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纠结》四、真爱也受伤

    夏天是火辣辣的，这正像于海洋的心情，她跟高山轰轰烈烈地谈着恋爱，熊熊的爱火把她烧得每日里彻夜难眠。她不仅一次地在幻想中构建着只属于她跟高山的爱之城堡：只要有一幢很简单的木制小阁楼，不要求有多么的别出心裁，有温馨就好，因为这是她跟高山用爱建造的小屋，没有温暖怎么能行？而小屋的周围一定要种满鲜花，要漫山遍野的那种，最好是同一种，熏衣草最好，郁金香也不错、要不就是向日葵……她要跟高山在花众中嘻戏、玩耍；或者是高山把她抱在怀里，骑着高大的白马，在花丛中逡巡……还有，傍晚的时候，高山会骑着白马，踏着彩云而归，在阁楼下大声吆喝着：“孩子他妈，我回来了……”当然，孩子是不可少的，她会让他们围着自己，一遍又一遍地给他们讲白雪公主和白马王子的故事……
    就这样，于海洋每天都在梦幻跟现实的交错中渡过，亦真亦幻，有时候她自己都分不清楚哪个是幻境、哪个又是现实。主要是她根本就不愿意弄清楚哪个是真的，哪个又是假的。她感觉到自己太幸福了，能跟最心爱的人每天厮守在一起，不管是在梦境中还是在现实中，她都能幸福到一塌糊涂。更何况高山用柔情把她层层包裹起来，让她骨头都绵软到云朵一般，她常常有眩晕的感觉，认为自己找到了前世的恋人。更巧的是，高山的胸前居然也有一颗痣，难道自己也是高山的前世情缘？当然了，这就是了，看来高山也是一个多情的人，不愿意忘掉前世跟自己的恩爱。她很难想像，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她跟高山前世是多么的坎坷，经历了多少的悲欢离合，才感动了孟婆，换来今生今世的相聚？总之于海洋徜徉在爱河里，一分钟也不愿意上岸离开，毕竟恋爱的感觉太美好！太美好了！美好得让人流出了很真很纯的眼泪。
    为了续一段前世的情缘
    我变成一朵野花
    开在你日日经过的路边
    风雨不曾来袭
    太阳还没那么妖鲜
    我已静静地开放
    只为能在最美的时刻遇见你
    不时用泪光装扮着自己
    当彩霞铺满了天空的时候
    你拔开缕缕红云
    踏着清风而来
    怕你不会在意
    我含羞地在风中摇曳
    终因你偶然的回眸
    把我捧在手心
    伴着彩云而去
    这回轮到李栋、李强二人眼睛抽筋了。每每他俩看到高山跟于海洋手拉着手进进出出的，眼睛就被眼前的景象搞得红红的，不知该如何是好。是该嫉妒呢，还是大方点，祝他们幸福呢？虽然说是天涯何处无芳草，可是别的草再香，你就喜欢这颗草的味道，那又有什么办法？唉！走到校园里，真是有种还是当年繁花景，不见当年赏景人的赶脚。
    而此时的高山，也沉浸在浓浓的爱意里。他经常把于海洋带去他上过学的地方，从小学到初中，再到高中。每到一处，他总会给于海洋讲他在这里的故事，然后再紧紧地拥着于海洋。于海洋总是想提醒他，这是他的母校，让老师们看见会是多么的不好，可高山似乎并不顾忌这些，他只是想让于海洋知道他更多的事情。
    “那时我们同学，都很叛逆。”高山搂着于海洋，多情地说着。“我特别喜欢他们的叛逆劲，他们会别出心裁。”
    “我不知道你说的叛逆是什么？”于海洋有些不明白高山说的意思。
    “叛逆就是一颗小树，不按别人修剪的那样去长。也就是说不委曲于世俗？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特点，不能按常规的教育，都长成一模一样。”
    那么我会有什么特点呢？于海洋暗自思量着。
    “豆豆的一首歌唱得特别好，红布蒙住了我的眼，你听过吗？”
    “没有。你说的是唱摇滚的那个？”于海洋不喜欢摇滚，她觉得那样唱歌，吼得实在是让人头疼。
    “歌词是这样的，我非常喜欢：
    举起拳头
    我站在党旗前
    深深地凝视
    无限的庄严
    党啊
    我是如此地热爱你
    就算抛弃生命
    也在所不惜
    于是
    你用一块红布蒙住了我的双眼
    大地霎时红彤彤一片
    美好的景色让我迷恋
    在虚幻中我幸福满满
    从此
    我走向你指引的方向
    脚踏着荆棘
    心中却快乐无比
    现实又把红布慢慢掀起
    满眼的荒凉
    让我难以喘息
    在你的怀里我不能哭泣
    因为我永远热爱着你
    歌词大概是这个意思，传统的教育像一块红布，蒙住了所有人的眼睛，于是人们的行动、思维方式都按照被教育的那个样子，齐步向前。有的时候，事情并不像传统观念所说的那样，而如果你被那块红布迷惑了的话，命运就完全改变了。”高山抚摸着于海洋的头发，亲吻着她的脸，“你虽然也很传统，可是内心里的纯真，却没有让世俗沾染，像荷花一样。就像我们现在，如果按照传统的观念，我找一个西安的姑娘会更幸福些，但我还是选择了你，虽然现实很残酷，我只知道没有爱情的婚姻，肯定是不会幸福的。”于海洋让高山的这一席话感动得稀里哗啦，热烈地回吻着高山，完全顾不上考虑他们接吻的地方尽然是高山的母校。
    “那时候我们班上有一个女同学，就很叛逆，她长得特别漂亮，学习也很好，几乎全班的男生都喜欢她。”高山说到这里，眼睛里流露出一抹忧伤。
    “喜欢她的男生里有没有你啊？”于海洋的心里隐隐地有些不快。
    “我喜欢她，那是在遇见你以前，我喜欢过她。”
    “遇见我你就不喜欢她了？”于海洋心里有些不舒服，转念又一想，毕竟那时候高山还没有遇见她。
    高山却没有回答她，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我很喜欢她，有一次我终于鼓起了勇气，敲开她家门，对她表明了我的心意，结果她什么都没有说，把我送到了楼梯口。”高山说着，眼神暗淡了下来。“现在想想，她发现我喜欢她，就不时地诱导我，数我傻，别人陷得都没有我深，她现在在上海交大上学。”高山叹了口气，低下了头。于海洋暗地里庆幸，亏得那个女生看不上高山，否则高山就不是自己的了。高山却紧紧地拥着于海洋，于海洋有些窒息，“她心计太深，不像你，纯得像一盆清水。”
    单纯、又是单纯，于海洋不知道自己到底单纯在哪里，管它呢，反正单纯也罢，不单纯也罢，这都不影响她跟高山的感情，她要珍惜眼前这个人。毕竟她跟高山之间的感情也好纯净，没有夹杂着任何世俗的气息，像农夫山泉那样清澈，还带着淡淡的甜味。
    史丽的男朋友终于出现在宿舍里了，等他走了以后，一宿舍的人都唏嘘不已。
    “他好像配不上你！你的眼光能不能好点！”心直口快的田甜，并不考虑史丽的感受。
    “人家怎么配不上我了？”史丽一脸的不屑。
    “你长得多好呀，魔鬼身材，还有一幅漂亮的脸蛋。可他长得那么意外，真的是不配。”田甜并没有发现史丽脸上流露出来的不快。
    刚才，于海洋是细细打量过史丽的男朋友，身材虽然还算不错，但不知道为什么，年纪轻轻就有些驼背。满脸的五官像打过褶子的包子，都往脸中间凑，尤其是那双黝黑发亮的小眼睛，时不时地发出奸猾的光芒，让你看得心里瑟瑟发抖。于海洋很难想像，跟这样的一个人去接吻，会是种什么感觉？
    “田甜，你这就不懂了，人家这叫情人眼里出西施，你觉得人家不好，是因为你不喜欢，或者你还没有走进人家内心，没准人家心里美得像牡丹花呢！”于海洋也不由得打趣起来。
    “看人只看外表，愚蠢！懒得理你们！”史丽不说话了，只顾低着头摆弄着手腕上男朋友刚刚送来的手链。
    “真的？”田甜凑了过来。
    “当然，他还能送我假的？”史丽抬起胳膊，把手链放在田甜眼前，故意矫情地玩弄着。那银手链在她手腕上泽泽生辉，白花花的，真心很好看。
    你要知道二十年前，一般的学生是买不起金、银手饰的，因为就一条银手链而言，得花费一般工薪阶层小两个月的工资。虽然女生们脖子上也会带着一条黄灿灿的金项链，或者是白花花的银项链，但那一般都是在地摊上买的赝品。而这种材质做成的项链，时间久了就会退色，变成难看的灰色。因此即使是一条银手链，也让人嫉妒到眼睛能淌下血来。
    “蛮漂亮的，他是做什么的，这么有钱？”田甜看得两个眼睛珠子都快堆在一起了，“原来你是绑上大款了，怪不得说他好得不行。”人真是怪，就一条银手链，就颠覆田甜对史丽男朋友的看法。她已经无法掩饰自己内心的羡慕、嫉妒、恨，所有的感情都直接写在她的脸上，她的脸有些扭曲。
    于海洋知道，田甜少年丧父，而母亲只是一个幼儿园的老师。两个弟弟，再加上一个八十多岁的奶奶，还有正在上大学的她，这些人都没有任何经济来源，所以一切的一切，都落在她妈妈的肩上，生活的艰难可想而知。于海洋跟田甜成为贴心朋友后才知道，田甜的父亲运气不佳，本来五十年代的大学生是罕见的人才，结果他奶奶思儿心切，硬是把她父亲留在了身边，一个很小城市的厂矿中学。至从中国跟苏联断绝来往后，学校不再安排学生学习俄语，父亲在学校就显得是那么的多余，最终被安排到实验室看仪器。心高气傲的父亲怎么能受得了这些，再加上奶奶逼他扔下了心爱的女友，娶了妈妈，一个初中毕业的女人。在他眼里妈妈简直就是文盲，而且脾气、相貌还糟糕透顶。于是她父亲抑郁成疾，转而又恨她不成大器，常常因她学习不好，从班里拉到楼道里就打。而她终究是学习不好，补习了三年，等她父亲得癌死后才考上了大学。因此，她的自卑是深深地刻在骨子里的，表现出来却变成了出奇的虚荣。
    果然田甜又开始了：“我奶奶有一条很粗的金项链，祖传下来的，上次回家她给我了，我是怕丢了不敢戴，让我妈给藏起来了。”一宿舍的人都听得索然无味，知道田甜又在吹了。史丽并不说话，对着镜子，又摆弄了半天她的金项链，转身走了。
    月光像流水一样，从天空泻落下来，洒在校园的小树林，顿时树林里雾气腾腾的，变得那样神秘莫测。高山拥着于海洋，雾气薄薄得打湿了他们的衣裳，借着朦胧的月光，他不时地抚摸着于海洋的脸，“你真漂亮。”于海洋把头藏在高山怀里，撒娇地哼哼着。
    “咱们军训的时候，有一个学历史的女生，别人说她是年纪大了，一上大学就开始广泛撒网物色对象。据说一下子就找了五、六个候选人。”高山亲吻着于海洋，“那天晚上我跟她在操场走了一圈，她眼睛那么大，那么黑，脸又是那种苍白，差点把我吓坏了。不像你，看起来是一种很自然的美。”
    “看来你也是她的猎物？”于海洋心里一阵刺痛，但是她没有表现出来，因为她觉得高山是信赖她，跟她贴心，才跟她说这些话。“你吻过她了？”
    “没有，手都没有摸过！她找下对象了，那男的长得真丑，还是小县城的，只是家里特别有钱，现在就带着BB机，她还是喜欢钱。她妈死活不同意。那次我去她家，她妈特喜欢我。”高山说到此，流露出些许恨意。
    “人家没看上你，你心里不痛快了吧！”于海洋说得很平静，内心却一阵刺痛，为啥高山老跟自己说这些，真让人听着不爽。于是于海洋也翻起了以前的事情，“我上高中的时候，跟一个男同学坐了两年的同桌，我挺喜欢他的，只是没有跟他要怎么样的想法，因为那个时候我接受的教育是，上中学搞对象就是搞流氓。如果谁家的孩子被发现搞对象，大人们总是在背地里骂得很难听，连父母脸上都没有光彩，所以我只是暗暗地喜欢他。我这个同学也很奇怪，经常到我家去找我，然后尽是带着我去些谈情说爱的地方。比如说河边啦、公园啦，还有一次，他说他特别想让我去他家，硬是把我带到他家里。当时我心里什么都没有想，只是觉得他这人不拘小节，人家放得开，把我当朋友处。他还真把我当朋友，每次我们都是在没有人的地方坐得很近，却没有一丝的尴尬，然后他就开始了，我们班的一个女同学如何如何……全班都知道他喜欢那个女生。后来我想想，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他一直在诱惑我，让我喜欢他，我还真的中了他的道。”
    于海洋说完，偷偷地看着高山会有什么反应，结果高山只是抚摸着她的头发，一点反应都没有。于海洋心里打翻了五味瓶，一种说不感觉涌上心头，这人咋这样？于是她继续说下去，“刚上大学的时候，他还去过我宿舍几次，坐了没一会，又是叫我出去，跟他到小花园，黑暗中，他又是跟我说了半天那个女生。弄得我们一宿舍的女生都认为他是我的男朋友。”于海洋把耳朵贴在高山的胸口上，听着他的心跳有没有变化，现实很残酷，还是没有任何变化。“让别人都觉得你不是我的初恋，你是我第二任男朋友。”于海洋有要疯掉的感觉，高山的心脏还是匀速跳动着，节奏没有任何起伏。“你就不吃醋？”于海洋心里没底了，疑惑高山到底爱不爱自己。
    “吃哪门子干醋，都是以前的事情了，再说你这么爱我，心里哪还有地方放得下别人。”高山把于海洋抱得更紧了。
    “我就说呢，还以为你不在乎我呢！”于海洋撒娇地用头蹭着高山的胸。
    当史丽的男朋友，再次抱着一大堆水果来宿舍的时候，宿舍里的人变得不再像第一次那么不接受他了，都纷纷跟他聊起了天。不难发现，他是很喜欢史丽，他的爱像涓涓细流一样，滋润着史丽那颗青春期孤独的心，有时候总给人一种错觉，说他是史丽的长辈更为合适。当他走了以后，宿舍里难免再议论一翻。
    “史丽，他那么宠爱你，还那么有钱，我看找上他也还行。”田甜最先发言了。
    史丽拿着水果分给宿舍的人吃，“哪个男人会对心爱的女人不好呢？放心吧，找上谁都会对你好，能不能挣钱才是最重要的呢。”
    “我看还是三、四十岁的男人更具有吸引力，事业稳定，又会心疼人。”很少表态的王晓红居然也发表了意见。
    “三、四十岁的男人？要不都结婚了，要不就是有毛病，咱不能找啊。像韩老师那样优秀的男人，只能远远地欣赏一下罢了。”田甜笑出了声。
    于海洋用手拖着头，微笑着，“对爱情不用心的男人多下了，林子大了，唱什么歌的鸟都有，我觉得能不能用心对你才是最重要的，当然了，在此基础上越优秀越好。”
    “如果连高山都对你不用心的话，那你也太没本事了。”史丽不屑一顾，看来她是信心十足，自认为能栓得住任何男人。她的话语中还透露出另一层意思，那就是高山是个不值得一提的小人物，没有太多的女孩子追求。虽然同处一个宿舍，现在看来，每个人的爱情观、价值观相差很远，不同的爱情观、不同的世界观，最终将你带到不同的去处。谁都认为自己是对的，谁都认为自己是好的，到底对不对，到底好不好，谁说了都不算，这得经过实践的检验，谁最终得到了幸福，谁才是对的！
    爱情还真的是很让人纠心，没有人爱的时候，盼望着有人来爱，真有人爱了，却又怕受到伤害。爱情这玩意，谁陷得越深，受到的伤害也越深。想起高山来，于海洋很是不爽，他为什么总是要对自己谈起别的女孩子呢？只能说是旧情难忘！
    怕什么，还真的来什么！这天是星期天，往日高山都是要回家的，当然今天也不例外。于海洋因惦记着高山，坐在宿舍的窗前，她不时地向窗外张望着。尽管她知道高山不会出现在这里，但是她还是痴痴地望着，至少她可以展开丰富的想象。
    窗外的槐树长得巍峨挺拔，直高过楼顶，且枝叶向四周最大限度地舒张着，于是密密的树叶遮住了楼前的天空。一缕缕斜阳又透过繁密的枝叶，散下点点金黄，直落在楼前弯弯曲曲的一条石头小路上，现在的小路显得斑斑驳驳，直伸向前面的月亮门。小路两旁的草地上，长满了各色小花朵，它们在风中摇曳着，似乎在唱着那首动人的童谣：摇啊摇，摇啊摇，摇到外婆桥……
    原来宿舍楼前是如此的美丽，自己满脑子都是高山的影子，连大自然的美都顾不上欣赏了。于海洋不由得叹了口气，自己这样真、这样纯地对待这份感情，真不知道是个什么结果！她有些害怕了，落花有意，怎奈流水无情，难道这样的事情还少吗？再想想春天槐花开得正旺，满鼻子的清香，现在还不都飘落得无影无踪，很多美的东西都转瞬而逝，经不起时间的考验。或许哪天刮个东北风、西北风、小旋风什么的，自己在高山的心目中，会不会也被吹得留不下一片残红？于海洋不由自主地深吸了一口气。
    突然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出现在细碎的夕阳中，高山？于海洋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因为高山一直是明早才来，直接去上课的，今天怎么会出现在这个点上？闭上眼睛，满是落日的金黄，摇摇头，确定自己不是在梦中，再往楼下看去，美景果然衬托着美少年，不是高山还能是谁？可是他为什么不来找自己呢？于海洋悄悄下楼跟了上去……
    没有惊天的逆转，也没有野花的出现，高山只是去了教室，于海洋这才看清楚，他手里是拿了一本书。她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踏着心脏敲出的鼓点，轻轻地坐在了高山的旁边，教室里空无一人。
    “我爱你！”高山不说话，用笔在桌子上写着。
    于海洋动情了，她倒在高山怀里，闭上双眼，把温热的双唇送到高山嘴边，当她正处在迷离、眩晕的时候，高山却用力把她推开，跟刚进来的一个人打了个招呼，那人似乎有些尴尬，挥了挥手走开了。
    “他是我的高中同学。”高山轻轻地说着。
    “干嘛那么用力推开我？是不是怕他告诉你喜欢的那个女生，你有女朋友了？”于海洋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没有，没有！哪会呢！”高山极力地掩饰着内心的苍白。
    学是学不成了，最后他们还是到了高山的宿舍，宿舍里还是空无一人。高山拿出来一封信，第一句话就对她说，“那个高中女同学，给我来信了。她把信封折叠成那个样子，我都不会拆，差点给拆坏了。别人告诉我说，那种折叠信纸的方式叫凤求凰。”
    于海洋肚子里的一坛子醋打翻了，直酸到鼻子尖上。她做了几个深呼吸，好不容易才把心里的怒气再次压了下去，拿过来那封信，仔细地看了起来。说实话，那种折叠信封的方式当时很是流行，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认为它跟爱情有关。如果她给男同学写信，及有可能也用这种方式折叠，但并没有任何用意。打开信再看看，并没有任何暧昧的词句，看来这个女生只是出于礼貌给他回信而已，而是高山自己胡思乱想，越陷越深。信的内容并没有什么不妥，于海洋的心脏恢复了正常的跳动，看完后，她把信还给了高山。
    接着高山又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他拿出来一个相册，拉着于海洋坐在床上，一页一页翻了起来。“这是我们上高中时军训、这个呢，是我们同学一起去华山玩、这是我最好的朋友、这个呢……嗯……”高山停顿了一下，指着一张一寸的黑白照片，看了一眼于海洋，“是我喜欢的那个女同学！”
    于海洋再也忍不住了，在她的眼里，那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女孩子，她从相册里把那张照片拿了出来，用力撕了起来。高山呆住了，猛地扑过来抢照片，后来又觉得不妥，把手缩了回来，于海洋跑了出去，狠狠地把碎片扔进了垃圾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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