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被撞开,门栓直接从中间断裂,一股难闻的酒气跟着寒风被卷进灵堂。七八个穿着深蓝色棉衣的壮汉破门而入。
楚雀维持着跳大神的姿势,满脸诧异的看着他们。
“他娘的吓死老子了,跳大神的丫头,刚才敲门怎么不开!”带头的络腮胡子掂了掂手上的斧子啐了一口浓痰开口骂道。
“我念咒呢,来不及应答啊,你们破门而入坏了我的法事,赵家人该让我赔钱了!”楚雀满脸懊悔,小心翼翼的偷看进来的人们脸色,小步挪开一边,这些人夜闯灵堂是喝了烈酒的,酒味冲得楚雀不舒服。
“鬼鬼祟祟,开棺!”另一个疤瘌头直接从裤腰拽出短枪,枪口指指楚雀又指向棺材。
“开不得!刚才炸了闷雷,保不齐开棺诈尸啊!”楚雀惶恐的拦在棺木前面,一个劲摆手,神叨叨的。
“哼,停灵的法事白天就该做完了,你深夜出现在这里十分可疑,没准就是同伙!立刻开棺,不开打死你。”疤瘌头根本毫不留情的用枪托用力砸了一下楚雀的额头。
楚雀大声哎呦惨叫,捂着额角,血丝从手指缝里渗出来。
“你们一群老爷们怎么打弱女子啊,我跟谁一伙?赵家人怕尸变,给了我两个银洋让我守夜,我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打我算什么英雄!”楚雀一屁股坐在地上干嚎。
络腮胡子被她嚎的头疼,抬起脚作势要踹,楚雀一骨碌爬起来:“好汉别打,别打,我开棺就是了。”
“赶紧的!不准再啰嗦!”有人醉醺醺骂着。
“好好,借我一把匕首。”
谅楚雀也没胆子跟大家搏命,络腮胡子冷笑一声让身边的小弟扔了一把匕首给楚雀。楚雀哆哆嗦嗦接过来,额头上的血流进了眼睛里也不敢擦,吭哧吭哧的割棺材上的绳子。
楚雀背对着几个壮汉,似乎吓坏了,连扯带拽,棺材上的墨线一根根断掉,最后一根墨线断裂之后,楚雀用力把棺盖推开一截,然后从垫着棺材的木凳下来,退到一边低眉顺眼的束手站着,刚才长辫子也散开了,额发和血黏在脑门上,灵堂里昏黄的火光将她整个人身上罩了一层夜雾般的阴影。
“好汉们检验吧。”说这句话的时候楚雀微微抬起眼睛,因为额头上的血滴在眼睛里,通红的一片,楚雀长发凌乱披散,那附和众人的笑意也变得怪异起来,乍一看不似活人。
络腮胡子示意小弟上前检查,小弟吞了吞口水,抹了一把冷汗,举起手里的短柄砍刀准备走上前去,偏在这时他余光看到了楚雀,楚雀眼神冰冷轻灵,哪还有刚才的怂货样子,嘴边还挂着浅淡的笑意。
小弟刚想后撤,尖锐的抓挠声骤然响起。
沉重的老杉木棺材竟然左右晃动,骨肉搅动的闷响让所有的人背后汗毛倒竖。棺材盖被从里面顶起,翻了个砸在地上。大家的视线被钉在棺木的缺口上,有东西动了起来。
坐起来的尸体的确是赵家兄妹,此时他们的死相实在没法看,穿上了寿衣之后更加诡异。
他们的胳膊被撕扯的破破烂烂,尖锐的指骨外翻断裂歪在身体一侧,红红白白的碎肉翻卷露在袖子外面,结冰的血被屋子里人带来的温度一暖,浑浊液体淌的到处都是。
两具尸体由于突然坐起来,导致脊椎骨都断裂错了位,歪斜的身子奇怪的颤动着。门口的酒鬼壮汉们哪见过这种阵势,打头的两个直接吓得跪坐在地上,裤子眼见就湿了一大片。
赵家男尸的腿以一种活人做不到的角度内扣跨过棺材,摔倒在地上,脆裂的声音从大腿根发出来,尸体撕裂的大腿处伤口处拉开几条深红色的筋肉。男尸爬不起来索性手脚并用,速度极快的向前爬行,痉挛脱骨的脸上诡异笑着,向着门口的人冲过去。
刚才还用枪托打了楚雀的疤瘌头,被男尸抓住了脚脖子,疤瘌头吓得连连开枪,打完了子弹,轰碎了男尸半截膀子,总算拯救了即将被送进尸体嘴里的腿。
女尸在这空挡爬起来,由于脖子是歪曲的,她没有方向,晃晃悠悠转到了楚雀面前,楚雀见状赶紧拔腿就跑,女尸跌跌撞撞的追着楚雀,一人一尸开始绕圈,
眼看着楚雀把女尸引到近前,刚才还颐气指使的壮汉们哪里还敢停留,连滚带爬的往外跑,络腮胡子把疤瘌头拖出门之后,示意手下合力狠狠关上了灵堂残破的大门,他们也不知哪来的力气,连门口的石鼓都拖了过来堵住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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