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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曼的开发部顾问可比她自己有趣得多。”这是昨天晚上布鲁斯回到韦恩庄园后做出的评价,今天下午回家后,他又把这句话说了一遍。
“最起码伊曼自己是不敢站在路中间拦我的车子的。”
“相信我,布鲁斯老爷,在您闭门不出的这四年里,有过拦下您的车子的人不在少数,”韦恩庄园的老管家对他的主人露出一个有点揶揄的笑容,“只不过他们没有那个机会罢了。”
布鲁斯撇了撇嘴,手指在钢琴上敲下三个键,从柜子打开后出现的密道进入蝙蝠洞。
倒挂在溶洞顶部的大群蝙蝠被惊得扑啦啦四处飞舞,布鲁斯穿过蝙蝠群,来到自己的电脑前:“阿尔弗雷德,我们的‘坏孩子’还老老实实地待在原地吗?”
“很遗憾,它们中的大部分没有。”很难说明阿尔弗雷德的声音是不是真的遗憾,“根据监控调取的分析,目前哥谭市还剩下二十五到三十个茧,较之昨天减少了超过四十个,从那些茧里逃出来的人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样子完全失去了相关的记忆。”
“镜头拍摄到是谁打破了那些茧吗?”
“没有,大部分摄像头似乎都被一阵突如其来的电流和雪花点袭击了。等到摄像头恢复工作,能拍摄到的就只剩下破损的茧壳和昏倒在旁边的人了。”
“刚出现时茧的数量超过一百个,今天就已经不到三十个了。”布鲁斯看着电脑,嘴角露出一丝笑意,“那家伙的动作还挺快的。”
“不好意思,老爷,谁?”
“假面骑士Track。”布鲁斯重新调出那些针对茧的监控画面,“今天俞告诉我,是假面骑士在处理这些东西,”他看向阿尔弗雷德,“也是假面骑士在找我。”
“……假面骑士在找您?”阿尔弗雷德皱起眉头,“他想做什么?”
“他想进入哥谭的‘底层世界’,他认为哥谭在我们不知道的时候已经藏匿了无数的茧和BTK,他需要找到它们。所以他需要一个人来为他引路。”
“而他相中了蝙蝠侠。”阿尔弗雷德说。
“嗯哼。”布鲁斯发出一个表示赞同的音节,“而且我得说他算是找对人了,还有谁能比蝙蝠侠更了解哥谭每一条肮脏的小巷呢?”
“老爷,恕我直言,这种时候让蝙蝠侠重新出现在公众视野里是不明智的。”老管家严厉的语气下潜藏着关怀和担忧,“先不提现如今蝙蝠侠的罪犯身份,您的身体恐怕也支持不住以前的活动了。”
“啊……那个我还是有办法应付的。”想起前两天去医院检查身体后医生给出的报告,布鲁斯心虚地缩了缩脖子——他从没见过阿尔弗雷德那么生气过,“况且我也暂时没有让蝙蝠侠回归的打算,不过去见见人应该还是可以的——卢修斯之前送来的那个机械辅助装置在哪儿?”
阿尔弗雷德盯着他看了足有半分钟,最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您就是学不会放下那些本不该属于你的重担,是不是?”
一丝愧疚悄悄爬上了布鲁斯的心头,但他还是努力做出一副混蛋的样子,用漫不经心的语调对老管家说:“拜托,阿尔弗雷德,你知道的,谁又能拒绝哥谭这位迷人女士的约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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靛色摩托车飞驰在哥谭的大街小巷里,车轮碾过的地面隐隐有电火花闪烁。
摩托车上的骑士全身都被深蓝色装甲和银色软甲覆盖,肩部甲胄仿佛炸开的尖刺,甲虫一般的银白巨眼在黑夜里光芒灼灼,这般出格的装束却好像并没有引起任何注意,事实上,就算有人注意到这位怪异的骑士,他能看到的也不过是一道一闪即逝的蓝影。
假面骑士Track就是这样穿梭于哥谭市的每一条街道,瞒过了最勤勤恳恳的巡警和最先进的电子摄像头。他时不时就会停下,停下的原因只有一个:那些挂在墙上树上甚至路灯上的,足有人那么大的黑茧。
银白电流在轻微的滋滋声中逐渐凝聚成造型怪异的长刀,Track面对着那个巨大的茧,屏息凝神,手腕翻转,手臂用力一挥。
蓝白色刀光看似气势磅礴实则无声无息地划向黑茧,极细微的仿佛石块碎裂的声音后,黑茧从正中央整个儿裂开,双眼紧闭的女人从一大堆恶心的粘液中滑出来,女人的额头上的一个孔眼里生长出一大簇黑色丝线,丝线连接着困住她的茧——或者说,那些从她额头上长出来的丝线形成了这个茧。
Track将女人单手抱住,另一只手携着微弱的银光敲向女人的额头,银光刹那间布满女人全身,而在女人额头上的孔洞里,一枚细长的黑针慢慢探出个头。Track飞快地将黑针拔去,女人仍旧昏迷不醒,额头渗血的孔洞却在慢慢愈合。一旁裂成两半的黑茧仍在往外淌出液体,Track将女人小心地放在另一侧干爽的地面上。
“叮——!”
破空声微不可闻,但那假面骑士却像是脑后长了眼睛一样反手向后一抓,再摊开手时,一枚黑色的蝙蝠镖静静地躺在他的手心里。
转过身,无星无月的黑夜中,远处高楼大厦的微弱灯火勾勒出高大的黑色身影和他头顶的尖耳,沉郁得几乎可凝为实体的黑暗从他的披风上流下来,与周边环境融为一体。
蝙蝠侠。
“哥谭的打招呼方式吗?”
在一小段沉默后,蝙蝠侠终于听到了假面骑士的声音,掩藏在重甲之下,混杂着金属回响的模糊不清,既不辨男女,也不知年岁。
“我听韦恩说你在找我。”蝙蝠侠并未回答那句有些揶揄意味的问话,他的声音嘶哑,是任何一个夜晚的噩梦中所能出现的最恐怖的喉音。
Track点点头算是默认,于是接下来迎面而来的就是一个词:“原因。”
“嗯?我以为韦恩已经告诉你了,或者俞洛澄已经告诉韦恩了。”这回不是错觉,Track真的在用过于活泼的语气和他说话,尽管在面甲的阻隔下连这点活泼都几乎被抹去,“看来我的信鸽很不靠谱啊,我得回去教训她一下。”
“别把无关之人牵扯到这件事中,Track。”蝙蝠侠说,干枯沙哑的嗓音听上去很有威胁感。他向前踏出一步,披风摆动的姿态就像是夜色在他身上缓慢流淌。
“你这个人真没幽默感。”Track金属般的声音在说出“幽默感”这个词的时候显得尤为诡异,但下一秒那金属感陡然变得尖利急促,“当心!”
几乎不需要回头,蝙蝠侠猛地矮下身子,飞快地躲过堪堪擦过他头皮的巨爪,同时反手向身后丢了个微型炸弹,在那怪物剧痛的惨叫声中一跃逃开。眼角余光中深蓝影子划过,下一秒BTK倒着飞出好几十米,Track出现在他刚刚站立的地方,保持着出拳的动作。
“那就是BTK?”蝙蝠侠走到Track旁边,看着那试图挣扎着爬起来的怪物,严阵以待。
“是的,所以从现在开始祈祷吧。”假面骑士活动了一下肩膀,摆出个起手式。
“祈祷什么?”
“祈祷那是个低本能的BTK。”Track低声说,“如果它是个高本能,那我们今天晚上的乐子就大发了。”话音刚落,他便像一支离弦的箭扑向BTK。
低本能,高本能,又是两个陌生的专有名词。蝙蝠侠将这两个词记在心里,很快也加入了战局。
今天晚上这里没有人祈祷,但坏运气中的好运气还是难得地光顾了他们。那只BTK显然就是除了咆哮和扑打以外什么都不会的那一类,蝙蝠侠唯一需要担心的是别把旁边那位昏迷在地的女士吵醒了。
毕竟只要她一醒,映入眼帘的肯定是与怪物缠斗在一起的蝙蝠侠和假面骑士,那样明天早上“罪犯蝙蝠侠重现哥谭”就能登上《哥谭日报》的头版头条。
“别操心了,从茧里出来的人没五个小时醒不过来,天塌了都醒不过来。”在蝙蝠侠再一次因为分神而差点被攻击到之后,Track看出了他的忧心所在,“先解决掉这家伙再说。”
一只BTK对于假面骑士来说显然不是什么问题,再加上一个蝙蝠侠就更不用说,没几个回合之后,伴随着熟悉的一记飞踢,BTK在电光与火焰中化为灰烬。蝙蝠侠站在火焰之外,看到Track像上次那样,从BTK爆炸的地方拾起一枚黑色细针。
“那是什么?”他问。
“厉针,能够把普通人变成BTK。”Track跨过火焰向他走来,将那枚黑针拿给他看,“这种东西刺进人体内时的刺痛很轻微,只会被认为是不小心碰了毛刺。被刺入厉针的人被称作‘受种者’,厉针平时藏在体内时看不出异样,然而一旦他们产生类似‘杀人’的极端破坏冲动,厉针就会生出无数黑色丝状物,那些丝会穿破皮肤,将人包裹成一个‘茧’。”
“在三天之内破坏‘茧’,茧里的人就还有救。只要超过三天,茧就会孵化出BTK。BTK已经不再是人,只是受破坏本能驱使的怪物,由人类灵魂的负面性质凝结成的可悲聚合体而已。”
蝙蝠侠盯着那枚泛出红光的细小黑针,没有说话,像是震惊于这样一枚小小的针竟能对一个人造成这样可怖的异化。
良久,他才缓缓问道:“刚才那个BTK……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两个原因,其一是暴露在外的厉针对BTK有致命的吸引力,我曾见过一群BTK为了一枚厉针互相残杀。”Track将厉针握在拳头里,指缝间闪电流窜,“其二就是……在这附近不远处大概就有BTK,被圈养的BTK需要定时出来‘觅食’,它们在‘觅食’时一般不会离自己的‘家’太远。”
等他再伸开手,掌心只留下一点焦黑的细粉,风一吹就灰飞烟灭了。
“你的意思是说,”蝙蝠侠猛然攥紧拳头,“这座城市里有人‘饲养’这种怪物?!”
Track扭过头,蝙蝠侠意识到假面骑士正在看着他。
“当然,毕竟七年前圈养BTK这种事在弗尔古可不新鲜。”他说,“这也就是我为何如此确定,这座城市里一定还有未被查出的茧和未被发现的BTK,我需要找出它们,也需要知道是谁制造了它们,但哥谭的地下世界不是我能够触及的,我需要你的帮助。”
“你如果想调查大可以自己去,”蝙蝠侠问,“为什么需要我?我不曾注视这座城市已经四年,谁知道它四年里发生了什么天翻地覆的变化。”
“因为这不是我的城市。”Track说,“我不了解它,我本不必对它负任何责任,也无权插手它的一切事物——它是你的,蝙蝠侠。”
只有你才有资格惩戒它,或是救赎它。
蝙蝠侠这一次沉默了很久很久,久到Track都担心他们旁边的那位女士会随时醒来。然后他突然转过身,披风在空气中一旋如同水纹漾开。
“跟上。”黑暗中传来他的声音,刻意的粗鲁。
Track急跑几步,跟了上去:“那位女士怎么办?”
“我报警了,警察很快就会到达这里带走她。”
“……你考虑过我们会被警察发现的可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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