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雅幽深,若无一人。
静默似一潭死水,无波无澜,眸瞳之中眼睫略有浮动,二人的相视而言,衣角翻跃而入,身着常服的钟文非,对上眸子,欲言又止,两鬓斑斑之下,尤然叹惋,不知如何言喻,辗转半晌间,才伸手舞足。
眼波粼粼之下,岁月悠悠,静默的注视着这个少儿郎,嘴角微微溢出一道弧度,抬首而望,尚未组织好言语,他自来性子傲然,锋芒毕露,一波又一波人欲要涌入这大理寺,却被他一一回绝,如今欲相邀于人,却是这般的难以下口。
这般自傲的性子,当真令他难耐透顶。
“卿之啊……”钟文非一阵叹息,着实对自己十分无奈,怔声良久,才沉声而落,对上谢卿之满是迷蒙的目光,不知所云,亦不知面前的这位大理寺卿,怎会欲言又止,扭扭捏捏。
如今似一个逗乐老头一般……这当真是曾时气势宏发,宣弘浩波的钟文非吗?
“大理寺乃是朝中要处,深受圣上之重视,亦有大片的古迹旧事,资料案本,可供其观摩思索,但,此案籍仅仅只供大理寺中人所看。”言辞落地,钟文非稍稍的缓了一口气,倏尔之间,亦破地而起,洋洋洒洒而言,环手坐于椅上,冲锋之势,若似九霄,眸瞳之中亦有坚定于期许,沉若磐石,衣袂若飞,“你若不弃,便受我之邀,入此大理寺,以此为辅,自有你展露风华之时。亦不用参与科考,那般明争暗斗之举,何乐而不为?”
听之,闻之,思之,念之。还未来得及细思,钟文非便如炮轰而入了一番言辞,听之亦有惶恐,又有些许的受宠若惊。眼睫一眯,撇头看向窗外,思绪滚若波涛,若涌似雾。钟文非的亲力相邀,亦有动容之处,但却仍有些许抗拒。
如若应之所言,便可轻而易举的得到案籍,为父了结那段往事。但却会落得他人流言,亦会喻为名不副实,不过是仰仗钟文非才入的大理寺。况且,她自小的理想便是入科举,一展自己风华,亦想知晓自己在这易国之中乃是几斤几两,是名落孙山还是金榜题名。
同样是欺君,不若……
“多谢钟大人的赏识,但,我亦想参与科考,知晓自己到底是几分几两,举足轻重。亦是圆幼时一个梦,如若我有幸高中,钟大人再名正言顺的向圣上邀我也不迟,如若我无奈落榜,亦是我技不如人,与这波谲云诡的朝堂有缘无分,那我亦何苦留在京都,不如回乡再苦读几年,他日即来。亦不会给钟大人招惹烦忧,引入流言。”谢绾抬眸看向窗外云水悠悠,白云盛断,天光打入窸纸之上,掩了一地的光色,言语悠远而长,轻声吐露,眸光深远,不见其处,唯有一处阁楼高台,亭台水榭。
这般言辞若涓涓细流,顺势而下,弧声轻语,叹而望之。这亦并非是她不识抬举,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如今终是盼到了此时,怎能因而便弃之不顾,况且,家中之人的性命亦掌握在她的手中,若她真应了此言,无所圣意的犯下了欺君,他日若东窗事发,连累的便是九族。
不仅为了自己的理想,亦为了一家安危,亦当要高中科举,不然,不如归于乡里,关乎亲人的性命的险她不想冒,亦冒不得。现如今,只有冲冠一怒为头甲了。
身后的钟文非,蹙眉相视,原本有些怒意潇潇,却全然压了下去,他头一回如此相邀,竟被其回绝,似有些不可思议。众人争相欲入的大理寺,谢卿之竟能看之甚淡,心居然落在了科举之上,世事中人想入此捷径之人比比皆是,而他却与众人不同,沉思良久,才叹然而之。
或是这朝堂需要这般与众不同之人,才能焕然一新。
“好,我钟文非是惜才之人,这回我便依你,如若你高中科举,位列三甲,我自当向圣上相邀,望你不负所望。亦让我瞧瞧你这臭小子是有如何的本事。”钟文非眸光清宁,似散发着一道星光似水,缕缕生辉。他钟文非所看中之才,自认为不会看错,亦当不会负他所托。
一阵狂笑落后,谢绾看向钟文非熠熠生辉的双眸,眼底掠出一抹寒芒,嘴中喃喃而落:“不,我欲争的是头甲,且仅有头甲。”
声线极轻,轻的若针线落地一般,眸光微怔,目色幽幽,嘴角轻瞥,看尽风华,敛目而落,唯有头甲才可免此欺君,唯有头甲才可不落人后。
思绪而后,谢绾恍然发现,这事端还未曾平和,皆想起了日后之事,三日后便是太后的寿辰,七日后,便是科举开考之时,现如今,还未曾缉拿杨商,亦无公堂而证,虽有了头绪,但着实是迫在眉睫。
“钟大人,如今亦不是臆想日后的时机,杨商未曾伏案,亦无寻到他的作案动机,如何缉拿他?”谢绾焦虑之心,转回思绪,他日之事他日言,今日之事今日果。不惧其他,只惧这杨商再弑下一人,便会翻起滔天巨浪。
见到谢绾百转的心绪,钟文非笑然不止,执起一杯茶,轻吹唏嘘,眼睫轻颤,似若无事一般,摇头言之:“此事交付于我,你亦无需再管,自会在案件之上留下你的名号。你既决定了参与科考,便好好备下七日后的殿试,以及半月后的殿试,望你不负所托。”
眼波粼粼若水,不言不语,静默之势,回旋而来,望向钟文非那老成凝练的模样,亦是置下了心绪,此事全然交付于他,自然是十分安心,亦比自己空想万分要实在的多。
终归是大理寺卿,而自己不过是稚嫩的小辈。相形见绌,既他已与唐大夫相和,拿下证据,剩下的事端,亦无需再管了。如今,只需要将自己变得无孔不入,以得状元之位,才是如今之重。
“那便请钟大人,静观其果了。”谢绾咧嘴一笑,正是光芒万丈,锋芒万分,二人相视,却似师徒一般和煦万分,光芒普照,更是若岁月纤尘,一老一少,半掩风华,此时的谢绾,正似年少时的钟文非一般,无所不惧,无孔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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