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地熟女》第 9 部分阅读

    女人在非正常的状态下能做出令人大跌眼镜的举动,我慢慢看着她,还是那个我熟悉的静竹吗?还是说话从不大声,对谁都很客气的贤惠大姐姐吗?
    “说什么呢,不骗你,我们刚脱衣服你就来了,别任性了,咱回家表演。”好不容易才劝好。一开门一群服务生作鸟兽散,“看什么呢,没素质,没见过两口子吵架。”我吼了一句。
    在路上给思锦家打了电话,保姆说刚回来,两只眼肿的跟桃似的。我心里长出一口气,还好。把我们吓成这样,不能饶了静竹。
    “坏啦,思锦吃安眠药啦,在医院抢救呢,我得赶快去。”我作紧张状。
    “真的,紫东你千万别吓我,怎么办。”静竹吓的两手直搓,脸色灰暗。
    “看来不吓吓你不知道厉害,看你以后还敢不。”我笑了。
    “该死的东西,又被你玩了,你的帐还没算清呢,还敢得意。”静竹哭笑不得,骂了我一句。
    (18)风月
    第二天我给思锦打电话也不接,只好直接到她家。见了我也没太矜持,这时候最需要安慰。
    “思锦,对不起,我没想到会有这种事,也好,正好坚定了我们复婚的决心,别哭了,哭的我心疼,眼都哭肿了,怎么去上课。”思锦像个受委屈的孩子似的依偎在我怀里,哭个不停,我不停的替她擦着泪。静竹也太歹毒了,换谁也受不了。
    在思锦家吃了午饭,我特意下厨做了几道拿手菜,也让自己愧疚的心稍微好受点。饭后又陪了会思锦和孩子才恋恋不舍地离去。
    晚上接到辛夷的电话:明天下午到北京,母亲也同机到达。为了防止我应付不了,我和辛夷约定:说我恰好出国了,在她母亲回台湾时前两天回来,还说是为了见她母亲提前回来的。
    真是应了那句:编一个谎言圆一个谎言,我们爱的多么危险。
    我把钥匙放在公寓物管处,告诉了辛夷,开始了忙碌而又甜蜜的生活。在长城饭店开了短期包房,和公寓离的近,方便。
    终于等到辛夷敲门的那一刻。等辛夷站在我面前时,我才相信她真的回来了。
    “辛夷,你终于回来了,你不知道这两个月我是怎么过的,我天天想,天天盼,掐着手指头算日子。好了,这种日子一去不返了,让我们为这一天举杯欢呼吧。”我抱着她转了两圈,兴奋的像个孩子。辛夷还是那么沉静如水,脸上挂着淡淡地笑意。
    “看,我们的书,台湾版的,还有你一直想要的老上海经典歌曲cd,台湾emi公司新出的修复版,‘五大天后’都有,还有葛兰的呢。”
    繁体版本看着就古色古香,印刷也更精良,我禁不住在书上亲了两口。我和辛夷都喜欢老上海的歌曲,只是她们的cd在大陆买不到。看着牛皮纸封套的cd上面一个个熟悉的名字:“金嗓子”周璇,“银嗓子”姚莉,张露,白光,吴莺音,李香兰,陈蝶衣,陈歌辛,叶逸芳等。心里激动万分,赶紧打开cd机,一串串山泉般的音符流淌出来,《我有一段情》,《花外流莺》,《采槟榔》,《永远的微笑》,《前程万里》,《好春宵》,《苏州河边》,《夜上海》,《天涯歌女》,首首经典,曲曲动人。还是原唱耐听,比张俐敏,邓丽君,蔡琴,徐小凤等等的翻唱别有一番朴实流畅,清新自然的韵味。
    “谢谢你的礼物,太难得了。辛夷,这次回来还走吗?”我怕这样问又想问。
    “不走了,还继续经营我的心理诊所,当然还有我们的写作。”辛夷答到。
    “那我还继续做你的治疗对象,行吗?恐怕你这辈子也治不好我了。”我内心一阵狂喜。
    辛夷和我谈了好长时间,竟然没想到还有一件重要的工作要做——缠绵。但是又不能让她母亲等太久,只好依依不舍地送她回公寓。
    第二天和辛夷约吃饭,她说在诊所等我。等我赶到诊所辛夷正给一台湾女演员兼歌手谈话。这演员家在台湾出道,却没在台湾太出名,这几年在大陆发展的不错,电影,电视剧一部接一部。有时也整场演唱会,唱功咋样不作评价,但是那简简单单的清新语调还可一听,和张艾嘉,赵节一个风格,以曲风清淡,旋律简单为主要风格。人长的也清清爽爽,不是看着就想上的那一类,却还是看上去比较顺眼,亲切自然,也没什么绯闻。
    “这是杨紫东,我朋友,你们应该认识。”辛夷见我进来忙介绍到。我和小刘没见过几次,谈不上认识。
    见我进来,几个助理眼神怪怪的,一边互相小声说着话,边用眼神瞟我,还不时捂着嘴偷笑。看来我和辛夷的事她们多少知道一点。知道就知道吧,早晚的事。
    “干什么呢?不好好上班,在这里八卦谁呢?”我和几个小姑娘开了句玩笑。
    “没干什么。杨先生来了。”姑娘们散了。“杨先生您可赚大发啦,才色兼收,以后该叫您老板了。”一精灵可爱的小姑娘经过我身边时在我耳边小声说,调皮地吐吐舌头。
    见我来了,她们很快结束了谈话,小刘告辞了。
    “小刘有什么问题?看她挺开朗。”我在路上问。
    “噢,她和她音乐制作人不是有段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吗?想断又不舍的断,想续又不知能不能续的下去,一个付出的勇敢,一个拒绝的怯懦,弄的心理快崩溃了。我劝她还是彻底忘记,长痛不如短痛。”看来家家都有难念的经,问世间情为何物?真是一个混蛋玩意,男人的懦夫形象在这时暴露无疑。那先锋味十足的制作人也是一才子,人也长的后现代感十足,明明能写很流行的歌曲就是不写,牛,可惜白瞎了小刘一颗好白菜,都快干巴了。
    今天可不能再忘了重要的事情,辛夷对缠绵这种事向来是不主动,不反对。她的风格就像一杯白开水,舒服又解渴,又让人不太累,不上瘾,像极了小刘的歌声。从不大呼小叫,顶多哼哼唧唧,最前卫的姿势也感觉像行为艺术,而且每次都完事就洗,那怕一夜洗三次也不嫌烦,最潮的时候顶多说一句:紫东,抱紧我。雅到肉里,淑到骨子里。
    好不容易把她妈妈送回台湾去,老人家对我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照顾好辛夷,想到静竹的妈妈也说过类似的话,不禁心里冷汗直流,悲喜交加。两位老人家,对不起了,我只能尽我的最大努力了。看着飞机远去,辛夷久久不愿离去,眼里噙着泪花,看的我心疼。
    “走吧,辛夷,我会记住你妈妈说的话。”我们手拉着手离开了机场,在车上也没放开,满车柔情,一路无语。
    到了公寓辛夷依旧拉着我的手,把头放在我的胸口,我明白她是还没从母亲离去的伤心中摆脱出来,哀伤的心急于找一个温暖的港湾停靠,我们就这样默默地坐着,默默地坐着。
    “辛夷,你应该为你母亲高兴,不管怎样她看到了我们在一起的场面,我想她老人家也是带着满意回去的。”
    “谢谢你,紫东,你为我做了这么多,让我感觉这个世界还是充满了阳光和温暖。我不会再像过去那样把自己封闭在自己冰冷孤独的世界,那些细碎的雨珠和雪霜都离我而去,我现在的心干燥而清透,像花莲的三月。这一切都是你带给我的,是你的热情和坚持感染了我。以后不管怎样我都会对你不离不弃,为你做任何事情我都愿意。即使你厌倦了我,离我而去,我仍然感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辛夷像是在自言自语地诉说,又像是对我表达自己的心迹,言语里充满着真挚和柔情。
    此时此刻我不想说什么,又能说什么呢?说什么都不恰当,说什么都如此苍白。那些世俗的想法没有了影踪,只剩下落花流水,风清云淡般的秘境。这个世界仿佛离我们如此遥远,那些熟悉的人如此陌生,除了我们我感觉不到任何东西的存在。
    (19)伶人
    戏曲学院研究生班毕业会演在即,作为兄弟单位的领导之一,送我了几张票,第一天和静竹去看的。场面很大,老师和学生大都登台演出,京剧院的名角们也亮了像。平心而论还是唱戏的女人有风情,那眼神,那身段,那莲步,那兰指,个个身带古韵,处处流淌风流,尤其是青衣和花旦。刀马旦武生气息太重,不太喜欢。
    还是民国时期的人会欣赏女人,那时也有歌星和影星,但最受追捧的还是女伶。疯狂如杜老大索性娶了“冬皇”孟小冬,还有一北大学生因为“冬皇”而误杀一报社记者。那时女子登台受限制,才成就了四大男性名旦。男旦同样受追捧,看过一篇文章《梅郎少小是歌郎》,暗指梅年少时做过nj,歌郎就是那时就是nj的雅称,奇怪梅葆玖竟没找作者打官司,难道是真的。
    现在也喜欢几个名角,只是不是下属单位,也没什么业务关系,还真不好下手。也通过关系认识了几个,也没敢太深入,怕影响太坏。
    演出后照例到台上握手寒暄,除了几个认识的,还真发现几个素质不错的。
    到台下时我对老李说:“素素,还是那么风情万种,像朵花似的,就是老扎我手。你带的学生不错,有时间我想搞一次京剧电视晚会,也为弘扬国粹做点贡献。”
    “色胆够大,你媳妇还没走呢。还弘扬国粹?别有用心吧,还想着小张呢,何必呢?阮静竹也足够好的啦,贪多嚼不烂,小张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小心被她老公知道,你的位子不想要了,她比小宋还牛呢。”老李也是一女中极品了,在台下也是和台上一样魅力四射,眉飞色舞,可惜有点熟透了,不筋道了,再说和她老公一系统,怎么也下不去手。
    最爱还是小张,正是当用之年,有当年张君秋,言慧珠,杜近芳之风韵,单论姿色还更胜之,也喜欢过老杜的唱腔,只可惜老杜是个翻脸无情的戏子,在文革中把对她有再生之恩的叶盛兰以怨抱德,整个够戗,要是我脾气,蹂躏不死丫!可惜了叶四爷,一代小生霸主毁在一后辈戏子手里。
    小张的演出我常去捧场,个人唯一的一部电影也是我批的,重大革命历史题材,审查严着那。开个人京剧演唱会的时候,光票我就就包了几百张。如果早生八十年,那股捧名伶的疯狂劲和杜老大有一拼。
    静竹不喜欢京剧,再加上看到我和老李眉来眼去的,心里早就烦了。我第二天带辛夷去看,辛夷倒是很喜欢,我带她来是想把她和小张比较比较,老感觉两人有种神似。也是满足自己阴暗的心态,要是比小张还好,心理就平衡了。
    散场时把小张和辛夷相互引见了一下,两人倒是很投机,有点想见恨晚的意思,都是万里挑一的人儿。心里暗暗比较:一个典雅中充满知性,一个文静中暗藏风情,和两人的身份倒也相符,互有千秋,各有所长,心中有满足有遗憾,打个平手。老李也很喜欢辛夷,我又说了辛夷的经历,把老李弄的一惊一咋,老说你就祸害人家把,要引起外交纠纷,我看你哭都来不及。
    真没个梨园知己还是有缺憾。在吃饭的时候,有个王姓学生的知道我的身份后,显得特别殷勤,后来才知道她想在影视上有所成就,想学韩再芬,何赛飞,陶慧敏。也是我最喜欢的程派青衣传人,和小张一派,算是同门姐妹。风情虽比不上小张,还算是漂亮,也许阅历不到,好好培养培养,可能几年后又是一个小张。
    正好一拍即和,几天后约在了新根据地拉斐特城堡酒店,够远,够清净(静竹闹过之后,开始打游击了。),让她带戏服来,近距离来欣赏欣赏。
    进门来休息了一会,小王只喝白开水,任何饮料都不喝,主要是保护嗓子,那可是最大的本钱。
    “小王,唱一出《玉簪记》吧,你演陈妙常,我客串潘必正。”
    “么?我没听错吧,杨局您还是票友,真的假的?”小王把一双凤眼睁的老大。
    “不信?老票友了,要是我也唱京剧,肯定是头牌小生,那有于魁智什么事。”小王笑了,虽叫她小王,比我还大一岁,都是从各地剧团招来的,研究生入学的时候就不小了。
    唱了一段,动作有点亲昵,高兴的时候搂在怀里唱两句,小王也是美目含情,情意绵绵,莲步彷徨,酥胸半掩,好一个梨园佳人,折十年阳寿也值了。
    “杨局,不是夸您,在票友里算是比较好的啦,比那些附融风雅的老家伙强多了。”小王稍微矜持了一下。
    “那,娘子,再陪小生来一出《奇双会》。”没想到小王竟不会,唉,现在的戏曲教育!断层,老段子都没人继承了。
    “杨局,您真的是有才华。‘好一个翩翩浊世佳公子,惹动了奴家方寸心。’我还以为您是那种只知道利用职权玩女人的色鬼,李老师常常夸你这好那好,……你不会和她也那个吧,她可不小了。也难怪听说几个也算优秀女人和您有一腿,看来不仅仅是因为您的位子,哪个女人不喜欢风流倜傥,诗书满腹的男人。尤其是我们梨园的女人,唱的久了,有时候从戏里出不来,整天满脑子小姐公子的,再遇见你这样的,还不要了我们的魂魄。”小王忍不住老夸我,我心想,会唱戏就把自己当文化人?过去还不是男人的高级玩物。
    “杨郎,来一段《西厢记》吧!” 靠!入戏了,连称呼都改了。
    “好,那就来‘花园相会’这一出。”此出正和此境,就趁势上手,过渡也自然。
    “奴有倾国倾城貌,君是多愁多病身。怎敌它流水年华,青山白发,郎呀,奴心已随君飞去也。”唱到此时,小王已是目含春泪,手摇兰花。媚眼飘忽忽,身子软塌塌。
    还没唱完两个滚烫的身子就粘在一起,她是巫山云,我为高唐雨,云雨朝还暮,烟花春复秋。小王的感觉就是和其她女人不一样,连低吟浅唱中也带着程派低沉婉转,抑扬顿挫的唱腔,“杨郎,杨郎,你弄死奴家呗!”不停地道白,直道的泪水连连,娇喘阵阵。人戏合一,心入天际。人伴春风度,诗为年华留,人生有此佳夜,足也,也算弥补了心中的缺憾。
    后来小王在影视圈发展的不顺,又还爱着京剧,回天津老家干起老本行,再后来在梨园也小有名气,偶尔通个电话,还是对当日春风一遇念念不忘。只是,佳人依旧在,往事已无痕。
    没想到辛夷竟和小张成了朋友。两人也是一见如故,相互欣赏。老怕小张一不留神把我以前那点破事给鼓捣出来,还好,小张分寸把握的较好,另外她也不清楚我和辛夷的关系。张啊,为了你,我祸害了小王,又骂自己有病,关人家什么事,还不是管不住自己那玩意。想起来老吴的名言:割了吧,都烧焦啦,省的祸害别人。
    (20)心碎
    美好的日子总是短暂,辛夷想回美国看看儿子。虽说儿子的抚养权归她前夫,但作为母亲辛夷最牵挂的还是儿子,心里还真有一点点醋意,越是美好的东西越是想独占。
    我为辛夷收拾好了东西,第二次送她到机场。
    “辛夷,早点回来,别让我等太久,咱们的新书快出版了。”我拥抱了她一下。
    “好吧,我给儿子过完生日就马上回来。”辛夷给我用手理了理头发,整了整衣服。
    场景依然和上次一样,心情略微比上次好一点。
    在晚上看电视时,新闻频道播发了一条新闻:具本台刚刚收到的消息。由北京飞往西雅图,美国西北航空公司的一架航班号为******的波音737飞机在关岛附近起火爆炸,坠入大海,据悉,尚未发现生还人员,美国太平洋司令部正在海面全力搜寻。
    我脑袋轰地炸了,是辛夷的那一班!眼前一阵发黑,好久才看见东西。不可能是真的,不可能。我两小时前才送走辛夷,辛夷这样的人怎么会死呢,(奇*书*网-整*理*提*供)她是我的神,她是我的仙,我无论如何也没法把她和死亡联系在一起,这一定是恶梦,一定是,我在梦中。可是我以前做恶梦会醒,可今天怎么就不醒了。
    “不可能,不可能。”我一边喃喃自语,一边想站起来,却一下子摔倒在茶几边,头重重地碰到了茶几边上。
    “怎么啦,怎么啦,紫东,你别吓我,小文,快来。”静竹在卧室听见动静急忙跑出来,见我倒在地上赶忙大叫保姆小文。
    “紫东,你,你流血了!小文,快打120。”静竹惊声尖叫,我用手往头上一摸,黏糊糊的,粘的满手是血,却没感到一点点疼。
    从家到医院,从医院到家,我脑子里只有一件事情:辛夷的飞机坠海了,辛夷死了,这是真的吗?我也不确定,我不敢确定。静竹不停的问我“紫东,你到底怎么啦?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但是她问我的话我一句也没听见。
    一直躺在床上,我还在想:辛夷真死了吗?我打了她的电话,电话里只有一句话: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您稍后再拨。我不停的打,不停地打,还是这一句,直到手机打没电了。
    静竹吓的直哭,惊慌失措。
    我终于明白了,终于不再骗自己,终于敢相信了,辛夷,林辛夷她死了,我再也见不到她了,我再也遇见不了比她更好的女人了。她终究不属于我,终究不属于这个世界,她一定到传说中的极乐净土去了,在那里,她会和旧友张纯如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地,快乐地过每一天,那里终年阳光灿烂,终年繁花似锦。
    遍地黄花共我老,天边孤雁伴谁飞。举身欲赴君去处,又怜女小掩泪回。
    想到这儿,我的眼泪慢慢流下来,打湿了枕头。我把静竹紧紧搂在怀里,怕她也不知什么时候离我远去。
    “静竹,答应我,以后甭坐飞机,好吗?要坐咱一起坐。”我说着只有我懂的,莫名其妙的话,静竹也不敢多问,只是点点头。
    辛夷的后事处理过程我没参加一点,我算是她什么人?什么都不是,却什么都是。她前夫和儿子来中国处理了一切。辛夷终于走了,走的干干净净,没给这个世界留下任何东西。
    从这以后,我对谁也没讲过我和辛夷的事情,包括静竹,尽管她问了我多少次,我依然没说,就让它死在我心中。
    辛夷的新书《一九九三年的夏天》(长篇小说,我们合著)如期出版。在前言上我就写了一句话:我知道你在那里等我,我一定会去的。
    从这以后,我和小孟,小王等等和我有暧昧关系的女人断绝了关系,每个人我都庄严地道了歉,请她们原谅我曾经对她们的不尊重。好象辛夷就是因为我的这些过错才死的。我要换个活法,我要对得起死去的辛夷,我要对得起活着的静竹。“到处都是家,春风马蹄忙”的日子该结束了。
    我变的沉默寡言,不再调侃,不再臭贫,也不再开怀大笑。静竹怕我患上什么精神疾病,我说没事,就是不知怎么突然心理状态大变了,像《功夫》里的星爷,突然打通了任,督二脉,成为武林高手。静竹见我没什么过激的行为,也慢慢放心了。
    我把思锦约出来想好好谈谈,是该好好谈谈的时候了。
    “思锦,对不起,请原谅我以前对你的种种不公平。我以前都是在骗你,我从来也没和你复婚,从来没有,你是一个好女人,你早应该有属于自己的幸福。忘了我们之间的所有的不快吧,去找个好男人,好好地生活吧,我唯一的要求就是一定对孩子好一点,让孩子忘记我吧,我也不配做她的父亲。”
    “你怎么啦!紫东,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你告诉我,告诉我,我们一起面对。”思锦见我脸色凝重,目光呆滞,感觉到事态的严重。
    “别打断我,思锦,我今天约你来就是想告诉你这些事情,好了,我该走了。”
    “紫东,你这是干什么,你忘记我们做过八年的夫妻吗?你忘记你是紫春的父亲了吗?有什么不能说的,不复婚就不复婚,但你该告诉我为什么,是什么样的事情让你变了一个人?你不能让我这样不明不白。”思锦急的哭了,我好象对这一切无动于衷,好像她是一个陌生人,心里只想着:辛夷死了,我该怎么办?
    我站起来想走,思锦发疯般地拉住我,满脸是泪,也顾不得那身笔挺的军装粘满了眼泪鼻涕。
    “你不能这样走,你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你这样?我心疼你这样你知道吗,我看见你这样我受不了你知道吗?你就这么狠心,我不逼你复婚了,行不行,我们就这样好吗,你一个月来一次,不,两个月来一次,我也不怪你了。孩子不能没有爸。”
    “思锦,别这样,你好好想一想,除了这样,我们还能怎么样呢?真没什么事情发生,我就是突然醒悟了,觉的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不能对不起静竹,也不能老骗你。……你就当我死了吧!”
    “你混蛋,你知道我心里都是你,你知道我离不开你,要是这样,你当初为什么来找我们,你真是混蛋!你走吧,我情愿一辈子再也见不到你。”思锦终于绝望。
    当我关上门时,听到思锦撕心裂肺的痛哭。我真想回去抱抱她,擦去她满脸的泪水,但我不能这么做,长痛不如一刀斩,哭吧,哭过什么都好了,我叹了一口气,终于离开。
    (21)虐妻
    在辛夷去世后的两个多月里,我始终调整不好自己的心情。总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起她,我总是打开电脑第一件事就是看看她的博客,她去世后,我一直在帮她写。总是不自觉地看看我们的“结婚照”,我把它加了密,藏在隐秘的文件夹里。
    我怎么也摆脱不了这种心态,一天晚上我忽然想喝点酒,想体验一下醉酒的感觉。平时我没有一个人喝酒的习惯,也不习惯借酒浇愁。没想到以前不习惯喝白酒的我竟自己喝了半斤汾酒,喝的迷迷糊糊,昏昏沉沉。静竹见我自己在喝酒,怕我出什么事,忙夺下了酒瓶。
    “紫东,你不能再这样下去,心里有事就说出来,你既然不想说,我也不问了,但是你也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人,不管发生什么,你都应该负起你该负的责任。好了,咱去睡觉吧。”静竹把我半扶着进了卧室。
    快三个月没和静竹缠绵了,辛夷走后我实在是没这个心情,有时候静竹也想缠绵一番,看看我无精打采的样子也没了心情。
    佛前净凡心,酒后乱人性,静竹现在在我朦胧的眼里就是苏妲己,还没到床上就把她抱了个满怀。
    “我说为什么喝酒?原来是壮胆。”静竹见我十分主动,心里暗喜。早就压抑不住自己的渴望,纤纤玉手挥舞几下就只剩内衣内裤了。
    我心里迷迷糊糊,分不清是静竹还是辛夷,身体里压抑多日的欲望喷薄而出,在酒力的作用下放纵开来。
    “紫东,……哎哟,你怎么这么狠呀,真……有点疼。”静竹圆舞曲里夹带着些许的痛苦的声音,此时的我早忘了怜香惜玉,多日以来因为辛夷去世而压抑的痛苦在此时此刻找到了爆发的地方。肆无忌惮,无所不用,想把这种痛苦通过又黄又暴力的方式排泄出去。
    “紫东,……你别咬,真疼着那,阿唷。”此时我已经忘了她是我媳妇,只是当她是花魁娘子,肆意地发挥。事毕还没来得及洗我就在极度疲劳中沉沉睡去。
    第二天睁开眼一看:九点了。扭头看看静竹,依然在我身边躺着,脸上挂满泪痕,我这才记起昨晚的暴行。
    “静竹,对不起,我,我不该喝酒,让你遭罪了。”要是以前,几句玩笑就能交待过去,但现在的我已再没心思调侃。我把她搂过来,柔情无限地说着安慰的话,看着她被摧残后样子,像是被北风吹落的黄花,豪雨洗礼的梧桐,我伤痕累累的心里充满内疚和不安。
    “你也不知怎么啦,昨晚就跟条受伤的狼似的,看,你做的好事。”说着撩开被子,雪白的胸脯上赫然印着几个青紫的牙印,还隐隐渗出了血。”我心里一紧,赶忙用手轻抚了几下。
    “对不起,静竹,我也……我也不知道会这样,真的对不起,还疼吗?”心里又羞又愧,眼泪下来了。
    “心里明明有事,还不说,就知道拿我出气,唉,甭哭了,好象受委屈的是你一样,什么时候变的这样的,杨大小姐。”静竹见我真后悔了,也没太怪我。
    “你知道吗?你昨儿闹腾到早上两点,也不知吃什么东西了,哪儿来的那么大精神。又是让我这样,又是让我那样,又是在床上,又是在沙发上,我又没你力气大,只好……。臭嘴老是叼着我的……不松口,不光叼,还咬。跟饿了几天的孩子似的,嘴里不时‘姐姐’,‘妹妹’乱喊,丢人丢到家了。爪子也不闲着,又抠又摸,都是看盗墓小说看的,在哪儿都想探宝。
    还强迫我那样……,弄的我直反胃。自己也不嫌脏,刚弄过就……还亲我的嘴说‘自己的东西不脏。’高兴了唱两句:动起来,让世界充满爱。自己胡吣也罢,为啥边动还边问我,这样好不好,那样行不行,我不好意思说就用力逼我说,你呀,彻底堕落啦!”
    “动就动呗,说就说呗,干吗非盯着我的脸看,看的我不好意思睁开眼,脸上有花?不想出声,非逼我出声,声小了还不行。明明结束了,还在那儿乱动不肯出来,‘静竹,我……死你’,‘静竹,我……死你’,跟我有仇似的。满嘴的脏话,好象要吃了我一样,你不是一向自诩品位高,讲文明吗?刚出来就在我身上蹭蹭干净,也不管人家愿意不愿意。最无耻的是还想……那样,真恶心,都是看流氓电影看的,有机会非给你删完。快扶我起来,憋一夜了,我上趟洗手间,哎哟,我的腰和腿,都快被你弄骨折了。”静竹不清楚三级片和a片有什么区别,统一称之为流氓电影。
    我把静竹扶起来,看着床上散落着一片碧螺春,螺旋藻,几大块地图,足见昨晚战斗之激烈,时间之持久,伤亡之惨重。静竹晃晃悠悠下了床,连走路都踉踉跄跄。我一看赶紧胡乱套了件衣服,抱着静竹走进卫生间。
    “罚你就这样抱着我吧一小时,谁叫你对我那么流氓。”静竹两手环绕着我的脖子,娇嗔着说,说着说着自己也不好意思笑了。快四张半的人了,还好意思撒娇。我动动嘴角,想笑笑,却一时心乱如麻。
    我给她放满了热水,静竹刚一躺进浴缸就喊:“疼,疼,”原来是蹭掉皮的地方一遇水便疼。
    “忍一下,马上就不疼了。”过了一会果然不疼了。
    “紫东,你……你也一块洗洗吧,这浴缸大着呢。”静竹有点羞涩地说。
    要是以前,我指不定说出怎样的话,做出怎样的举动。但现在,我只是叹了口气,躺进了浴缸。
    (22)傅总
    看着我突然改掉过去的老毛病,连思锦也不来往,静竹非常高兴,对我比以前更好了。只是我心已半死,对什么都没兴趣,也没过去的激动了。静兰也偶尔来看看我们,见我性情大变,也是唏嘘不已,我和她之间的小秘密就让它死在我们心中吧。
    我对每个人都客客气气,开始大家都还不相信,说我又装什么逼,后来老这样也就渐渐信了。
    “杨局,听说您和小孟,小王等等都掰了,是不是又有什么新目标了,这么多还满足不了您?要不我给你介绍几个,都是标准熟女,保证您满意。”一次饭局上大胡子不解地问我。
    “老张,怎么说呢,我是感觉以前干的事情太过荒唐,拿无聊当有趣,拿无耻当炫耀,想换个活法。细细想来,其实有什么劲。我劝大家也都收敛收敛,就当给自己和子孙后代积点阴德。”
    “哟,杨局,您信佛啦?那圈里的妇女同志们可是太遗憾了,少了您这样一位多才多艺的年轻领导,谁给我们普及性教育呢。”几位导演的演员老婆都笑着调侃我。
    “那阮姐还不高兴的跳起来,还不得天天跟过年似的,再也不用空守闺房了。”一靠组织假唱出名的女大腕说。我连戏弄她们的心情也没了,只是笑笑。
    “你们都没说对,杨局其实是想换换口味,圈里的这些残花败柳玩腻了,脂粉气太浓。那些女作家,女教授,才符合杨局的品位。谈谈诗,说说词,高兴了来段酬唱,杨局是文化人,不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所能理解。”造星专家老赵说。
    “大家喝酒,喝酒,别在调侃我了,以后我都不敢来了。”我举起了杯。
    一房地产女老板一言不发,只是偶尔喝口酒,笑笑。见过两次,不熟。
    “傅总,您不是想见杨局吗?怎么见到还装矜持。杨局,傅总对您的文章很是推崇,今天特意来让我带她见您。怎么样,先喝一个。”老王对我说。傅总也是京城女老板里面出类拔萃的,年龄也不小了,小四十了,仍然单身,这样的女人都有很深的背景,不是一般的深。
    我和傅总寒暄了几句,人长的还行,主要是那唬人的名头无形中给她增加了不少魅力,只是遗憾我再没有什么歪念头。
    “杨局,您可是什么都占全了,老天对你格外眷顾,您怎么还愁眉不展呢,有点李商隐的意思?来,我陪您喝一杯,我们公司准备进军制片业,以后还请杨局多多照顾。”傅总老练又得体。
    饭后傅总要带我去“中国会”去“把酒话桑麻”,我婉言拒绝了,不是因为她背后的人,确实是没这个心思。又和傅总交换了电话,对她说改天我请她,她说您可不能食言,我可当真了。人都是这样,你越拒绝她,她就越上赶着。
    “杨局,你不说要请我吗?今晚上怎么样?你可是言而有信的人。”傅总第三天打来电话。
    “今真不行,要接待个代表团,明儿吧。”
    “那可说好了,就明儿。”
    第二天看实在挺不过去,就到了恭王府去赴傅总之约。
    进了房间,才感觉真不一般。金碧辉煌,雕梁画栋,威严肃穆,一副皇家气派,不是那种爆发户的感觉。只有傅总一人在,人也收拾的高贵典雅。旗袍飘逸,发髻高挽,玉腿亭亭,看的出经过精心的装扮。再加上名头颇大,气势逼人,一般人还真被她唬住了。
    “杨局,您可真难请,来来请上坐。”傅总竟拉住我的手想让我挨着统着她坐下。
    “傅总,您太客气了,咱们都随意一点好吗,我这人一紧张就肚子疼,那多扫兴。”有了和辛夷的相遇,任何女人在我眼里都变的差不多了。
    “杨局,今请您来,没什么大事,就是仰慕您的丰采神韵,以及您的惊世骇俗的情感经历。”
    “您又客气了,我浊世一凡人,哪有您说的这样。”我显得漫不经心,无精打采,只是应付着傅总。
    “看来,看来您还是没从林辛夷的去世的悲伤中摆脱出来,辛夷有您这一……怎么说呢,情人太俗,朋友太浅,知己又不恰当。也算没白活一场。”
    “什么,您,您认识辛夷,真的吗,怎么认识的?认识多久了。”我大吃一惊,从新打量着傅总。
    “唉!辛夷的遇难我也很难过,我和她也是朋友介绍认识的,后来渐渐成为朋友,也经常参加一些活动,聚会之类的。自从你和她……以后,我们就见面很少了,我们还说她‘重色轻友’呢。
    你们的事,她开始也不给我们说,后来通过您帮她出书这件事,我们都明白了你们的关系,看瞒不住了,才告诉我们一些细节。说心里话,很为你们的故事感动,我确信辛夷是真爱您,您也真爱她。
    您可能不知道,京城有多少有头有脸的人物在暗地里追求辛夷,当然也有真心,也有假意,辛夷都是一笑了之,我明白她是看不上。”傅总有点悲伤地说着。
    “我请您来也是好奇,能让辛夷动心的男人到底什么样?以前也听说过您,不太了解,老以为您是那种教授型流氓,又有点权力,人长也不差,以戏弄妇女为乐,看来有些传闻不可信。”我心里暗自苦笑,你还是信了吧!
    停了一会,傅总轻叹了一声,幽幽地说:“女人一辈子能有辛夷这么一段情,死也值了,可惜老天不随人愿。”
    “傅总风光无限,不知多少女人对您艳羡不已,不知多少男人对您倾慕不已,您要是还吁短叹,那全国人民还怎么活的下去。”话虽这么说,但我也明白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女人的成功,特别是漂亮女人的成功,让人不联想都难,谁没有血泪斑斑的往事。
    “我知道您也是风月场上呆过的,谁都有谁的难处。”话已经说的够含蓄。
    “既然你们那么相爱,为什么就不能给她婚姻呢,辛夷心底也渴望有个家,也许你们也有自己的苦衷。”
    “你说的对,都是身不由己,有时候婚姻承担了太多的东西,不是想要就要的,别说了,傅总,对不起,我该走了。”想起辛夷,心里又隐隐作痛。
    “那……杨局。咱们还能再见面吗?你愿意当我是朋友吗?”傅总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咱们不是已经是朋友了吗?”我苦笑着对她说。
    (23)夜话
    自从我那晚对静竹施行“三光政策”以后,那晚我的言行就成为静竹生活中的对我调侃的理由。
    每当我说饿想吃东西的时候,静竹就会说:喝点奶吧,现挤的,新鲜着那,可怜的孩子,看,小脸都瘦干巴了,为娘的心里,只有儿呀,说着还作悲伤拭泪状。
    有时候累的时候就说:来,小哥,给姐姐来个荤式按摩,千万手下别留情,别留死角,按的舒服本夫人重重有赏。
    素的狠的时候就说:相公呀,什么时候弄死我呀?小娘子等着你对我下毒手呢。探宝计划什么时候重新开始,晚了就没了。胳膊腿都生锈了,我想练练瑜珈,有什么新姿势吗?[奇+書网-qisuu.com]
    这个时候我都是讪讪地笑笑,那往日的机灵,幽默,鬼马都远去了,都随辛夷的远去而随风飘散。静竹渐渐对我的木呐不高兴了,整天撅着个嘴,耷拉着脸,我想开导开导她。一天晚上,我正准备睡觉,见她一言不发地换着睡衣,就打破了尴尬。
    “怎么啦,静竹,这几天好象不高兴了,谁又惹你啦?”
    “还有谁,你呗。”
    “我怎么啦?”
    “怎么啦?怎么啦?还用我说吗,怎么就像变了个人?你看看家里现在还有笑声吗?整天不说话,吃过饭就扎进书房里。是,不再沾花惹草了,得,自己也变的跟快木头似的。你这变化也忒大了点,整个一百八十度,我都有点害怕了。
    哦。我知道了,嫌我老了,是不是,嫌我老你就直说,用不着跟我玩冷战。肯定是,回家也不看我一眼,看见我就跟看见空气一样。说说相中哪个啦,我好给她挪地方。”坏了,静竹传说中的更年期终于姗姗来迟了。
    我又好气又好笑,忙劝她说:“净瞎想,你看现在谁比你好看,现在就是你人生的第二春,我送你我为你写的两句诗:人间大美桑榆晚,不笑仍倾万朵花。美好的一塌糊涂,我是看呆了,美的我不敢下手。”
    静竹好不容易笑了,调笑着打了我几下,“又开始骗人啦,……就喜欢你这样,现在下手怎么样,来吧她爹,她妈的我都等不及了。”说着竟一把把我搂在怀里,小鸡琢米似的在我脸上乱啃。我甚至有了错觉,我俩都变性了。
    “小东子,让姐姐亲亲,哟,到底是上海小男人,小脸还是那么嫩滑,比女人的脸还白,再不吃两口就老了。”静竹只有在这时才胆大些,才暴露一个普通女人的真实本性,无关好坏,有关真假。
    “怎么啦,胆子愈来愈大,学会霸王硬上弓啦,还记的你是女人不。以前还低着头,红着脸,现在都练出来了,还懂的为妇之道吗?难道吃了传说中的‘春心散’。”我装作很严肃的样子。
    “成心是不是,成心不让我高兴是不是,好!从今以后我再也不惹你了,看谁撑的住。”静竹也假装生气,倒头便睡。
    “开玩笑呢,怎么还当真,跟小孩似的,得,是我不对,我不该不配合您对我的性骚扰。”
    “臭德行,来吧,……哟,怎么还跟小媳妇似的。想想你追我那年,我从上海拍戏回来,门没关上就上来扒我衣服,那叫一急,那叫( 遍地熟女  ./295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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