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心难息》第九章：那年毕业II

    一轮过后，孙金意犹未尽，他点了根烟，斜睨着钱馨宜：“你还是个处啊？别哭了，爷会对你负责的，回去就娶你。”
    他朝钱馨宜身上吐了串烟圈，随着烟圈四散，他吻遍她全身，换个姿势后，他进行了第二轮。
    从午后到日落，从日落到月升，钱馨宜看不清月光如水，也听不清音乐如风，她只是机械而麻木地承受着一轮又一轮，她不知道眼前的男人是何怪物，她只记得另一个男人，在另一片郊区的午后……
    赵建民躺在草地上，透过树梢仰望着天空。
    “馨宜，我们都算得上品学兼优，即使不能同一家单位，至少也能同一个城市。你担心毕业后的各种问题吗？”
    “不担心，我们肯定会在一起的，我对你有信心，对我们有信心。”
    钱馨宜说完，侧身轻吻着他，赵建民轻翻上身，回以更热烈的吻，他的气息开始不安稳，他的手也开始不安分……
    “嗨，把爪子挪开，这光天化日的，你也不怕羞？！”钱馨宜推开赵建民坐起，理了理头发。
    赵建民再次仰面朝天深吸一气：“馨宜，工作找到就以身相许，或者直接领证结婚，如何？”
    钱馨宜默默含笑，嗔目回望，没作声。
    “你这是答应啰？”赵建民也坐起，用肘推了钱馨宜一下，再推一下，推得她像切花地里摇曳生姿的玫瑰花，待人摘下……
    但是，摘下这朵玫瑰花的人，不是赵建民，而是孙金。此刻，孙金的游戏终于全部结束，做完后，他也精疲力尽。
    “说实话，我从来没这么疯狂过，我对你是认真的，而你跟那姓赵的，连床都没上过，感情也不过如此。明天你就甩了他，跟我走。你若跟我，有房，有车，有工作，吃喝不愁，还能照顾到你爸。”
    孙金忽然想起什么，拿出相机对着钱馨宜咔嚓几声。
    “别多心，我只是留个纪念。但你若不跟我，这些照片难保不会流传出去，那姓赵的看见，也未必会再要你。你和你爸的未来，劝你千万考虑清楚。”
    沉默了一会儿，孙金竟替钱馨宜擦眼泪，边擦边说：“得你一人，胜却人间无数，从今往后，我死心踏地只对你一人好，我发誓！”随后，孙金又给钱馨宜穿衣服，从里到外整理得他好像从没脱过似的。
    回到学校，钱馨宜直奔寝室，她好好地洗了个澡，再好好地睡了个觉，梦里她不停问自己，是不是就该这样闭着眼死掉？
    花少外面回来，见赵建民立在窗前发呆，问：“我刚碰见钱馨宜，跟她打招呼，她都不搭理我，难道你们这对模范也吵架了？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了？”
    赵建民一听，夺门而出。
    “馨宜，你去哪了，到处都找不到你。”
    “没去哪，一直在宿舍里想事情，现终于想明白了，建民，我们分手吧。”钱馨宜冷冷看着赵建民，冷得像陌路人。
    “为什么？”
    “我未婚夫在老家替我找好了工作，吃香的，喝辣的，从此以后，我走我的阳光道，你过你的独木桥。”
    “未婚夫？”赵建民眉头一皱，一字一顿念出这三字后，脸色大变，“谁？你的未婚夫不是我么？”
    钱馨宜看着她心爱的男人又急又恼，很想换口风撒娇：“跟你开玩笑呢！瞧你急的。”说完，她还想像往常那样轻吻赵建民的额头。可是，现在，她太脏了，浑身上下没一处干净。
    “我跟我未婚夫约好了一起吃饭，你回去吧！”
    钱馨宜话音刚落，孙金出现在门口，她走向他，越过他，直冲楼下，赵建民紧追不舍，孙金也跟下楼，抢先搂住钱馨宜，冲赵建民叫嚣：“她现在是我女人，你小子以后给我滚远点。”
    赵建民置若罔闻，上前一步拉住钱馨宜：“走，我知道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孙金二话不说，一掌推开赵建民，另一掌握成拳正要打过去，钱馨宜中间一拦，说：“你先上车，我最后再跟他说几句话。”
    钱馨宜领着赵建民走远几步：“过几天我们就回老家见双方家长，谈婚论嫁，你忘了我吧！”
    “他就一沾花惹草的花花公子，你跟他，这辈子就完了。馨宜，到底出了什么事？”赵建民双手掐住钱馨宜双肩，掐得她生疼。
    “怎么就完了？他向我求婚的那一刻，我就迫不及待地想回老家过荣华富贵的日子，我的好日子才刚开头呢！”
    钱馨宜拂开赵建民双手，毅然走向孙金，刚上副驾位，孙金再次侧身给她系安全带，且明目张胆地吻她，钱馨宜别过头望向窗外，对上赵建民的目光。
    “你若不积极配合这个吻，我找人揍扁他。”孙金盯着不远处的赵建明，附在钱馨宜耳边小声放狠话。
    钱馨宜回过头，主动在他脸上落下一吻，她闭上眼，轻催了一句：“走吧！”
    孙金却不放过这次做秀的机会，他深吻了她，让这场秀化成千万记耳光，狠狠打在赵建民脸上。
    孙金本想毕业前夕，每天与钱馨宜在大庭广众之下压马路，秀恩爱，相对于那些称得上及称不上女朋友的女人相比，钱馨宜是最拿得出手，最撑得起场的一个，他恨不能向全世界宣告，他得到了她。
    但一想到赵建明，一向高调惯了的他，也怕夜长梦多，深吻后，他开车迅速离场，而且，临时起意，直接开回老家。
    “馨宜，我在爸妈面前夸你呢，说你是文艺骨干，说你是院级优生，但我可没说你是校花，到时你这么一个才貌双全的大美人一亮相，我怕我爸妈都HOLD不住！对了，你爸，不，是老丈人已出来了，我办事，你放心！还有，你的工作，也包在我身上……”
    孙金一路得吧得吧，有一种战场上俘获猎物的喜气洋洋，他还特意换了套坐垫，但新垫子的皮味似乎恶心到了钱馨宜，连着恶心到她的，还有遮于新垫之下的那片殷红，在她心头，血腥弥漫。
    她捂着嘴喊了声“停车”，车未停稳，人已冲下，蹲在路边，吐得稀里花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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