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道:“你鸿翔妹妹刚才还在,可一会没了踪影,定是那带蓬纱的黑衣人把她带走了。”肖豪天也点了点头:“恩,那女子武功极为高强,带走她当不是难事。”
杨程啸站起身来:“我绝不让鸿翔落入那毒女子手中,我现在就去找他们,两位叔叔,劳烦你们照顾一下我爹娘。”说罢即欲离去。却被肖豪天一把拉住:“孩子,你别太冲动,那女子轻功了得,你根本追不上她,且你又不知她去了何方,怎么追?即或你追上她,也不是她的对手,何必自送性命。”杨程啸性如烈火,那能听劝,他一甩手,挣脱开去,便向坝后冲去。可还未出七八步,却感背部|穴位一麻,再也不能动弹。只听肖豪天道:“孩子,我也只有这个法子,我们还是先把你父母的后世料理了来吧。”
待杨程啸稍作平静,肖豪天方才解开他|穴道。杨程啸回到杨正义夫妇遗体前,一下瘫跪下来,哽咽道:“爹娘,孩儿无用,却是没能照顾好鸿翔妹妹。”这一夜,杨程啸一直跪在杨正义夫妇前,默默流泪,他回想到此前一家四口欢欢喜喜的日子,回想起他和鸿翔夜里在这大石坝的情景……可此时,一切都灰飞烟灭,他心中好是痛楚,有如刀搅剑侵,又似火炼油煎。他只能暗暗祈祷父母在天之灵能够安息,鸿翔能够平安无事。这一夜,杨程啸心中只有两个字,那边是“痛”和“恨”,他今日总算明白什么才叫真正的心痛和仇恨,他向石坝外面的悬崖大吼道:“爹、娘,孩儿今世一定要为你们报仇血恨,杀尽那些自称明门正派的卑鄙小人。”
这天夜晚,肖豪天和林春秋连夜下山去买来两口棺材,又雇了几个杂工上山,众人就在那大石坝后面的松林里挖了两个坑,将杨正义夫妇埋下,盖土立碑,不在话下。待后事料理完,已是次日午时。经过这一天一夜的伤痛,杨程啸此刻心情已平静了许多,只见肖豪天走到跪在杨正义夫妇前的杨程啸身后,轻拍一下他的右肩:“孩子,你以后有何打算?”
杨程啸恨恨的说:“找到陷害我父母的凶手,让他们血债血还,找回我失踪的鸿翔妹妹。”肖豪天疑思片刻,轻声道:“只是江湖险恶,你太年轻,又从未经历过江湖世事,只怕你非但找不出陷害你父母的凶手,反会遭受其害。我看不如这样,你暂且上我峨眉山,入峨眉派,待你练好武功后,再入江湖,为你父母报仇雪恨,找回你鸿翔妹妹。”
杨程啸转过头来,看着满脸温和的肖豪天,心中甚是感动。肖豪天点了点头道:“程啸,我今日就收你为徒,你看如何?”杨程啸沉吟许久,却未说话。肖豪天又道:“孩子,要是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强求。”杨程啸再也不能忍受,破涕叫道:“师父。”语罢便向肖豪天重重磕了三个头。肖豪天忙扶起杨程啸:“好,好,以后你就是肖豪天的关门弟子,我们还是尽早下山吧。”
杨程啸点了点头,转身再向杨正义和玉无悔的坟前分别拜了三拜:“爹,娘,孩儿今日即将离去,愿你们在此好好安息。”然后又举起左手:“孩儿向天发誓,今生今世一定会找出那陷害你们的凶手来,为你们洗清冤情。定会找出鸿翔妹妹,照顾她一生一世,也会找到赵叔叔的孩子并与他结义为兄,共同为赵叔叔雪冤翻案。”泪水又一次侵湿他衣襟。
杨程啸告别父母,来到他父母房间,打开那桌柜,果见里面有一银镯,那银镯甚是精美,即是那当年杨程啸和周铃定情信物。杨程啸将其收入怀中,又粗约收拾了下行李,不免带了些往日家人常用之物,以托思念。然后便同肖豪天、林春秋一齐下山去。
第一回 山寨逼婚
本书改名《萧剑情缘》,前半部非yy,后半部有一点yy,喜欢yy的书友慎入!!
石宝山,坐落在长安以南两三百余里处,这里群山环抱,青松屈曲,翠柏阴森,流水潺潺,瀑布斜飞,珍禽鸟兽数不胜数,有如人间仙境。此山共分有是四峰,当是西面的凌云峰最峻最险,此峰四周皆是悬崖峭壁,易守难攻,正是土寨山王盘踞的好地方。
这石宝山在江湖中名号响亮,不是因为他本身,而是因为在这凌云峰上有一石宝寨,寨里有五恶煞,五恶煞武功个个高强,黑白两道无不闻其明,无不畏其号。五恶煞的老大,名叫袁建魁,其人六尺身材,年有五旬,面如冠玉,他年轻时,曾在剑圣肖豪天那学过两年剑法,可后来因为品行不好,给肖豪天逐出了师门,此后他便到陕西石宝山占山为王。并结识了几个陕西豪霸,共创了石宝寨,从此便干起了打劫掠夺的勾当,当地百姓因此受苦不堪,官府多次派兵围剿,却也不能把他们奈何。这袁建魁剑法很是高明,三年前,陕西嗷鸣山庄实在看不贯他们的种种恶行,便联合华山派、快刀门等陕西势力强大的门派,前往石宝山欲合力剿灭这石宝寨。众武林英豪虽是杀上了凌云峰,但这袁建魁却独剑杀退了嗷鸣山庄庄主林春秋和华山派掌门人罗浩阑。这林春秋手中可有天下第一利剑嗷鸣剑,却也只在他手中走了几十招,便败下阵来。自这袁建魁杀退众武林豪杰后,名声更盛,石宝大寨主当仁不让。
老二文太郎,此人年及四旬,相貌清朗,全然不像一个习武之人。可人不可冒相,他却是一个武学高手,以一套精妙的判官笔打|穴法名响江湖,他不光在武功上造诣不浅,在出计行事上更是独有一套,石宝二寨主当之无愧。
老三熊忠樊,他身材有近八尺,相貌狰狞,胸腰虎背,臂膊有如象腿,其人力大无比,双手可提起千斤之物,曾多次用双手将人活生生撕作两半,是个十足的杀人魔头,他善用的兵器乃是一根三尺左右,四寸直径的狼牙棒,这狼牙棒虽然重过半百,可他使起来,却是得心应手,若给他一棒打到,定不活命。
老四周正,三十有余,身强体健,面容凶顽,他不但武功了得,更是勇者无惧,每次打劫行恶,皆是第一个向前。
老五袁飞,乃是袁建魁之子,袁建魁就此独子,对他乃是百般疼爱,将自己一身武学尽数传给了他。这袁飞也非是什么善类,平时到处行凶作恶,伤残世良,这一带百姓对他无不恨之入骨。欺奸妇女,抢孀逼嫁乃是他的拿手好戏,今才二十五岁,就曾抢娶了四个老婆,两个老婆给他折磨至死,而另两个老婆都不能忍受他的虐待,一个割腕自杀,一个服毒自尽了。他虽名为五寨主,其实权利更胜二寨主文太郎。
这是一个春光明媚的日子,大地在春阳的抚慰下渐渐苏醒,花香鸟语,燕来柳新,显的生机勃勃。今天的石宝寨,是一个不同寻常的日子,正是石宝寨老五袁飞大喜的日子。这日一大早,山寨便热闹非凡,陕西境内黑道上的人物无不前来贺喜。中午十分,便是新郎新娘对拜之时,新郎出来后,却久久不见新娘出来,过来许久,才由两丫鬟强行拉着一身材娇小,头带红纱的女子出来。那女子边是挣扎边是哭泣,声音甚是凄切。众人当下明白,看来是这袁飞又在什么地方去抢来了一个少女,强逼她和自己成亲,那少女不愿意,当然哭泣挣扎了,众人心中虽是明白,但谁也不与点破,毕竟前来贺喜的都是些猪朋狗类。
那两个丫鬟将那少女强拉到袁飞对面,袁飞调吟道:“美人儿,不要害羞,哥哥我会让你幸福死的。”
那少女哀哀大哭:“你们这帮恶人,快还我嗷鸣剑,呜呜!!”
袁飞哈哈大笑:“我们就要成亲,还分什么彼此,这天下第一利剑嗷鸣剑从此便是我石宝寨之物了,美人儿,我们还是快些拜堂吧,哈哈哈哈。”
“放了我,放了我,你们这帮狗贼,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那少女哭得嘶声裂肺。
袁飞笑得更开心了,大声道:“爹,我们可以开始拜堂了。”
袁建魁点了点头,只听那司仪大声道:“时辰到,新郎新娘拜堂,一拜天地。”两丫鬟将那少女按跪在地,就要拜堂。那少女全力挣扎,无赖力气过小,还是跪了下去,却是死活也不低头下拜,两丫鬟又强按其头,总算勉强行事。
拜完天地,又拜高堂,山寨众人都是笑得合不拢嘴,此时那少女也不再嚎哭,自是默默抽泣,看来心中已是认命。在夫妻对拜时,却听一道风响,划来一道灰影,直往坐在正堂的袁建魁射来。袁建愧眼明身快,他一个跃身飞起,躲过来物。只听“啪”一声响,一灰色棍子直入袁建魁刚才所坐的那太师椅一寸来深。袁建魁飞落下地,细细打量那来物,竟是一只一尺来长的树枝,树枝上下摆动,尾部还附有一张卷着的信纸。众人皆是瞠目结舌,暗暗心惊:“此人射箭技法好是厉害,竟能将一树枝射入这太师椅中,实见功力。”
袁建魁忙取出起那纸条,打开来,但见上面写着:
石宝寨除袁家父子的众人听着,你们即刻下山,再别和这袁家父子同流河乌了,否则杀无赦。
袁建魁面色顿如死灰,心中暗道:“此人有备而来。”“爹,这上面写着什么?”袁飞心中疑惑,迫不及待问道。袁建魁并不理会袁飞,自走到厅门,提起全身内力吼道:“何方鸟人,竟敢来我石宝寨捣乱,有种就现出身来。”
“哈哈哈哈。”一阵爽朗的笑声从厅门对面的一棵大树上传来,笑声未尽,便见人影飞落到那外门房顶上,但见他在那房顶上一个借力,人又飞了起来,轻飘飘的落到大厅前的练武场上,落地时无声无息。
袁建魁心中也暗喝一声彩:“好轻功。”他沉步走到练武场,众人也跟着来到练武场,大厅内就剩下了那少女和两个丫鬟。
细细打量这来者,竟是一个年岁二十三四的风华英年,他七尺身躯,身着灰衣,背跨弯弓,手提长剑,实显威豪,正是那:
两道剑眉挺,一对眼耀辉。刀耳滴珠悬,唇皮脂肪堆。
骨健似铜铸,声宏如厉雷。果有张飞勇,更胜项羽威。
众人心下更是纳奇:“刚才那一箭力道甚猛,不想竟是一个如此少年所发。”袁建魁愣了愣,喝声道:“你到底何人,竟敢到此地撒野。”他刚才见对方露的两手,实非寻常,也不敢轻举妄动。
只听那少年厉声道:“尔等即刻放了那姑娘,也许我还会放你们一条生路。”“好一个狂妄之徒,我道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周正最是心急,提起一柄大斧头,就要应战。袁建魁也不阻止,他不知对方底细,正好让老四去探探虚实。周正板起斧头,大喝一声:“臭小子,看招。”话音未落,斧头已如狂风般向那少年砍来。
那少年却不慌乱,待周正斧头近在咫尺,才瞬间拔出手中长剑,迎手一架,架住周正来斧。周正全力下压,却是丝毫不能动弹,他暗喝道:“好大的力道。”他一轮斧头,侧手劈向那少年右手,那少年手腕一转,向下划来一道弧,长剑反刺周正,剑到途中,手腕微抖,竟荡起无数剑花,好似瑞雪满天。周正从未见过如此剑发,心中惊愕,边是身退,大斧便是全力砍向那少年剑圈。只听“铛”一声响,随后便是“嘶、嘶阵破布之声。原来周正手中大斧已给那少年长剑打飞,直往练武场边一大树打去,刚好打在那大树树干之上,直入树干两寸来深。再看周正身上衣服,竟给那少年刚才的长剑搅得破碎不堪,现在只剩下几丝碎布条。
周正惊张大口,久久没能合拢,汗水从他全身冒出。那少年冷冷道:“今日暂且饶你一命,即刻给我滚下山去,否则我让你横尸于此。”周正愣在那里,心跳仍是剧烈,却是不知怎为。“听见没有。”那少年怒喝一声,声音如雷,响砌云霄。周正全身一抖,即刻缓过神来,向那少年颤身抱了抱拳:“多谢大侠饶命。”说罢便拔腿向门外跑去,连头也不敢回一下。
袁飞本来今日大婚,很是有兴,可给这少年一闹,心中早已怒极,他也不管对方武功到底如何,一掀新郎帽子,在旁边一寨民手中夺过一柄长剑,怒喝一声:“臭小子,敢在我婚礼上捣乱。”便一剑急刺那少年。袁建魁惊喝道:“飞儿,不可鲁莽。”可袁飞长剑既出,他也不及阻止,惟有硬着头皮让袁飞相斗那少年,只待儿子遇险之时,即刻相助。
但见那少年长剑迎着袁飞长剑一拔,剑急下沉,低身反取袁飞下盘,袁飞忙用长剑相挡,那少年这一招却不尽实,长剑再往下沉,不扫袁飞,而是直划地上。袁飞不知他欲做什么,见他长剑不攻自己,心中一喜,急转手中长剑,攻向那少年胸口。那少年却不回守,只是疾步后退,他抖舞着长剑,时左时右,时重时轻,像在写什么字,长剑却在地上划起阵阵尘土,直扑袁飞面门,袁飞顿觉眼前烟尘弥漫,不能见物,他又怕对方在此时攻他,疾舞手中长剑,却是漫无目的。
袁建魁暗叫一声不好,可那少年舞起的烟尘实在太浓,他也不能见物,怎敢轻易出手。却见血光一道,一个人头从烟尘中飞了出来,落到袁建魁脚下,袁建魁见是袁飞人头,全身一颤,几欲晕倒。他一下扑跪在地:“我的儿呀。”心中顿如刀绞剑戳,钢牙却是咬得“咯、咯”生响,两行痛泪唰地从他双眼涌了出来。
第二回 剑杀三恶
众人皆是打了个冷颤,半晌才是反应过来,齐拔刀剑,怒指还被烟尘围绕的少年。烟尘片刻散去,但见那少年弓步向前,手中长剑斜指后方,剑尖鲜血滴滴,他低垂着头,纹丝不动,就如一座石雕,而袁飞的无头尸体则静静躺在他的脚下,鲜血从他颈部直冒出来。众人皆感股股惊汗从背心滑下,却都不敢往前挪动半步。“啊”有几个人不约而同失声惊呼,他们是看见那少年脚下渐渐显出几道红色笔画来,后来竟形成几个字,那这几个字乃是“挡我者来那少年刚才在底下狂划的便是这几个字,而刚才众人目光聚齐在那少年身上,并为注意地上的字,直到袁飞颈部的鲜血涌出,添满了几个字笔画的凹处,众人才发现。
老二文太郎和老三雄忠藩对望了一眼,皆无主意,只待袁建魁发话。“再不走,就得死。”那少年话如冰霜。众人全身颤抖,“铛、铛去手中刀剑,一窝蜂向门口拥去。须臾间,练武场上就剩下了袁建魁、文太郎和雄忠藩三人,看来那些全乃贪生怕死的鼠辈。袁建魁咽了咽双眼横泪,缓缓站起身来,握这长剑的手咯咯声响:“你到底是什么人。”袁建魁此时反是冷静下来。
“奉家师之命,前来为他老人家清理门户的。”那少年道。袁建魁轻轻点了点头:“该来的终是要来,我早猜到那老头不会放过我。”袁建魁看了看文太郎和雄忠藩道:“你们也去吧。”
“大哥,我们既然和你结义为兄,便是同生共死,我们要和你共抗这小子。”雄忠藩坚定道。“我不相信这小子有三头六臂,大哥,我们三兄弟合力,定能胜他。”文太郎也道。袁建魁仰天一笑:“我袁建魁作恶一生,没什么值得自豪的,但有你们两个好兄弟,我今生无憾。”袁建魁“嗖”一声拔出手中长剑:“小子,出剑吧。”文太郎和雄忠藩也皆紧握手中兵器,和袁建魁站作一排,就待交战。
“看招。”那少年一声厉喝,长剑一抖,画起数个圆圈,竟同时攻向三人数处|穴位。袁建魁大喝一声:“来得好。”他右手连连前划,长剑虽不能划到那少年,可剑气却直攻过来,而文太郎和雄忠藩也齐动手中兵器,向那少年攻去。“铛、铛阵乱响,四人兵器相交,火花耀眼,那少年剑法虽是出神入化,可他内力却是一般,怎比两个久练武功和一个天生神力的人,何况他以一敌三,当然吃亏。他只感握剑的右手一阵发麻,长剑差点脱落。
袁建魁见得机会,急是抽剑,一招“梨袖舞花”透过三人相交的兵器,向那少年腹下狂舞过来,荡起阵阵剑花,看来他当了剑圣两年徒儿绝不是白当,与此同时,文太郎也是顺势一个地下滚身,手中判官笔疾点那少年双腿六处|穴位。那少年此时的长剑还和雄忠藩狼牙棒绞在一起,一时竟不能抽出,原来这雄忠藩的狼压棒构造奇特,每颗狼牙刺竟是弯钩,好在与人相斗时绞住对手兵器。他情急智生,右手用剑在雄忠藩狼牙棒上向后得力,双脚则同时在地上得力,身子下半部分竟急往后甩去,正好躲过两人对他下盘的攻势。但见他人以右手为轴心,身子甩起一道弧,翻腾过来,双腿由上至下倒压雄忠藩脑袋。雄忠藩吃了一惊,急楞起狼牙棒,朝上向那少年胸口打去。那少年自知力道没有对方足,不敢用长剑相抵,可他此时人倒横在空中,怎能躲闪。危急之时,他顿是想起他师父曾对他说过的剑学心法:“剑由心生,心驱剑出,心剑合一,无心无剑。”他刹间明白:“对方猛力甚大,我何必和他强碰,当用心驱剑,让剑随我用。”但见他长剑划过一道光芒,已迎向了雄忠藩打来的狼牙棒,这次剑棒相迎,却与上次大相径庭。两物想交,无声无息,那少年的长剑却是弯了起来,身子又借这长剑相交之力,竖立着倒飞了上去,却是又躲过了袁建魁和文太郎的上攻。
那少年相交的长剑却没收回,只见他手腕一抖,长剑中断剑刃虽还与还被狼牙刺绞着,但其剑尖却突然弯了起来,如一条软蛇般刺向雄忠藩左肩,雄忠藩怎会想到那少年的剑尖竟会弯曲,不及躲闪,左肩中剑,直入两寸多深。那少年又抖长剑,长剑好如灵蛇下树,沙沙沙地脱落狼牙刺的束博,离开瞬间,在狼牙棒上一叠,又借力道,再身上跃。
那少年人到最到点时,又抖长剑,倒身坠了下来,舞出的剑气,直叫人闭息。袁建魁三人心中一震,急举兵器,和来剑相迎,不想那少年剑如游蛇,竟弯作几截,三人根本不能找准他的剑尖。一道鲜血溅起,文太朗肩部也个那少年长剑刺着。三人急身跃开,那少年长剑着地,剑刃一弯,已化去他下坠之力,他又抖手腕,长剑绷直,身子得力跃起,转剑又向三人胸部扫去。
长剑扫到文太郎判管笔,文太郎手拿不稳,判管笔竟然脱落,他连腿数步,方才躲过长剑的追刺,那少年剑锋又变,弯刺雄忠藩侧身,雄忠藩急用狼牙棒想挡,可那少年这却是虚招,剑尖又转,已到袁建魁颈侧,袁建魁已料到他有这招,手中长剑一横,挡住了来剑。却见鲜血四溅,袁建魁的头“咚”一声飞落在地,身子随即慢慢倒下。原来是袁建魁长剑与那少年相抵时,只抵到了那少年剑刃中部,而他长剑的前半部分却顺势甩了过去,刚好划到袁建魁颈喉。
文太郎和雄忠藩是声裂肺地吼道:“大哥。”两人即刻攻了过来,就要和那少年拼命。此时文太郎没了武器,且两人都中了肩伤,再加上那少年顷刻之间,已领悟了心剑合一的奥妙,两人怎是对手,不一会,两人又中几剑,已是鲜血满身。那少年心中暗道:“这二人虽非善类,但却重情重义,我当放他们一条生路。”他正有收手,可师父的话又在他耳边响起:“对同伴要重情,对敌人要残忍。”他心中又道:“我此刻放了他们,他们此后定会向我寻仇,何必给自己留下后患。”他暗叹一口气:“谁叫他们没把义气二字用对地方。”想都这里,手中长剑如彩凤穿花,片刻间,两人左胸口皆中一剑,血如泉涌,两人哼也没哼一声,就此倒地。
那少年轻叹一口气:“我第一次杀人,就杀了四个。唉,以后也不知有多少亡魂会出自我手下。”他在袁建魁身上衣裳擦了擦剑上鲜血,剑还剑鞘,直入大厅。大厅两个丫鬟刚才听见门外打斗声,便到门口张看,她们见那少年连杀石宝寨四寨主,早已吓得全身哆嗦,此时见那少年进来,更是尿湿裤裆,牙齿打颤。
那少年见两丫鬟魄散魂飞,忙道:“你们不要害怕,我知道你们也是被抢上山寨的,我不会伤害你们的。”声音很是温和,和刚才那冷酷无情的杀人狂判若两人。两丫鬟惊魂未定,还是全身颤抖,那少年又道:“你们快些下山吧,以后好好过日子。”两丫鬟相互看了看,拔腿就往门外跑去。
那少年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不久前还热闹非凡的山寨,此是却是冷冷清清。他面转那还披盖这盖头的少女,笑道:“姑娘受惊了。”那少女瘫坐在地上,惊悸道:“你是什么人,你别……别……过来。”那少年忙道:“我绝非恶人,我是奉家师之命,前来取这袁家父子狗头的,不想正好遇上他们逼你成亲,现在他们已死,你自由了。”
那少女愣了愣,一下扑跪在地,谢声道:“多谢大侠相救之恩,不然小女子此时恐已落入他们的魔爪。”那少年忙扶起那女子,笑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不知姑娘如何称呼。”那女子站起身来,擦了擦脸庞泪水,应道:“小女子姓林名碧雪。敢问大侠威名。”“威名不敢当,在下姓杨名程啸。”
过了片刻,杨程啸又道:“现在既然恶人已除,你也可以下山了。”“那杨大侠你怎么打算。”林碧雪问道。杨程啸轻轻一笑:“你别叫我杨大侠,我听起来好是别扭,你就叫我杨大哥吧。”杨程啸顿了顿,又道:“我既然已完成师命,当然即刻下山。”林碧雪点点头道:“那好,我同你一块下山,你等等,我去换套衣服。”林碧雪此时还是穿的婚衣。
林碧雪步入内房,约莫半柱香时,方才出来,出来时模样已是大变,杨程啸此时方才看情她的容貌,但见她:
眉色紧蹙,秀目含情。柳叶眉儿黛笼翠,好似妙笔远山青;宛丽秋波泪闪晶,宛如春光碧水秀。洁面晶闪,梨花带雨;杏腮霞起,海棠韵风。香耳玲珑伴玉环,云鬓蓬松藏青簪。酥胸微起似截脂,皓肌细嫩如瑞雪。玉手纤柔十指尖巧,二八妙龄粉红衣裙。只是丽质难禁风雨骤,无限怨仇藏心头。
杨程啸暗赞道:“不想她竟如此美貌,怪不得那袁飞要逼婚强嫁,只是她双眼冤仇,定有不顺心的事。”杨程啸见她手中抱有一灰布裹着的长物,问道:“林姑娘,这是什么?”林碧雪脸上微显惊慌:“没什么,我们快些下山吧。”杨程啸见林碧雪不愿相告,也不强求,点了点头,向门外走去。
第三回 嗷鸣遇害
两人很快下了石宝山,此时已是下午,两人停下步子来,林碧雪轻声道:“杨大哥,你对小女子的救命之恩,小女子今生难望,只是我还有事要办,我们就此作别吧。”“好,那我们后会有期。”
林碧雪转身正欲离去,杨程啸却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姑娘等一等。”林碧雪转过身来:“杨大哥还有什么事吗。”“想必林姑娘是就近的人吧,林姑娘可知道就近一个叫嗷鸣山庄的庄派。”杨程啸问道。林碧雪看了看杨程啸,疑色道:“你和这嗷鸣山庄是什么关系?为何要打听嗷鸣山庄的事?”
杨程啸忙道:“实不相瞒,先父先母当年为中原武林群起而攻之之时,就只有那嗷鸣山庄庄主林春秋相信先父先母的清白,不但如此,我这条小命更是因他相护,才得以保住。这八年多来,我都一直无缘相谢他的恩情,今日既然到了陕西境内,正好可以登门拜访他一下。只是却不知这嗷鸣山庄身在何处。”杨程啸话还没有说完,林碧雪已是泪流满面了,杨程啸忙问道:“林姑娘,你怎么了。”
林碧雪饮粒道:“你来晚了,山庄已被奸人荼毒,恐怕你是在也见不得家父了。”杨程啸一震,心中顿感楚楚酸痛:“你竟是林叔叔的女儿,你快告诉我,你爹是怎么受害的,是不是这石宝寨的狗贼为了强逼你下嫁,害死了你爹娘。”林碧雪轻轻摇了摇头,哽咽道:“害死家父家母的人武功更甚这帮恶人,当是另有其人。而我被抢到这山寨上来,乃是我独自逃下山庄后才给他们遇上了,他们再抓我上去的。”
“你快把此事原委细细给我讲来,我定会为林叔叔报仇血恨。”杨程啸切齿道:“你可知道这你爹娘害你爹娘的人到底是谁。”
林碧雪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我认识其中一人,那人是我爹一个月前在山脚下遇见的。当时他腿受了刀伤,不得走路,我爹就把他带回山庄,他在山庄上调养了一个月,伤也差不多全愈。我爹见他一表人才,欲把我许配给他,我也没有反对。可他却恩将仇报,就在七天前的晚上,他在我们饭菜里下了药,使我们全庄人都浑身无力。只有当晚我因身体不适,没有夜宵,才未中毒。就在当夜,几个奸人便杀上山来。爹知对方乃为嗷鸣剑而来,也自知难逃此劫,于是让我带上剑从山庄秘密通道下山,当时我要他们和我一同走,可他们执意不肯,说是这样不仅他们不能逃脱,就连我也不能逃走,我娘更是以死相逼。我想到情况紧急,事关重大,也就忍痛逃下山。那晚,我在山下躲了一夜,次日便听说山庄被人血洗。我心如刀搅,欲回山庄探望爹娘亡魂,可一想到下山时爹说的话,叫我绝不能返回山庄,否则嗷鸣剑一旦落到奸人手中,武林将无太平。想到这里,我就没再回去,就在这附近呆了两天,却在前日,给石宝寨的五寨主袁飞遇见,便给他抓回了石宝山,还逼我今日和他成亲。”林碧雪擦了擦泪脸,又道:“我见着那恩将仇报之人时,定能认出他来。”
“那你爹娘后事可已料理?”杨程啸问道。
“我爹娘对山下百姓多有恩惠,他们在得知山庄遇害后,当日即上山将我爹娘安葬了,可我至今还为见过我爹娘坟墓。”泪水又从林碧雪双眼涌出。
“我看我们即去山庄,一来探望你爹娘亡魂,二来看可否查到些凶手留下的线索。”林碧雪点点头:“那有劳杨大哥了。”
话不多说,两人即往嗷鸣山庄而去,行了不到一个时辰,便至嗷鸣山庄。却见山庄内静悄悄查无人迹,又见四处残留有打斗痕迹,地上还有血迹滩滩,林碧雪不禁怆然泪下,杨程啸心中也是万分痛楚。两人来到后山,在树林中找到十几座新坟,最前面的便是林碧雪爹娘之墓。林碧雪缓步走到双亲墓前,一下跪倒在地,泪似泉涌。微风轻轻拂动她的云鬓,泪水渐渐侵湿她的衣襟,可她却没有知觉,好似已入梦境。过了许久,才听她切齿附心道:“爹,娘,女儿非找出害你们的凶手不可,让他们血债血还。”语气充满仇恨。
“哈哈哈,不用找了,我们就在这里。”语音刚落,就从树林中飞出两个人来,轻落到杨程啸七八丈外的地方。
打量两人,站左的乃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者,手拿青光剑,好是威风。站右的则是一个二十五六的男子,眉清目秀,国脸方口,皓齿燕颈,身着青衣,手拿白玉剑,却也是个风华英年。林碧雪站起来,转过身,双眼仇恨地看着那年轻男子,冷冷道:“你这个恩将仇报的畜生。”
那男子奚笑道:“那日我是用苦肉计才混入你们嗷鸣山庄,我腿上伤口是我自己弄上去的,这又何言恩情。你还是快把手中嗷鸣剑乖乖交出来吧!兴许我还会看在你我情分上,放你一马。”说完即是哈哈一阵狞笑。
杨程啸怒色道:“两人狗贼,我今日非把你们碎尸万断。”“你现在尽情骂吧!我柳残月是不会和即将死去的人计较的。”那年长者嗤鄙道。
杨程啸心中一震,厉声道:“你是纯阳教掌门人柳残月?没想到你竟是如此鼠辈。真是纯阳教的耻辱。”
此人正是纯阳教掌门人柳残月,他剑法虽是高明,可常叹手中没有利器,对敌吃亏,于是便对嗷鸣山庄的天下第一剑嗷鸣剑起了歹心。一个月前,他暗派其徒高权诈伤混进嗷鸣山庄,并让其在七日前对山庄的人下了“软骨散”,使的山庄里全部人都没了反抗之力,他便当晚杀上了山庄。可他万没想到,当夜林春秋之女林碧雪却因为身体不适,没有夜宵,也就没有中毒。林春秋自知山庄将有大难,便让林碧雪独自带上嗷鸣剑,从山庄秘道悄然下山。柳残月白忙了一场,没能抢得嗷鸣剑,他怎死心,认定林碧雪定会返回山庄探望她爹娘亡魂,便一直在这里守侯,今日既是等到,怎会放过他们。
“哈哈,我是纯阳教的耻辱?那当年杨正义勾结‘天封堡’林魔头,残害我中原武林英豪,那又算什么?”柳残月反唇道。
杨程啸心如刀戳,厉吼道:“不许侮辱我爹,我爹是清白的。”柳残月心中一惊,细细打量杨程啸一番,讥刺道:“没想到你竟是那武林败类的孽种,你爹本来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何言清白。”杨程啸愤怒难忍,钢牙咯咯作响,“嗖”的一声响,拔出长剑,厉声道:“你才是武林败类,我今日要为武林除害。”说罢便一剑攻向柳残月。
柳残月旁边的年轻男子也“嗖”拔出手中的白玉剑,叫道:“你还不配与我师父交手。”话言未消。便听到两人碰剑之声,原来那男子是柳残月便是当日柳残月派去混入嗷鸣山庄的大弟子高权。那高权在柳残月门下习武多年,纯阳绝学“天遁剑法”已练得很是精熟,武功在年轻一代中也算佼佼者了。
可他剑发再是厉害,差杨程啸还是甚远,只见两人长剑相交以后,杨程啸剑尖已甩了过去,疾扫高权胸口。柳残月万没想到杨程啸年岁如此年轻,剑法竟这般厉害,他心中一惊,大喝道:“小心。”高权疾步后腿,虽是躲过剑锋,可胸前衣服已给杨程啸剑气划破。杨程啸剑不收回,往上一提,剑尖又追刺高全下颌,高权虽是扬头躲闪,但杨程啸剑来甚快,他下颌却是给划到一剑,还好只是划破了皮,并无大碍。柳残月见徒儿遇险,轻视之心全收,他“嗖”地拔出手中长剑,疾扫杨程啸背部。这一招可以算是偷袭,按理说,柳残月在江湖中乃是成名已久的武林英豪,又是杨程啸前辈,这背后偷袭的行径使起来,当是很**份。可他一心想取得这嗷鸣剑,且此处没有其他人,杀了杨程啸,江湖中谁也不会知道此事,也顾不得什么江湖道义了。
杨程啸感到背后风声,知道是柳残月攻来,暗骂一声:“卑鄙。”他不得不疾转剑锋,相迎柳残月来剑,高权却是因此脱险。柳残月刚才见他剑能曲折,知道他定以领悟到了心剑合一的境界,不敢大意,时时防住杨程啸的弯剑一刺。
柳残月何许人也,乃是丹阳真人三弟子,又身为天下道家之本的纯阳教掌门。十多年前,他在武昌龙头帮内和天下第一庄庄主陆俊豪争夺武林盟主之位时,就显现出了其人的绝妙剑法,后来虽是败在了陆俊豪的手中,但那日一战,却在这十多年里被人们常常提及,每次提及,无人不是津津乐道,维维称赞。而现在已距当时十七个年头,这柳残月的剑法和内力与当日皆是不能同日而语,不知进展了许多。两人相斗起来,杨程啸当然在内力和打斗经练上吃亏不少,渐渐处了劣势。
第四回 嗷鸣一战
高权见师父占了上风,便饶到杨程啸身后,寻机偷袭于他,这样一来,杨程啸不得不多一个心眼,便不能全心于与柳残月的打斗当中,当然更落下风了,在他一招未遂,便给背后的高权刺中一剑,高权长剑直入杨程啸右背三寸多深,已伤杨程啸左肺,鲜血顿如冒泉般从他伤口涌了出来。高权却不收剑,他手腕一转,正欲斜划,若此着得逞,杨程啸背后必然分作两半。杨程啸一咬牙,一招精妙的“星光满天。”逼退前面柳残月,剑锋疾转,如暴雨般反扫被后的高权胸口。高权见来剑甚是凌厉,要给扫到,定不活命,怎还来得急划剑,连长剑也没来得及从杨程啸身上拔出,就疾步退了开了。而他的长剑则还在杨程啸被后插着,上下摇摆。
杨程啸见面前的柳残月又疾剑攻了过来,不敢丝毫怠慢,剑锋又扫了过去,一阵“铛、铛剑交之声,火光耀眼。杨程啸身子动荡,背后插着的长剑摇摆得更是厉害,长剑每一摇摆,都给他带来一道钻心的疼痛,可此时情形如此危急,他有怎能顾及,惟有咬牙大斗。而林碧雪见杨程啸险招连连,心急如焚,她突然想起手中那绣布包裹着的长物,即是大声道:“杨大哥,接住。”说罢,便把手中长物抛向杨程啸。杨程啸一招“青龙出海”飞身接下那长物,人还在空中,( 猎艳 ./218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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