芜寿像是牵线木偶失去了控制一样,脱力一般地晕倒了地上。
秦白衣封住体内所有的大穴,带着芜寿和所有的将士,迅速回到了神积水国。
积水国一片静寂。
平日里热火朝天的耕作景象全是不见了,百姓和留守的将士们也像是彻底消失了。
秦白衣回来的时候,整座皇宫,静悄悄的,只有一只光着脚的蘑菇美人,披着一袭妖红色的轻衫,缓缓走下台阶。
“白衣,好久不见。”
秦白衣失血过多,根本没精力去打理她,横抱着芜寿,便急匆匆地往殿内走去。
“你不怕殿内全是我的埋伏吗?”
蘑菇冷笑着,一抹怨毒的艳色爬上唇角,
“刚愎自用,还妇人之仁,你早些把我杀了,哪里会有这么多的祸事?”
蘑菇雪白纤长的手指划过他的脸颊,
“还是说,你看起来对芜寿深情一片,非卿不娶,实则……”
宽大的水红色轻衫滑落了蘑菇圆润细腻的肩头,雪白的肌肤在晦暗的日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泽,
“实则,你早就想要做我的裙下之臣?”
秦白衣没有回答她,他挺直了腰杆,像是一直陡峭的松柏,
“你的神蘑国还有什么?能让你如此肆无忌惮地只身来到我们的腹地?”
“神蘑国的人都死了,又与我何干?我难道真的要当天帝腰子上的一方诸侯?”
蘑菇轻轻笑着,
“我要他整个腰子!”
秦白衣瞥了一眼蘑菇,带着芜寿,大步流星地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冷鸩的声音从蘑菇的头顶旋到她的耳畔,
“想要就通通拿走,不过,凭本事。”
秦白衣便再也不瞅她一眼,怀里抱着昏迷的芜寿,他每走一步,身边便蹿出几个隐藏的身影。
每走一步,从暗处便有几个伪装的身影汇聚过来。
秦白衣走了几十步,每一步都既轻又慢,踩在天帝的腰子上,蘑菇周围已经围起了上万名精兵强将。
蘑菇慌了,她咬着自己的下唇,看着身边的将士们,不可思议地大喊,
“不可能,不可能,你怎么会还有这么多将士?你不是都带着他们去帝肝了吗?”
秦白衣已经走到了大殿门口,高耸的殿门外,他站在制高点,看着惊慌失措的蘑菇,
“我自然会留下足够的人来束卫家园,而且你以为芜寿天真烂漫,处处不将你的小心思放在心上,我也是这么天真可欺吗?”
秦白衣的声音极冷,
“对于你,我不愿意去进攻,你自己不要命地站在了我们的领土上,就别怪我下手狠了!”
话音一落,秦白衣带着芜寿走进了大殿之中,数万将士包围着的蘑菇,再无升天之路,只好又变成了一只没有任何知觉和灵智的蘑菇。
神积水国的将士们将她关到了监牢深处,暗无天日,蘑菇一丝生长的动静也无。
连蘑菇自己都觉得她要永永远远地困在着漆黑的监牢里面了……
直到有一天,监牢的地面出现了严重的沙化,蘑菇所在的地方,像是被沙土蛀空了的巢穴一样,带着她消失在了天帝茫茫的腰子之上……
……
秦白衣带着芜寿安然回来,自己却也受了芜寿的致命一击,芜寿睡了一觉,揉了揉自己的双眼,看着躺在身边面色苍白如纸的男子,轻声问道,
“喂,你谁呀?”
“咳咳咳噗~”
本来心如死灰的秦白衣,就是彻底成灰了,也只能死灰复燃了,神踏马做了坏事就玩失忆的呀?
他魔界荒芜未开化的刁民,都知道敢作敢当!
“我是你!夫!君!”秦白衣咬牙切齿,刚刚要愈合的伤口又一次被逆行的气血攻破,胸膛中渗出一大片血迹。
“胡说,我夫君是松渊。”
芜寿歪着头,气鼓鼓地说着,还一边不停地用手推他,
“你离我远点哦,我告诉你,我夫君是松渊,千年的大神仙,仙宫的二殿下,他会踩着七彩祥云来接我的!”
芜寿亮了亮自己的小尖牙,
“你要是欺负我,他会揍得你满地找牙!”
秦白衣不运功了,也不周天了,也不疗伤了,他将身边的芜寿翻了过来,让她趴在床榻之上,伸出手,照着她的屁股,“啪”一声,就是狠狠的一记巴掌。
声音清脆如银铃,秦白衣甚至能感受到她屁股上的肉在自己的温热的手心中弹了两弹。
芜寿“哇”的一声,放声大哭。
她活了这么就,从未有一次被人打过,更……
更何谈被人打这样尴尬的部位。
芜寿趴在床上大哭,扭着脖子看着秦白衣,眼底全是火烧云,鼻子尖尖都被气成了粉红的颜色。
芜寿一口憋气,“咕嘟”一声,又变成了一个大圆脸的鼓鼓鱼。
“你敢打我,我夫君定然要你狗命!”
芜寿还在叫嚣,秦白衣摇了摇后槽牙,吮吸着从嗓子眼里冒出来的污血,大口咽下,残余的一点顺着紧咬着牙缝缓缓流了出来,“滴答”一声,落在了芜寿的额头,
烫的她一哆嗦。
“啪”又是一记完全不轻的巴掌,落在了她肉鼓鼓浑圆的屁股上。
芜寿差点儿被打懵了,更加生气,脑袋更大了。
“你还敢打我,我,我,我就跟你拼了!”
芜寿以大脑袋为武器,想着秦白衣发动自杀式袭击,人家是以头抢地。
芜寿来了一招以头抢胸。
“噗!”
秦白衣刚刚裂开的伤口,被芜寿装的更大了一些,奔涌又滚烫的鲜血淋了芜寿一头。
芜寿现在简直是要彻底懵了,她满头的乌发被秦白衣的鲜血浇成了一绺一绺的,贴在脸上脖子上,难受极了。
“我,我我。”
芜寿一句话都说不利落,本想着再用那夫君的名号吓唬吓唬眼前这个美男子,谁知,这男的都浑身是血了,也没有半点惧色。
是个狠人。
啊,失敬,不对,是个狼人!
完了完了,就算是找上了松渊,松渊也被被他按在地上摩擦吖。
如今她羊入虎口,只能尽量保护自己的对松渊的爱与贞洁,她双臂抱着自己的肩膀,委委屈屈地说,
“你到底要干什么?”
秦白衣已经是强弩之末,摇摇欲坠,看着芜寿大脑袋,眼睛里冒出来的大泪珠儿,一腔的气愤总算是少了许多,
“我才是你的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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