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这一觉睡得昏天黑地,我还是平生第一次感到睡着了是一件痛苦不堪的事情,也或是根本就没睡沉,但是做了很多梦,梦里好像还哭过,梦里好像梦到了我开着出租车,哼着流氓小曲看到贝贝站在路边打车。还梦到了向海琴,那个在我刚上大学把我初吻骗走的上海女孩,梦到了美丽惊艳的让我神魂颠倒的波波,最让我惊诧不已的是还梦到了我大学时候的满嘴喷粪的线性代数老师,他一上课总是把腰间的摩托罗拉大汉显放在讲台上,经常不知道是谁呼的这老哥,bp机滴滴惊声尖叫他自己却熟视无睹就跟自己放一屁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总之,整个睡觉的过程乱七八糟,时而清醒时而混沉。醒来的时候,周围一片漆黑,心里盘算着是不是睡了好几天了,公司应该把我除名了要么就是报警了。我迷迷瞪瞪闭着眼睛在床上胡乱摸索着手机,拿到眼前,屏幕绿光闪现,晃得我只睁开了一只眼睛。
一共有七个未接电话,三条短信,居然一个都没听见,我说梦里线性老师的大汉显怎么一直尖叫呢。一一查看,除了一条是公司下午四点办经理办公室打来的电话以外,短信和电话都是来自彭强,看来是一直打我电话没接急了,就发短信。第一条写道:速回电、三缺一。第二条写道:速速回电,我们在老三炮房,三缺一。第三条写道:孙子,你丫又让哪个妞给缠上了,实在甩不掉就带来吧,丑话在先,就八圈谁跑谁兜底。
我起床下地,开了灯,点了颗烟定了定神,给彭强回了电话,那边传出低沉且绝望的声音:“我亲哥,大周末的你他妈干吗呢,我们三都□□焚身了,赶紧的吧。”
“几点了,啊?都快九点了?!”
“我亲哥,等了快俩钟头了”
“有饭吃么”
“有,老三钞了一大锅蛋炒饭呢,剩不少,一休哥榨菜啤酒管够。”
“多大?”
“二四八”
“张?”
“操!块!”
“五幺吧。”我找到钱包,往里看了看。
“麻利儿的吧。”
“一刻钟,挂了啊。”
但凡三缺一的时候,老三的淫窝从来不锁。一进门,烟熏的呛眼,哥仨光着膀子,围在桌子前打扑克。我放下包,扒了上衣边冲进厨房便喊:“赶紧洗牌,我叨口食儿。”
“操,你们丫这些吃货,一大锅炒饭就他妈这么点了。”
稀里哗啦的洗牌声夹杂着老三的陕西音:“彭强吃的最多,彭强拿我这当粥棚了,冰箱里有老干妈、一休哥、啤酒”
一分五十秒钟后,我的牌就上听了,扒拉完碗里最后一点米粒,往嘴里捏了口一休哥榨菜,猫腰顺起啤酒瓶咕咚喝了一大口:“今晚谁都别走~~!”老三看出我毫无主观意识的要拿桌布擦手,变戏法一样从身后拿出一卷手纸递给我:“别动,拿这个擦手。”
用榨菜就啤酒吃的我这叫一个渴,凌晨三点的时候,已经晕头转向的。几个小时内,手头的钱最多的时候800,最少的时候欠了彭强和老三各三个啤酒瓶盖(一瓶盖50)…..
早上六点,树上的鸟儿们开始唱歌了,我们才皆象霜打的茄子,晃晃悠悠的离开老三的家。整个战局我兜里的钱就如同我近几年过得日子一样,推来搡去的毫无进展,唯独的收获就是异常兴奋以及垂头丧气后带来的疲惫身躯,意识到这点后,更让我伤心欲绝。
11.
随后几天,始终没有贝贝的任何消息,我颓废以极,混吃等死,没想到自己居然如此失落如此毫无志气如此丧心病狂,想到这一点就又会将前面的愚蠢状态加上一个更字。我经常在晚上,用手机飞速的按着贝贝的电话号码,拨出去又挂断、拨出去又挂断,如此反复期待着手指头一时失误电话接通,期待着贝贝能够看到上面的未接电话,但好像我指法精确从未失误过,因此可以推断贝贝肯定是不知道我在疯狂的想念她、疯狂的想给她打电话。
贝贝,我想你,你在干吗呢?
12.
这种糟糕的状态,一直持续了一个多月。每每颓唐无聊的时候,我就会点颗烟,回想自己这几年的生活,回想自己为什么各方面无一例外的呈现出仅有螺旋而没有上升的态势。
我不喜欢有瓜子脸庞尖下颏的女人,不喜欢江南水乡的小女人,不喜欢眉目清秀棱角分明的女人。相反喜欢圆脸,眼睛圆圆亮睫毛长的,这些正好与我有着强烈的互补。从感性的角度讲应该是远远望去就像一团笑容、一团和气、一团温暖,这可能皆因为贝贝的缘故,在此之前还真没有认真仔细的分过类。
13.
认识贝贝是在1995年的春,那个时候的我刚刚从单恋波波毫无收成的低落中缓了口气,寒冷的冬季刚刚过去,看着学校里真假美女穿的越来越少,我的春心也开始随之荡漾。我能够回想起对波波的印象,就是美丽惊艳得让我神魂颠倒,这感觉一直持续到今日,强烈程度让我仅仅记得她美丽惊艳得让我神魂颠倒,而忘了她到底长得什么样了,连一点模糊得概念都没有。
一个温暖的中午,从食堂出来,站在台阶上,叼着烟卷挨个扫描熙来人往的真假美女们,除了一声声叹息之外,我无话可说。大部分看了让我后悔刚刚吃完饭,最不堪的就是看到了一个穿着如丝的透明白衫的女生,高傲的迈着猫步从食堂前走过,我的目光立刻变得呆滞无神,随着她缓缓由右至左,外衣下面的世界清晰可见。从前面看薄薄如蝉翼的衣服下,兜着一对黑色的胸罩,从后面看里面横亘着一条黑色的胸罩带,当时真差点把刚刚吃的烧茄子都吐出来,上帝还是青睐我的,好在没让我注意到她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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