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美女太动心(gl)》第 47 部分阅读

    每次石翊等到行城派来的官员都是一两个月后的事了,其实这也不能怪北山定和水佳玲动作慢,光是两地之间的距离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到的,加上还要选派官员,自然也就这样了。
    早在被岳父封为东洲州牧的时候北山定就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州牧的权力太大,州牧作为一州之长不但掌握着行政权司法权,还掌握着一州的兵权,也难怪齐王等只让亲族当州牧了。
    可北山定就惨了,别说亲族之人就是挂的上边的亲戚能用的也没几个,无论她奶奶还是她母亲都是武林世家出生,让他们参政还不如让他们去单挑来的积极,自由惯的人真的不太喜欢受约束。
    左思右想北山定总算想到了一个暂时性的好方法,派一个官员代行州牧之职,享受州牧的待遇,但只有行政权和司法权,军事权由朝堂直接执掌。
    虽然北山定才是平王,但她现在并不在行城,所以无论大小事还是军报都是各个地方和将军呈报到行城,再由水佳玲摘录重要的信息传给她,有些事她告诉北山定,北山定就知道,没说,也就不知道了。
    到现在为止北山定都不知道古梅的事,因为水佳玲从头到尾都没提过,至于水佳玲为什么没提,这还得从去年说起,不知道是谁透漏了消息,去年北山定在古梅府上呆过一夜的事竟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而且被说的神乎其神,好像那一夜一定发生了什么似的,如果主角是别人水佳玲肯定连听都懒得听,毕竟八卦什么的她从来不感兴趣,可问题是这个人不是别人而是北山定。
    俗话说无风不起浪,加上那段时间她并不在行城,北山定到古梅那呆了一夜不说百分之百发生,但至少有百分之百九十九点九的几率,说不生气是假的,但她相信北山定不会背叛她。
    所以不光古梅反叛的事没告诉北山定,就连她已经知道有这么一回事也没提起,以前怎么样,现在还是怎么样,既然都已经过去好久又何必再起风浪呢。
    北山定早就将此事忘到了脑后,没想到会有人在水佳玲耳边乱说话,要是让她知道了,一定得揪出来,虽然那天的情况有些混乱,但北山定可以肯定,她绝对没有背叛过水佳玲,哪怕是身体上的都没有。
    最多也就是喝多了睡得不省人事,古梅她管不了也不想管,可最起码她还管住自己,做没做过总不会有人比她还清楚吧,所以对于这种散播谣言的人不必手下留情。
    虽然北山定不知道,但事实上水佳玲确实是这么替她做了,凡是知道此事的人无论说没说过,在水佳玲知道的第二天后要么死于非命,要么无缘无故消失。
    宝宝正在慢慢长大,她不希望宝宝听到任何关于北山定不好的事,晓月说她善良起来无人能出其右,而该狠的时候也从来不会手软,或许这才是真的她。
    “启禀夫人御医求见”红花从外面走进来行礼道,水佳玲闻言的第一反应是看了看小床里的宝宝,确定她依然熟睡方才小声示意红花将人领到外殿。
    自从宝宝那次被吓之后,每次入睡前都要哭闹一会,而水佳玲又不想假手他人,弄得她现在是焦头烂额,可那毕竟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怎么闹还不是得哄着。
    御医倒是没什么大事,只是编写医书遇到了一些麻烦,好在水佳玲能解决,不到一刻钟就将人打发了出去,御书房这才又安静下来,看到外面的树叶差不多都掉光了,才意识到已是秋末。
    秋天难免有些伤感,但也是喜庆丰收的季节,今年天一大6风调雨顺,东海自然也不例外,虽然财政收入只比往年好了一点点,但只要百姓能吃饱穿暖也就大好了。
    而且最南端的郡县还可以种植两季水稻更是收获颇丰,其他地方的百姓一听闻要交赋税比谁都伤心,可东海却恰恰相反,不但不伤心,还主动积极的上缴赋税,这才秋末赋税已收取大半。
    今年的粮食无论成色还是味道都很好,王府早已用上了新米,各州的大仓库也开始慢慢装满,因为战事极其耗费粮食,而且粮食又大多是从东海往外运,所以不到一年的时间竟消耗了许多粮食。
    钱财、人员、马匹和兵器的损耗更是数不胜数,可这些都是战事无法避免的,水佳玲唯一能做的就是及时补给并保证军队能够正常作战,东海不愧是富饶之地,加上北山家几代人的积累,根本不用她太操心。
    “晓月走了多久了”水佳玲看着窗外渐渐变黑的天问道,“二十八天”红花连忙答道,“是嘛”怎么才走了二十八天,不应该是一个多月了吗。
    晓月已经近两年没见过石翊了,如今宝宝已经满一百天而且母女两相处的很好,晓月便想去看看石翊,水佳玲虽然不舍但也知道她的想法,自然是答应,并特许她可以留在石翊身边。
    水佳玲总感觉晓月已经走了一个多月,没想到才二十八天,就像她每次都会认为北山定已经离开了几年而事实上一年都不到一样,或许是她真的太想她们了。
    还好有宝宝陪她,不然她就真的一个人了,宝宝满百日的那天水佳玲设了宴,但也只是宴请文武百官,并未大摆特摆,甚至连烟花都没放,从头到尾都很低调。
    水佳玲生了个女儿也被封为少主,按理说应该大摆特摆以示庆贺才对,不仅文武百官这样认为,就是一般百姓也这样认为,因为天一大6的习俗是孩子满一百天非常重要,一般百姓都要开酒席,何况帝王家的少主。
    可事实上却十分低调,没人知道原因,也没人敢问,但晓月却是知道的只因北山定不在故而如此,但文武百官不知道,可他们还是精心挑选了不少礼物送上,毕竟少主谁不想讨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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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奇石林立百花盛开蝴蝶与蜜蜂齐飞的花园里一个身穿华服的三四岁小孩正在肆无忌惮的与蝴蝶追逐;好像想抓住它又好像只追着它跑,脸上的笑容却是比花还灿烂。
    五彩斑斓的蝴蝶好像故意和小孩玩耍一般;每当小孩快接近它的时候它又突然飞很快,而且还一直顺着鹅卵石铺成的小径往前飞;突然蝴蝶转了个方向;小孩没来得及停下摔了一跤。
    一直跟在小孩后面不远的一个老妈子看到吓得连忙跑过去;可惜还是晚了;“哎哟我的少主唉;让你别追着它跑你偏不信,这下好了;摔倒了吧;痛不痛?快让老奴看看”半是担忧半是关心的话语说不出的心疼。
    而同样跟着的其他下人见状也着急的走到了前面;其中站在最前面的两个宫女和太监还不停的往一老一小身上张望;着急的模样不必老妈子差;可也碍于老妈子在他们都没敢上前。
    小孩本来摔得很痛,但娘亲从小就教她要坚强所以除了紧紧的咬着嘴角外并没有哭泣,可心里又觉得委屈;蝴蝶明明飞的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就转了方向呢,她以后再也不喜欢蝴蝶了。
    离小孩不远的地方有一个水池,水池不大不小水却十分清澈连里面的鱼都看的一清二楚,上面还建有八角凉亭和走廊,凉亭外候着不少下人,可亭子里的两位主子却一直看往小孩的方向。
    看到小孩追着蝴蝶跑得很开心两位主子也喜笑颜开,看到小孩突然摔倒却是再也坐不住了,这会已经到了孩儿面前,而老妈子也查看清楚了,小孩除了手掌和膝盖被擦破流了点血外并无大碍。
    “宝宝乖,来,给奶奶看,痛不痛”小孩本就觉得委屈而且手掌和膝盖还火辣辣的疼,突然看到奶奶和爷爷竟伤心的大哭起来,吓得两老即手足无措又心疼的厉害,花园也不逛了太阳也不晒了,连忙抱着宝宝回到了宁静宫。
    小孩不是别人正是北山定和水佳玲的女儿北山水盛,刚满四岁不久,本来水佳玲是打算三岁让她开始学习的,可碍于北山明和南宫灵两老舍不得她那么小就开始学习于是推迟到了四岁。
    半个月前刚满四岁水佳玲就让她开始到学思房上学,每天辰时开始学习,酉时结束,中午只有半个时辰的时间吃饭,十五天休一天,两老总是担心会累到宝宝,每天都会到学思房看看。
    学思房在中宫是北山家孩子上学读书的地方,夫子一般都是由太傅或者少傅担任,而学生自然只有北山家的孩子,可惜北山家子嗣不旺,所以学思房虽大,人却永远只有那么一两个。
    依祖制孩子最迟六岁必须进学思房,而水佳玲却打算让宝宝三岁就开始进,也难怪北山明两老会舍不得会担心,这种读书生涯无论是否是少主都得十六岁才可结束。
    日子一天天过,转眼宝宝就已经进入学思房半个月了,今天总算是可以休息了,两老一大早便吩咐下去不让任何打扰她睡觉,这一睡就睡到了日上中天,一起吃了午饭便带着宝宝到御花园逛逛顺便晒晒太阳。
    走到凉亭这里两老觉得有些累了便决定休息一下,可宝宝却十分精神根本停不下来,想到她半个月才能休这一天南宫灵和北山明也不想她玩的不开心,便随她自己玩,只是派了贴身宫人,也就是那个老妈子在边上看着。
    没想到那么多人看着宝宝最后还是摔倒了,这让南宫灵很生气,北山明知道自家老婆的性子,一看她什么话都不说抱着宝宝就走就知道她生气了,留下一句自己下去领罚也上了御撵。
    那些宫女太监们闻言连忙谢恩,因为他们都明白只要北山明这样说就代表他们没事了,自己下去领罚最多也不过就是五个板子,对于几十个板子来说根本就是小意思,只要老妈子自然是不在受罚之列。
    南宫灵抱着宝宝坐在御辇上看到宝宝哭的特别伤心也有些伤心起来,想当初北山定是六岁入的学思房,迟到早退是家常便饭,还时常偷懒逃学到御花园玩,直到十岁后才开始好转。
    本以为宝宝也会这样,或者她们很希望她这样,可事实是宝宝入学思房这半个月来不但从未迟到早退,而且学的十分认真,这不是她们听说的而是天天亲眼看见的,心里心疼之余也不得不感叹水佳玲的教育方法确实比她们好。
    水佳玲正在御书房批阅奏折就听到红花说宝宝在御花园摔倒了,皱了皱眉想说什么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手中的毛笔却一直都没停过,也没有要停的意思,直到最后的四本奏折批阅完毕方才起身离开。
    在快到宁静宫的时候宝宝竟然哭着哭着睡着了,微红的小脸上还挂着泪痕,南宫灵不想吵醒她直接抱到内殿轻轻放在床上,可能是动到了摔伤处宝宝不自在的动了动,好在没醒。
    没一会北山明也跟着走了进来,看到南宫灵正在给宝宝盖被子连忙上去帮忙,“也就是你宠她宠的没边,要是她娘在指不定哼都不敢哼一声”,北山明话是这么说可手上的动作却是比南宫灵都还轻。
    盖好被子南宫灵拉着北山明的衣袖就往外走,“是嘛?也不知道是谁每天天还没亮就带着早点去学思房,哼!”,北山明没想到她刻意早去早回还是让南宫灵发现了,尴尬的咳了两声没有再回话。
    看到北山明吃瘪南宫灵很是高兴,接二连三的又说了她不少,南宫灵是越说越高兴,连带着两人养的鹦鹉也不停的跟着学,咋一听倒还学的有模有样,只是没什么感情,而北山明则头越来越低。
    以前北山明喜欢摆弄花草,所以宁静宫的院子里都摆上了花花草草,后来喜欢鸟,整个宁静宫一到早上全是鸟叫声,可自从宝宝降生后,花草只剩了几盆,鸟儿更是只剩了殿中的鹦鹉。
    就连平常下午两人会下下棋的习惯也因为要去看宝宝而没了踪影,不是她们太宠溺宝宝,而是人老了就图个热闹,希望孩子孙子都在自己身边,如今北山定这一走就走了四年。
    唯一呆在她们身边的就只有宝宝,自然是一门心思全放在了宝宝身上,一天见几次面好像都嫌不够,可宝宝现在还小她们不能也不会留她睡在宁静宫,最多也就午睡在宁静宫。
    除了不能时时刻刻呆在她们身边外,其他倒也不用她们担心,水佳玲和晓月都会处理,如今宝宝开始学习,她自然是担心宝宝起得太晚没来得及吃东西就去学思房。
    其实更担心的是水佳玲为了锻炼宝宝而不会特意让人去叫她起床,小孩子嘛赖床难免的,每天北山明带去的早餐倒是都发挥了它的作用,故而一时兴起就变成了习惯,没想到今天竟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就在北山明和南宫灵一个说得开心一个听得郁闷的时候,刚刚在御花园的老妈子就带着御医到了两人面前,“微臣参见太上王太妃”身着七品官服拿着药箱的中年御医见状连忙上前行礼。
    “免礼”看到御医北山明两人这才想起宝宝擦伤的地方还没上药呢,两人光顾着说话竟把这事都忘了,连忙往里走,御医起了身也跟着进了内殿,而老妈子和老太监最后进并规矩的候在屏风处。
    水佳玲刚进宁静宫就听到宝宝的哭声,脚步一顿,进到内殿就看到宝宝趴在她奶奶的身上哭得很伤心,而北山明则一脸担忧的看着,御医则一脸手足无措的候在一边就差跪下了。
    老太监和老妈子一看到是水佳玲连忙行礼,却被水佳玲以手示意退到了一边,“给爹娘请安”,宝宝一听到是水佳玲的声音立马就止了哭声,顿时脱离南宫灵的怀抱规规矩矩的坐好。
    从头到尾一气呵成,俨然一副小大人的样子,可脸上的泪痕和一抖一抖的身子却出卖了她,宝宝其实本来睡得好好的突然就被疼醒了,然后御医还不停的给她伤口摸药更是疼的大哭起来,没想到刚哭水佳玲就来了。
    南宫灵看着宝宝的举动既无奈又心疼,“你来了,那带宝宝赶紧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刚刚还睡得好好的要不是上药疼的厉害也不会哭醒”,南宫灵其实是有点责怪水佳玲的,但也知道她是为了宝宝好。
    当着两老的面水佳玲也不好说什么,得了命令自然是顺着阶梯下,行了礼便带着宝宝回了凤凰宫,从头到尾宝宝都安安静静的坐着不哭不闹,只是偶尔会偷偷看看水佳玲。
    水佳玲那会不知道她的想法,但也没有说什么,到了凤凰宫就下了御撵往里走并没有打算抱宝宝,甚至连晓月想抱都被她暗暗制止了,宝宝看到母亲离开连忙跟上。
    可刚迈开步子膝盖就疼起来,又不敢哭只得咬着嘴角暗暗忍下来,过了一会适应后才慢慢往宫殿走去,走到内殿已是满头大汗,“母妃孩儿…孩儿……”小脸都急的皱成了一团可话还是没说完。
    看到宝宝一头汗水佳玲自然是心疼的,可她还是面色平静的坐着一动不动,家中两老对宝宝已经够溺爱,她不能跟着溺爱,“是不是很疼,以后还不会不乱跑?”,看似关心实则威严无比。
    “孩儿再也不敢了”宝宝坚定的说着眼睛却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的鞋尖,心里却想着一定要抓到那只蝴蝶让后在狠狠打它的屁股看它还敢不敢到处乱飞。
    水佳玲这才抱起宝宝仔细查看她摔倒地方,看到右手掌和膝盖处都破了皮,好在御医刚刚已经擦过药,这个跌伤药是水佳玲改进过后的,只要连擦三天就能好。
    看着已经熟睡的宝宝,水佳玲怎么看都觉得像北山定,特别是鼻子和耳朵就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不知不觉就想到任在西北方奋战的北山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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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晋王逃出平城时不但带走了所以钱财和官员,还一把火烧了所有的粮食;估计要是粮食易携带的话他也一定会带走,后来又得知就连建造晋王宫的能工巧匠也被他一并带走了。
    真的可以说是能带的晋王几乎都没放过;带不走的也大多已销毁,所以北山定攻下的平城可以说是空空如也;没钱没粮食熟悉当地事物的官员也没有,一切只能从头开始;慢慢积攒摸索。
    晋王宫还没收尾,而原齐王宫又被晋王一把火烧了个干净,北山定和众将及官员只能住在府衙之中,加上粮食不够,最惨时竟连饭都吃不饱,这成为北山定心中永远无法磨灭的记忆。
    后来水佳玲派人从行城运来的粮食和衣物抵达情况才慢慢好转;有官员向北山定进谏继续修缮晋王宫,一来有个和和北山定身份相配的住处;二来也便于升殿议政。
    其他官员纷纷赞同,谁知北山定却当庭大怒;此事便不了了之,后来也再没有人敢提,北山定在平城府衙这一住便住到了大统四年春,一切军政大事也都在整个冬天内处理妥善。
    这日天气大好无事,刚好又是下午北山定便决定出去走走,走着走着就走了城门,不知不觉就走上了城楼,旗糜招展士兵威严而立,并没有因为天气冷而私自偷懒,让北山定很满意。
    正准备往下走却看到太阳离地平线越来越近,让好久没认真看夕阳西下的北山定停住了脚步,这才有了刚刚那一幕感慨,虽然只是出来走走,身边依然带了不少人。
    “大王所作诗句妙虽妙,但未免太过悲凉,末将倒觉得若无夕阳又何来旭日东升”许昌是个武将也是个想什么就说什么的,但他也是个读过书的人,用语自然也不是一般莽夫所能比。
    许昌会接话北山定并不意外,“爱卿所言甚是,不知丞相有何看法?”,本来没打算发言的段敏只得说了两句,几人谈论完太阳也下了山,北山定方才决定回府。
    当天晚上北山定便写了封信让小白带回行城,看着箱子里放的回信已装满大半箱,北山定感慨之余也有些后怕,现在想想北山定都不知道没有回信的那大半年是怎么过的。
    每次满脸期望的放飞小白,然后在一心一意的等着小白回来,心里的期望和念想从未有过的浓烈,可每次等来的除了小白就是空空如也的小竹筒,一次次的失望曾让她差点崩溃。
    几天后小白咕咕的叫开了凤凰宫寝殿的窗户,看到桌上有食物便停在桌子上吃起来,水佳玲顺了顺小白的羽毛便将小竹筒内的小信纸拿了出来,展开里面竟包着一个红色的小豆子。
    字迹依然是熟悉的字迹,开言也依然是亲爱的佳玲,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北山定便开始在她的名字前加了那三个字,第一次看见她竟然脸红的立马合上,现在却早已习以为常。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卿多采撷,此物最相思。”题《相思》,水佳玲从头到尾又看了几遍才舍得放下,拿起那颗小小的红豆,就好像拿起了远在北方的相思。
    正睡得香甜的宝宝被小白的咕咕声给吵醒了,转过头叫母妃结果发现床上空空的,也不惊慌还以为到了第二天早上母妃已经起身离开,正准备叫姨却发现小白在桌子上吃东西吃的正高兴,还不时的叫两声。
    便一下子爬起来走到桌子边和小白玩,“小白好吃吗?我这还有更好吃的,只要你跟我说父王的事我就给你吃”,宝宝已不是第一次见到小白,而是隔段时间就会见到。
    每次小白一来母妃就很高兴,宝宝便天天盼着小白来,后来的后来宝宝便产生了好奇心,好奇小白是怎么让母妃高兴的,于是就问晓月姨,才知道是因为小白每次来都带来父王的话,所以母妃才高兴。
    虽然爷爷奶奶都有告诉宝宝父王的事,但她还是希望知道更多,所以早就有了想问问小白的想法,只是碍于每次母妃都在而不敢问,这次这么难得的机会她自然不会放过,可她忘了看看其他地方。
    “宝宝想知道父王什么事”本来有些难过的水佳玲听到宝宝的话突然就笑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宝宝从小对她都是即想亲近又不敢亲近的样子,难道她对她真的太严苛,可仔细想想好像也没有啊。
    “母妃……”宝宝咋听到声音吓了一跳可一看到是水佳玲便亦步亦趋的挪到了水佳玲的身边,还伸手拉住水佳玲的衣角示意她蹲下来,水佳玲顺势蹲下宝宝就趴到了她怀里,“我想父王了”。
    水佳玲听到宝宝半是哽咽半是难过的话心里就像被针扎一样难受,是啊,她都想北山定想的厉害,何况正需要另一个母亲爱护的宝宝,宝宝从出生到现在都没见过北山定,却不哭不闹,现在才说已属难得。
    哄宝宝再次睡着后,水佳玲才来到外殿的书桌前提笔写信,直到深夜方才再次睡下,而小白吃饱睡了一觉之后又开始了再次返回,它已经数不清在这条线上飞了多少次多久,但却乐此不疲。
    等了几天再次见到小白让北山定高兴不已,看完信后却再也高兴不起来,只因“宝宝很想你”五字是她心中永远的痛,痛的不是这几个字,而是在宝宝最重要的四年里她都没能陪在她身边,更没有尽到一个做母亲的责任。
    所以痛的让她喘不过气,从小到大她都是在父母的呵护下长大的,虽然不知道单亲家庭是怎样,但也听过不少父母不在身边而导致孩子心理缺爱的情况。
    所以早在她准备和水佳玲要一个孩子的时候她就打算不亲征的,谁知道世事无常,要不是宝宝生的及时只怕她到现在连宝宝的面都没见过一次。
    当时支援东洲的时候北山定打算最迟一年就返回行城,可最后的最后还是去了术州,在北方这一呆就是四年,曾几次想回去,但最后都没回去,不是不想家也不是不想她们,而是她不能走。
    家国天下,应该是先家后国再天下,可北山定却深深明白没有天下没有国就没有家,她不能因一家而舍千万家,便暗暗立下誓言‘不平定天下绝不回家’。
    再次想起这个誓言北山定依然不后悔,但她也知道不能再这样慢慢的来,否则宝宝整个童年都过完她也不一定能完成统一大业,想到这里北山定当即让人传令下去即刻升堂议事。
    大统五年三月下旬北山定兵分两路,一路由段敏率领攻打山州,一路由她亲自率领攻打河州,两路大军各十万,因年初北山定从兰州调来新兵五万,所以新兵占五分之三而老兵和杂牌兵只占了五分之二。
    经过四年的征战北山定或是招降或是挖掘现帐下已有上千员战将,虽然四年内光北方战场上就死了十五万多将士,但北山定并不会因此而退却,自古以来都是一将功成万骨枯,何况帝王大业。
    十五万多这只是北山定这边损失的人,而且还是个大概数字,若加上北国的和晋王的,乃至被殃及的百姓,最起码得超过一百万以上,其中当然要数百姓居多,毕竟他们才是真正手无寸铁的弱者。
    大统五年四月下旬,北山定两路大军成功攻下晋王的山州和河州两大州,然后合兵一处攻打鲁州,不到一月鲁州城破,六月初攻下甘州直逼晋王首都所在肃州。
    肃州共十二郡,山城在肃州中间,北山定便决定分兵三路直取山城,六月底月三路大军在山城外汇合,刚汇合就遭到敌军袭击损失了上千人马,让北山定不得不选择谋定而后动。
    将山城团团围起来,转眼就到了七月初,可晋王极其部将却没有半点要投降的意思,让北山定十分烦恼,“晋王既不投降又不突围,在这样耗下去于孤王大大不利,不知丞相有何妙策?”。
    “山城乃历代晋王所在,历经几代经营,不仅粮食充足,而且城高池厚非一般城池所能比拟,只怕一时半会难以攻下”段敏第一次将情况说得怎么严重,可北山定却十分赞同,因为她来过比谁都明白这是事实。
    相继询问了所有的谋臣和智将大多和段敏的想法一样,就是只能等,等一个时机,可北山定却很着急,无论是南方的战事还是回家的念头都让她着急。
    何况眼看这一年又已过了一半,她又怎能不着急,平常无事才出去走走,而这次外出却烦躁的厉害,而且只带了两个侍卫,不知不觉就走出了军营来到了河边,正好看到士兵在挑水。
    “格老子的,凭什么他们都在休息,而我们却要挑水?”一个挑着水的年轻士兵一脸怒气,说出的话也是喷着火,好像真的很委屈似的。
    “你还好意思说,要是你早起一点没迟到,我们这会不也在休息?算了,不说这个了,挑水也算是为我们自己,每天吃饭洗漱还能离得开水啊”年轻士兵闻言总算没了怒气,跟着年长一点的快步往回走。
    走到北山定面前连忙放下水桶行礼,北山定却没在乎这些而是焦急的让那个年长的士兵将刚刚的话再说一遍,年长的士兵不知所措但还是原原本本的再说了一遍。
    北山定再次听完高兴不已,连说了三个“就是这个理……”,当即高兴的回了军营,一到帅帐就让传令兵传令众将及官员立即到帅帐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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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北山定和众将商议之事不胫而走;弄得整个山城内人心惶惶,先后出逃的敌兵达数百之众,机密被泄露的北山定却像个没事人一样该做什么做什么,完全没有要追究的意思。
    北山定当然不会追究,因为这个消息就是她故意让其流进山城内的,在山城水源处下毒药;手段虽然太过狠毒,但必要的时候她也不介意真下。
    何况她现在还没下,只是让这个消息流进了山城内;弄得城内人心惶惶她并不意外;出逃者全部被斩首她也不觉得奇怪,奇怪的是直到天黑城门都没动过。
    “丞相;晋王到现在都无动静,不知你有何看法?”眼看天色已经黑了一会北山定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笔看着下首坐着的段敏询问道。
    段敏刚处理完手中的事不久正拿着本史书看,突然闻言一愣,“心急可不是个好习惯,大王还是再等等看吧”说完便继续看手中的书,好像书中有黄金一样吸引她。
    但如果仔细看书封面的话,就会看见北国史三个大字,可惜封面被段敏握在手中,而北山定的角度根本连个字眼都看不见,闻言倒是真的觉得自己太着急了,消息才散进去一天,没什么大动静也是情有可原。
    果然和段敏预料的一般整个晚上依然没什么动静,北山定也难得的一夜睡到大天亮,虽然又过了一个安稳的夜晚,但北山定却不敢有半点懈怠,无论巡逻还是守卫都十分紧密。
    吃过早饭还是没什么动静北山定只得在帅帐内看看书打发时间,而段敏据说一早上都在忙,北山定知道她是在为攻城做准备便没有去打扰,只是让人送了饭去。
    北山定正看书看得津津有味,门卫就进来报有人在辕门外求见,“这种事禀报丞相即可,何必来禀报孤王”言下之意是这种小事都让我处理,那我岂不是得累死。
    至于另一个理由,则是她真的很想接着看书,不想接见任何人,门卫兵虽然不明白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但还是猜到北山定不想接见那个人,可…“来报的人说那人指名要见大王,而且还随身带了几万人马”。
    北山定没想到还有人敢指名道姓的要见自己,而且还带了几万人马,显然来者不善,“让他一个人来见孤王”,门卫兵领了命令连忙行礼退了出去。
    被这样一闹北山定也没了看书的心情,将书放到桌上开始沉思起来,既然守卫的士兵都不认识,那显然不是山城内的晋王或者杨明宋忠之类。
    可整个北方除了山城内尚有几万人马以外,其他地方却都已被她占领,而南方的韩王根本就自顾不暇也不可能南上,那这几万人马到底是何人的?从哪里来的?来此又有何目的?
    问题一个接一个,却暂时没有答案。就在北山定沉思的时候一个脚步声由远及近直到帅帐外方才停下,却也只停了一下,门卫抬起布帘抬脚便走了进去。
    北山定闻声抬头便对上了一双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眼睛,当即愁容尽失满满的全是喜悦,“小洛?!你怎么来了,要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不然我定到十里外迎接”。
    是的,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北山洛,也就是呼延鲁,已经当了三年多皇帝的北国皇帝,自大统元年带五千精骑秘密返回北国后就与巴普在皇廷外汇合。
    巴普虽然在回廊的出口处守株待兔,但由于人手有限竟让呼延鲁在其爱将的掩护下逃出生天,好在他所带的残兵败将大多最后都死在了回廊出口,否则巴普一定跟内疚。
    呼延鲁这一逃就马不停蹄的逃回了皇廷,知道他意图的巴普当即传书给北山洛说明大概,所以双方便各带人马赶往皇廷,而再次劫后余生的呼延鲁一回到皇廷就立马下令封闭两门,而且还增强了防卫。
    北国的兵力虽然大部分都被呼延鲁调到了东洲战场并牺牲,但皇廷的兵力却从未动过,所以整个皇廷内的兵力加起来最起码也得有一万人以上,而北山洛加上巴普的兵力也才不过七千。
    谁在兵力上占优势一看就明白,所以北山洛不打算硬碰硬,而是以先皇之子的身份将呼延鲁如何害死先皇先后和东洲战事的结果公告整个北国,先皇先后的死竟另有乾坤让各部族和整个北国的子民都很惊讶。
    惊讶之余也替先皇和先后难过,先皇在世时他们的生活是多么的和平而安乐,如今却战事不断,还干是侵略他国的勾当,前次毫无成果白白牺牲了两万兄弟。
    这一次又去了近十万,可结果还是一样而且最后回到皇廷的还不到五千,就连一同出去的各部族部长都死了不少,最后只剩了一个部长,回到皇廷的当天就被呼延鲁给杀了。
    其实呼延鲁本来不想杀他的,还想让他回本部族里去搬救兵来守卫皇廷,“陛下放叶赫部长回去无异于放虎归山,他不仅不会搬救兵还会带兵归顺呼延赫倒过来打我们”呼延鲁当即被国师的一番话吓得冷汗淋淋,连忙将人杀了。
    呼延鲁的所作所为一桩桩一件件全被北山洛让人书写在了公告上,她要让全国的子民都看看现在正坐在皇位上的这个人是多么的阴险毒辣和不堪。
    不到一个月公告就传遍了整个北国,原各部族部长的儿子们听到自己的父亲都已战死十分难过,难过之余对呼延鲁的恨又多了几分,要不是呼延鲁不顾劝阻非要南下,他们的父亲又怎么会身首异处,最后还回不了家。
    而其中最最恨呼延鲁的还要属叶赫部长的儿子们,他们的父亲是唯一一个活着回到北国的部长却死在呼延鲁的毒手上,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知道皇子呼延赫正在攻打呼延鲁。
    当即率领部族内仅剩不多的将士奔赴皇廷,所以叶赫部族是第一个投靠北山洛的部族,其他部族闻风也先后投靠在北山洛的帐下,北山洛当即封各部族小主为部长。
    大统元年年底北山洛率大军攻破皇廷,呼延鲁知道自己在劫难逃城破时服毒而死,而更阴险更恶毒的国师却穿上了北国皇帝专属的帝服坐在了龙椅上大笑毒发而死。
    呼延赫再次回到皇廷感慨颇多,特别是那段逃生的日子历历在目,好像发生在昨天一样让她难以忘怀,好在她现在终于又回到了这里,而呼延鲁和国师也终于得到了该有的惩罚。
    虽然呼延鲁和国师都死了,但百姓对他们的愤怒却依然没有平息,呼延赫只得升殿商议如何处理他们才能平民愤,最后各部族的新部长及众臣和她商议的结果是将他们血葬。
    血葬在她北山一脉进入北国之前也叫天葬,就是将尸体放在草原上让老鹰、狼和秃鹫等将其分食的葬法,后引进南方的土葬,天葬便被百姓所恶,于是名字也改成了血葬,寓意永世不得超生。
    消息一出果然获得北国上下全部支持,百姓的愤怒也终于慢慢退了下去,大统二年初呼延赫在众臣和百姓的拥护下登基为帝,改年号永和,追封先皇为文帝先后为端慈皇后并重新安葬,后又正式分封赏各部族新部长和忠臣。
    巴普受封为千户公世袭罔替,官升至丞相,一切封赏完毕后呼延赫才正式开始着手处理国事,因为呼延鲁扩建皇廷和两次对南方征战,导致本就贫瘠的北国更加艰难。
    用了三年的时间休养生息,加上呼延赫的勤政爱民,北国这才终于走出了“寒冬”,虽然身在北国,但呼延赫对段敏的思念却从未断过,如今国力终于好转,又听到北山定正在攻打晋王。
    或许想帮北山定也或许是想见段敏,最后呼延赫带了两万骑兵南下,用北山定很久以前给的信物和手谕打开了山海关,入关后便马不停蹄的赶往肃州,看到北山定的军队驻扎在城外,她便知道还未晚。
    “哪能让你这个大忙人到十里外接我,如今能见着你已属难得了”相比于北山定的高兴北山洛倒有些生气了,显然对刚刚被拦在门外的事耿耿于怀。
    北山定闻言连忙走到北山洛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确定一切都正常后不得不感慨一番,果然是放下了包袱?( 江山美女太动心(gl)  ./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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