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艳》第 3 部分阅读

    于是便轻轻点了一下头。“那好吧,你随本官来。”张有途起身道。
    四爷叫上吴汉,同张有途来到后堂。张有途坐在一张太师椅上,端起旁边桌子上的一杯茶,轻押了一口茶,仄目看了看站在旁边的四爷和吴汉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叫本官到此,何话要讲。”
    四爷负着手,轻笑道:“吴汉,把我印章拿出来他看看。”吴汉忙从包袱里取出一大印,放到桌子上,骂道:“狗官,睁大你的眼睛看看。”
    张有途愣了一下,他叫人取来纸和印泥,拿起大印,沾上印红,然后印到那张纸上。他拿起那张纸,仔细看了一阵,眼神渐显惊骇。他又细打量了四爷,是否明白了什么,忙起身跪倒在四爷面前,战索索道:“原来是郯亲王,小人有眼不识泰山,简漫之处,还请郯王大人不记小人过,多多见谅。”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郯王赵宗惠。赵宗惠道:“起来,坐回椅上去,本王有话问你。”张有途忙道:“不,不,有郯王在此,小人哪有坐的地方,郯王请坐。”说完又叫一丫鬟端上一杯香茶来。赵宗惠坐到太师椅上,对站在侧旁的张有途道:“张大人,本王问你话,你可会如实作答。”赵宗惠一脸凛然。“当然,当然,小人怎敢对郯王有何欺瞒。”“你认为这秦贤克是否真凶。”赵宗惠道。“这……这……小人也不知。”张有途显得神思不安。
    “是吗?不过我可认为他并非真凶,张大人,要是你胆敢对本王有什么欺罔,我决不轻饶。若秦贤克真不是凶手,那他剑上的血迹就是有人故意弄上去的,这事你可脱不了干系。”“这……这……,小人……小人。”张有途心惊胆寒,话不成句。“只要你从实说来,本王不但保你性命无忧,还保你头上乌纱仍旧。若是你敢不说实话,到时别怪本王不讲情面。”赵宗惠厉声道。
    张有途半晌不语,心下却是举棋不定。“狗官,你还不快如实说来。”吴汉厉喝道。张有途吓得全身抖了一下,忙跪倒在地,颤声道:“小人不敢欺瞒郯王,愿把此事经过全盘说出。昨日下午,有一人带着五千两白银到县衙来,说是有件事需我们帮忙,要我们在昨晚亥时末到城南府去抓杀人凶手秦贤克,且今日审案时一定要致他死罪。只要事成,对方还会送来五千两白银。小人一时糊涂,给钱迷住了心窍,才做出这等错事。还望郯王高抬贵手,饶了小人这条狗命。”
    “起来吧,只要你配合本王,本王便对此事既往不咎,我再问你,那高管家昨晚到县衙来报案,可是你们事先安排好的,他可也给幕后主谋所收买。而那幕后主谋到底是何人。”“小人不知幕后主谋为何人,也不知高管家是否给他收买。不过他来报案之事却非事先安排好,即使他不来报案,我们也会派公差去城南府抓人。这也许只是个巧合吧!”张有途不敢起身,仍是跪着。
    “这么说来,那秦贤克确是被人陷害。张大人,你可知回到堂上应该怎么做了?”赵宗惠问道。“小人不知,还请郯王指点。只要能保小人这条狗命,小人愿全听郯王安排。”张有途惴惴不安道。赵宗惠说出他的安排,张有途忙诺声道:“是,是,小人遵命。”
    “这就好。还有,本王此次出来是私访民情,我不想我身份给第二个人知道。”郯王站起身来,嘱咐道。
    三人复回公堂,张有途拿起惊堂木拍了拍道:“经过刚才这位公子提醒,本官恍然大悟。我看那真凶却非秦贤克,而是‘百变脸’马庭良。”“大人,你怎么……。”刘师爷给怔住了。
    王则天嗔怪道:“大人怎么能凭这来历不明之人几句空话就认定真凶是另有其人。”
    张有途不知如何作答,看了看赵宗惠。赵宗惠笑道:“怎说我是空口无凭,张大人自有证据,张大人,你何不把你的证据拿出来大家看看。”张有途慌忙道:“对,对,我有证据证明真凶绝非秦公子。刘师爷,你去把昨日有人贿赂本官的五千两白银取出来。”“这……这……,大人,你在胡说些什么呀?”刘师爷一脸愕然。“叫你去拿你便去拿,本官自有主张。”张有途大声道。刘师爷轻摇了摇头,暗声道:“真不知你要干些什么。”却又不敢违抗,极不情愿的去后堂端出几盘白银来。
    王则天脸色死沉,愤闷道:“大人这却又是什么意思。”
    张有途又看了看赵宗惠,赵宗惠轻笑点了点头。张有途道:“昨日下午,有人拿这五千两白银来见本官,要我在昨晚亥时末派人到城南府去抓凶。我为了引出真凶,才暂收下银两。可晚上叫人去城南府抓凶时却晚了一步,给那真凶逃走了。我们抓回这秦贤克,就是为了引出真凶来。其实我早就知道他非真凶,而真正的凶手就是那‘百变脸’马庭良。只是那马庭良真面目谁也不知,看来真凶只有以后再抓了。”
    堂上议论声顿起,赵成山按住受内伤的胸口道:“大人,你到底是怎么了。”
    “秦公子,你可以走了。”张有途叫两名公差打开秦贤克手脚上的铁铐。又向柳青说道:“柳姑娘,真相已明,我们会尽全力抓住真凶马庭良,这些赃银我也会上交国库的。”柳青跪倒在地,万分感激道:“多谢青天大老爷查明真相,小女子感激不尽。”秦贤克也抱拳道:“多谢了。”然后扶起柳青,真切道:“青儿,你且放心,我定会找出那马庭良,为伯父伯母报仇血恨。我们走吧!”
    “大人,就这般让他们去了。”赵成山很是不解。“他们又不是凶手,当然得让他们走。”陈彪大声道。
    王则天怒眼瞪了张有途一会,又瞪了赵宗惠几眼,愤恨道:“既然真相大白,我也该离开了。”说完转身即去。
    秦贤克、柳青、张飞云、高管家四人也一同出了公堂。等四人走出公堂后,张宝急声道:“爹,你不能放过这三个家伙,要不是他们,我们早抓回那美人儿了。”“住口,三位……。”张有途神色怅怅,不知是送是留。“我们得走了,张大人,望你好自为之,以后做个清官,多为百姓做些好事。”赵宗惠说罢便与陈彪、吴汉两人往外而去。
    赵宗惠三人走出衙门,却见张飞云四人并未远去,而是站在不远处。张飞云见赵宗惠出来,忙上前抱拳道:“多谢英侠两次相助。”赵宗惠含笑道:“我只相助一次,却又怎成了两次。”“在下虽不知英侠和那狗官私下谈了些什么,但知我徒儿被无罪释放,全都是英侠的帮忙。”张飞云道。
    秦贤克和柳青也上前相谢四爷救命之恩。高管家更是跪了下来,甚是感激道:“多谢这位公子为我家老爷夫人查明真凶,我…我还差点冤枉了秦公子。”“快请起。”赵宗惠扶起柳管家道:“这怎怪你,实因那真凶所设陷阱周密。”
    “只可惜我们须早日安葬青儿爹娘,不便请恩人你在此歇上一阵。待家事办完后,在下定当登门感激。却不知恩人尊姓大名,家住何方。”秦贤克道。赵宗惠怔了怔,笑道:“在下姓赵,单名一个明,家在京城。”张飞云面带疑色,却没多问。“赵大侠,我和青儿的命都为你所救。此恩此德,在下定铭记肺腑,还望赵大侠此后有何事情需要在下效劳,尽管开口,在下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秦少侠言重了,你不但是个好汉,更是重情重义。我愿交你这个朋友。只是你家事未了,我今日也是有事在身。我们日后有机会再聚,告辞。”
    秦贤克道:“好,那我们后会有期,告辞。”张飞云等人也抱拳作别。陈彪和吴汉也都作揖告别,然后即同赵宗惠一齐转身而去。
    第六回 正义出剑
    且说赵宗惠三人离开江城,便来到了壮阔的长江边,三人雇了一小船,便向上游的武昌城划去,由于水涨流急,小船划得甚慢。赵宗惠三人在船蓬里议论起了江城那案子。“四爷,你看这王则天可否有些不对劲,我觉得他即是这幕后主谋。”吴汉道。赵宗惠点了点头道:“我也是这般想法,他向柳家提亲被拒,极有可能怀恨在心。只是我们无凭无据,不然怎让他逍遥法外。”
    船行了两个时辰,便能见前面武昌城了,此时已是红日坠山,将及天晚,江面却是另一翻迷人景色。赵宗惠三人上了岸,已是傍晚时分。此时武昌城内灯烛荧煌,但见那城楼耸立,屋脊高翘,绣陌敞罔,江上的渔光和城中灯光交辉相映,照得江面莹光闪闪。赵宗惠道:“武昌城乃两湖重镇,又有天下第一大帮的龙头帮在此,果然是座繁华之城。”
    三人来到一客栈,店里已是客人满坐。看众客人穿着打扮,却都是武林人士。吴汉对那掌柜道:“掌柜,要两间上房。”掌柜应道:“客官万分见谅,本店只剩下两中等房间,没上……”
    赵宗惠见那掌柜目视他们后方,面转惊愕,直往后退。他顿是明白了什么,大喝一声:“小心。”与此同时,急一个跃身飞起。却听“喀嚓”一声大响,掌柜前的柜台断作两栽,木屑满飞。赵宗惠暗叫一声:“好厉害的刀法。”身在空中转来,但见四大汉手握大刀,又砍了过来,四人后面,还立有一人,面如冰霜,右手斜提长剑,两眼直射冷光,好似与赵宗惠等人无限仇恨;五人皆是身着黑衣;黑衣上点点红斑;犹似血洒。而陈彪和吴汉已和两黑衣人交斗了起来。
    赵宗惠手中花扇“啪”一声展开,他不及猜想对方来头,又为何要对自己下手。但见他双腿在一半载柜桌上一得力,飞身迎对一向他举刀砍来的大汉。他手中花扇乃是用软甲丝制成,刀剑不惧,花扇刚与来刀相碰,便感手臂酸麻,他暗叫一声:“力道好强。”他反转扇柄,低身急点那大汉下盘“曲泉|穴”,两人即刻斗了起来。赵宗惠虽为皇室出身,但他从小喜欢武学,又曾得过大内高手指点,在缠打点|穴上很有火侯,直逼得那大汉步步后退;另一大汉见此,急横刀扫了过来,相助同伴,赵宗惠以一敌二,即落下风。
    七人相斗片刻;却见一道血影划过,原来是陈彪胸口已中了对方一刀,还好刀入不深,未伤肺腑,只破皮肉,倒不致命,可陈彪没哼半声,右手狂舞大刀,和对方斗得更凶了,吴汉此时虽是没有受伤,但也是大落下风,险招连连。而客栈里其他武林人士虽知道三人即要遇险,可却都不敢出手相助,甚至吭也不敢吭一声,可见对方来头之大。
    赵宗惠暗叫一声:“陈兄弟,苦了你了;这四人武功既是如此了得;那一旁观战的定是更甚;我们今日却难脱身。”他心中思讨,手上却不马虎,花扇或挡或点,和那两个大汉斗得不可开交;只是他两面受敌;不得不守多于攻,很显吃亏。但见一大汉飞脚踢向赵宗惠胸部“天枢|穴”,与此同时,大刀也侧向赵宗惠颈部扫来。赵宗惠只感耳边一道狂风使来,心惊不已,右脚急是得力,侧身滚倒在地,方才躲过这两击。可他人未起身,另一大汉大刀又至,直砍向他胸部,他是无处可躲,且知道对劲力甚猛,用花扇强迎必会吃亏。他情急生智,花扇侧面相迎,只听“沙”一声响,大刀从花扇侧部划过,威力不减,还往下坠,幸亏赵宗惠借对方大刀巧力,已滑身开去;才得免遭此劫。“铛”火花四射,那大刀直入石地几寸来深,威力实猛。那大汉手上一得力,拔起大刀,不容赵宗惠半点空闲,又扫了过来。赵宗惠一个“鲤鱼打挺”,闪开此刀,可身还未正,另一人又横刀扫了过来。与此同时,那刚才连砍他两刀的大汉,也反转大刀,如狂风闪电般扫了过来。
    赵宗惠空中无处借力;手中花扇又只能挡去一方攻势;暗叫一声:“我命休也。”他自知将遭迫害,却还是全力一博,不管来刀,反取对面汉子“当门|穴。”这当门|穴乃是位于心、肝、肺、脾、肾五脏正中,点中此|穴,五脏震动,九死一生。赵宗惠此举意图很是明显,他既是不能活命,也要和对方拼个鱼死网破。
    不想那汉子却不怕死,明知被此招击中,定不活命,还是不退反进,大刀已到赵宗惠腹下。陈彪、吴汉见赵宗惠既将遇难,口中咆哮,可无奈脱身不得,只得凉心。
    “铛、铛”两声几乎同时发出的翠响,数片白光乱飞。两大汉只感一道无穷力道打在他们刀上,手握不稳,大刀竟反向飞开。两人大刀没能砍到赵宗惠,可赵宗惠攻向他面前汉子的花扇却没减势。只听“砰”一声闷响,那汉子“当门|穴”中招,顿是五脏动荡,退坐到地上,喷出一口鲜血,立是断气。原来刚才是两个酒杯不知从何方飞来,打在了两汉子大刀之上,那酒杯上暗携内力,竟将两人大刀打飞。另一汉子愣了愣,手中虽然没了兵器,可还不死心,又一掌飞攻了过来。
    赵宗惠死里逃生,暗叫道:“幸运。”心中不及猜测刚才乃是何人相助,手中花扇一转,攻了过来。陈彪、吴汉本来认为赵宗惠必死无疑,心中早已绝望,此时见赵宗惠不但脱险,反占上风,信心顿是爆满,全斗敌手,吴汉本处劣势,此时却是反占了上风,而陈彪胸口受伤,武功大打折扣,虽然仍落下风,但也不会即刻落败。
    “杨正义,你敢管我血雨门的事。”一冷冰冰的声音厉喝道,想必便是出直站在一旁的主使之口。
    赵宗惠此时独对一人,当然柔韧有余,边斗敌手,余光边向客栈那边看去。但见一中年男子独坐一旁,手中握一酒杯,边饮酒水,边是斜视那一旁的主使,目光有如利剑。赵宗惠心中寻思:“想必刚才用酒杯相助于我的高手,便是此人。”
    那主使见剩下三人不能得手,冷声道:“退下。”三人闻言,立是退到那住使身后,冷盯赵宗惠三人。那主使手中长剑一扬,就要亲自动手。却见一道灰影晃来,原来是那刚才饮酒之人已挡在了赵宗惠面前。细细打量此人,他剑眉力挺,虎眼生辉,鼻俊口方,四十左右年岁,八尺上下身躯。上身穿着一件灰色长袍,右手握着一柄青光剑,给人一种威严之气。
    那主使冷冷道:“杨正义,刚才你伤我属下之事,我就不与你计较,你若要再是多事,我让你横尸于此。”
    “若尔等想在我杨某面前行凶作恶,我杨某决不容他。”杨正义话如春雷,甚是威严。两人冷目对峙,似要用目光将对方杀死。客栈里众武林人士无不目视两人,皆是不敢出声半句,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客栈此时却是寂静无比,能听针落之声,空气在此时凝聚。
    “杀”那主使一声令下,便提起手中利剑,一招“凤舞九天”攻了过来。那三汉子紧随其后,大刀齐攻杨正义。但见这主使剑到中途,手碗急抖,竟荡起数朵剑花,分不清哪是剑尖,其剑出之快,就似几道电光划来。赵宗惠暗喝一声彩:“好凌厉的剑发,刚才若是他亲自动手取我性命,恐我一招难躲。”心下却是暗暗为杨正义担心。
    杨正义却是纹丝不乱,只见他“嗖”一声拔出手中青光剑,在胸口划过一道圆弧。“铛、铛刻之间,便是数声剑交之声,火光四射。杨正义不待对方长剑收回,剑划到圆弧低处,横扫过去,剑到途中,化为九式,分取那主使胸部以下的九处命|穴,这一招的守攻转换之快,连赵宗惠也没有看清。那主使大惊,急步后跃,方才勉强躲过此剑。却听“纱、纱声响,那主使胸前衣布竟给杨正义凌厉的剑气划破数道口子。
    杨正义剑不回收,手碗斜转,又攻向上来的另三个汉子。一道剑光划过,三人胸口皆是受伤,三人合力竟不能躲过杨正义一招半式,可想而知,杨正义剑法之快,实非常人肉眼所能分辨。
    那主使又剑攻了上来,杨正义迎剑相抵,两剑相交之时,他手中长剑似有粘性,往右边一带,使得那主使不得不左臂面对杨正义,血光一道,那主使的左臂竟给杨正义反手一剑划断。那主使连退数步,右手护住已断去一截的左臂,怒视杨正义,切齿道:“杨正义,我血雨门将让你死无葬身之地面上只有仇恨,却无半点痛苦表情。那主使飞步去后,另三汉子也立时随去。
    第七回 丹阳恶讯
    杨正义也不追赶,他在那给赵宗惠点|穴死去的汉子衣裳上擦净剑上淤血,然后剑入剑鞘。客栈的武林人士愣了愣,这才缓过神来,纷纷鼓掌。“杨大侠好剑法。”“‘正义剑’果然明不虚传。”“血雨门横行无阻,不想也有今日。”众武林人士赞声不绝。
    杨正义转身面向赵宗惠三人道:“三位可好。”赵宗惠忙抱拳谢道:“多谢大侠出手相助,若不是你,恐我等以命丧于此。”“大侠救主之恩,我吴某永世不忘。”吴汉半跪在地,以示感激。杨正义忙将起扶起:“吴兄言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我习武之人本份。”
    “杨大侠武功盖世,乃我陈某平生初见。”陈彪顾不的胸口痛楚,大口赞道。“陈兄受伤不轻,当得即刻治疗。掌柜,离去就近请一大夫来为这为大哥治疗刀伤。”杨正义声音浑响威严,不容那掌柜拒绝。
    掌柜刚才被那一场惊心动魄的杀斗已是吓得全身颤抖,尿流湿裤,现在还躲在角落不停哆嗦,他闻得杨正义言语,才知杀手已去,颤身站了起来,急吩咐一小二去请来大夫。大夫来后,为陈彪包扎好伤口,又开了几副药,方才离去。
    陈彪又欲作谢,却给杨正义阻止道:“大家都是豪爽之人,何必客气,来,我们坐下来共饮几杯。”陈彪豪迈道:“好,我们今日不醉不归。”全然看不出他刚才才受重伤。
    三人在杨正义刚才饮酒处坐下身来,杨正义笑道:“却不知三位仁兄乃为何派,可也是为龙帮主祝寿而来。”“在下乃一商人,却非武林人士,也不是给龙帮主祝寿而来,此行是碰巧路过武昌城罢了。”赵宗惠取出一个酒杯,给杨正义酌满酒,又道:“兄台豪气冲天,正义凛然,在下愿交你这个朋友,不知兄台肯否赏脸。”
    杨正义面带喜色道:“兄台言重了,我杨某求之不得。来,我先干为敬。”杨正义说罢便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赵宗惠三人也端起酒杯,一口喝下。“却不知三位贵姓,在下姓杨名正义。”杨正义问道。赵宗惠道:“在下姓赵,单名一个明字。”陈彪和吴汉也各自说了姓名。四人举杯相碰,一饮而尽。
    “不知三位兄弟什么时候得罪了血雨门的人,以致招来他们追杀。”杨正义又道。赵宗惠沉凝半晌,摇了摇头道:“我们此前根本就没曾听说过什么血雨门,更别说什么得罪于他们。”杨正义想了想:“这么说来,那定是什么人出钱给他们,索要你们性命。”
    “杨大哥,这血雨门到底是何来头,其内人物武功竟如此高强。”陈彪犯疑道。杨正义答道:“血雨门是最近江湖才出现的一个杀手集团,其内高手如云,纪律严明,共分三堂六舵九据点,而刚才欲杀你们的五人,只是他们在两武昌一带的一个据点罢了。”
    “一个据点的杀手武功便有如此高强,那舵主、堂主什么的,武功不是更高。”陈彪惊奇道。杨正义点了点头道:“正因为如此,血雨门才很快成了江湖第一杀手集团,江湖中人,无不闻风丧胆,而血雨门所要追杀的人,从没有一个幸免于难,他们现在即对你们下了追杀令,恐怕你们也是凶多吉少。”
    赵宗惠三人都是暗暗心惊,不是因为对方要追杀自己,而是听闻血雨门的势力如此庞大。四人谈得兴起,却见一白衣男子走过来道:“杨大侠,你可知道令师和林尊南决战之事。”
    杨正义站起身来,犯疑道:“在下不知,还望兄台告知,却不知兄台乃为何门。”那男子道:“在下只是点苍一无名小卒,见杨大侠你这般有兴,想必你还不知你师父之事吧!”杨正义微皱眉头,急问道:“家师到底发生了何事。”又听那男子道:“令师半个月前给那林魔头在黄山丹霞峰决战时打入了万丈深渊,生死未卜。”
    杨正义心如晴天霹雳,他一把抓住白衣男子,失声道:“不可能,不可能,你听谁说的。”握剑的左手更是咯咯生响。那男子见杨正义脸色突变,心底不免有些惊悸,战兢兢道:“这…这又不关我什么事,我只是好心把此事告诉杨大侠你。”杨正义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松开抓住那男子的手:“杨某失态,还望兄台见谅,兄台可否把事情经过说得详细些。”
    那男子暗松了一口气,说道:“就在一个月前,‘天封堡’林尊南向你师父下了挑战书。两人约定六月五日在黄山丹霞峰一决雌雄。结果当日你师父败下阵来,还给那林尊南一掌打入了万丈深谷,死多生少。这事本是纯阳教里传出来的,现在江湖都已传的沸沸扬扬了。且听说三日前你三师弟柳残月柳大侠已当上纯阳教新任掌门人。”
    “怎么可能?凭我师父的武功怎么可能败在他人手中,更不用说这林尊南我此前从未听说过。”杨正义自言道,他又问那男子道:“这‘天封堡’林尊南到底是何来头。”那男子应道:“我也不知道,只听江湖传言这林尊南武功登峰造极,可谓天下已无敌手。
    “怎么可能?凭我师父的武功怎么可能败在他人手中,更不用说这林尊南我此前从未听说过。”杨正义自言道,他又问那男子道:“这‘天封堡’林尊南到底是何来头。”那男子应道:“我也不知道,只听江湖传言这林尊南武功登峰造极,可谓天下已无敌手。”
    “你是说天下已无敌了,哪有这般夸张,我看他定不能胜过剑圣肖豪天。”不远处一七星门弟子反驳道。
    “我看剑圣武功也比丹阳真人高不到哪里去,那林尊南既能胜得丹阳真人,剑圣也不一定是他对手。”那点苍弟子辩道:“只是听说此人乃一杀人魔头,连丹阳真人都败在他手中,看来江湖上再也找不出能镇住此魔头的人了。”
    杨正义叹声道:“唉,江湖上又生恶魔,武功更是在我师父之上,看来中原武林难免再生浩劫。”杨正义坐回原位,脸上尽显愁怅。赵宗惠道:“真没想到令师竟是丹阳真人,难怪杨大哥你武功竟如此高强。你也别太伤感,说不定你师父并未遭遇不幸。”
    杨正义自斟酌一杯酒,一饮而尽:“师父生死我当然担忧,可我更担心的却是中原武林的安危。那林尊南身份神秘,武功绝顶。现在更是挑明了要和整个中原武林作对。”赵宗惠犯疑道:“此话怎讲?”
    “家师乃天下道家之本的纯阳教掌门,又是当今武林盟主,武功仅仰望剑圣肖豪天一人。那林魔头挑战了我师父,尔后定会前去挑战少林派,龙头帮等天下各名门正派。而我师父既非他敌手,那少林玄空大师也非他敌手了,而剑圣这些年又云游四海,再不管武林世事,江湖中就没人能制服他了,中原武林的安危难免会受到威胁。”
    “杨兄果是英豪之士,有前朝宰相范仲淹‘先天下之忧而忧’的气度,实让赵某佩服。”赵宗惠赞道。
    “赵兄过奖,我杨某武功低微,却无能为师傅报仇,说来惭愧。”
    “来,我们喝酒,自古一醉解千愁。”赵宗惠知道杨正义师父才遭不幸,心情一定很失落,就端起酒杯,要和他好好喝几杯。四人连喝数杯,赵宗惠又问道:“杨兄,你怎此前竟不知你师父和那林魔头决战之事?难道你这些日子不在纯阳教?”
    杨正义轻轻一笑:“我早已不在纯阳教里,三年多前,我便下了齐云山。”赵宗惠犯疑道:“这是为何?”
    杨正义沉吟半晌,轻声道:“此事说来话长,那是四年前的事。由于当时少林寺玄空大师突然失踪。我和我大师兄李元霄一同去少林寺商讨此事。在回来路上的一小镇里,有一二十多岁的西域和尚。他自称是武功天下第一,还把我中原武林狠狠诋毁了一翻。我当时好强气盛,怎能咽下这口恶气,便想教训教训他,却让他以后别再那般狂妄自大。于是便和他约定当晚亥时在那小镇东郊一块空地里较量较量。这天晚上,我在客栈去这比武之地的路上,见一黑影正在行盗。我哪能容他,于是便赶了过去。那贼人见被人发现,忙展开轻功向西而去,我也展开轻功追了去。不知三位可知江湖中一个叫周程顺的江扬大盗。”
    赵宗惠点头道:“是那人称‘追风客’的周程顺吧!今日下午我们才听说一二。”
    第八回 结义金兰
    杨正义又道:“那盗贼不是别人,正是此人。他轻功极为了得,我提起全身内力,展开本门轻功绝学‘踏雪无痕’,却还是追他不上。可他好似故意调弄我,我离他远一些时,他便慢了下来,待我快要赶上他时,他又加快了脚步。我气愤不过,一直追了大半个时辰,见实难追上他,才放弃了。等我回到那小镇时,已是亥时过后,我方想起与那和尚的比武约定,忙赶到约定之地,却是哪见他的身影。我回到客栈,见客栈里桌凳狼籍,四处都是打斗的痕迹。我顿感不妙,忙问掌柜,才得知是那和尚到比武之地找我不着,竟来客栈找到了我大师兄。他说我不但爽约,还不敢出来见他。我大师兄和他语言不和,便动起了手。真没想到那和尚年纪轻轻,武功却极为高强。我大师兄敌他不过,还被他打得筋骨尽断。我得知此事后,便去找那和尚寻仇,却哪里寻得到他。我只好把大师兄送回纯阳教,大师兄的伤虽然治好,可一生武功却从此废去。大师兄之事乃是我一手造成,我心中犹悔愧疚,于是便决定下山找那西域和尚报仇,更是在祖师遗像,师父及众多师兄弟面前发下重誓,要是不找到那和尚为大师兄报仇雪恨,我就决不回齐云山。”
    “你后来可找到那和尚了?”陈彪问道。
    杨主义叹声道:“我曾四处打听他的下落,可是至今也没有找到关于他的消息。我想起那盗贼周程顺,若非他引我远去,大师兄又怎会遇害,于是我便到江湖上四处寻他,后来找到了他,问他当日为何要引我远去。他却说他根本不知道我的事,那日只是遇巧在那里行盗,见有一个轻功高强之人追来,一时兴起便想与我较量轻功。他得知因此害了我大师兄后,却是对此事懊悔不已,并发誓从此不再行盗。我以前也曾听江湖中人都说他是一劫富济贫,抑强扶弱的侠盗,便不再责怪他,更是与他成了朋友。”
    “原来如此,杨兄,既然那西域和尚武功这般了得,这林尊南会不会就是他。”赵宗惠捉摸道。
    “这也不大可能,他武功再高却也不会胜过我师父。”杨正义凝思道,“除非他能得到武林四宝中的一两件奇物。”
    “武林四宝,这又是什么玩意儿。”陈彪犯疑道。
    “这武林四宝应该是江湖上人人皆知了,江湖上有一句话‘武林四宝,舍利冰蟾,嗷鸣一剑,百灵未现。”
    “这话是啥意思!”陈彪迫不及待道。
    “这话是说江湖中有四种珍世奇物,舍利即舍利子,是西域少林镇市之宝。冰蟾乃指一只千年寒冰蟾,可此物到底在什么地方,江湖上却无人知晓。嗷鸣一剑则是指一柄玄铁剑,此剑锋利无比,削铁如泥,乃为天下第一利器,为嗷鸣山庄所有。至于百灵未现,是指金佛山百灵堡上的一宝物。可此物到底是什么,江湖上却没人知道,所以才说是百灵未现。江湖上对此也是众说纷纭,有的说是绝世秘芨,有的说是大量金银珠宝,也有的说是什么像千年寒冰蟾之类的天地灵物。可我却觉的那什么也没有。”
    “杨兄怎么这般认为。”赵宗惠道。
    杨正义应道:“实不相瞒,我现在就住在百灵堡上,自三年前我离开纯阳教后,就结识了百灵堡堡主玉如英之女玉无悔。在我最困难、最悲痛内疚时,正是她一直帮助,鼓励着我。后来我们也就成了夫妻,我此后便一直住在百灵堡上。对百灵堡我当然十分了解,却并未发现什么所谓的奇宝灵物。”
    “那看来是江湖中传言有误罢了。”赵宗惠又酌满几杯酒道:“来,杨兄,我们今日不醉不休。”四人边喝边谈,很晚方才散去。赵宗惠与陈彪、吴汉回到卧房,由于房内只有一张床,陈彪吴汉正欲铺地铺,却被赵宗惠阻止道:“你们不用铺了,就睡床上,我到隔房去与杨兄聊聊。”
    赵宗惠来到杨正义房间,见杨正义还在独自喝着闷酒。赵宗惠笑道:“来,我陪你喝个痛快。”两人干脆叫店小二拿来大碗,痛快地喝了起来。数碗后,赵宗惠道:“杨兄,实不相瞒,其实我乃郯王,此次出京乃是皇上派我出来打听民情的。”
    杨正义听罢,大惊道:“真没想到赵兄竟是郯王,我杨某愚鲁直人,冒突之处,切勿见怪。”赵宗惠忙摆手道:“杨兄哪里话,杨兄不但救得本王一命,人品气度更是让本王好生佩服,我看我们二人好是有缘,不如我们今日就把酒结义金兰,尔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知杨兄意下如何。”杨正义满脸欢悦道:“既然赵兄这般看得起我杨某人,那我们今日就结义为兄。”杨正义说罢,即提起酒坛,倒满两碗酒来。
    两人面窗跪下,手举酒碗。杨正义先昂首道:“今我百灵堡杨正义与郯王赵宗惠虽然异姓,却结义为兄。从今尔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皇天后土,实鉴此心。背弃忘义,天株地灭。”赵宗惠也道:“今我赵宗惠与百灵堡杨正义虽然异姓,却结义为兄。从今尔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皇天后土,实鉴此心。背弃忘义,天株地灭。”
    两人将碗中酒一饮而尽。赵宗惠笑道:“杨兄,不知你年岁如何。”“今年四十有一,却不知赵兄俊龄。”“我二十有六,杨兄较我为长,长者为兄,尔后你便是我大哥。”赵宗惠道。“那好,贤弟,我们今日就来个一醉方休。”杨正义又倒满两碗酒。两人欢喜无极,不知喝了多久,后竟都醉倒在地,沉沉睡去。
    转眼天亮,陈彪,吴汉起床后,来到杨正义和赵宗惠房间,见两人竟在地上睡着,忙叫醒两人。吴汉问其原委,赵宗惠忙把昨晚与杨正义结义之事讲来,说完道:“以后我们都是兄弟了,却不要见外。”陈彪和吴汉忙抱拳笑道:“杨大哥。”杨正义也向两人作揖还礼。
    四人下楼用罢早膳,杨正义看看天色道:“现在时候已不早,我也得前往龙头帮为龙帮主祝寿了,不知贤弟你们作何打算。”
    赵宗惠道:“我现在却是没有具体打算。”“不如你们同我一起前去为龙帮主祝寿。”“这样也好,只是不知这龙帮主是否欢迎我们”。赵宗惠忧色道。“这点贤弟尽可放心,我和龙帮主交情很是不错,相信他对贤弟你也会以礼相待。”杨正义道。“可我现在却无礼物相赠。此时去买恐怕已不及。”赵宗惠忖量半晌,又道:“有法子了。”于是便叫吴汉去买来笔墨纸砚。
    赵宗惠把纸铺放到桌上,叫吴汉磨好墨,问道:“大哥,不知道龙帮主今日高寿。大名如何。”杨正义忙道:“龙天雄,今日五十大寿。”只见赵宗惠手拿毛笔,凝思片刻,便提笔写下一副对联。乃是:
    松柏老来枝亦挺,似将与天竟寿
    英豪半百身更健,却要共龙争雄
    杨正义看后,满面喜色道:“贤弟果然好字,更是妙对。龙帮主见此定会高兴。”赵宗惠笑道:“大哥过奖,我们现在就去龙头帮吧!”
    四人于是前往龙头帮,不多时,便到龙头帮总坛大门前,见门前有四个侍者,侍者识得杨正义,忙请杨正义四人进入内堂,其中一个还喝道:“百灵堡杨正义杨大侠前来为龙帮主贺寿。”四人进了大门,却是一个大庭院,中间一道石砌路直通内堂大厅,大道右边则是一个宽阔的练武场,场边还有一棵盆粗的参天槐树。
    此时却见大厅内走出五个人来,为首的乃一五十左右的老者,但见他眉如卧蚕,眼似丹凤,长须盈天,身着一领褐色皂角袍,腰系一条鹅黄玉宝环,甚显威严。只见他笑迎上来,抱拳道:“杨兄,快里面坐。却不知着三位如何称呼,相烦引见。”
    杨正义作揖还礼,指了指赵宗惠笑道:“此乃小弟兄弟,这两位也算是我的兄弟,他们三位遇巧路过此地,于是便同( 猎艳  ./218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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