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域英雄传说》第十五章 虎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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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闪电!”“雷鸣!”,当一切的高科技装备在人为因素下陡然失效,当曾经依靠优势装备武装起来,经过无数次千挑万选后最后留下的特种部队队员们失去联系成为一支无主孤军的时候。战争,忽然又变成了人与人之间的战争,不再是人与机器的紧密合作或者相互ShaLu,他们依靠着彼此在长时间的合作中建立起来的默契互相配合,他们在通讯频道无法使用的时候,用口令来达成辨识敌我或者互相联络。
    哥萨克带领着“胡椒”和“k”神情疲倦的从隐蔽的地方走了出来,与格雷克以及带领的剩余特种部队队员们汇合。
    “你没谁身上还有吃的,几天几夜都在吃生东西,我的嘴巴现在除了血腥味,没其他感觉了。”,胡椒发着牢骚,现在的环境下也很难不发牢骚了,前途迷茫,后面还有一群发了疯不停追赶的东陵人,身边的队友不断在眼前倒下,死亡无时无刻都在向他们招手。处于这样的情况下没有发疯而只是发了一下牢骚,已经算是心理素质很过硬了。
    “我们现在怕是已经过了边境线了吧?”,“k”有些后悔在军事地形学这门学科上课的时候,自己分心去睡觉了。
    卫星导航已经完全失效,他们只能依靠地图和指北针以及他们的感觉来辨别方向,他们现在在哪儿?恐怕每一个人都不是很确定,因为在这些年久失修的古道上,差了一米你就会多走上几公里甚至上百公里。
    “坏消息是我们可能走入了一条现在已经找不到明确方位的小道了,好消息是这里是北帝国,我们不熟悉这里的道路,追在后面的人同样不熟悉,所以我们生存的机会反而更大。”,没有太过明确的地标物,也找不到可以明确指示坐标和方位的建筑,格雷克只能带着剩下的人走一步看一步了。
    “继续向北走,等找到可以指示方位的地方再掉头往西。记住,从现在开始,我们不能再让一个人掉队了。”,格雷克对所有人说道;
    一个人都不掉队,其实连说这句话的格雷克本人也清楚,这是一件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情,格雷克和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一个道理,自己可能不是最终存活的那一个,但极有可能是下一个倒在这条路上的人。
    猎物被猎人逼迫着展开逃亡,肯定是件非常狼狈的事情,可是追逐猎物的猎人同样也够呛。况且踏入了完全陌生的北帝国,他们是不是猎人?还得看接下来的一切发展。
    “哎呦!休息一下,小太爷跑不动了,你让我喘会儿!”,孟烦了并不灵便的腿脚居然也追了这么长时间,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但孟烦了更清楚自己的极限已经快要到了。
    “队伍原地休整一下,满天星,带着两个人去前面警戒。”,马兰命令道;穿着旧式军装的满天星点了一下头,带着两个人转进了林子里,很快就消失了踪影。
    “我们现在在哪儿?”,龙文章只顾着追寻对手的踪迹前进,他追的很准,一路上对方用来分散他们追击速度的小伎俩在龙文章的面前根本没什么作用,但他却真的不知道现在队伍在什么位置?
    他不想把所有人带进一条绝路,所以,他比任何人都想知道自己现在的位置,以此来决定自己的方法究竟是对了还是错了?
    “如果没估计错,我们现在已经在北帝国境内了。摩尔苏克人不是有句名言吗?在战场上活着迎接下一场战斗或者以死亡离开战场,现在看起来,似乎有些名不副实.”,雷震走到了队伍的前面,在漫长的强行军中,他和马兰似乎是队伍中唯二在这个时候还能轻重自若的人。就连精锐如龙文章和张立宪,都不免面露疲态了。
    “都追到这里来了,我们和他们又处于同一起跑线了,接下来谁能笑到最后,那就看是他们比较精灵还是我们更聪明些了?”,在没有旁人的时候,马兰随时随地都处于雷震的周围,他们俩的关系既是上下级似乎也是情侣。
    “青山处处埋忠骨,何必马革裹尸还,小太爷我是能不管自个儿究竟是埋骨青山还是魂断异乡,可是我们究竟走到哪块地儿了?总得有个人解释一下才行,丧门星,这边境一带的地界不是你老家吗?有没有来过这个地方?”,孟烦了最大的特点就是这张没把门的嘴巴总能在任何别人认为不合时宜的时候,迸出一些让人恨不得将他的嘴巴撕在后颈去的话.
    “我们在哪儿其实一点都不重要,我们只需要知道摩尔苏克人的位置和回去的路就可以了,作为军人,眼里除了目标就是可以安全撤退的路线。”,雷震笑着走到了孟烦了的眼前。
    孟烦了有些闪神的看着雷震,半晌才说了一句让张立宪意想不到的话,“张立宪,这家伙ig像虞啸卿的。”
    张立宪用一种略带了些愤怒的奇怪眼神看着孟烦了,似乎孟烦了触碰到了他心中一个不能随意触摸的神祗一般,他像是警告孟烦了一样说了一句:“别再有下一次了。”
    “有什么话还是等回去再说,最后的轻松时刻已经过了,打起精神来,去把那帮子不长眼的摩尔苏克人赶尽杀绝!”,雷震只用了一句很简单的话似乎就将疲累的游击队员们重新带回了一种可怕的杀气当中,这在张立宪和孟烦了的眼里似乎不可想象。
    救灾队伍刚刚出发的时候,满天星带着负责警戒的两名游击队员疯跑着回到了队伍中,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头儿,有情况!”
    究竟是什么情况?队伍中每一个人对于这个特定时间和特定空间下发生的任何一个情况都会有无数的猜测,但从他们稀里糊涂闯入这个不知名的地方开始,他们就注定被卷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之中。其实,卷入漩涡的还远远不止他们和摩尔苏克人两拨人马,而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它的真实地名,叫做“甜山”。
    “剑王”屈寒山和“刀王”兆秋息正检视着这两具尸体以及一个受了重伤的活人,活着的是权力帮一个不知名的小卒,而死了的却是权力帮相当于两个人魔的高手!
    “狮公虎婆联手,可抵得上我权力帮一个人魔,但看起来,他们两个人似乎都没有回手的机会。”,兆秋息环顾现场,但似乎没有找到太多余的线索。
    “那得看这个人是用什么方法杀了他们,两处穿透性箭伤,狮公的脖颈、虎婆的心脏,两箭从同一地方而来,但杀了狮公虎婆的时间却只有毫厘之差。这个人比起‘暗杀人魔’戚长戚的手段,恐怕只高不低!”,屈寒山比兆秋息看得更透一些,了解的也多一些,但他仍然不知道是谁杀了狮公虎婆?
    “是黄若谦!”,就在二人还以为是援护浣花萧家其它人马到达的时候,活下来的小卒却给了权力帮上上下下一个最不想听到的消息,“他留了我一条命,是为了让我传话,他说权力帮给萧秋水布的局,他黄若谦代萧秋水闯了!”
    “哼!”,屈寒山只是冷笑了一下,就凭着黄若谦的头衔和身份,恐怕权力帮怎么处理都会十分棘手,而作为屡次将萧秋水逼入绝境却最终让萧秋水得以逃出生天的屈寒山,此刻更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这萧秋水究竟有什么魔力?这一路上走来,官吏商贩、贩夫走卒、黑白两道,与我们为敌的高手层出不穷,都是为了这个萧秋水。说句诛心的话,倘若此番还无法置萧秋水于死地,他日权力帮蒙难之时,必是亡于萧秋水之手啊!”
    “黄若谦的身份我倒是知道,可我不知道的是,这个黄若谦会有这么好的准头和手段,狮公虎婆连面对黄若谦这个人都没有做到,就已经亡于他手!”,兆秋息看着两具尸体也不得不感叹道;
    “传闻这个北帝国新近崛起的人物,是个出身行伍的狠角色,所学所用的手段全是军队里行军打仗那一套,与一般的江湖绿林相比,出手更狠更绝,也更不留情,如果来的只有他一个还好说,就怕····他带了多少人来?”,屈寒山接着又问那个伤重的小卒,
    “我所见之人,只有黄若谦一个,但从他口气言谈不难看出,似乎随他而来的人不在少数。”,小卒这样说道;
    这时!密林之中几道人影风驰电掣般忽然而至,跃至刀王兆秋息面前拜道:“师尊,顺风十五里,人数不少,见了我们的兄弟,二话不说就动了枪,看来是冲着我们来的!”
    “还以为黄若谦是个定军老帅,想不到他却做了个马前卒。”,兆秋息笑着说道;
    “黄若谦敢做马前卒,那就证明他背后坐镇中帐的人更是一个了不得的角色,他还有一个好兄弟叫许成杰,论及智谋和武略,恐尚在黄若谦之上,难道连他也到了?”,屈寒山说道;他是唯一一个权力帮中黄若谦和许成杰都见过的人,前段时间在西部联盟之时还和许成杰并肩作战过,但许成杰在西部联盟一支名叫同盟军的武地区装中担任要职,按理说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但见过许成杰的屈寒山明白,许成杰本身就不是一个按理出牌的人。
    “无论许成杰还是黄若谦,他们要搀和甜山之战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萧秋水没来,却来了黄若谦和许成杰,我们必须告诉五公子,好让他早做对策。”,兆秋息说道;
    “这件事情有你一个人去做就好了,我偷个懒,四处转转,休息一下。”,屈寒山作势伸了个懒腰,躺在了一块石板上。
    兆秋息走近屈寒山身边,低声说道:“你我虽然相交不深,可很多事情习惯你我之间都是心照不宣,甜山之役变数太多,你单刀赴会,只怕是太过危险。”
    “萧秋水三番四次从我手中逃走,帮主和五公子没有怪罪于我,我已是感激不尽,倘若我运气够好,杀掉黄若谦之后,我与权力帮再无瓜葛,也算是报了昔年帮主的知遇之恩;如果运气不好,也就权当我为自己疏失赎罪了。”,屈寒山闭着眼睛,在似乎无论如何都是死路一条的此刻,显得异常平静。
    兆秋息转过身去,没有再回头,只是在临走的一刻,丢下了一句几乎不带任何感情的——“保重!”
    屈寒山笑的坦然,他静静的躺在石板上,似乎等待着什么?时间一分一秒的游走,但是对于屈寒山而言,他倒宁愿时间停在这个时候····
    黄若谦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监听顾香君和钱蓓婷?时光其实心中是很清楚的,或者说他很清楚即便黄若谦在某一个时间段没有发现蹊跷,可时间一长,黄若谦同样会发现自己的小花招。他曾经否定过种子其实就在黄若谦身上这一点,并且他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他心中无法违逆并且从来不会犯错的那个人,可得到的回话只有一句——啰嗦!
    时光比任何人都清楚这句话在若水心目中的分量,通常情况下,若水会说出这句话,是因为他已经听不进任何意见了,嫌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没用的废话,但这句话,若水却甚少对时光说过,换而言之,时光锲而不舍想要证明黄若谦身上没有种子的想法,已经让若水第一次产生了厌烦情绪。
    “前面就是甜山了,我们负责跟踪黄若谦的组员,他们的尸体也就是在这个地方发现的。”,九宫指着不远处的山峰说道;
    “黄若谦是故意把我们往这里引的,对于我们而言,现在的甜山恐怕是我们不得不踏进的一个陷阱。”,时光最无奈的事情,就是明知道自己可能是错的,可他还是必须盲从于他心中的神祗。甚至时光自己心里很清楚,他会害死所有带来的人。
    “穿透性箭伤,伤口十分奇怪,不是一般的箭头,穿透力极强,一支箭就穿透了重叠的两个人身体,另外一支箭射穿了咽喉,却几乎把肩膀上的脑袋给削下来,如果非要给这个伤口定义一下,倒像是月牙铲推出来的伤口。”,九宫说道;
    “资料上说黄若谦出身军队,这一套江湖伎俩,倒ig不像是他的所作所为。”,时光说道;
    “时光,黄若谦既然敢把我们引向这座甜山,证明他在甜山一定会有所布置,这个布置对于我们而言,肯定是非常凶险,而黄若谦在北帝国的关系,也足够让他调集无数北帝国绿林草莽、恶煞凶徒来对付我们,或许先生说的没错,黄若谦已经做好准备要从这条旁人甚少敢走的路,去往东陵国了。”,九宫说道;
    一个背着电台的人走了过来,他向九宫报告道:“我们的尖兵已经和对反接上火了,对方出手狠毒,一上手就杀了我们好几个组员!”
    “黄若谦,你还真不是个省油的灯!尖兵继续开路,但不要离开大队的可支援范围,一旦出事,尖兵组迅速后退,把他们引到我们包围的中心,在这片山里,我们不能孤军冒进,只能步步为营了!”
    时光挥了挥手,几名拿着各种武器的特工迅速跟了上来,九宫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跑去,在那个方向上,有着一支数量不少、武器精尖的小队,可以想见的是,甜山此刻是肯定会非常热闹了,而且其闹腾程度和人员势力构成的复杂性,可能连始作俑者黄若谦本人都没有想到!
    但你以为麻烦的就只有这些人了吗?那你就又错了,至少在黄若谦离开银霞山庄后,就已经发生了一件让黄若谦根本无法阻止的事儿了!
    顾香君拿着自己的录音机来到了佟娅面前,“佟庄主!大事不妙了!钱少好像追着黄若谦去了!”
    什么!在场的人除了佟娅以外,还有一个本来不应该在现场的人——萧秋水,本来萧秋水因为自己给银霞山庄惹了太多麻烦而提出了辞行,准备离开。佟娅劝都劝不住,现在钱蓓婷这么一闹腾,只怕萧秋水就更留不住了。
    “顾小姐,小侯爷离开银霞山庄是准备干什么去了?你能告诉我吗?”,萧秋水隐隐约约已经猜到了黄若谦离开的原因,现在唯一缺少的,就是尘埃落定的答案。
    “我真不知道黄若谦去干什么了?只是昨天晚上,钱少回到房间的时候,隐隐约约跟我说什么黄若谦愿意和他做朋友,朋友如果要面临巨大的危险,作为朋友又该怎么去做什么的,我其实昨天晚上就应该想到钱少说这么多奇怪的话,肯定是言出有因的。”,顾香君说道;
    佟娅心中当然明白,此刻的钱蓓婷怕是已经跟在黄若谦屁股后面追过去了,但甜山却是一个巨大的陷阱,这个陷阱可以说是黄若谦设给所有有所图谋之人,可是这个陷阱反过来说却也是权力帮设下,可以威胁黄若谦性命的杀场!所以黄若谦只身前去,是因为连他自己都明白自己在玩一场走错一步就死定了的游戏,所以钱蓓婷现在是生是死?有没有找到黄若谦?佟娅心中全然无数。
    “佟姑娘,你对在下救命收留之恩在下感激不尽,我不管阁下有没有把在下当做朋友?但我心里却是把你当做了一个可以生死相托的至交,既然是生死之交,我希望你诚实回答我——小侯爷此次前去,是不是为了我?”
    “是,也不是。我受人之托要保你性命。权力帮却在甜山设下死局,引君入瓮。黄若谦与我乃是拜之交,这个死局我不求他,他也依然为了我前去赴战。但黄若谦有他自己的打算,去甜山未必全然就是为了你。”,佟娅冷静地说道;
    萧秋水听完,转头就走,却被佟娅叫住,“权力帮伏下众多高手,选甜山坐阵,有备无患,等的就是你萧大公子去。黄若谦此去是为了破局,当然不会打无准备之战,可如果你此时前去,岂不是枉费了黄若谦冒这么大的风险布置这么一个计划。”
    “大丈夫行事当有所为有所不为,萧秋水的命能活到现在,全靠这一路上数不清的侠士英豪、志士仁人豁出性命不要保全我的命,若我此时做了缩头乌龟,更是枉费了这些人的苦心。”,萧秋水太过年轻,年轻到心里容不下一丝尘埃和污垢,对于他而言,让他避战而去,或许比杀了他更让他自己痛苦。
    佟娅翛然拔剑而出,将剑放在了萧秋水的手中,她大声喝道:“萧秋水,你有手有脚,你若要走,我拦不住你。但我受人之托保你性命为其一,若你离开此地伤了性命,我便不能忠人之事,此为不忠!我受黄若谦之托不让你前往甜山赴必死之局,但我却拦不住你,此为不义。此等不忠不义之人留存于世又有何用?如果你要走,那就借你三尺青峰,请你高抬贵手,送我一个痛快吧!”
    萧秋水实在没有想到佟娅这个女子烈性如此!居然可以以死相逼,并且每一句话说的丝丝入扣,滴水不漏,一时之间倒还真找不到合适的话语来反驳佟娅。
    “萧先生,忍一时之气有时并非因为怯懦,而是要积蓄力量,厚积薄发。阁下不妨暂时休息,养足精神,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亮剑杀敌!”,很难想象顾香君会说出这么暗藏锋锐的话!佟娅忽然觉得这位盲眼的姑娘,恐怕并非看上去那么良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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