着自己。柳雪柔的脸一下就红了起来,娇嗔的挥手打了他的手臂一下,不依的怪道:“你在说什麽呀,真讨厌。”任万剑猛然醒觉过来,尴尬的说道:“你刚不是问我说景物美不美吗?又怎麽了?”柳雪柔心头一丝甜甜的,却听见这位杨青山还在装蒜,羞恼之余双手在他肩上用力的推了一把,使得任万剑一步浪呛,一面向前跑开,同时娇声说道:“我教你口是心非,言不由衷。”任万剑哈哈大笑,却也不便说破,看着眼前壮阔的景致,以及那婀娜多姿,风情万种的柳雪柔,不觉心有所感,微微抬头向天,吟道:
徐徐杨柳风,翠翠青山衣;皑皑白雪柔,段段天涯路。
柳雪柔发现任万剑没有如往常一般,立刻的追上自己,带着一丝诧异转过了身,却看见他伫立在原处,耳边传来他吟讼的诗。
心中复诵了一遍之後,像是忽然发现什麽似的,又再次的复述着,猛然发觉了诗中的“杨柳”“青山”“雪柔”之词,细细的品味其中涵意,刚褪下的嫣红再次爬上了脸颊……举头看向仍在眺望天边的杨青山,只见他的脸上又一次出现了那种会让人心悸,沧桑中带着赴死味道的惨然之意的表情。
一时之间,柳雪柔心底泛起一股说不清为何的情绪,眼神呆呆的看着任万剑的脸,不由得痴了……柳雪柔不知道,这种她自己都不明白的心情,叫做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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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回任意江湖万里剑,柳扬山河雪语柔】
任万剑既然外号“羽扇纶巾”,自然胸中也是有点文墨的。他将“杨青山”与“柳雪柔”这些字作入这吟山颂水的诗中,对不知情的柳雪柔来说或许是才情极高,且又浪漫无比的行为,对他自己来说却是苦涩不已。
他真的很想把任万剑三字作入诗中,但又有什意义?即便他如此做了,柳雪柔也不会懂。
他真的很想当“杨青山”就好,永远的……就让任万剑从此消失。可是,即便他能做到,别人会给他这个机会吗?
柳雪柔征征的望着任万剑,他的表情让柳雪柔感觉自己的心,好像被一只手揪住了一般,喘不过气来。她在不知不觉中走到了任万剑身旁,伸出手握住了任万剑低垂的手掌。细声说道:“青山哥……”细嫩的素手感觉到了男人粗糙的掌纹,又被厚实安定的感觉所包裹着,原来是任万剑下意识的反手握住了柳雪柔纤细的小手。
任万剑下意识的回了一声:“嗯……”手亦同时轻轻的抚了抚,磨擦着柳雪柔如白葱般的滑腻玉指,两个人忽然间同时回过神来。
柳雪柔在这种暧昧尴尬的气氛中,脸红至耳根,娇羞的垂下臻首,不敢再看任万剑一眼,想将手抽出又怕过於着了痕迹,任万剑却适时的放开了手。柳雪柔暗暗感激之余,却又有些失落。
任万剑收拾起自己那怅然的情怀,力求平淡而镇静的说道:“柳妹……我们走吧。”“嗯。”柳雪柔轻轻应了一声,仍有些发红的脸微微低着,静静跟在任万剑的身後,向那遥远的天地交接处走去。
於是,两人又开始了在郊野大荒之中搜寻着冷雨疏、冷风骤俩姐弟的下落。
然而,这段插曲过後,两人的关系悄然的发生了变化。
不知从什麽时候开始,也不知是谁先主动的,就彷佛水到渠成般那麽的自然一样,两人的手牵上了。一开始是偶尔遇到较为险峻的山道,或是湍急的溪流之时;逐渐的次数多了起来,最後却变得非常的自然,平日两人一起行走时便会牵手并行。
当然这在一般感情极好的兄妹之间,似乎也没什麽大不了的,但柳雪柔在隐隐约约之间,似乎也开始的查觉而意识到,自己对任万剑的感情,似乎已然超出了一般兄妹之间的情感。
警觉到这一点的柳雪柔,若按她往日的性格,必定是慧剑斩情丝,决然的独自离去;但是这次她似乎是有些泥足深陷了。
柳雪柔无数次的在夜里告诉自己,隔日便要对青山大哥告别,然後便各自上路;却总在第二日开不了口,找不出分别的藉口。而若要就这样不告而别,偷偷离去,柳雪柔又帮自己找了个“失礼”、“於礼不合”的藉口结果就是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柳雪柔最终还是没有独自离去,反而是在一日又一日的相处之中,俩人的感情越来越融洽而甜蜜,使得柳雪柔越陷越深而无法自拔,离去的念头亦在悄然无息之中渐次消失。
转眼之间,俩人结伴同游的日子,已将近三个月。
而此刻俩人的关系发展至今,就只剩下了那层薄薄的纸,只差没有人去捅破罢了。尚且柳雪柔亦不知道,她的这种自欺欺人的做法使得她深深沉入了情欲的深渊之中,再也没有办法爬出来,从而回到过往的那个单纯、一心只爱着冷傲天的忠贞妻子的机会。
这一日,二人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小镇,所幸在镇上还有唯一的一间小饭馆,使得吃了数天乾粮和野味而有些腻味的二人小小的松了口气。结果在二人点了几道菜,椅子都还没坐热的时候,不知道发生多少次的剧本再次上演。
想不到镇子虽小,却还是有恶霸的存在,其实也不过就是几个长得比较高大结实的一般猎户农民罢了,几个人仗着身强力壮,又是三五结夥,平日里在镇上不时会欺负其他的老实人,但是也不过就是几个不会武功的平常人。
偏偏这类人都没什麽眼力,任柳二人又是风尘仆仆,衣衫的质料虽好却是沾了尘土,柳雪柔又因为内心的转变,连带着外在的气质亦跟着转变,之前那圣洁凛然,冰清玉洁的高贵冷艳的气质已褪去不少,取代而之的是一种柔弱娇羞的小娘子的形象。
结果就是几人上前想要调戏柳雪柔,然後被任万剑一个个直接从小饭馆的门口给扔了出去。
轻松处理完这小插曲的任万剑回到了柳雪柔的对面坐下,本想着总算可以好好安静的吃顿饭,不料没吃几口,却见到柳雪柔皱着眉放下碗筷,捂着心口,似乎不大舒服的样子;任万剑方张口欲问,柳雪柔已忽然起身,窜出门口。
任万剑慌忙跟了出去,只见到柳雪柔在十丈外的草丛边弯腰半蹲着,发出乾呕的声音,也没真吐出什麽。
任万剑赶忙走上,伸出手轻拍着柳雪柔的後背,柔声问道:“怎麽?又不舒服了?”同时心中寻思:“柳妹这阵子身体欠安,看起来像是受了暑热,看样子得去大点的城镇找个大夫看看才行。”柳雪柔轻摇着头,又乾呕了两下才直起身子,拿出丝帕抹了抹嘴,喘了几口气之後方道:“青山哥,谢谢,我不碍事。”任万剑侧过身体紧靠着柳雪柔,右手搭着她的右肩,左手握着她的左手;本没有这麽虚弱的柳雪柔,却是温顺的让他搂着,搀扶着自己往饭馆走回,如此亲密的身体接触似乎已是理所当然,在旁人眼中就像是一对感情甚笃的小夫妻。
任万剑在柳雪柔耳边轻道:“柳妹你看你这阵子食慾不振,且稍沾荤腥便觉恶心,我看是中了暑气,犯了热病,我们去找个大夫瞧瞧吧。”柳雪柔闻言道:“我是真的没事,你别瞎急了,还得抓紧找……找人呢。”说到这两人不约而同的陷入了沉默。这似乎是两人心中共同的心病,也正是那隔着两人的最後一层纸,每次只要提起,便会提醒柳雪柔自己的身分,或许也是因为这点而使得两人即便已经如此亲密了,但情侣间的拥抱,亲吻这类捅明关系的举动一直不曾发生,更别说男女之事。
如果是从前的任万剑,早就用上了各类的手段:甜言蜜语的哄骗,身体上接触磨擦的爱抚,半强迫或是出其不意的亲吻等等,来攻陷这眼前的美人了。可惜任万剑是真的性情大变了,他不愿丝毫勉强柳雪柔,其实他现在每日都过得非常满足,他只想这样陪着她,待在她的身旁,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短暂的沉默过後,任万剑看着面色有些苍白的柳雪柔,暗自咬了咬牙後终於说道:“我们也找了好一阵子了,也该去探探你们雪山和武当二派,是否对两人的下落有什麽新的消息了。”顿了顿又道:“这离武当山也过十日路程,不如先去武当问问,顺便在山口的镇上找个大夫瞧瞧如何?”任万剑本意自然是不愿做出这个提议的,但出於对柳雪柔的关心,他自己暴露身分的危险似乎比不上柳雪柔一个小小的热病。
而在任万剑如此合理的提议之下,心中实在不愿意上武当面对那人的心思,亦抵不过一个母亲想要探知儿女下落的迫切心态,柳雪柔稍作犹豫,便也点头答应了任万剑的提议。
*** *** *** ***百花庄十里之外,是一整片半人高的芒草原。此时正逢夕阳西斜,徐徐微风粼粼吹拂,一道靓丽的女子身影静立於一座小土丘之上,半眯着眼望着落下的斜阳,素雅的衣衫边上绣着朵朵牡丹,靛青色的衣角随着阵风擸擸飘扬。
一个黑衣人蓦然从一旁的小树林中窜出,几个起落已来至女人身前;婀娜的身形与尖细的嗓音都说明了是位女子:“师父。”“嗯。”衣色靛青的女子微微点头:“什麽情况?”“启秉师父,如您所料,百花阵已於数日前启动,不过……”单膝跪地的黑衣女子顿了顿:“数日前有一名年轻男子闯入其中……徒儿谨遵师父吩咐,不敢妄动以免打草惊蛇,目前庄内情况不明。”“知道了。”被称作师父的女子说道:“先下去吧。”女子低头暗暗寻思:“看样子耶律冰心是如我所安排一般走火入魔了,但不知那位年轻男子又是谁呢……”又想到:“这耶律冰心,是我控制圣门的一枚很重要的棋子,不容有失……”原来,这位女子便是控制了葛纪元的云沐萍,而接着控制住耶律冰心便是她计画中的第二步!
云沐萍脚步一跨,身形一展,衣衫飘飘的在半空中划过了一条美丽的弧线,往百花庄的方向而去:“哼!耶律楚才,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枉我对你一片真情,全心全意的辅佐你,你竟然抛下我独自离去!还把我们俩苦心经营多年的成果随意的丢给别人!既然你如此的无情无义,就别怪我心狠手辣!”在冷风骤的努力之下,这位百花庄的“小姐”终於在前日苏醒过来,而冷风骤亦在她的口中得知她的闺名,耶律冰心。冷风骤自然是不知道耶律冰心的身分和背景的,不过他也没有探问的意思。
反倒是耶律冰心在道谢过後,自己透露了一些走火入魔的原因,说是应该是误修习了一门内功,却没想到这门功法会和自己原本的内功冲突,引发走火入魔的情形。
原来早在数年前,云沐萍便藉着耶律冰心对自己这位“嫂子”的信任,把一门谎称“驻颜功”的功法传给了耶律冰心,实则却是云沐萍修改过的心法,世间根本就没有这门可以永保青春的功法。云沐萍此举就是为了引发耶律冰心的走火入魔,然後在出手救治的时候达到控制她的目的,就如同她控制葛纪元一般。
而耶律冰心虽然心中有些怀疑,却也不能肯定到底自己的大嫂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害自己,目前最重要的还是尽快的恢复过来,其他的只能留待日後慢慢的调查了。
而此刻冷风骤正坐在耶律冰心的对面,俩人双掌相对,正在做最後一次的治疗,耶律冰心在这次之後便可尽除走火入魔的隐患。已进入入定状态的两人,汗水从脸上滴落,头顶蒸腾着水气,显示出行功到了一个紧要的关头。
心无旁鹜的二人丝毫没有察觉到,在门外看守的四名婢女已经被偷偷潜入的云沐萍所放倒,云沐萍悄无声息的打开了房门,步入房内,看着对坐着毫无防备的二人,嘴角泛起了微笑,却不忙於出手,似乎在等着什麽机会。
终於,俩人同时吐出一口浊气,收回双掌,缓缓的收功。等待已久的云沐萍同时两指点出,分别点在两人的“膻中”、“鸠尾”二穴之上。云沐萍所掌握的时间恰到好处,若早一刻,两人尚在运功,这两指点下会导致两人走火入魔,一时三刻便会毙命;而若再晚上些许,两人回过气,醒过神来之後才动手,能否轻易得手,点倒二人仍是未知。
“嘻嘻……这位少年郎好生俊俏啊……也不知冰心妹子你从哪儿找来的?而且不但人俊,这内功更是俊,连冰心你这麽严重的走火入魔都能治……”云沐萍格格娇笑着,体态中带着媚惑之姿,身手在冷风骤的脸上摸了一把。
耶律冰心又惊又怒,没想到这个自己一向敬爱的嫂子竟然真是设计陷害,使自己走火入魔的元凶,而且现在又来偷袭自己:“云沐萍……你……你待怎地?
又到底有何居心?”“呵……我说冰心妹子啊……圣门如今的情况,我想你不会不知道罢?一向号称蕙质兰心的你……不会猜不出来,姐姐到底想要做什麽吧?……”云沐萍以柔腻的声调说着。
“哼!”耶律冰心愤恨说道:“我一向不太过问圣门之事,避居在这百花庄已久……大哥传位离去之後,我更是对圣门的一切不闻不问,你想和葛纪元争权尽管放手去做便是,如今却又为何如此待我?”云沐萍哈哈娇笑道:“就是因为耶律妹妹你在圣门的地位超然,从不会去争权夺利,所以在圣门内老一辈的心中,最信服尊重的不是我,也不是葛纪元,而是你啊,我的好妹妹……”耶律冰心仍是不解道:“你我一向姐妹相待,如果你好好的跟我说个清楚,难道我还会不支持你麽?”云沐萍说道:“葛纪元是你哥钦点的继承人,你说我要是跟你说我想夺权的话,你真的会不顾一切的助我?我看你基本会两不相帮吧,顶多在我失败时护着我的一条命吧?”耶律冰心闻言沉默了许久,终於叹了一口气,承认了自己却实会如云沐萍所料一般,两不相帮。过了一会,又说道:“难道,权力对你就那麽重要,连我们的姐妹之情都可以这麽轻意的放弃?”云沐萍闻言亮丽的双眸不由得一黯,却又立刻恢复正常,恨恨的说道:“从那无情无义之人很心离开之後,我便不会再相信什麽夫妻之情,姐妹之情这些虚假的,世间一切的情份!”耶律冰心怎麽也没想到,云沐萍所做的一切,竟然都是因为由爱生恨!并且在心态扭曲之下,因此而全盘否定了世间所有的一切情感,导致她转而只相信可以握在手中的权力!
看着云沐萍的样子,感受到她心中浓浓的恨意,耶律冰心却更加的感受到了她埋藏在最深处,对大哥耶律楚才那爱慕痴狂的心意,不禁红了眼眶。
同样身为女子的耶律冰心,赫然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再怪责云沐萍,反是柔声的劝着她:“大嫂,其实大哥她对你……”“住口!”云沐萍却是打断了耶律冰心所要说的话,快速的点了她的哑穴,阻止了她。
“咦!”云沐萍忽然发觉有异,转过身在冷风骤的身上补点了几指,意外的说道:“想不到你这个俊小子的武功还真的出乎人意料之外,差点便被你冲开了穴道!”原来冷风骤被云沐萍制住之後,先是一惊,接着便很快的冷静了下来,记取了之前与任万剑对敌的教训之後,冷风骤在心态上显然是成熟了许多,看见云沐萍和耶律冰心开始对话起来,便不动声色的偷偷运气冲穴,差点便要成功。
如果不是老练的云沐萍在发觉冷风骤竟然可以救治耶律冰心的走火入魔,在他身上多留了点心思的话,还真有可能阴沟里翻船。
“唉,虽然你这小子长得很俊,杀之未免可惜……不过你的武功实在太怪异了,为了避免横生枝节,我也只能痛下杀手了……”云沐萍口中叹着可惜,一付十分不舍之样,表情却看不到一丝怜悯之色,反而是淡然冰冷的样子,话说完举起手,正打算施予毒手之际,忽然瞥见耶律冰心异常着急的脸色。
云沐萍略一寻思,恍然说道:“他是你的救命恩人,不想我杀他是吧?……好吧,看在你我多年姐妹的份上,我便饶他一命。”说完却是掌变为指,顺手在冷风骤的“气海穴”上一点,竟是顺手癈了他的内功!
云沐萍像是做了一件极为平常的事一般,不再看冷风骤一眼,转头面向耶律冰心,却见到耶律冰心瞪大了眼,一副不敢相信的震惊模样,云沐萍当下眉头一皱,接着却又看见耶律冰心的惊讶再次转为着急,还带着恐惧之色。
云沐萍大为不解,问道:“怎麽了?”忽然想起耶律冰心被封了哑穴,又动手解开。
耶律冰心哑穴一解,立刻说道:“你……咳咳……你快救他……快!”云沐萍回道:“气海穴都破了还怎麽救?反正死不了……”忽然心念一转,皱眉问道:“他是谁?”耶律冰心亦知此事已难挽回,有些绝望却忽然平静了下来,说道:“他是冷傲天的儿子。”“什麽?……”云沐萍闻言大惊失色,又似乎不敢相信或是认为自己听错,再次问道:“你说谁?……”“冷傲天。”耶律冰心淡淡的说道:“武当冷傲天。当年一个人大闹圣门,所向披靡,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那个冷傲天!”云沐萍闻言“啊”了一声,彷佛失去力气般面色苍白的缓缓退後,坐靠在茶几之上,呆愣了一会,才忽然起身,在房内低着头,惶恐的踱来踱去,略带焦急的思考着,口中不时的念念有词:“只能请赤松子老人家……不行,现在去哪找他老人家……陷阱……机关……阵法……都不行……”如此这般,过了良久,云沐萍忽然抬起头,彷佛想到了什麽……云沐萍深吸口气,下定了决心之後,便不再犹豫,身形一闪,来到冷风骤身旁,对他射向自己的两道利刃般的眼神视而不见,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倒出了一颗半红半绿,大小约莫指甲一半的药丸,硬塞入无法反抗的冷风骤口中。
耶律冰心则是冷眼的看着这一切,在看见云沐萍的药丸时蹙了蹙眉,心中想着:“这是什麽药?难到竟能使得冷风骤散去的功力重聚的神丹妙药?”半晌之後,冷风骤闭着眼紧皱双眉,脸颊亦渐渐的泛起了不正常的潮红;接着不只有脸涨红着,诡异的红色迅速的扩散到了脖子,然後往四肢蔓延。
耶律冰心对於冷风骤的异状开始有些不安了起来,她看着冷风骤,又对着云沐萍问道:“你……你到底给他吃了什麽?”云沐萍笑而不答,反倒是伸指迅速的在冷风骤下身的“关元”、“中极”二穴上各点了一下,方才转身看向耶律冰心:“听过密法『兽淫傀儡』吗?”耶律冰心一愣之下,瞪大着眼说道:“你……你竟然……”云沐萍惨然一笑:“你还不知道罢……姐姐我的身子,已不再乾净了……如今就算楚才回来……我也不配再侍奉他了……”一面说着,同时双手拉开了绑在腰间的衣带,靛青色的外衫随之滑落……耶律冰心闻言大惊,半晌之後,方才咬牙道:“是……葛……纪元?”云沐萍的眼角流下了晶莹的泪珠,臻首轻点:“他谎称要更好的控制圣门,向莫老索要了易容的面具和改变形体的药物,假扮你大哥回来找我……”乳白色的内衫与亵裤随着云沐萍的话语,亦缓缓的从身上滑落而下,那惊心动魄的凝脂玉肤亦跟着显露了出来。
云沐萍此刻身上只剩下了贴身的浅绿肚兜,她的手指轻柔的抚过自己裸露出来的滑嫩玉肩,说道:“就为了得到这具身体,他竟然可以耐心的假扮你大哥长达一年之久……真是可笑啊……我为了等他回来,每日药浴浸泡,小心呵护保持年轻美妙的身子……却被他的徒弟给享用了……”云沐萍忽然抬起头,双眼射出仇恨的光芒:“要不是他过於贪心,还想在事後吸取我的功力,采阴补阳;要不是我已将玄阴功修练到最後一层的境界,让我在最後时刻反制他……我现在早就被他给控制住了。”云沐萍忽然凄厉的“哈哈”笑着:“你知道吗?为了控制他,也为了我不想他好过,我不想他知道,他其实是成功的诱骗了我,使我自愿的失身於他。所以我骗了他,我骗他我早就发现了他假扮你大哥的事,只是为了夺取圣门的权力才假装不知,与他欢好……”耶律冰心疑惑的看着云沐萍:“萍姐,你不会……我知道你不可能……”两行清泪从云沐萍脸上黯然流下:“是啊,骗得了别人,却又怎麽能骗的了自己呢?自愿和被迫又有什麽差别呢……我的身子再也不乾净了……”云沐萍猛然抬头看向冷风骤:“既然都不乾净了,再多一个又有何不可呢?”耶律冰心忙道:“萍姐不要!你先冷静下来,我们好好想想办法,一定还有别的方式,冷傲天也不见得就会因此大开杀戒……”云沐萍摇头说道:“你我都不是将命运交给别人掌握的人,只有将他练成傀儡之身,如果我死了,他也会死……这样才能使得冷傲天投鼠忌器……”说罢再也不看耶律冰心,反而转向冷风骤,食指点出……“不要呀!萍姐……”随着耶律冰心的大喊,被解开穴道的冷风骤忽然大吼一声,睁开的双眼布满血丝,眼眸也成为了血红色的双眸,身体的肌肉迅速的膨胀了数分,嘶吼着抓着自己的衣衫,没一会已是衣衫褴褛,鼓胀而健壮的身躯散发着诡异的殷红之色。
此时冷风骤的身形发生了剧烈的变化,整个人长高了数寸,身体却弯着腰有如一只巨猿,裸露在外的皮肤上亦长出了一层厚厚的毛发,跨下间的巨物亦是寻常人的三倍粗长,宛如驴屌。
“来吧!”云沐萍揉身擈上,脸上带着坦然无惧的神情,但那恐惧的望向冷风骤跨下巨物的眼神却出卖了她此刻的心情。
被散去内功的冷风骤,根本无法抗拒药性,整个人已失去了理智。他恍若化身为最原始的野兽,血红的双眸凝视着云沐萍曼妙的躯体,双臂一圈,已将扑来的云沐萍搂住,跨下巨物顶住云沐萍的下身,碗口大的龟头撑开了细缝,痛到极点的撕裂感从下身传来,云沐萍忍不住高声尖叫“呀!”的一声……冷风骤毫不怜香惜玉的一顶到底,接着耸动下身,云沐萍在抽插之下剧烈的疼痛感占据了一切,全身的力量与武功彷佛都失去了,只能任凭姣好完美的娇躯随之沉浮。
美好的嫩穴与花径在巨物入侵之下,被撕裂的创口流出丝丝血液,再从性器接合处缓缓渗出,血滴在挤压与突入的动作下四散飞溅,不知内情者要是见此情景,或许要以为这是处女破身的缘故。
没有调情爱抚,没有甜蜜情话,冷风骤此时只知埋头苦干,狂猛的动作持续了半个时辰,仍未有丝毫减缓之迹象。失神脱力的云沐萍总算慢慢的聚集起一丝力气,运起了玄阴功之後,四肢的力量逐渐的回归,内径的肉壁亦在玄阴功的催发之下开始分泌大量的滑腻琼浆,使得巨痛缓慢的减退。
云沐萍强忍着疼痛,主动的开始上下套弄,体内的玄阴功运转加剧,开始占据了主动,反过来引导着冷风骤的抽插动作。
云沐萍的一双眼亦泛出了玄奥的光芒,与冷风骤的血眸对视着;冷风骤充满暴戾与兽性的血红双眸,在云沐萍的注视下逐渐的冷静与平和,又渐渐的陷入一种呆滞与失神的状态。
“吼!”伴随着最後一顶,冷风骤蓦然发出一声兽吼之声,膨胀变异的身躯随即在颤抖中慢慢的恢复原形。
无边的黑暗包裹着冷风骤的神识,下沉,下沉,再下沉……将其拖入了识海之渊……*** *** *** ***冷傲天带着新加入的冷雨疏和阮龄中一行六人,往当初冷雨疏被任万剑掳至的那个山谷而去。
洛无情这五个小辈之间的相处关系,暗地里形成了一个有趣的循环现象。
阮龄中不用说了,他的眼中就只有柳雨疏,一直以来就是如此,百般对其奉承讨好,且有越演越烈的趋势。
姜牛天性开朗,却和阮龄中,或者说一般的男子一样,一见到冷雨疏便惊为天人,由於他质朴的性格,奉承讨好之意不显,但其对於冷雨疏的着迷却不难发觉。
冷雨疏对所有人都是冷冰冰的,唯有对洛无情这位,曾经从任万剑的手中将她抢救下来,并保下她清白之躯的恩人却总是和颜悦色,并有些亲近之意。
洛无情对冷雨疏和阮龄中两人的态度是亲切而不亲近,和颜悦色却又保持着距离;阿牛是他的兄弟,这点不会改变;对待小曼则是嘘寒问暖,关怀倍至,一改从前害羞退缩,有好感却不敢表现的态度。
姜曼对洛无情则是若即若离,被侮辱而失去了处子之身的她是自卑的,她觉得自己配不上洛无情;对洛无情的情意和关心却又让她不自主的对洛无情好。
半月之後,以冷傲天为首的一行六人,总算来到了那个山谷,冷雨疏领着众人来到了那个山洞,随口述说着当初的事情经过,讲到惊心动魄之处,众人眼前彷佛浮现了当初那个坚毅少年,弯弓搭箭,力抗淫贼的样子,冷雨疏一双带有情意的清亮眸子不经意的瞥了洛无情一眼;姜曼则是站在洛无情身後,脸上带着爱慕的神情,想像着当初这位自己心仪的少年郎是如何的英勇,却也是如何的置自身於险地。
然而身在其中的洛无情,却因失了记忆对这一切毫无印象,茫然的听着冷雨疏说着“自己”当初是如何的处变不惊,又是如何的智勇双全,却好像在听着一个不相识的少年英雄的故事。
冷傲天一面听着女儿的叙述一面思考,等冷雨疏说完之後,方沉吟说道:
“你们在这里休息等待,我在附近找找,最多明日午时之前便会回来。”众人齐声应是之後,冷傲天转身一踏,身形已至半空,转瞬窜入百丈外山谷入口的密林之中,消失不见。五小中除冷雨疏外,其他人尚是次亲眼目睹冷傲天施展轻功身法,虽早知其武功修为深不可测,仍是惊得倒抽一口气。
没了几位小辈的拖累,冷傲天施展起凌空虚度的身法,不到半个时辰变将偌大的树林仔细一遍,一无所获之後便以谷中山洞为心,绕着山洞四周画圆,逐渐扩大半径的方式搜寻探查着。
两个时辰过去,冷傲天与落无情等人竟已相距百里之遥。冷傲天忽然想起,这附近有一个自己待过的庄园,百花庄。
“或许可以去询问她们是否见过风骤。”冷傲天心中想着,侧身转向,往记忆中的方位而去。
半刻之後,冷傲天已然立於百花阵外,扬气吐声道:“故友来访,还请众位姑娘不吝现身一见。”半晌之後,不见来人,复又再次出声。
如是这般,数次之後,依然不见一人,冷傲天心中疑惑,当下凭着记忆,穿过密道,直至庄内,一番,方觉竟是人去庄空,偌大的庄园竟无一人留下。
冷傲天无奈之下,只能飘然离去,又在四周搜寻,眼见此刻已离山洞两百里之遥,一日将过,遍寻未果之下,心中长叹一声,暗道:“只希望骤儿吉人自有天佑,安然无恙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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