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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善于给我们并不清楚的东西下评语,我们都有这样的坏习惯,所以你不应该在完全没有了解他们的时候就对他们产生排斥。把我们身上各自军装的除去,他们和我们没有任何区别,但是摩尔苏克人不一样,他们是真正意义上要灭亡我们并且取而代之的人。”
斯考尔有着年轻人固有的优点和缺点,热情并且充满活力,但同样也容易在某些问题上走向极端,毕竟对于一个坚持了太久的人来说,要自己亲口承认自己曾经追随的东西是错误的,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虞啸卿表面上看没有任何异样,但他对我也并不是很放心,我知道他一直都在秘密派人监视我,在紧急情况下,我是不是可以对他说出实情?”
“你随时都可以和他把话挑明,不需要有任何顾虑,只是一旦你决定了跟虞啸卿和盘托出一切,当若水那个老狐狸发现你的身份和意图后,也就变相把我的立场公之于众,所以我的意见是,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还是暂时隐藏你自己的身份。”
“我明白了,我会继续关注虞啸卿和军事学院内所有的动态,另外在帮的上忙的时候,我也会向他们提供我所能做到的帮助。”
“孔肖吟的事情你暂时不用管了,老共既然选择把她救走,那她现在就应该非常安全,毕竟若水可以把他的手下安插在我们机构部门上上下下哪怕一个细小的针眼儿里,但他还是没办法把人送到老共的地盘上,毕竟像老共这样时不时就得搞一个整风运动的团体里,他们太容易露馅了。”
切断了和对方的通讯后,斯考尔居然很难得的笑了起来,因为可以预见,这场某些人一手导演的大戏,剧情会越来越有趣了。
吉斯在大楼的顶端俯视着下方城市的灯火阑珊和车来车往,来到这个城市之前,吉斯根本没有想到,在这个城市之中居然会潜藏着如此多的暗涌,他现在似乎越来越明了东兴这座城市总是被人称为歹土的原因了,他就是老天爷天造地设的一个大棋盘,所有各怀目的的人都站在这个大棋盘上,彼此互相关联却又纠葛在一起互相厮杀到不死不休的地步,当每一步都是险途的时候,就再也没有比歹土更适合这个城市的称谓了。
红棍比利走进了吉斯的办公室,如果说这么多年来吉斯只能相信一个人的话,那这个人一定就是这个扎着头巾,棍不离手的青年了,吉斯对他的信任更胜于对自己儿子的信任。
“老大,边马来了。”,该来的始终会出现,尽管吉斯并不想在行动失败之后得到这个家伙的嘲讽。
“看得出来你的心情并不是太好。怎么?怕我在这个时候出言嘲笑你的无知无畏和独断专行吗?”,边马从比利的身后钻出来,悠悠然的叹了一口气,端起吉斯办公桌前的咖啡浅尝了一小口,接着说道:“放心,现在不是嘲讽你的时候。”
“我得承认,我的确还不能完全领会东兴这个总是充满了惊喜的城市,我已经调了更多的高手来这儿,你认识秦崇秀和秦崇雷兄弟二人吧?”,吉斯仍然没有回头去看边马,也许越是这个时候,吉斯越不希望别人看到自己的尴尬。
“那两个像魔鬼一样的小鬼头吗?但就算把他们两个点将到东兴,你就真的觉得有用吗?”,边马问道;
似乎早就知晓吉斯不会回答自己的问题,边马自顾自的接着说道:“若水经营他的地下王国太久了,他全盛的时候曾经夸下过这样的海口,他地下王国的暗流甚至多于红色东陵的军队,有些夸张,但你可以从这句话当中明白,他的实力究竟达到了什么地步?”
“我只是不想过度的依靠一个外人而已,毕竟,我和他是不一样的。”,吉斯转过头来,紧盯着边马,接着说道:“我希望你在东方这么些年,没有忘了自己究竟是谁?”
“正因为我在这里这么些年,所以我比你清楚应该借用些什么来达到自己事半功倍的效果,对于若水这样的人还有他的地下王国,你不应该排斥他,如果能设法让他为你所用,那是最好的结果。不要对他抱有偏见。”,边马说着,而他的身份也随着这些话的冲口而出慢慢的浮出水面。
“那边的大头们对于你的表现不是很满意,毕竟你打算给人一个下马威,结果却让马给摔下来了,所以米雷尼翁这帮人也肯定要被启动了,毕竟人家比你早来,也更早的在这里生根发芽,大头们的意思是让你们精诚合作,但我觉得以你们这两边的宿怨而言,这大概有些异想天开。”,边马说道;
“轻重缓急我还用不着你你来提醒,我和米雷尼翁的恩怨,等到事情能够了解之后再算账也不迟。”,吉斯恩怨分明的说道;
边马没有说话,他只是在心里但愿这个黑天王心里想的能够和他嘴上说的完全一致····
黄若谦和林思意走在大街上,他们所在街道是米雷尼翁的一条“专属经济区”,本来在街道上看到米雷尼翁的小喽啰们也没有什么稀奇,但是在林思意看来,一切别有意义。
“看来米雷尼翁的小喽啰一多半都上了街,能用这种阵势的情况,成是在找人。”,林思意说道;
黄若谦开着车,想了想说道:“就是不知道他们究竟是在找浅葱美佳?还是在打着其它什么主意?”
林思意看了看黄若谦,笑着说道:“看来这一次,我们俩是想到一起去了,如果他们找的和我们想的是同一个人,我觉得我们在这里面倒还真是有些文章可做。”
“米雷尼翁不同于一般的江湖势力,他是一个结构严密,分工明确的组织,表面上好像是跑江湖的,但实际上他们吃公门饭的背景在我们这样的人眼里几乎不是秘密,体系化有它的好处,可也有它的软肋。”,黄若谦分析道;
“要找他的软肋倒也不难,只是你确定要把本来还算安全的时冈博士和浅葱美佳他们拖进这个局里吗?”,林思意问道;
“说实话,我真的很喜欢那个有些固执的老人家的,至于浅葱美佳吗?她选择了来到这里找到时冈博士和格雷夫先生,肯定已经有了这方面的打算,我们不用太心急,静观其变就好了。”,也许黄若谦比很多人都聪明了那么一点点,但也就是这一点点,让黄若谦随时都必须处于很小心的边缘,因为只有这一点点,是很容易被人超越的。
林思意等待着黄若谦的下一步行动,黄若谦不是一个甘于平淡的人,而一旦他选择开始行动,或许每一个人都要有整个东兴会被他搅得天翻地覆的觉悟,而林思意自己,已经做好了这种觉悟。
如何才能最快捷直接的找到线索?这个问题如果放到孔肖吟出事之前的虞啸卿手里一定是件很难办的事情,因为现任东陵国民军最高军事学院校长的他,一没钱、二没权、三没势,甚至于平常闲下来的时候,他还显得太没事了。不过现在一切却不一样了,通过商业步行街的那次战斗,对方将情报直接‘交给’了盖尔,而盖尔一点也没有保留的将这些情报直呈给了虞啸卿,所以尽管能够帮助虞啸卿的不是盖尔这样被搁置的闲散人员,就是一帮还没有上过战场空有理论常识的愣头青学生,虞啸卿终于能够游刃有余的对这些搅得他焦头烂额的人进行反击,同时更因为学员们并不常在社会上抛头露面,无形中和他们挂钩的隐蔽性优势也几乎抵消了经验不足的劣势。
所以现在由宫泽佐江牵头,盖尔负责现场调度指挥,张立宪和董刀负责战术支持,一大帮少男少女组成的学员们就开始了他们生命当中的第一次实践课程,不过他们必须得小心,因为这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课业实践,要是不小心出了纰漏,那是要掉脑袋的。
这帮子学员里,奇葩也并不少,外号“章鱼哥”的张语格虽然是个巨型萝莉,但仗着那张脸的优势,在附近的咖啡店里穿着女仆装除了能够招揽到客人以外,更能方便她近距离的在施姆罗特家族大楼附近监视。
莫寒是一个非常能够忍耐的人,她在某个地方可以一呆就是一天,并且吃喝拉撒都可以完全不解决,虽然有些怀疑不用吃喝拉撒这件事的真实性,但是从没离开过监视点倒是真的。
吴哲晗是本地童党混大的大姐头,其三教九流、有头有面的大人物似乎都能如数家珍,而她可以广布眼线的优势,则让她能够在保障安全的情况下,打听到更多的消息,而所有的消息也将回到吴哲晗的手里汇总并且加以甄别,重新汇报给坐阵前方的宫泽佐江。
“吉斯·霍华德,原名安德里亚斯·克劳萨,施姆罗特家族庶出的小儿子,十五岁起加入西部联盟最大的帮派组织‘圣灵兄弟会’,独立完成了政治学、商学、经济学、法理学的课程,曾经还拿过世界搏击大会的冠军,二十五岁开始经营西部联盟议会制国家哈比那西南重镇南镇,从此就在经济上控制了南镇的建设、钢铁、通讯、媒体、商品流通,在政权上控制了南镇的都市议会、警察、国民自卫队,是南镇真正意义上的统治者。”,宫泽佐江说道;
“要想在刀口舔血的行当里出类拔萃是很不容易的,而这样的人居然能够由黑变白就更需要不小的本事,不过愿意放弃南镇帝王的位置跑到遥远的东方,肯定不是为了观光旅游开拓产业这么简单。”,盖尔说道;
“校长想要知道这些人究竟和我们高层的那些人有所牵扯?如果有,又牵扯到了什么地步?党国的高层早就是像筛子一样了,就是不知道究竟是亲共的多?还是准备卖国的多?”,宫泽佐江说道;
“能说出刚才的这些话,我恐怕也小看你了。”,盖尔并没有看宫泽佐江,连一点看的意思都没有,但这句话很难说不是别有深意。
“你倒是没有小看我,只是有的话不想说透而已,就像我们校长大人,很多事情都明白,但从来不会把话说透,人总会给自己留余地,如果不是校长已经进退失据,恐怕他也不会孤注一掷。”,宫泽佐江说道;
“知道最近在市面上什么消息最火吗?”,盖尔试探着宫泽佐江,这个总是透出一股超越同龄人成熟感的少女让盖尔觉得很有意思。
“是指国军高层的主战派和主和派已经有了联合起来,共抗大敌的事吗?这不是件小事,在他们正式表态之前,一切都还只是捕风捉影而已。”
“听你现在的口气,好像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盖尔打趣的问道;
“做自己能做的,想自己该想的,剩下那些做不了主的,都只能尽人事而安天命了。”,宫泽佐江说道;
“教官,我是吴哲晗,我们新衣服街碰头,我这里遇到了一个特别奇怪的情况。”,通讯器里传出了吴哲晗的声音。
能让在这片地头里从小就混大的痞客大姐头,处变不惊的吴哲晗奇怪的,应该不会是什么小事,当宫泽佐江和盖尔在新衣服街和吴哲晗碰面后才发现,原来真是不简单的事情。
“这是我的一个小弟送到我手上的,他说自己是被人绑了票以后强行塞到他手上,并且威胁他一定要把这个东西交过来的。”,吴哲晗说道;
文件袋里是一绺照片,照片上的主角除了他们的目标吉斯·霍华德以外,还有一个陌生的面孔,可以肯定的是,这个人在这将近一天的监视中,应该是没有露过面的,监视这件事情本就是一件需要耐心放长线钓大鱼的事情,所以宫泽佐江也没有在一天之内就有所收获的打算和准备,不过这个惊喜来得太过突然,真让所有人有些猝不及防。
“我就奇了怪了,我那个小弟就是街边一个打杂的,平常就混在这片街面上,擦鞋、送报、搬货有什么做什么,按理说也不是生面孔,更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才对,什么人这么细心,连他都注意到了?”,吴哲晗疑惑的说道;
“你那个小弟记没记住是什么人绑了他?”,除了照片以外,宫泽佐江还发现了一张纸条,纸条上赫然写着几个大字——这是你们需要的!
“问过了,下手的人又快又准,连个照面都没打,连声音都用变声器处理过了,根本没留下什么线索。”,吴哲晗说道;
“难道我们暴漏了?对方想用这样的方法让我们知难而退?”,宫泽佐江疑惑的问道;不过很快连她自己都否认了这种可能。
“吉斯·霍华德的资料你比我熟悉多了,你觉得如果他发现我们的意图,他需要让我们知难而退吗?”,不会,他只会用最快捷的方法让他觉得威胁的东西消失。
“那就是另外一个可能了,这个人给我们资料,其实是想帮助我们,但这些照片应该不是普通人能够得到的,谁又有这么大的本事弄到这些照片?”,宫泽佐江问道;
“这个问题我解答不了,不过这个照片上的人我却真的认识。”,盖尔把照片拿在手里,眼光流露出了无法蕴藏的怒火,“中央统计局高层骨干,当年我从十集团军回来的时候,负责对进行政治审查的人就是他!”
中统当年的名声和军统真是不分伯仲的臭不可闻,而从盖尔捏扁照片的态度来看,这个家伙应该是做过什么让盖尔觉得很难忘的事。
“给我们照片的这个人同时也在提醒我们,我们的布置并不是那么的毫无漏洞,时间一长我们肯定在这个人的面前藏不住,他是让我们不要白费力气,专注于其他事情上。”,盖尔说道;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吴哲晗问出了所有人的疑惑,因为即便是菜鸟一样的吴哲晗,也明白再监视下去没有意义了。
“只要知道了背后那个捣鬼的人是谁?我们的目的其实也就达到了,既然知道底牌,我们也没有必要再和这个家伙玩下去了,或许在不久的将来,这场牌局就该到了梭哈的时候了。”,盖尔说道;
“那我立刻告诉其他的同学,让他们撤出各自的监视岗位,同时回到军事学院后,我也会向校长建议,我们应该做好临战前的训练了。”,宫泽佐江说道;
“可是一旦临战训练展开,枪械、子弹、给养、各型装备必不可少,军事学院忽然之间如此大动干戈,难道不会引人怀疑吗?”,吴哲晗问道;
“别忘了,如今解放军已经是兵临城下,整个东兴危在旦夕,有这么大的烟雾弹放在前面,我们所有的反常行为都可以变得很正常了,这也是虞长官最好的托词。”,盖尔说道;
陈应天这几天依然处于一种绝对的无所事事中,除了跟着七十五东躲西藏以外,最常做的事情就是在早上晨起的时候雷打不动的买一份中央日报,其他的时候,要不然就是跟着七十五听听收音机,上上互联网,七十五悠哉悠哉的态度好几次都差点让陈应天发火,甚至有的时候,陈应天都怀疑这个所谓的七十五是不是个冒牌货?
“今天一天我们又这样过了吗?”,陈应天已经这样平淡的过了太多的日子,这种如掉线风筝一样的生活几乎快要把他逼疯了。
“坐不住了吗?唐真给你的评语当中,有着充满热情、活力四射、有超强的行动力这些优点,但缺点仅仅只有一条,便足以否定你能够成为优秀特工的潜力了,想知道是什么吗?”
七十五放下报纸,悠悠然的说到:“性格冲动,容易感情用事,极易被感情操纵理智,有时候我真觉得我们俩的年龄该换换,若水从收留我在他身边的那一天起,就说过我是一个很难和别人交心的人,我总是把自己包裹在一个自认为绝对安全的领域里,有绝对的执行力和绝对的低调,是一个能沉在泥土里把事情给办好的人,这是我的一种自保的手段,看起来你更应该是一个二十几岁的毛头小伙子,而我应该是是一个三十好几的中年妇女了。”
“你是一直都这样,还是在长期的潜伏当中培养了这样的性格?”,陈应天好奇地问道;的确,如果不是七十五青春靓丽的脸庞,这个年轻女孩儿所拥有的一切更应该是一个成熟稳重的女强人。
“半是天性使然,半是生存所迫,从中统到后来的党通局,一个除了狠心和身手以外一无所有的少女要成为一个别人提起就会全身发抖的狠角色,比你想象中要难多了,因为在那里面,是一个人吃人的循环体系。”,七十五说道;
“不是我故意要发牢骚,你我都知道这些天发生了很多事情,这已经能够说明我们的组织已经重新开始运作了,组织现在是最需要我们的时候,我们不应该无所事事的躲在这个伊甸园里,每天都在混日子,活人就应该做事。”,陈应天说道;
“我比你更希望早日回去,这个最初的理想已经在我的心理深根发芽了很久,那是指引我前行的明灯和信仰,我想着有一天能够为我自己最初的这个理想献出生命!觉得很疯狂吗?”,七十五笑着,在陈应天的眼中,这个笑容的确有些疯狂。
年,不长不短的一个时间,却足以让少女变成女人,让信仰最初的追随者甘愿变成她所追随信仰的殉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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