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上海的天津的舟车劳顿、遇到唐英智的惊心恐惧,再加上一夜的肢体运动,二人从深眠中醒来时,竟已是到了遍天霞光的傍晚。
腹中饥肠辘辘,使得本来还想赖在床上耳鬓厮磨一番的两人不得不从温暖的被窝里爬出来,准备穿戴好衣服去楼下用餐。
顾明月一动,便感觉到腿心一股温流奔涌直下,她低头瞧去,只见白似新雪的大腿内侧淌下两道半透明浅奶色的液体,原是二人昨夜颠鸾倒凤的遗留物。
私处流出的水液好似源源不断,她才站在床边不久,脚心下的地面却已经汇聚出了两处小水洼,可见昨夜“战况”不光激烈,还很持久。
若非钱云笙是男主,照着她今日腿心流出的精水分量,精尽人亡的可能也是有的。若不是昨夜种种仍历历在目,观他平日里为人处世之态,她绝是想不到此人也有如此强势的时候,蛮横霸道得完全不容人拒绝。
寻常待人温柔似水的男人,在床笫间则有不为人知的霸道一面……发现了这点,真是,意外的能使人春心荡漾呢。
顾明月如此想着,忽然身体一轻,双脚随即离开地面,整个人竟是被钱云笙打横抱了起来。
“你做什么,快放我下来。”顾明月不知道男人还想干什么,心里有些没底儿,她下面已经红肿,怕是要修养几天才能缓回来,唯恐再经一遭昨夜之事,于是便用粉拳轻轻捶打眼前男人肌理细密结实的胸膛,半是撒娇半是试探地惊呼。
钱云笙从喉咙里溢出一声悦耳的轻笑,怀里的小女人双颊绯红,水灵灵的眼儿闪躲地瞄在别处,显然是会错了意。望着顾明月娇俏的模样,他突然就升起了一丝坏心,想着要逗弄她一番才好,于是故作不怀好意地凑到那粉嫩晶莹的耳边促狭道:“做什么,当然是对你做和昨天一样的事。”
温热的呼吸带着男人独有的味道扑到颊边,耳后敏感的地带不可避免地被说话间的吐息几度吹拂,如被虫蚁爬到般带着搔痒的麻意成放射状扩散,几瞬后袭遍全身,撩拨得她浑身发软。
深厚的戏曲功底磨砺了钱云笙的气质,他只是简单的站着便似芝兰玉树,风致高雅;他的脸生得丰神如玉,扬眉浅笑便是满目的姹紫嫣红花开遍;他容止进退有度,儒雅之中带着一股子无法言道的风流。别看这人平时顶正经,真要是耍起流氓来,老油条都得甘拜下风。
此时他清俊脱俗的五官中生生多出了一抹入骨的媚意,像是揉到骨血里般浑然天成,不多不少,恰是能诱惑得人春心荡漾,无力反抗。
顾明月可不就领教到了,她张开嘴,你啊你的半天,却接不上下句,满面羞红惊诧不已的呆模样登时取悦到了钱云笙,他不禁放声大笑,边笑边取笑道:“我的小心肝儿,不过是去梳洗一下,怎么如此羞涩,瞧这脸红的,想到哪儿去了,嗯?”
说完便眉目含笑地抱着顾明月走进了洗漱间,打开热水,实实在在地洗了一场鸳鸯浴。其间种种风情,般般旖旎,钱云笙亲自动手,把顾明月里里外外给洗得喷香白净,连那隐藏在红肿肉贝中的窄小花径都没放过,探入手指来来回回地抠挖,待到看见里面的东西全部流干净变成透明的淫液后方才罢休。
硬着肿胀愤张的肉棒,钱云笙温柔细心地清理着顾明月身体的每一处,尤其是触碰到白嫩双腿间那处弹软时,眸中的心疼自责好似能通过眼光扩散,荡开在了湿热氤氲的雾气里。他一碰,顾明月便小声抽气地瑟缩,他只得用更加轻柔的力道小心翼翼地清洗隐藏在桃源深处的细嫩花瓣,在触碰下娇生生挺翘起来的小花核,以及又湿暖又紧致的蜜穴。
钱云笙的手重了,顾明月便娇媚地小声呼痛,而当他放轻了力道,万分爱怜时,顾明月便不自觉地眯着眼睛,微开檀口,细声细气地开始轻吟,显然是被洗弄得舒服了。
女人如小奶猫般柔若无骨地偎在男人身上,娇滴滴的小模样不禁让钱云笙气血翻涌,眼底的欲色骤然加剧,隐隐便要冲破轻柔爱怜的情网,打破自责疼惜的枷锁,释放出一匹翻卷云雨的野兽。他胯下的欲根脉动强劲,昂着光滑的龙首气势轩昂地再次往上顶头,不多时又涨大了一圈,颜色也愈加深重,兼之不时颤抖着从马眼里吐水。
顾明月感受着在水下逐渐炽热烫人起来的男根,好不可怜地咬着唇,娇娇软软地又痛哀出声。她尾音未止,周遭的压迫力已瞬间为之一清,钱云笙咬紧牙关,又是心疼又是按耐隐忍地加快手上的动作,片刻后便赤裸着精硕的上半身,腰间仅围拢一圈浴巾,抱着浑身香喷喷白净喜人的顾明月走出洗漱间。
两人的肌肤皆润白如脂膏,由内而外地泛出健康的光泽,指尖耳垂等细小处晶莹近乎于剔透,近看可见青红浅紫的毛细血管。衣冠整齐时是一对儿璧人,未着寸缕时更是一对儿“璧人”。
洗澡用时颇长,以至于顾明月被放坐在床上时头脑昏涨,面色红艳似霞地轻摇脑袋,眼波盈动,恰似春水潺潺。她湿润的发丝略微还能看出卷发的雏形,弯弯曲曲地黏在面颊脖颈上,钱云笙用手指把她凌乱的乌发别在耳后,终是按耐不住地低头在那两瓣樱唇上狠狠咂了几口。
在钱云笙看来,顾明月难得如此乖巧,以往都是一副趾高气昂的大小姐气派,虽然以她的背景来论无伤大雅,甚至还可以称得上是娇蛮可爱,但总归是略带骄纵无礼。可以说,自那夜之后,他才理解了何为女人百变,他的佳人可以是那夜为爱清婉哀传,抛弃一切奋不顾身的痴情女子,也可以是在枪口面前面不改色,身手矫健善于伪装的奇女子,还可以是……在他身下无助呻吟,杏目横波,汗染香腮奉献一切的可怜女子。
娇嗔傲慢的背后是千变万化,顾明月的每一副新面貌都为钱云笙带来了不安,越是不安,他便越想了解更多,然每当他正对顾明月加深了解时,则惊异地发觉她还有其余许多他未曾知晓的面貌,于是他怀着不安的心情继续探索,以此往复。
他从未如此想要弄懂一位女子,他的探知欲完完全全被激发了起来,即使他开始不安惶恐,即便他内心充满了不确定,他仍然要持续探求下去。
从今往后,钱云笙要重新认识顾明月,用全然未知过往,不带任何先入为主观念的态度去了解她。纵使她是一团无处可破的迷雾,他也要走进去,入到迷雾的深处,站在最靠近她灵魂的中心,去观察,去发现……
惊喜伴随着不安,如影随形。
顾明月不为人知的种种,只有他能知晓,在世间,也只有他才能是最了解她的人。钱云笙如此想着,身体从深处涌出一股喜悦的战栗,他所发现的点点滴滴,都将是两人亲密的证明。
就好比现在,她的娇柔,她的迷糊,她少有的乖巧可爱,皆只能也只被允许呈现在他的眼前。
独占欲,锥心蚀骨。
顾明月莫名其妙地被吻得晕头转向,嘴里的丁香小舌被吮得发麻,她唯恐继续下去男人难耐狼性,攒着适才在洗漱间里的情欲一齐爆发把她按在床上再次吃抹个干净,便带着拒绝之势地轻推眼前人,可怜兮兮地捂着瘪下去的肚子,嘟嘴不依。
钱云笙被推拒,他也不恼,反而从魔障中清醒了过来。伸出手指理了理顾明月湿润的秀发,望着她气哼哼撒娇的表情,抿唇笑了。
他好像,特别抵挡不住心上人柔弱娇憨的情态,但凡瞧见她诸如此类的模样,便心里软成了一块葡萄牙蜂蜜蛋糕,海绵般绵软,甜蜜得丝丝入骨。
钱云笙的这点小软肋怎么能够逃过顾明月的注意力,她实在乐于投其所好,尽可能地展示出自己女性的柔弱。若是钱云笙能从自己时不时的示软装傻中找回部分安全感,何乐而不为呢?
女人太过要强,尤其是在男人面前强势,未免活得辛苦。钱云笙喜欢照顾保护她的感觉,她便全力配合。被人照顾疼惜,她又何尝不喜。
只可惜,到目前为止,不计较一切,真心相待,完全不求回报地守护她的人,也仅有那一位而已。
往事不可追,想要忘却,反而时常忆起,明明知道不该,却又总忍不住对比。在不经意间,那人的影子,跃然心头,历久不散。他的音容笑貌,仿若昨日般清晰,无需思索,即可在脑海中勾勒出琐琐碎碎的细节。
在云笙身上,在一个瞬间,她看到了他的影子。
可惜,云笙,你看得到我吗?
顾明月很想开口,可她费力地忍住了。这句问题,她也想问问那个人:你看得到我吗?
论钱云笙与雪荷泽的年纪,应是雪荷泽稍长他两年光阴,但平日里行事反而是历经磨难与风雨的钱云笙更加世故圆滑,显得年长出实际年龄许多。顾明月完好地把自己的思绪隐藏在了雪荷泽时而天真无邪的外表下,饶是钱云笙心思玲珑,却也没有与之媲美的道行可探知一二。
他没有发觉顾明月皮囊下的哀伤,含笑着打开客房的门,从门口取出一筐叠得整整齐齐的新衣物,这是他早先打电话拜托侍应生去买的,从内到外从头到脚的行头一应俱全,面料做工也是照着他吩咐,只买上等的。
钱云笙翻了翻衣物,心里很是满意,他一高兴,便往衣框里扔了一块银元做小费及跑腿费,随后打电话叫侍应生来取,可谓十分慷慨。
顾明月的衣物是用了西洋面料制成的淡紫色天鹅绒倒大袖,裥干以精致的手作花型白蕾丝做装饰,同时亮晶晶的彩色水晶碎石滚镶在挺直耸立的元宝高领、衣襟、衣摆等处,素雅中透着不凡。除此之外,她还有一条浅樱色素面的长裙,黑色针织镂空羊毛长披肩,一件驼色尼龙黑皮草高领宽袖风衣,再加上一条黄绿格子长袖无腰身宽松连衣裙,配上一双丝袜及百搭的牛皮小高跟,日常装与出行装这下都有了。
钱云笙的衣物倒也不少,他除了换洗的内衣,有一件青色素面夹棉绸布长衫,一件黑色喜鹊登枝暗纹马甲,一条白色羊毛长围巾,一副银色金属细匡眼镜,一套银灰色亮面西装,内里配的是同色西服排扣马甲,黑色丝绸衬衫,以及比西装外套深一色的领带。他有两双鞋,一双是黑色剑桥款皮鞋,另一双是深灰色的棉靴。
顾明月被钱云笙伺候着穿好了衣服,是浅紫色的倒大袖配着浅樱色的长裙,外搭黑色镂空细织羊毛披肩很是好看。她的头发被男人巧手的盘起,简单地用那根威胁过唐英智的金属簪子固定在脑后,一副温婉的少妇装扮。
钱云笙穿着青色长袍,围着白色长围巾,带着如两面奶瓶底镶嵌般的银色细匡眼睛,书生之气拂面而来,清秀小生的知识分子装扮轻轻松松便完成了。
他环着顾明月到楼下礼堂里用餐,选了一桌中档的便席加上南京特色的地方小吃。他们两日来粒米未进,便想着好好地大吃一顿,点了诸如金陵盐水鸭、松鼠鱼、丁香排骨,金陵扇贝的大菜。小吃有鸭血粉丝汤,有麻油素干丝,鸡丝浇面,五香豆,薄皮包饺,牛肉锅贴,梅花糕,什锦豆腐涝,鹅油酥烧饼……
面对着满满一桌佳肴,二人看似吃得斯文优雅,细嚼慢咽,实则夹菜动作之快,比之以往不知速度了几倍。钱云笙不时为顾明月盛汤夹菜,小意体贴得无微不至,羡煞了邻桌吃饭的一对儿男女。
钱云笙的想法很简单——自己的女人,当然是要使劲儿地疼宠。他既然决定要和顾明月携手走完后半生,便会牢牢地抓住她,让她永远也离不开自己。
目前的他虽不能完全配得上雪家大小姐,但他坚信未来的自己可以成为为她撑起一片天的男儿。躲在女人背后的无助,他再也不想经历第二次了。
这个时代,有权势的无非靠着枪杆子和钱。枪杆子他不一定能有,但钱,他不信赚不到。
酒足饭饱后,餐桌上剩下许多残羹剩饭,可顾明月觉得自己快被撑破肚皮了,她从未想过能吃下如此多的食物,许是雪荷泽的身体从未挨过饿,不大吃一顿心口都饿得发慌。
之前在火车上遭遇唐英智,现下两人反而不着急往北平赶了,他们在南京又住了三晚休整,利用时间好好地游山玩水了一番。
所以,当他们悠闲地来到北平,踏进石小曼的住所时,一位意料之外的不速之客早在那里等候多时了。
作者说:
我发现只有在深夜我才有灵感,真悲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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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戏子私奔的军阀家大小姐之十三
石小曼的住宅坐落于北平城东,虽说旧时有“东富西贵”之分,可现今住在东城的多是达官新贵,而西城地带的旧王府早从十多年前便陆续被改成了文教机关或高等学府,如今大的东城已经隐隐有了“东贵”之势。
顾明月与钱云笙坐着洋车,说说笑笑地观赏着古老北平城沉淀着浓郁历史气息的城市风貌。洋车穿过平整而宽阔的大道,绕过几条狭窄而又弯曲的胡同,停在了一处幽静的大宅前。
高悬于宅子大门上方的门匾上写着石府两个烫金大字,颇为醒目,大门左右两边贴着红油黑字的对联,字里行间寓意着吉祥平安。顾明月与钱云笙知是到了地方,便下车付了车钱与小费,随后由钱云笙一人提着行李站在原地,而顾明月则来到油黑大门前扣动兽面门环。
门环刚刚扣动了两声,两扇大门便吱呀吱呀地从内打开了。石小曼站在门内,身后站着门房,她亲自动手打开了门,带着怒气与担忧之色的面容随着门缝的扩大逐渐展开,不偏不倚地对上了顾明月神情错愕的脸。
四目相对,两两无言。
顾明月是一时不知该和这位“初次见面”的小姨说些什么才好,且看对方的架势,竟是像早就料定他们会来投奔一样,在家里等候多时了。
石小曼身着元宝领深蓝色绣白玉兰鹅黄滚边的倒大袖配素面黑色香云纱长裙,肩上披着米色缀小珍珠的坎肩,岁月似乎特别优待石家血脉的女子,她年近40仍旧雪肤乌发,风韵秀逸,即便是此时面上略带怒容,又气又心疼,仍旧不损美貌。
钱云笙站在不远处,放下手中的行李箱,他有些踟蹰,但不过一息之间便重新打起了精神,拿好行李走到顾明月身旁站定,握住她的手,紧紧地攥在手心。
石小曼抬眼轻撇眼前姿容清绝的男子,双手环胸,指尖有节奏的轻点手臂内侧,她突然一笑,只是望着顾明月点点头道:“进来吧。”
顾明月闻言赶忙跨进门内,她与钱云笙改为五指交握,在石小曼的带领下一前一后地入了院内。
石小曼的住所极大,是套三进的宅子,前院种有海棠和石榴树,以及一些盆栽花木,只不过现在季节不对,只有一排排光秃秃的枝桠支楞楞地挺在寒风中。穿过连接院落的走廊,正院呈现在了眼前。
正院两侧栽种的银杏树有好些年头了,半壁粗的树干高耸直立,探出了屋顶向天空蔓延,繁茂的枝桠错落有致,上面零零散散地还挂有金黄的叶片,风一吹便倏倏地飘落,在青石地板上铺洒一层明黄的地毯。 主屋的门前有两口金鱼缸,夏日时里面会开出小巧幽香的睡莲,而锦鲤会在哪些或深绿或嫩青的小圆叶下穿梭嬉戏,自由自在地在水缸里过着它们无忧无虑的小日子。
这是一处极好的院子,若不是在那银杏树下,在那口水缸前,一位军装青年挺拔地站在那里,顾明月一定会想要好好地四处逛一逛,看一看这北国的院落园林。
只是现在,她拉着钱云笙,来不及出言告别石小曼,便头也不回地想要原路折返。
“姐姐,好不容易来了,怎么招呼都不打一声便要走呢?”
雪兴泽站在银杏树下,他的肩头落下了一片银星树叶,明亮的色泽衬托出军装的肃穆。少年模样的男子舒眉浅笑,竟是比满地的金黄还要光彩夺目。
顾明月不得不停下了脚步,她半转过头,差点被他的笑晃住了眼。
雪家,是看脸收养子的么。
这是顾明月对雪兴泽的第一个印象。
少年的乌发柔亮细软,不算长却很有型的刘海垂在额前耳边,他的眉眼疏淡,如一幅淡墨写意的山水画,神思高远而意蕴绵长。他的鼻梁挺直,鼻翼小巧,脱胎白瓷般光滑的脸部线条流畅,一张略显苍白的淡色薄唇微微上扬,而那双琥珀色的双瞳,正一眨也不眨地盯着想要逃离的女子。
纤细,瘦弱,白皙,带着诗意气质的少年,除了唯美,周身笼罩着阴郁腐败的气息。
他苍白得有些病态了。
“姐姐,是不喜见到我吗?”高挑修长的少年踏着金灿灿的落叶缓步走来,他停在顾明月的身前,扳过她的身子,一字一句地认真问道。
顾明月语塞,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雪荷泽是否和这位弟弟的关系良好,到底做出怎样的反应才好,她一概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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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不见,阿泽又长高了呢?”像是自然到刻入了骨子里的习惯一样,顾明月抬高右手轻轻地揉乱了少年细软的黑发,半是亲切半是忐忑的语气,恰到好处地表现出了她的紧张与不安。
雪荷泽和弟弟的关系不算十分亲密,却也一直相处融洽。过往两人相处的点滴在脑海中飞速略过,庞大的信息量经过系统的处理压缩瞬间灌入大脑,面前的少年从陌生到熟悉,只需要短短几秒的时间。
多亏了系统难得的相助,顾明月总算体验了一回金手指。
伸出去的手没能收回,嫩白的柔荑被一只骨节分明,手指根根修长大掌拦截,少年的眸光好似倒映出了湖光山色般和煦温暖,他专注地望着顾明月,握住她的小手贴在脸边,细细地感受着从手心酝酿出的温度。
顾明月暗暗用力想要抽回手,却发现对方力气不大却出奇坚定,她不敢挣脱过于明显,于是只得老老实实地顺着雪兴泽的动作,以掌心抚过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半张面容。
钱云笙的整张脸都黑了下来,面前的少年当着他的面便如此放肆,实在是恨得人牙痒痒。虽然他现在立即就想要拽过顾明月把她整个人抱入怀里,宣示所有权,可对方是顾明月名正言顺的弟弟,他货真价实的小舅子,二人动作亲密,也让挑不出什么错处。
真正引燃导火索的,是雪兴泽的下一句话。
“我也长大了呢,姐姐,你感受到了吗?”
顾明月略微有些尴尬了,钱云笙则是满腔怒气濒临爆发顶点,而石小曼,则是悠闲地站在一旁看热闹。
雪荷泽嫁给雪兴泽,在当年雪家决定收养兴泽的时候,未尝没有做这样的打算。雪兴泽完全是按照雪家继承人的标准来抚养的,雪荷泽若是嫁给他,想也不会过得太差,仍是娇养着的金枝玉叶。
只不过这几年时事变迁,政权交替,种种因素使雪家决定把雪荷泽送出去联姻,却不曾想到她对联姻无意,竟还能惊世骇俗地与戏子私奔。
石小曼并非不看好钱云笙,而是在这个世道,若是没有点过硬的势力,如何才能护得住她最最心肝宝贝的,视作亲生女儿的外甥女儿。
相比较,还是托付给从小看到大,知晓脾性的雪兴泽更让人放心。
可惜顾明月无意雪兴泽,就是原来的雪荷泽,也从来都把他看做亲人而已。
年轻人们的情情爱爱,她便不掺和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对于这一点,石小曼向来看得开。虽说是看得开,却也不容易接受顾明月与戏子私奔的事实。只她知道年轻人一贯面对爱情难以自控,就算是她,不也曾有那么一场风花雪月的过往么。
“阿泽,不要闹了。来,我给你介绍,这位是钱云笙,我们在过来的路上已经结为夫妻了。”顾明月欢欣地笑着,拉过钱云笙热情地为雪兴泽介绍。
钱云笙嘴角勾起一抹笑,不卑不亢地面对着似笑非笑的雪兴泽,两个男人在沉默中用眼神无形地厮杀。半响,雪兴泽伸出了右手,“钱老板。”
“雪少爷,久仰。在下现今已非仙霓社班头,实不敢当老板二字,如雪少爷不嫌弃,不妨唤在下姐夫如何。”钱云笙皮笑肉不笑地握住雪兴泽的右手,语句间看似寒暄亲近,实则火药味浓重。
雪兴泽与钱云笙握住的那只手上,骨节更加突出分明了,白惨惨地几个突起周围环绕着膨胀的青筋。
“钱云笙,你也配做我的姐夫?”
灰蓝色军装少年的语气带出了森森寒意,其中夹杂着仿佛冰川崩裂般的残暴与锐利,他慢条斯理地抽回自己的手,随后用外套口袋里的丝帕罩住,开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仔仔细细擦拭。那张透出淡白的薄唇虽仍然保有笑的痕迹,却漫出了阴郁狠戾的味道。
他怎么会和下九流的戏子握手?不过是想要羞辱他一番罢了。
钱云笙垂眼用余光打量起被雪兴泽扔到自己肩膀上的丝帕,他神色如故地把它取下,放在手心里叠好,不慌不燥,甚至连一丝怒意也无,手上的动作简直称得上是赏心悦目,风度翩翩。末了,他把手帕收到衣兜里,笑如春风道:“雪少爷,令姐一路车劳顿做,已是疲惫不堪,不好一直在这院子里吹风,在下先与她到厢房收拾打理一下,还望见谅。”
竟是一个字都没有提到手帕。
钱云笙语气平稳,神情坦然磊落,轻描淡写地用叙话家常的寥寥几语,把亲疏关系理得分明,堂堂正正地告诉雪兴泽谁才是顾明月身边的男人。他与顾明月情投意合,只要此情不移,那他配或是不配又岂容他人置喙,只要两人能安心地过小日子就好,故而无需去生气,去解释,去辩驳。
事实压倒雄辩,处于有利地位的人无需自降身段地去争抢,钱云笙的心态放得极好,以至于两相比较,雪兴泽此番的针锋相对显得年轻气盛,不免落了下乘,。
雪兴泽感觉自己好像一拳打在了弹簧上,不光没能伤到对方,甚至还被自己反弹回的力量给伤得够呛,实在是有够憋火。他双手握拳,牙关紧咬,却硬生生地把嘴角挤出一丝弧度,侧过身子往旁边后退半步,只道姐姐好生休息,连看也未看钱云笙一眼地转身离开。
“且慢。”
身后的男音娓宛曼妙,听在雪兴泽的耳里却如魔音灌耳,他加快了脚步,避免自己按耐不住折返给他一顿枪子儿。
“唐大少可返回上海了?”
跨在门槛上方的脚生生地顿住了,雪兴泽僵立在门边,微微侧头。
顾明月轻轻拉扯钱云笙的衣角,反被他按住了手。
“来时火车上受了他不少‘照顾’,望雪少爷下次见面时,帮忙带声问候。”
少年的身形猛地打晃,却很快稳住了,他一手支在门框上,一手扶正头顶的大檐军帽,低头沉声道:“知道了。”
初冬的北风有些凉,却比不上雪兴泽心里的寒意。
作者说:
明日更新。
与戏子私奔的军阀家大小姐之十四(h)
北方的寒风干燥凌冽,有些刺骨。
雪兴泽双手环胸地背靠在石宅大门前的墙壁上,静静的点燃了一支烟。烟草燃起的香味附着在白烟上弥漫,不多时便被寒风吹得四下消散。雪兴泽盯着烟卷上明灭的火星,就着烟嘴深深地吸了一口。
味道不似以往的醇厚,反倒带上了淡淡的苦涩。
他仰头,眯起那双浅琥珀色的眼睛,从薄唇里漫出袅袅烟气。在那张瓷白到近乎毫无血色的脸上,青涩与成熟混杂在一起。
“啊,下雪了。”
一片雪花飘落鼻尖,丝丝凉意瞬间沁入到皮肤里。雪兴泽抬眼望天,灰色的天幕里倾下无数莹白,扬扬洒洒地在半空中飞舞。
胡同里寂静得好似能听到雪落的声音,唯有邻里飘散到天际的炊烟相伴。
少年感觉有点寂寞了,苦涩从嘴里蔓延到肺腑。
雪越下越大,弥天盖地的白芒遮住了视线,脚下零散的烟头逐渐被晶莹的雪花覆盖,雪兴泽吸完了兜里最后一支烟,低低地叹了口气。
外面很冷,他的脚都要冻僵了,却不愿进到宅子里去。
从胡同的一头渐渐走来一个人,离得近了,才看清那是一位约莫十六七岁的少女。她穿着黑色带兔毛衣缘的尼龙外套,脚踏一双黑得发亮的软底扣带皮鞋,举着一把油纸伞,缩着头快步向前走着。
奈何朔风呼啸,单薄的油纸伞阻挡不了多少风雪,无数雪花飞扑在少女的头上脸上,细碎的冰渣铺满了她齐耳的短发,白嫩嫩的脸颊鼻头也被冻得通红。
她低头一边走,一边抱怨着天气,话语间还夹杂着对女校课表的不满,包子脸鼓成一团,咬牙切齿的小模样引得雪兴泽一声轻笑。
“咦?”包子脸少女吃惊地停住了脚,双眼睁得浑圆地盯着雪兴泽,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雪兴泽被她的表情逗到了,心中的阴霾散了大半,他清了清喉咙,沉声道:“哪里来的小姑娘,盯着男人看也不害臊。”
只见少女听后撇了撇嘴,不以为意地回道:“我看你也不大,还管我叫小姑娘,而且我也不小了,没准儿我还比你大呢。”她以眼光上下扫了雪兴泽的衣着,在雪花的覆盖下依稀还能瞧得清是军装,于是她语重心长的说:“年轻人一腔热血是好事,但要记着保重身体,家国的重担不少一两条命来承担。”
她一本正经,包子脸上的表情老气横秋。
雪兴泽又被惹得发笑,这小姑娘一开口就是教导人的语气,真不知她平时怎么和人相处。他不想接她的话,于是问道:“喂,我问你,你刚才干嘛盯着我看?”
“我在看是谁那么傻,大雪天在外面冻成了冰雕也不知道回屋躲着取暖。”
“那你现在看我傻不傻?”
少女耸耸肩,复又用手指点了点头,不等雪兴泽反应过来便举着伞继续向前迈步了,走得远了她才嘀咕道:“要是脑子没问题,谁会在大雪天里站在家门外,冻得嘴唇都青紫了还和陌生人搭话呢……”
她忍不住回头看去,适才少年站立的地方已经空了,只留下深深的两排脚印。
“真是怪人。嘶!好冷!得赶快走回家……”
雪兴泽和少女说完话心情便放晴了许多,他也不计较被人暗指脑子有病,乐呵呵地弹了弹身上的雪,转身进了宅子。
即便十分不愿和钱云笙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但基于想要和顾明月住得近一点,他忍着不甘的心情住入了小夫妻隔壁的厢房,一进屋便把军帽外套斗篷全部甩在了案几上,伸手给自己倒了杯茶。
强压下因姐姐被抢走所引起的苦涩郁闷,他靠在火炉边烤着手脚,同时思考起早先钱云笙说的话。
他刚开始想,满腹的委屈便涌上了心田。
最先发现姐姐彻夜未归的是家里的佣人。很快母亲便从佣人那里知道了姐姐未归家的消息,姐姐向来即便是晚归,都会提前和家里打声招呼,不吭一声就外宿,是从未有过的,于是母亲从中嗅到了一丝不寻常。她遣佣人询问家里的车夫昨夜拉小姐去了哪里,一听是戏院便瘫到了椅子上。
知女莫过母,更何况坊间传闻自家女儿心系仙霓社的台柱钱老板之事她早有耳闻,当即便猜到自己女儿可能是与那人私奔了。
解下来便是母亲哭天抹泪地央他去找,要他瞒着父亲尽快把二人追回。可惜当时并不知姐姐与钱云笙会去哪里,是会坐船、坐火车、还是偷偷暂时躲在上海附近避风头,于是他焦急得简直快要发疯,只能派大量的人四处搜寻,以期迅速地找到姐姐,却还是晚了半步。
本是不应声张地偷偷寻人,可派人大范围地搜查难免动静不小,几小时后唐家便通过遍布在上海大街小巷及各单位里的探子知道了消息。
怪就怪在只要事关姐姐,他往往不能保持冷静理智,失控地派遣大量手下搜寻的后果就是,被唐家大少误认为是特意走路风声,透出顾明月与钱云笙私奔的消息。
雪兴泽感觉自己很冤,钱云笙特意与他说那样一番话,是不是代表姐姐也误会了。而且他更在意的是唐英智,是否对姐姐做了什么,当时钱云笙把照顾两字咬得极重……
少年又是委屈气闷又是后怕,心里愤愤地给唐英智记上了一笔,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他想都没想这都是自己姐姐与戏子私奔在先造成的,谁让他挑拨离间他们姐弟,谁让他胆敢对姐姐下手!
至于钱云笙,他更是恨不能一枪毙了他!
雪兴泽喜欢雪荷泽是毋庸置疑的,可是他并不能分清楚自己对于姐姐是哪一种喜欢:是男女之间的爱恋,还是积年累月的亲情。
但他清楚的知道,抢走姐姐的人都是该千刀万剐的!
雪兴泽从小和雪荷泽一同长大,曾经以为姐姐会一直是自己的,却随着年龄的增长认识到自己的想法太过简单,近乎于一厢情愿。他不求能娶到姐姐,只要能够在姐姐周围便心满意足了。在他好不容易才接受姐姐会嫁给唐英韶的事实后,钱云笙竟然横插一脚,简直让他无法接受!
像那般出身低到尘埃里的人,如何能配得上姐姐!无权无势,如何能护得了姐姐一世安康。
以美貌迷惑住了单纯的姐姐,这样的败类,简直不可原谅!
雪兴泽完全不会想是自己姐姐拐带了人家私奔,姐控少年的思维模式:不论姐姐发生了什么,都是在周围的你们的错!
愤怒过后,姐控少年雪兴泽又沮丧了。钱云笙最一无是处,可是他最大的砝码,就是姐姐喜欢他,喜欢他到了愿意不顾世俗,愿意逃婚与他结成连理。
天大地大,都抵不过姐姐的喜欢大。雪兴泽不愿意接受钱云笙,可姐姐好像并不想由自己来照顾她……姐姐的眼光,真是差到只看脸了。
姐控少年在屋里,对着一盆炉火,忧伤地发呆。
而在一墙之隔,场景截然不同。
钱云笙在灶房里烧了锅热水,用瓢舀了些放到铜盆里,兑上些井水后,用手试了试温度,觉得刚刚好,便端回了厢房,放到炕前的地上,挽起袖子亲自为顾明月擦手洗脚。
屋子里的地龙烧得十分旺,炕上热烘烘的极是舒服。顾明月解开了衣裳的领口,露出里面白绢的汗衫,懒洋洋的用胳膊肘支在炕桌上,任由男人为她忙前忙后。
钱云笙褪下顾明月的鞋袜,把那双白生生粉嫩嫩的小脚丫托在手心。即使从没裹过脚,那双玉足天生玲珑,圆滚滚肉呼呼的脚趾颗颗如珠,肉粉色的指甲泛着莹润剔透的光泽。
他边看,心里边是赞叹。生就如此一对儿莲足,真真让人喜爱到了心坎里。
顾明月感觉自己的双脚被浸入了温热的水里,钱云笙的手指揉过她的脚趾缝,力道适中地按压轻推她的脚掌,把她侍候得浑身似过了电,如小兽般眯起眼睛想要打盹儿。
钱云笙洗净按摩完脚丫握在手里,他向侧探身准备拿过绸巾,不经意抬头一看,便见顾明月一晃一垂头的迷糊模样,不禁露出一抹宠溺的微笑,用绸巾揩拭干她脚面的水珠,挪开了水盆,移动矮椅凑近了去。
把那半湿的绸巾搭在左手上,充作白杭绸的水袖,钱云笙右手翘起小指,姿态优美地虚作了个握扇的动作置于胸前,便开口清唱道:“最撩人春色是今天……”他方一张口,顾明月便睁开了眼睛,双手托着脸饶有兴致地听起曲子。
雪荷泽最着迷于钱云笙唱戏时的样子,他捻起的兰花指,如敦煌壁画上的飞天一般秀美,翘起的食指与小指带着微浅上弯的弧度,修长白皙。唱寻梦这一段时,右手先是持扇自胸前由里向外翻一个圈再横于胸前,左手向下小幅度拂甩轻抖水绣,配合着右手的动作收放自如,一招一式皆是精雕细琢,举手投足间轻盈飘忽,行似弱柳,体态雅致婀娜。
每当钱云笙开口清唱,他的面容便如南海的珍珠般莹光溢彩,那双黑亮的眸子似盛满了细碎剔透的白水晶,闪烁着璀璨炫丽的华光。他的唱腔流丽悠远,轻柔婉折,音调软糯缠绵,如水磨般细腻柔和,余音绕梁三日而不绝。
顾明月也喜欢钱云笙的戏,喜欢他转身顾盼时的风流旖旎,小步蹀躞时的摇曳生姿,又或是他举袖扬袂、掩扇轻罗的行云流水,娇羞无限。他精于用气,咬字清晰准确,吐字传声巧妙流丽,型腔转调抑扬顿挫一气呵成,妙造自然。
他最美的时刻,莫过于站在聚光灯下的舞台上,柔媚细婉,却又惊心动魄,时光的流速似乎凝滞,凡此种种,使人目摇神迷,神魂旌荡,不知今夕是何夕。
雪兴泽认为钱云笙用美色迷惑住了雪荷泽或许是对的,雅到如空谷幽兰,艳极似碧池红莲,他的美充满了矛盾,含蓄婉约与热烈奔放交糅变换,斑驳陆离间透出钟灵毓秀,无论男装或是女服,皆妙丽无双,令人过目难忘。
顾明月对钱云笙的喜爱,她对他的感情,或许比她自以为的更加深刻。若说钱云笙是一滩泥沼,顾明月已经在里面陷入了半个身子,而她的理智便是攥在手心的那根向外连接的粗枝,防止她完完全全的沉入沼泽。
她怕自己会舍不得走,在耳鬓厮磨,温香软语后,剩下的只有孜然一身的孤独。
这样就很好,这样便足够了。回忆太过沉重,她无法长久地背负,周而复始地活着。
钱云笙唱得曼声徐度,他用指尖滑动在顾明月的脚背上,绕着圈儿地徐徐向上,抚过脚踝,探入裙底,游走在细腻的肌肤表面,在她的深处,点燃欲望的火花。
“……
原来春心无处不下悬。
是睡荼蘼抓住裙钗线,
恰便是花似人心向好处牵……”
那只作乱的手顺着里衣蔓延,牵字一落,便勾挑进了尽头软热温烫的幽谷,以指尖拨动隐藏在期间的珠贝,惹得顾明月用脚轻踹钱云笙的心窝,如惊兔般缩回脚,抱膝一个轱辘便滚进了炕内。钱云笙随即紧随其上,扯过她的脚腕,蹬掉鞋,轻易地便挤入了两条长腿之间,压在她身上不怀好意地用火烫发硬的下身来回磨蹭。
顾明月有心想要抵抗,可是男人先是热情地用吻搅乱了她的心神,在不留意间被剥光了外衣,内里的小衫前襟全敞,白软香嫩的乳儿俏生生地暴露在空气里,两粒小奶头不争气地收缩转硬,毫不矜持地等人来采撷。
钱云笙压制住顾明月挣扎扭动的身子,低头衔住了一只乳首,含在嘴里狠狠地咗弄轻咬了两口,随后从嘴里吐出,复又去换另一只,照样是用力地吮,把粉嫩的乳晕都吞入了一半。
“啊……别咬……嗯唔……呼……”
胸前的红梅被百般挑弄,男人的舌头又热又厚,舌面上细小的突起在舔咬搅动中刮蹭着娇嫩的奶头,摩擦带来的快感急?( 【快穿】媚肉生香 ./96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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