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稚园》第十五章 闪闪首次乐队排练

    人总是非常奇怪,事情要么不来,要么就来一堆。闪闪一直想要进个乐队修个学分。学校有两个乐队,管乐团和交响乐团。管乐团不光有管乐还有打击乐和……竖琴。交响乐团什么都有。学校的乐团一直都说得上了高一才可以进,可是莫名的到了闪闪这届,从初二开始就有人进团。可能是团缺人缺的厉害。
    闪闪心想:肯定缺人啊,高中的该走的都走了。附中高的高中部,经常会出现到高考或者毕业考时整个班就剩十几个人的情况。首先是借读的同学都借了读,然后是借了读的同学又都往国外考,班里还有人就怪了。
    竖琴用的很少,很多曲子里都没有竖琴。鑫师姐比闪闪高一届,家住的也比较远,她也是为了修学分才进的管乐团。师姐给闪闪讲,说那个指挥,根本就不了解竖琴。师姐在乐队里弹,指挥嫌师姐声音小就喊道:“你使劲点弹啊!使劲点!”
    “还是没声!你那脚底下那么多个踏板呢!怎么能没声呢?!多踩踩!”之前讲过,竖琴的踏板是用来变音的,不像钢琴是用来延音的。一看指挥就没了解过。
    师姐的心里是泪流满面的,指挥我真的强不了了。于是师姐在修够学分的第一瞬间,就把这个位置让给了闪闪。
    管乐团排练的曲目,也不像交响乐团那样,都是著名的大交响曲。管乐团排练的基本上都是现代作曲家新创作的作品拿来。很多东西都不太了解,写的很奇葩。闪闪弹起来快要老命了。前面空上个40几小节,每次闪闪都数乱了,指挥又忘了给。弄得闪闪尴尬不已。但是要是到了只空几小节的,闪闪一准能弹好。这些都是后话了,先看看最最最麻烦的问题——如何搬琴……
    “依依你在学校吗?一会儿排练,我得搬琴,你过来帮我下呗?”看着这么大个琴,闪闪有些无奈地打电话给依依问道。管乐团是在一层的圆弧厅排练。从大厅到圆弧厅需要转一个弯。可问题是这条路特别特别特别窄,右边是露天的楼梯底座,左边是几节小台阶可以走到大门口。(之所以会比下面高几节台阶是因为从大门口可以直接开车进,开车可以停在台阶前,方便老师或者领导下车,然后车转个弯往楼后面走有个小停车场。)这是环境问题,还有个问题是……没有琴车。竖琴的琴车和正常拉车一样,是半三角形的,区别是琴车的轱辘非常大,上面在把手下方有个弧形的托,琴放上去可以固定住琴头下方。在这个东西的下面有两条不细的棉做的‘绳子’。琴放好以后就直接拿‘绳子’绑住琴柱那边。扶着琴柱这么稍微一倾斜,拉车就直接给拉走了,也不用担心磕了碰了,颠了之类的。
    但是!没有琴车,需要完全依靠琴自身带的轱辘走。因为琴的轱辘在琴柱那边,所以拉琴的时候必须要把琴箱这边提起来,虽然没有那么重,但是‘拎’着琴箱的手指头会很疼。这期间,还要注意旁边会不会有磕碰,会不会有门槛小心颠到。乐器都是怕磕碰颠的,这一路去排练简直不能更困难了。
    依依家在初二的时候开了个古琴琴院,她经常会在店里练琴、学习,有一段时间琴院里来了个会打太极(剑)的哥哥,依依也跟着学了一段时间,练出一身肌肉,叫依依来帮忙准没错。
    “啊?搬琴啊……”依依还没说完,想起了什么便问身边的赵泽道:“你今天也要排练吧?那你等下是不是得去琴房取萨克斯?”依依和赵泽在那边叽里呱啦说了一堆,闪闪有些无语地在电话这头等着,过了一会儿依依终于跟赵泽商量好了,对闪闪说道:“啊,行!你现在在哪儿呢?用哪台琴?”“我现在在1016,今天交响乐团不是也排练吗?我学姐也要用琴,我就叫她搬得1024的。”从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1024的琴房已经不是只借给老师的了。所有竖琴专业的学生都随便借…谁叫学校的琴就两台,住校生有好几个呢!
    “行,那我马上到学校,赵泽上楼上取萨克斯,咱俩先搬,他之后下来帮忙。”
    “ok那我就在这等你咯!”
    “好!”
    挂了电话,闪闪把踏板用脚踢了上去(踏板是可以收起来的,收上去就不会出现在搬琴过程中挤到然后弄断的情况了。),把琴套也给套上保护一下,防止磕碰。从书包里拿出调音扳子和校音器,坐等依依到来。看了下时间,5点半,排练时间是5点50,20分钟应该还来得及。
    “你都整好了?那搬吧!”其实琴车丢了没多久,在琴车丢了之前鑫师姐排练时,搬琴的工作也是交给了她的闺蜜,当时鑫师姐的闺蜜还给依依进行了一个交接仪式,教会了她怎么搬琴,如今只不过就没了琴车,难度更大了点。
    “这门槛,咱俩一起,你去搬一下那边,我来搬琴柱这边。”闪闪指挥道。闪闪因为比较瘦,胳膊力量也小,原来每次和依依一起的时候,买了东西依依都会主动拎着,一起吃饭倒那种一大扎的饮料依依也都会主动揽活,非常照顾闪闪。要不是近段时间闪闪练琴练得多莫名涨了点肌肉,胳膊稍微有点力气,估计搬琴什么的还是没戏。(哪怕有人帮)。
    “得了,反正没多远,等赵泽下来,让他帮忙!”依依看着闪闪在那指导的样子,莫名觉得有点不靠谱,撇了撇嘴道。
    “额···”闪闪还没回话呢,赵泽就到了,16层和10层的距离他是飞着来的吗?闪闪惊讶地想到。
    于是最后,搬琴根本就没闪闪什么事,都是依依和赵泽干的,闪闪就负责把门了···10层是双层,16层也是双层,16层是打击乐管乐在的楼层,可想而知这排练前几分钟,双层电梯有多么业务繁忙。连着两趟电梯都是满的,眼看着时间就快到了,第一次去总不能迟到吧?于是直接按了上的键,等电梯一开,直接上电梯这样到了16层人家有乐器也没法让闪闪下去了。这样可算是赶上了时间。
    到了地方,赵泽就直接找到了他的座位坐下,闪闪有些不知所措地在门口站着,拽着依依的衣角。
    搬椅子的搬椅子,安乐器的安乐器(单簧管双簧管是要拧上的,还要放哨片),忙的一锅粥。依依眼尖地看到了一个貌似负责乐团的哥哥,叫住他问了下竖琴的位置,就帮着闪闪把竖琴搬了进去,放好后,又带着闪闪搬了把椅子,拿了个谱台。
    “我去大厅等你们!”依依悄声说完走了。被围在一大堆陌生人中间闪闪欲哭无泪。虽然很多同学都是和闪闪同年级、同班级的,但是要不要这么多男生?闪闪真心不熟啊……
    没过一会儿闪闪听到有人问:“harp是什么?”harp是竖琴啊!闪闪心想,同时顺着声音看了过去。
    是刚刚那个负责的哥哥正在发谱子,同学们收到的都是分谱(就是每个专业、每个声部演奏的谱子。都只看自己的,没有总谱。总谱只有指挥有。),分谱的左上角都写着乐器的名称,可能是往常竖琴用的太少了,这哥哥不认识竖琴。
    闪闪刚想要叫住他,他转身就走了,跑到指挥那去问了。然后立刻折过来把谱子给了闪闪。看到谱子那会儿闪闪真的就是晕菜了,空40个?怎么数?四四的,难不成要数1234,2234,3234····40234?What?算了等指挥给吧!现在先调个琴吧!虽然之前在楼上已经调过了。但是学校的琴太不稳定,这一路就跑掉了不少。
    刚拿出扳子、调音器,站起来,指挥就来了句:“来首席,对音!”然后……各类管乐大神们就乱七八糟的対起了音。闪闪在那弹音,光看琴弦振动,什么声都没听见···
    “竖琴!竖琴!你能找到什么地方进吗?”开始排练后,找不到地方的闪闪就被点名了。
    “额···指挥您能到时候给我一下吗?”闪闪有些尴尬,因为所有人都在看她。
    “你能弹吗?这样,你先给我单独来一下!”刚发谱子就排练,指挥以为闪闪是弹不下来。
    闪闪无语地弹了起来。
    “啊,行,弹得下来!嗯……就是下次来之前把音调准点!”果然,音准···
    “好了来大家一起来!从第20小节!”指挥说着拿着指挥棒在谱台上打了几下给了节奏,举起手来大家齐奏出来。别人都很顺利,然而闪闪的内心是崩溃的。20!为什么不是35?!还有20小节!怎么数!不管了盯着指挥吧!于是闪闪手直接摆到了要演奏的音上,眼睛使劲盯着指挥,眼珠都快瞪出来。
    可能是良心发现,指挥给了闪闪个手势,闪闪终于顺利地弹出来了。【并不】感动到热泪盈眶。
    到了下一章时,闪闪是从一开始就弹的,这样完全就跟的上了。总算熬完了排练,看到依依站在门口,简直像见到了亲人,扑过去抱住。
    依依看到闪闪这样,就笑笑不说话,拉着闪闪进去搬琴。等一切结束,闪闪感觉腿都是酸软的,累到不行。这样的日子难道还要持续一年?Oh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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