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也在宫殿里,双方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
浅浅这一声喝斥更是将事情白热化,禁军侍卫自然是听浅浅的话,他们的责任就是保护浅浅的安危。
因此,都不用犹豫,就对裕皇子的人动起手来了。
裕皇子的人自然也不是吃素的,抬手就要反抗,浅浅却是冷冷一声威胁说:“你家皇子只是让你们来请人,你却在这里动手,在皇宫内苑动武,又不是裕皇子吩咐的,你说待会儿皇上追究起来了,你们裕皇子会不会为了给皇上一个交待而舍弃你们。”
裕皇子带来的侍卫不单有武功,就连宫婢也有点身手,但是男女几人,因为浅浅的话,犹豫了下,就被禁军侍卫和花好月圆制服了。
浅浅轻嘲的勾了下唇,对着他们说:“现在都给我滚出去,裕皇子想见我的话,就自己过来。”
“你们这样对我们,裕皇上不会放过你们的!”被压走的人蜀国下人,临走前还不满的朝浅浅威胁咆哮。
浅浅望着他们的背影,低声诅咒说:“一群只会叫的狗,说是狗都污辱了狗。”
“就是,大白可爱多了!”圆儿附和。
看着圆儿呆呆的样子,浅浅再次决定隐瞒大白的属性。
说来,大白不是在安然居太晒太阳吃肉,就是在韶间楼晒太阳吃肉,整个就是一条懒狗的形象,也不怪时间长了,府里没人怕它,都只把它当成宠物看待。
特别是如今朵朵走路稳了,没事就坐在大白的身上,驾驾驾的叫着,也不管大白配不配合,反正她是玩得挺高兴的。
“这会儿大白如果在就好了,亮出一口獠牙,肯定把他们吓得屁股尿流!”好儿柔声插话。
她可不像圆儿这么呆,一直错认大白的属性。
大白表现得再是温吞,也不能隐藏它的杀伤性,虽说大多数丫鬟都说大白是漂亮的大狗狗,但她看着就不像,不过主子没说什么,她自然也不会多嘴的去问什么。
浅浅侧目想了想说:“清哥哥晚一点来看我的时候,应该会把大白带过来。”
以前清澜出门的时候,他就会叮嘱大白照顾好她的安全,这次虽然是她出门,但结果都是差不多,清澜应该也会把大白带过来。
若是他太忙了,没看到大白没想到这事,又是另一说,但对于清澜的行为,浅浅不说十拿九稳,倒也了解七八分。
不是今天就是明天,大白就会被带来了。
“真的吗?那太好了啊!”圆儿欢喜的样子溢于言表。
浅浅敛了笑容,声音微沉的问:“派去向皇上通信的人,已经去了多久了?”
宫嬷嬷上前一步,答话说:“他们刚来,奴婢就派了侍卫过去找皇上,没多时主子就醒了,这宫里位置大,皇上此时应该在前宫议事,一来一返要些时间。”
浅浅看宫嬷嬷解释得这么清楚,倒打消了她心中的想法。
想来,也应该是她多虑了,皇上若是晓得她这里出了事,肯定会立刻派人过来处理,不会任由着裕皇子胡闹。
浅浅才这样想完,没过一会儿,正由着思行她们侍候用膳的时候,皇上和裕皇子前后街过来了。
看到皇上亲自过来了,浅浅倒是挑了挑眉,看样子皇上倒是挺重视她的安危的,如此一想,心里也痛快了一些。
“皇上,即是已经查出,胤亲王的暗卫与王府有勾结,舞阳这件事情,是不是该有定夺了。”裕皇子过来,便狠狠剜了眼浅浅,尔后直接朝着皇上逼问。
皇上沉稳的脸上闪过一抹狐疑。
这皇宫大苑里,裕皇子是怎么清楚这件事情的,他并没有将事情公开,而肃亲王方面也不会傻得四下嚷嚷。
想到宫里可能有裕皇子的人,皇上一张脸黑沉黑沉的,这些人若是不能拔出,这魏国皇宫里还有什么秘密可言。
但这种情况其实也是很普遍的,就像蜀国和汉国的皇宫里,同样有魏国派去的奸细。
各国皇上都会这样做,只是这样的暗桩,可能一辈子也不会有用到的机会,但显然,裕皇子这次情况特殊,倒是用上了暗桩。
其实也正好,一次铲除了。
能打听到舞阳公主的事情与邱子衍有关系,只能说明这暗桩的身份不低,且在议事殿附近。
想到这里,皇上的脸犹如踩了大便似的。
“事情并没有查清楚,裕皇子不用急在一时下定论!”皇上面无表情的看着裕皇子,一副并不为此担忧的样子。
裕皇子挑挑眼,嘲笑说:“皇上你也别瞒着我了,若不是和肃亲王府有关系,皇上怎么会把世孙妃弄到宫里来,更何况如今皇上和肃亲王府都在找一个叫邱子衍的人,这人据说可是世孙妃的手下啊!”
皇上挑了下眉,故意问说:“谁和你说的这些?”
裕皇子咄咄逼人的口吻讽刺说:“你以为把本皇子关在宫里,本皇子就什么都不晓得了吗?今早璟皇子来辞行,若不是他言语间透露出来,本皇子倒被你们瞒得死死的。”
皇上眉眼闪过一抹深思,显然在考虑裕皇子这话的真假话,不清楚他是真的自璟皇子话里推测出来的,还是自己得的消息。
但不管怎么样,即是起了怀疑,议事殿的宫侍,自然要好好查一番。
“璟皇子辞行?他们要回汉国了吗?”
皇上和裕皇子俩人见面了,就唇枪舌剑不停,这会儿浅浅才算插了一句话,问出心中的疑问。
皇上挪开视线,落在浅浅身上,淡淡的回应了一声,“一早,璟皇子就来向朕辞行,三日后就会离开国都。”
“三日后?”浅浅轻轻蹙眉,看了一边的裕皇子。
忍不住轻声嘀咕说:“三日后不正是裕皇子给的十日期限到期的日子吗?倒是走得及时。”
裕皇子见浅浅这样说,眉眼也闪过一抹狐疑,但仍然是认死理的说道:“三日后,时期一到,你们若是查不清楚这件事情,又拿不出一个交待来,就别怪本皇子不给你们颜面,到时候本皇子会直接回国,你们别想再用什么法子困着本皇子,或者拖住本皇子。”
浅浅不悦的看了眼裕皇子,觉得这人就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这件事情,不论是实质性或者表面性,都显示另有其人,魏国根本就没有理由与蜀国为敌,但是裕皇子却是认了死理。
其实浅浅他们不明白裕皇子所想。
毕竟端木云抢夺南儿在先,这事也是皇上暗中属意支持的,在明面上看来,没人会觉得魏国只是为了让三国势力平衡,只觉得魏国是存心与蜀国作对,而且一心扩大本国的势力。
裕皇子怀疑魏国所图不轨,也是情理当中的事情,毕竟新仇旧恨,先入为主的观念,很容易误导一个人。
而且就是因为太过表面了的原因,汉国方面一句轻飘飘的解释就带过去了。
若是他们汉国所为,怎么可能表现得这么明显,他们又不是傻的。
璟皇子一句闲话,裕皇子就动摇了,因为将心比心,他要使阴谋的时候,也会把自己藏起来,不会把自己推到这么明显的位置上,让人捉住话柄。
“裕皇子,此事关乎重大,还望你不要义气用事,你眼下回国,除了挑起两国战争,也改变不了什么,不如安心的待在魏国,等咱们查清了,也给舞阳公主一个交待,如何?”皇上敛容,压低了声音劝说。
裕皇子却是不领情的反驳,“什么叫本皇子挑起两国战争,别忘了,这场战争是你们魏国挑起的,既然你们魏国敢使这种阴招,就要有勇气承受我们蜀国的报复。”
皇上拧紧了眉,额间青筋跳起,腮帮子咬得紧紧的,显然一副想掐死裕皇子的样子。
若裕皇子是他的臣子,只怕早就死了千万遍了,皇上哪里容得了裕皇子在他面前如此无礼。
“少给本皇子来这一套,十天就十天,一国之君难道说话不算数吗?或者是这事就是你们干的,你们存心将本皇子软禁起来,刚才甚至还打了本皇子的人。”
裕皇子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目光阴森的望着浅浅。
浅浅毫不畏惧的抬眼对峙,凉声反驳,“打人?裕皇子可真会夸大其词,我不过是让人把他们丢了出去而已,若是裕皇子想追究此事的话,最好还是先问问清楚,他们在我这宫殿里说了什么话,又是什么态度对我,你我立场虽然不同,但我总是一国的世孙妃,容得了你们蜀国的一个奴才在我面前指手划脚吗?或者说裕皇子在我国时,有哪个奴才如此对你不敬过?”
浅浅很有把握魏国上下待裕亲王都如座上宾,所以才敢如此掷地有声的反驳一句。
更何况在这种封建制度下,等级森严,没有哪个奴才在没有自家主子授意的情况下,敢对一个世孙妃这样大呼小叫,这根本就是不要命的挑衅。
这事不管是不是裕皇子授意,浅浅这样直白拿出来质问,他就不可能承认,否则的话,这不是自打嘴巴吗?
到时候讨公道不成,反过来要道歉了。
裕皇子眯了眯眼,满目恼怒,咬牙切齿的说:“伶牙俐齿!”
浅浅不怒反笑,洋洋得意的说:“我就当裕皇子在称赞我。”
裕皇子脸一黑,不欲与浅浅多做纠缠,只冲着皇上再次威胁说:“三日后,若还没有一个说话,就别怪本皇子翻脸无情了。”
裕皇子像一个炮竹一样,怒气冲冲的走了。
皇上低眉沉思,脸上没有表情的样子看起来阴阴沉沉的,站在他身边的浅浅都觉得有股寒意上身,下意识的退开了两步。
毕竟怀有身孕,别是晚上没受凉,却因为皇上释放的低压冷气而冻凉,这就不好了。
“你……有事再派人通知朕!”皇上低眉不知道想了些什么,抬眼时,黑瞳就像百年古井一样,深不可测。
“嗯,多谢皇上!”浅浅轻了声,装模作样的福了下身子,只盼着皇上赶紧离开。
皇上看了眼浅浅,也没有多留,回身就摆驾离开了清泉宫。
看着皇上走了,浅浅这才大力的呼了两口气,并嘀咕说:“真是的,阴阴沉沉的像鬼屋里爬出来似的,一点都不讨喜。”
浅浅很不喜欢这种性格阴沉的人,或许是她自己以前不够阳光的原因,她欣赏的一直都是爱笑单纯的人。
如端木云、元姗、南儿这样的朋友。
下午的时候,大白来了,只是浅浅没有想到,会是南宫婉婉带着它过来的,当即诧异的张着小嘴,瞪着这一人一狼。
南宫婉婉休养多日,头发虽然仍旧是被布巾包着,但脸上的气色已经好了许多,嘴角也染了笑容。
她看着浅浅呆呆的样子,在她面前得意的挥了挥小手说:“在想什么,看到我来就傻了眼。”
浅浅轻笑着将目光在南宫婉婉和大白身上来回看了看,问:“你们怎么一起来的?”
“你们?”南宫婉婉看了眼趴在浅浅脚边用爪子轻轻拍着浅浅小腿,一副讨宠的大白,不免嘴角抽了抽。
“我觉得这一人一狼,用你们来形容有点怪怪的感觉。”
浅浅好笑的伸手梳了梳大白后背的毛,并再次问说:“你们怎么一起来的?你去了王府吗?”
南宫婉婉耸了耸肩说:“嗯!我听说你住到宫里来了,就跑去王府一探究竟了,然后就想着,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来宫里陪你住几天好了,你男人见我要来,就托我把大白的带来了,他说他今天可能没空来宫里看你了,要我给你传句话,我去王府的时候,他正好要出门。”
浅浅没有注意清澜今天不来的事情,毕竟只三天时间了,找到真凶比较重要,看不看她倒是其次。
倒是南宫婉婉的话,让浅浅吓了一跳。
“你要来宫里陪我?”
南宫婉婉吊着眼尾,一脸威胁说:“怎么,不乐意吗?你可别忘了,我现在可是会使蛊的人,在你身边也能多给你一重保障。”
南宫婉婉一手指着自个儿的太阳|||穴点了点,一脸凶神恶煞的样子,浅浅看着轻轻笑开,暖声说:“你能来,我自然是求之不得。”
195 十日之期
“这还差不多!”南宫婉婉一脸得意洋洋的样子,十分满意浅浅的识趣。
浅浅轻笑间,细细打量她,见她眉眼间愁绪少了些,虽然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但见她心情变好了,心里也是替她感到高兴的。
“对了,等这事过了,我们也要回苗疆了!”南宫婉婉说这话时,脸上的笑容不自然的僵了下,眼神飘忽到了大白的身上。
浅浅没有刻意追问南宫婉婉是否真的决定了要走,随口接话问:“大致定了日子吗?”
南宫婉婉微耸了下肩说:“没,但也差不多就是过几天就走了,不是说裕皇子弄了一个什么十日期限吗?其实本来早就要走了,刚开始表舅是不放心南儿一个人在这里,打算留几天看看再说,后来是又出了舞阳公主的事情。”
浅浅挑了挑眼尾,没有拆穿南宫婉婉,她也是拖累了回苗疆的因素之一。
“端木云和南儿俩人感情好,倒不用太担忧,两人成亲虽然是有政治考量及其因素,但好在小两口事先都不清楚情况,至少他们彼此的感情是真的,这就够了!更何况南儿那一手绝活,谁敢对不起她啊!”
浅浅想着南儿小辣椒的样子,不单能打,不能下蛊毒。
端木云以后最好是一条心思的对南儿,不然的话,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想到南儿,南宫婉婉捂嘴一笑,说:“可不是么,南儿的性子极端,爱就是爱,恨就是恨,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倒真不用担心她被谁欺负,不过表舅是这样的,总觉得自家孩子都是善良的,别人家的都是豺狼。”
浅浅嘴巴努了努,本来想问南宫婉婉这次的事情,苗疆王怎么没寻苏祈的麻烦,但想了想,还是忍住了,她觉得以南宫婉婉的事情,十有八九就是她自个儿拼死拦下的,倒不是苗疆王不想替她出头。
“对了!这次的事情,你到底怎么看啊?是不是真是胤亲王做的啊?我听南儿说,那天摔跤赛的时候,胤亲王表现得特别讨厌舞阳公主,而且舞阳公主还对他一副指手划脚的样子,你说胤亲王有没有可能,为了后半生能过得痛快一些,就下了杀手,只是没想到事情会被拆穿?”南宫婉婉闲坐在一边,拿着眼前的杯子一边玩一边问话。
浅浅翻了翻白眼,鄙夷的说:“麻烦你用点脑子行吗?这又不是现代,不喜欢又怎么样,娶回府里丢到角落院子里,眼不见为净就行了,至于杀人吗?而且对方是一国公主,要用这种手段去污辱,这不是挑衅寻事吗?”
南宫婉婉傻笑一声,说:“我也觉得不可能,这不是南儿说的吗?而且不止南儿,大多数百姓都认为就是胤亲王下的手。”
关于暗卫的事情,皇上和肃亲王并没有放出风声,因此,大多数人并不知情,事情目前也没有牵扯到肃亲王府的身上来。
不过浅浅琢磨着,说不定明天一早,就会有风言风语出来了,毕竟今天裕皇子这样一闹,他也听说了这事,就表示这事已经不是秘密了。
浅浅想了想,直接告诉了南宫婉婉这事。
“最新的证据指明,那个暗卫和我的手下认识一个同共的人,所以裕皇子觉得可能是我们肃亲王府下的手。”
南宫婉婉微张了嘴,下意识的反驳说:“怎么可能,你怎么会用这种手段去杀害一个姑娘?”
浅浅耸肩一笑,对于南宫婉婉直觉上的维护十分的欣慰,自我调侃说:“可能人家觉得我是一个变态呗。”
南宫婉婉蹙眉不满的说:“这一点都不好笑!”
浅浅失笑的敛去玩闹的嘴脸,坦然说:“对方这样引导的目的很简单,离间我们肃亲王府和皇上,若是皇上要同时应付裕皇子和肃亲王府会挺吃力的。”
南宫婉婉打眉,有些明白了,但仍然不解的问:“那你怎么跑到宫里来了,我就挺好奇的,感觉有点奇怪。”
浅浅不甚在意的口吻说:“人质,懂吗?我现在就是肃亲王府押在皇宫里的人质,为了消除皇上的疑心。”
南宫婉婉一张俏丽的小脸,瞬间黑了下来,说:“难怪你会突然跑到宫里来的,但是为什么要你当人质啊!当人质多不安全啊!你看历史上那些当人质的,哪一个有好日子过的。”
浅浅轻插着南宫婉婉的额,笑骂说:“你不要想得这么复杂,这事不是我们王府干的,我们也不怕!更何况不论皇上对我们王府有多大的怀疑,我们王府也是姓君的,在这种时候,自然要考虑大局。”
南宫婉婉扯了扯嘴皮说:“你们真是胸襟宽广,要是换了我的话,我肯定不会这样想,我最讨厌被人冤枉了。”
浅浅睨了眼南宫婉婉,有些话没有点破。
在这事上,她的看法不同,是因为魏国不是她所在乎的,若真让她重视了,她就不会这样拘泥个人得失了。
就好像她对苏祈,宁愿委屈了自己,也不愿意让苏祈为难。
南宫婉婉向来就是一个善良的姑娘,只是以前的生活过于单纯,所以养成了嘴比脑快的习惯。
有些事情,她脑子里都没有想清楚,嘴巴就已经说出来了,但其实她又是一副说过就忘的马大哈性子,现代大多数姑娘都是这样的性格,自小在温室长大,身边的朋友又都是同学,彼此间没有恶意,直来直往。
但是在这里,这种性格的人倒是异类了,她一句话,可能会让别人揣摩出很多种意思。
有了人陪伴,时间俩是过得很快,到了晚膳时分,清澜仍没有来,想来今天的确是太忙了,真的来不了。
浅浅和南宫婉婉一起用的膳,大白就缩在桌子底下,享受着一大盆香喷喷的肉,吃得满嘴都是油的样子。
饭后,南宫婉婉拍着肚皮,称赞说:“你那宫嬷嬷真不错,手艺好,我喜欢,我平时没这么能吃的,你看我这肚皮都撑起来了,我觉得我陪我住几天,你肯定会长胖的。”
浅浅拿着帕子轻轻的擦了擦嘴角,这才慢悠悠的说:“胖点好看,明天我会叮嘱嬷嬷多做几个花样让你尝尝。”
南宫婉婉这段时间瘦了许多,漂亮的鹅蛋脸变成了小巧的瓜子脸,一双大而亮的眼睛空洞的挂在脸上,倒不如之前漂亮。
说来,女子脸上要有点肉才显得漂亮。
毕竟时代不一样,就像是在现代,十几年前被人称美的也是鹅蛋脸,更何况在这时代。
这时代的女子,长着尖尖细细的下巴,脸上无肉,别人只会认为是一副苦相,有些说话不好听的,甚至会说是一副刻薄相。
浅浅用了晚膳,都会在院里散散步,虽然自王府搬到了皇宫,但这习惯她也没打算改,只是南宫婉婉一副赖皮样子,要拖着才敢走。
“诶,你刚说我要长胖,现在又拖我减肥,你到底是要我瘦还是胖啊?”南宫婉婉不论上世还是这世,身材都不错,且都不是易胖体质。
就没有吃过减肥的苦,而且是吃了睡,睡了吃的人,但胸是胸,腰是腰,屁股是屁股,在现代时,可常因此被一帮损友嫉妒。
“大哥,我现在怀着孕,你觉得我不适当的运动运动,将来生孩子时,哪里会这么好生啊!”浅浅一声长叹。
南宫婉婉反应过来,说:“噢,也是噢!那我这几天陪你散散步好了,不过我听人说,多走路,小腿会粗。”
浅浅吊着眼尾,取笑说:“这有什么关系,反正这时代也没人会看到你的小腿,你以为你还有机会穿超短裙啊!”
提起这话,南宫婉婉满腹抱怨,喋喋不休的数落着,“……真不明白古代为什么要把女人包得跟粽子似的,你都不知道我在夏天有多热,还要左一件右一件,那么大的太阳,我穿三件衣服,出了汗就粘在身上,热得我抓狂了,还要装淡定。”
浅浅笑笑,这种感觉她也是有亲身体验的,自然明白宫婉婉咆哮的怒吼,一点都不夸张。
更何况她比南宫婉婉更倒霉一些,刚来这边的时候,家里穷,也穿不起绫罗绸缎,大夏天那种最便宜的麻布,贴身而穿,摩擦着皮肤,真的很不舒服。
好在后来,家里条件很快有所改变,一家人都穿起了棉布。
姐妹俩人一人吐槽一句,散步的时间一会儿就过去了,南宫婉婉跟着浅浅一起回房,大声的宣布说:“晚上我和你一起睡。”
浅浅挑了下眉眼,指了下自个儿的肚皮说:“你确定?我现在这样子,晚上睡觉挺麻烦的,有时候要翻身,有时候腿会抽筋。”
南宫婉婉轻蹙了下眉眼,有些底气不足的说:“应该没事,帮你翻个身,按个腿,我总不至于做不好吧?”
浅浅眼眸弯弯的笑了下,倒是没有拒绝南宫婉婉的好意。
只是问说:“怎么突然要和我一起睡,别告诉我说,换了一个环境,你一个人睡觉会怕。”
“去!”南宫婉婉不怕的哼唧一声,一脸嫌弃的自她带来的小背包里拿了几样东西出来。
“防贼,所以我们住一起比较好,不然的话,我跳到宫里来陪你的意义也就不存在了。”
浅浅见此,耸了耸肩说:“行,你不怕麻烦就是了。”
南宫婉婉拧着小背包往内室里走,嘀咕说:“晚上就别让这些丫鬟守夜了,免得她们中招了,给我添麻烦。”
浅浅没有回南宫婉婉的话,却是出去跟几个丫鬟吩咐了一声。
对浅浅这种行为,宫嬷嬷不满的侧目。一脸不放心的背着南宫婉婉提点浅浅。
“主子,防人之心不可无,这苗疆本来就是一派邪术,她若是对您做点什么,也是神不知鬼不觉的,而且你如今有身孕,最好不要走得太近。”
浅浅失笑的看了眼里屋的方向。
南宫婉婉刚也表示了,不让丫鬟守夜,是因为她觉得有她在更安全一点,她在屋里放了不少小蛊虫,怕晚上丫鬟走动,不幸中招。
只是她这么一来,就把浅浅的亲信都赶走了,宫嬷嬷几人又维护浅浅,就是看南宫婉婉平时再和浅浅关系好,这时候不免也会起防备之意。
“嬷嬷不用多虑,她的为人我信得过!”
宫嬷嬷嚅嗫的说:“还是小心为上。”
浅浅轻轻笑着,神情却是异常坚定的说:“嬷嬷的心意我明白,不过这事您真的多虑了,婉婉她不会害我的。”
两人来自现代,在这时代又没有利益冲突,南宫婉婉是脑袋进水了才会突然想来害她。
宫嬷嬷仍想劝说,但在浅浅的眼神示意下,没敢再多说什么,只是出去的时候,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浅浅好笑的想着这一幕,感觉有点像皇上和肃亲王府,都是为了魏国好,但又彼此不能信任。
宫嬷嬷她们和南宫婉婉一样,都是为了她好,但是宫嬷嬷她们又不敢全然信任南宫婉婉。
浅浅和南宫婉婉晚上睡觉的时候,浅浅是睡在里面,她说脚会抽筋,也不过是吓唬吓唬南宫婉婉。
毕竟她平日里有注意适当运动,而且抽筋的时日也少,哪里晓得,南宫婉婉和她睡的第一个晚上,她就抽筋了。
吓得睡梦中的南宫婉婉一下弹了起来,夸张失色的叫说:“这是要生了吗?”
浅浅这会儿腿疼得伸不直,根本没时间欣赏南宫婉婉犯笨,没好气的说:“腿抽筋,快给我按按。”
浅浅挺着一个肚子,弯腰都弯不下来,不能好好按腿,就在这时候,房门突然被推开,圆儿大步跑了过来。
她目光一瞥,就清楚出了什么事,抬手大力的直接将笨手笨脚的南宫婉婉拖下了床,尔后一双手用力的替浅浅将筋拨正。
“主子忍忍,一会儿就好了。”
圆儿深深的蹙眉,担忧的目光落在浅浅脸上,见她小脸皱成一团,不免手下力度更大了些。
南宫婉婉站在一边,这会儿也完全醒了过来,尴尬的揉了揉自个儿鼻子,没好意思开口。
刚才睡梦中突然被浅浅推醒,入目就看到一张扭曲的脸,下意识的就想到了她是不是要生了。
圆儿手法熟练的替浅浅按摩了会,纾解了她的不舒,这才起身,面色沉沉的对南宫婉婉说:“南宫小姐,主子现在有孕,你一个人可能照顾不来,奴婢今晚就留在这里了。”
“噢,好!”南宫婉婉呆呆的应了一声,并拿了颗药丸给她。
圆儿不解的看着南宫婉婉,南宫婉婉解释说:“那个我怕晚上有人不小心跑错屋,特意设了点屏障,你刚才突然冲过来,沾了些不该沾的东西,你把这药丸吞下,这是解药。”
圆儿没吭声,目光却是看向浅浅,见她点了点头,这才拿过药丸服下,并说:“多谢南宫小姐。”
圆儿说罢,回身倒了杯水给浅浅,并问说:“主子可舒坦一些?”
浅浅扬起无力的一笑,抬手擦了擦额,躺好了,这才对一边的南宫婉婉说话。
“怎么样,吓到了吗?”
南宫婉婉不甚自然的解释说:“我没有照顾过孕妇,有点高估了自己,半梦半醒点,反应有点慢,幸好你没事。”
浅浅失笑的说:“你当孕妇是这么好照顾的啊?”
她早猜到会是这样,而且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刚才南宫婉婉那一脸慌乱样子,有些笨拙可爱。
南宫婉婉毕竟不是习武的人,本来就没有这么机警,就连清澜,晚上为了照顾她,怕她有事,向来都是浅眠。
她动一下身子,清澜就会醒过来。
南宫婉婉只是一个普通人,哪里可能像清澜他们照顾得这么周到。
折腾了好一会儿,南宫婉婉又爬到了床铺上,却是一时没有睡意,又不敢乱动,怕惊到浅浅。
浅浅其实也没睡,听着身边那没有规矩的呼吸声,小声问说:“你在屋里下的什么药,怎么圆儿中了招却看起来像没事人似的。”
南宫婉婉翻过身子,面对着浅浅说:“就是此时会压抑人内力的药啊!”
浅浅在黑暗中翻了下白眼,幸好被圆儿闯了下,若真有什么来对付她们,光控制了对方的内力有什么用。
圆儿憋了会儿,忍不住插话说:“南宫小姐下这种药用,起码得下那种,让人一沾就会死的药。”
南宫婉婉倒抽了口气,觉得圆儿那一脸憨厚的样子,竟然张口就说得这么恶毒,而且她手里就是有这种药,也是要见血的。
她倒是有一种小蛊虫,但也不算是她养的,是以前的南宫婉婉捣鼓出来的,算是保命绝招。
这这蛊血能在瞬间钻到人的伤口里,使其血液凝固直至死亡。
苗疆虽然有这一门绝活,但好在他们都信因果报应这一说,而且苗疆大多数人都平静的生活,学蛊不过是为了自保。
一般所用的,都是些伤人却不要命的蛊毒,只为了给自己一些逃脱的时间。
“杀、杀人?我、我才不要!”南宫婉婉吓得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圆儿在黑暗中瞥了眼睡在床边的南宫婉婉,倒是没有多说什么,毕竟连浅浅都没有说话,她刚才插话,本来就逾越了。
室内静了好一会儿,南宫婉婉才小声询问浅浅。
“难道你也觉得要直接用那种一招致命的毒吗?”
浅浅闭起的双眼未睁,缓缓说道:“这倒不用,不过也不能如此鸡肋,起码在消了对方内力的同时,得给我们提起示警才行!那种稀奇古怪的东西,又不会要命的,你可以多弄些出来。”
浅浅也是现代人,哪里不清楚南宫婉婉的想法,自然不会跟她说什么,对方都来要她们的命了,她们就不要客气的回敬回去。
说到底,浅浅和南宫婉婉也差不多,虽然看着比她狠一点,但也不是一个会轻易取人性命的性格。
这或许是生存在法制社会下养成的习性。
在宫里的日子,说来是无趣的,浅浅除了练字也找不到其他的事情可做,闲来倒是让王府把麻将送来打了一个下午。
隔天又替南宫婉婉将短发修减了下,倒是显得人十分的俏皮可爱,就是不清楚这时代的人,有没有这种欣赏眼光。
毕竟在他们眼里,第一眼看到短发时,不会意识到发型什么,只会觉得她是不是犯了什么事,才要绞发。
在约定期的第九天,清澜来了,并且带来了一个好消息,这才浅浅连日来的担忧消散了许多。
“我已经找到了子衍,并把他接到了府里,不过他如今腿摔断了,还在昏迷之中,这段时间怕是只能在床上好好养伤了。”
浅浅双手合十,一副谢天谢地的样子说:“还活着就好,还活着就好!”
清澜眉眼闪过一抹犹豫,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浅浅沉浸在邱子衍活着的喜悦中,倒也没有注意清澜的特殊。
“对了,你说他腿摔断了,太医怎么说,会不会影响以后走路?”浅浅想起这点,又紧紧的拧起了眉。
清澜皱了下眉说:“断的骨已经接好了,太医说这几个月好好养伤,倒是不会有影响,能恢复过来。”
“这就好!”浅浅又是一阵谢天谢地,这才问说:“对了,你有没有问邱子衍他是怎么逃过一劫的?噢,我一喜忘了,你刚说他还在昏迷中,你应该没来得及问才是。”
清澜抿了抿嘴,犹豫下还是坦白说了。
“子衍这次去收购田地粮食一共带了山庄里的四人,其中三人被人追杀时,就已经死了,另一个人在我们找到子衍时,死在回来的路上了。”
浅浅愣了愣,脸上的笑容退散,有些麻木的问了一句。
“死了山庄的四人?就是那些只有十四五岁的少年?”
清澜不忍的说:“嗯!就是他们,而且子衍这次能逃过一劫,也多亏了他们,其中有一个和子衍换了衣服,戴了他的面具,与他跑了反方向,不过两边虽然跑的方向不一样,同样被人追杀着,只是换了衣服的那个少年由着另两人相护逃离,可惜他们三人都没逃脱。”
浅浅声音哑了哑,一脸低落的说:“当初买下他们的时候,本来就是把他们当成工具在训练,目的也是为了确保我们的安全,如今看着他们为了保护子衍而牺牲,我心里怎么这么难受?”
清澜张手,紧紧的将浅浅搂到怀里,低声劝慰说:“别这样,我知道你心里不好过,我也一样!”
听到他们死了的消息,清澜心中都闪过一抹异样,毕竟是他一手带出来的人,更何况是一向心软的浅浅。
他就是怕浅浅伤心,所以才犹豫着说与不说,但想着以后她总会知道的,瞒着她也不好,至少现在知道了这事,虽然伤心,还可以送他们最后一程。
浅浅脆弱的窝在清澜的怀里,也不知道是不是怀孕了的原因,心思特别敏感,清澜安抚了许久,她才好一些。
两人细声聊了会儿,浅浅详细问了那四位少年是哪四个,了解了他们的情况,又告诉清澜,让他转达给阿大,一定要好好厚葬这四位少年。
“希望他们下一世投胎一个好人家,不用再受这些苦了!”浅浅窝在清澜的怀里,眼神有些空洞的说着。
她到底没有铁石心肠到可以以命易命的地步。
虽然很感激这四位少年如此保护邱子衍,因为邱子衍若是不在了的话,她定然会更伤心,但是她也没法在听说这四位少年舍命了的情况下,表现出庆幸。
伤感完,又敲定了四位少年的身后事,浅浅他们还是要面对现实。
舞阳公主的事情迫在眉睫,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这几天裕皇子窝在寝宫里,倒是没有闹事,但同时,谁也不知道他在计划什么。
裕皇子住的那个寝宫就如浅浅这边一样,同样不让别人插手,里面的人全是裕皇子自蜀国带来的人。
或许是舞阳公主的死,又或许是裕皇子的配合,这些天下来,裕皇子不断的派人出宫买各色酒楼的招牌菜带来宫里来,皇上也没有阻止。
“可有查到什么有利的情况?”浅浅单手轻抚肚皮,一脸凝重的样子。
清澜半敛眉眼,低声说:“仵作在那姑娘的身上倒是验出了些事情,知道那姑娘身前已经中了剧毒,但就是查不出是什么毒,而且中毒的潜伏期这么长,死后七天才在尸体上显现出来,一般人家若是中了这种毒,怕是不易被发现了。”
浅浅想了下,冷静分析说:“这就表示这对兄妹可能不认识这背后黑手,他可能就是直接对那姑娘下了毒药,然后借此威胁。”
清澜目光闪了闪说:“只怪那暗卫太蠢了,竟然信了这种人的话。最后妹妹没有救成,自己一条命搭了去,还害了胤亲王。”
“( 猎户的辣妻 ./396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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