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家曾经只是那边一个县城的小商户,因为家中女儿生得貌美,被人送到京城皇宫,后来又一朝得宠,直接晋升为贵妃。
云家因此跟着搬迁至京城。凭借着云贵妃的得势,云家的商路十分顺畅,得以迅速积累财富,很快便跃为巨富。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在京城尝到过富贵和权势的滋味,云家又怎可这么容易放弃?所以后来云贵妃出事,云家迅速撇清与云贵妃的关系,投靠了二王爷的生母明妃一派,得以保存。虽然商途没有之前那么顺畅,可是也积累了不少财富。哪怕舍弃出去一部分给明妃,可还是十分富裕。
白氏作为当家主母,执掌中馈,凭借着这个权利,给自己和她的儿女搜罗了许多好处。而她自己的住处更是布置得富丽堂皇,生怕别人不知她十分富裕似的。
光滑可见的地面上,一个破碎的云纹茶盏静静地躺在上面,很是突兀。云清与她的丫鬟双双跪在白氏面前,低垂着头。
白氏盯着跪着的人,眼光如刀,“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感受着从白氏那里传来的恨不能将她撕碎的强烈意愿,云清只得重复:“三妹妹因为雇人讹诈抹黑九王妃,被九王爷送到京兆尹了。”
她这话一说完,那样的感觉更甚了。她知道,这是白氏发怒前的征兆。
果然,只听“砰”的一声,又一见瓷器落地的声音。这一次是装着滚烫茶水的茶壶,“你当时就在场,居然眼睁睁的看着你三妹妹被人抓走?啊?你为什么不救她,让她被带走?你去,给我跪到碎片上去,没有本夫人的命令,你不准起来!”
白氏的关注点只是自己的女儿被送到京兆尹了,而谋害苏婉晴这一点却被她忽略过了。
云清心中讽刺,突然抬头,“母亲,女儿有为三妹妹求情了。但是下令的可是九王爷,女儿怎么可能劝得动他?”
谁知白氏听了云清的辩解后,怒气更盛了,“你还敢顶嘴?你劝解不了九王爷难道你不会代替你妹妹被抓去吗?啊?”白氏气得胸口起起伏伏,“总之,这一切都是你这个贱蹄子的错,在本夫人的溪儿没回来之前,你就跪着吧!”
“夫……。”云清的丫鬟丁香看不过自家小姐被白氏这么欺负,她刚想说些什么就被眼明手快的云清捂住了嘴。
丁香朝着云清眨眼,示意:小姐,快放开奴婢,这根本不是您的错!
云清看着丁香的眼睛:快别说了!
丁香知道,小姐这是为她好。若是她敢开口质疑白氏的话,一定会落得个被杖毙的下场。丁香顿时醒悟,她死了不要紧,可是她死后谁来照顾小姐?所以最后她还是点头,表示自己不再胡闹。
云清这才松开丁香,朝着白氏说道:“母亲教训得是。”
说罢,就往碎瓷片上面跪去。
小姐!丁香在心中呐喊,为自己的主子鸣不平。三小姐闯祸又不是她们主子撺掇的,凭什么三小姐被送官了自家小姐要受到这样的惩罚。
云溪在白氏的宠爱下,嚣张跋扈无法无天。每次云溪闯祸,受责难的总是云清。但因为云溪是第一次因为犯错被送官,所以像现在这样的惩罚云清也是第一次受。
破碎锋利的瓷片就在眼前,云清自知逃不过,双眼一闭,视死如归地跪了下去。瓷片扎在膝盖处传来的疼痛感,让她瞬间就变了脸色。
然而白氏却视而不闻,起身抬脚就往外面走去,屋里的丫鬟呼啦啦地跟在白氏的后面,就连一个人都没留下。仿佛料定了云清不敢与白氏对着干。
“老爷可在家?”门外,是白氏询问下人的声音。而后是下人回答“在”的声音以及白氏越走越远的脚步声。
见此,丁香上前几步,走到云清身边,着急地问:“小姐,您没事吧?”
云清疼得冷汗直流,却不敢开口,只摇摇头,冲着丁香露出一个难看的微笑。
丁香见此情形,急得直冒汗,“怎么办,小姐,这样下去您的膝盖一定会废掉的!夫人实在太狠心了!”
“丁香,不可妄言夫人!”云清生怕这里还有白氏的人,丁香的话被人听了去,只好开口提醒。
“是,小姐。”丁香也回过神来,“奴婢只是太过心急了。”
丁香眼珠子转了两圈,突然说道:“小姐,要不然奴婢去找姨娘吧?”
“不要,不要让姨娘知道,她会担心的。”而且找她也根本没用,后宅是白氏的天下。
丁香几乎要哭了,“可是再这样下去您的膝盖会废了的呀!奴婢去找姨娘,姨娘一定会去老爷面前替您求情的,只要老爷发了话,夫人必定不敢违背的!”
嗯,就是这样,自家小姐怎么说也是老爷的亲生女儿,老爷一定不会忍心小姐被这样对待的!
坚信云老爷一定不会放任夫人这么惩罚小姐的心思,丁香说完也不等云清阻止,撒开腿就朝着外面跑去。
“丁香!”云清急得大喊,“回来!”
只可惜,丁香已经跑远了,根本没有听到她的话。又或者,即便听到了也不会回头的。
骠骑将军府,九王府的马车直接驶入府中,直到进入后院的垂花门处才停了下来。
苏景和夏云城因为是男子,不便突然上门,所以并没有跟来,只是将她们送到骠骑将军府门前就离去了,只是吩咐苏婉晴要好好照顾徐欣瑶。
至于玉雪,因为苏景的关系,她并不待见徐欣瑶,自然不想看到她,在苏景离开的时候就追随而去了。
所以此刻只有苏婉晴、宁秋、绿荷、车夫苏一以及得了吩咐立即带着医药箱赶来的白妩几人。
宁秋和绿荷一人一个,分别抱着徐欣瑶和听雪,进了垂花门,在徐欣瑶的指示下,朝着她的院子走去。
在她们才刚到徐欣瑶的院子的时候,就见一个瘦弱的小男孩跑进来。因为跑得急,到这里时已经是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姐姐,你怎么了?我听说你受伤了,伤在哪儿,严不严重?”小男孩双眼含着泪,却倔强地不让泪水流下,只是着急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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