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女配的福夫》22.第二十二章(捉虫)

    见谢锦兰点点头,方母却是微微一笑:“你是大家出身,能识得这云稽方家的图腾才是正常。我养母就是方家人,而我不过是旁支,幸得养母喜爱,才得以进主家。这些明青没与你说?不过,也确实没什么好说的。”
    说着,手中动作不停,用白布擦拭着落了灰的小木床。
    这云稽方家,好似与前世有些牵连。
    按下心思,谢锦兰与方母两人合力要将这小木床搬到刘氏房中,正巧碰见穿着蓑衣,拎着肉的方明青。
    “这是方昊的婴儿床?”
    “正是呢,来帮娘一把,你和宜佳一块把小床搬到刘氏那。”
    宜佳是谢锦兰的小字,正如正辰是方明青的字一般。
    方明青闻言,脱下蓑衣,将肉递给了方母。其实方明青的气力还真就只比方母强上一点,故而谢锦兰还是有些吃力,可把方明青心疼坏了。
    好歹两人将小床搬到刘氏门前,方明青放下之后,和谢锦兰相视一眼。谢锦兰立马扭过头,看了方母一眼,却被方母揶揄地使了个眼神,低下头去。
    瞧着这幅场景,心知目的达成,方母也便笑着接手了。这方世界男女大防重的很,先前是没有条件,现在有了条件,便也该讲究了。方明青接过肉,往厨房去了。
    方昊还小,精力有限,方母也就抱了一会,便领着谢锦兰去看嫁妆了。
    而突如其来的雨,倒是为难了江承佑和江泽礼两人。
    这两日,方明青马不停蹄地往家里赶,可苦了这两人,不说这颠簸如何折磨两位身娇肉贵的少爷,单讲两位少爷根本没有准备粮食,一直赶路,就够苦了。
    “大爷,这方晴明可是在此处?”
    淅淅沥沥的小雨明显影响了穿着蓑衣垂钓者的听力。
    “啊,哦,快晴了。这阵雨一会就停,别急。”
    江承佑一头雾水,加大了声音:“大爷,本少爷问你,方晴明,这儿有这个人吗?”
    “方什么?”
    “方晴明。”
    “方明青啊。在这,在这。这可是个好儿郎,是我们小方村这二十年来唯一一个举人,这不考了个同进士出来。”
    “不是,是方晴明。”
    “不是什么,就是他。你可是欺负我老头子耳背不成。”
    说着,就将渔具放在这湖边,拉着江承佑往方明青家走去。
    江承佑无奈,想着法子离开。可是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法子,只好领着大爷上了马车,想着若是寻不到,好歹也是能找个地住下一晚。
    “来来来,这些可是我的拿手好菜,大家快吃。”
    方母手中端着一盘素鸭,口中热情地说道。
    “我这儿子在外,可都多亏了你们这些朋友。今日该吃吃该喝喝,别与我客气。”
    众人具是相互看了看,心中惭愧,但也不能说,应付一笑。
    刘氏忽的开口了,嗓子还是那般粗嘎:“嫂子客气了。”
    方母心中惊奇,面色不变,到底是胆敢私奔的女子,端起酒杯敬了刘氏一杯。接下来,又是举杯对着方初,方初沉默了一下,端起酒杯,而后一个个敬了回来。这幅场景落在方明青眼中,心中忽的一沉。
    知子莫若母,怕是知晓了……
    猛地起身,众人皆是看向他,方明青这才反应过来:“娘,本该是我来敬的,您歇着。”
    “好,你来。”方母眼中含着慈爱,面上神情柔和。
    方明青这身子不善饮酒,且这乡下的酒糙而烈,实在不能多喝,一圈过后,方明青脑子便昏昏沉沉。
    “今日这般热闹,不知老头子我可否来凑个热闹。”
    老者中气响亮的声音从院中传来,方母起身迎去。
    就见一个熟人携着九岁左右的小少年紧跟而来。
    冷秋和方初还是冷着一张面,但握剑的右手具是动了动,刘氏抱着孩子冷眼旁观。
    “自是可以的,您能来,我这儿都蓬荜生辉了。呀,这两位打哪儿来的?”
    “不晓得,是来寻明青的。”说着,老者脱下了蓑衣,靠着门放下了。
    “明青啊。”方母回过头,叫了一下明青。可方明青已是听不清了,眼前景色晃荡,耳边声音也是重叠回响。
    江承佑已是看见方明青等人,面色尴尬,但心中却冒出火来。原来这人叫作方明青而非方晴明,缘何掩饰身份?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说不得就与江家之事有关。
    ……
    诸多的疑问在脑海中,心思涌动。
    感到袖口被人扯了扯,低下头一瞧,是自己的侄子。见江泽礼给他使眼色,这才反应回来,忍住心头种种困惑,江承佑作了一揖。
    “是我无状了,还望婶子见谅。”
    “无妨。倒是明青瞧着醉得不轻,今日恐不能陪远客了。”
    这般说着,推辞来推辞去,江承佑早就不耐了,驻在一旁不再说话。还是江泽礼出面,对着方母一笑:“方奶奶,我小叔不善言辞,这儿也不大灵光。”说着,还似模似样地指了指小脑袋。
    面容严肃,可音调却软糯可爱,颜值又是继承了江承佐的十之八七。一向对这般模样没有办法的方母,直接搂过江泽礼:“好娃,来奶奶这。衣服怎湿成这副模样?”
    而被埋进方母怀中的江泽礼,先是一愣,而后挣扎却是挣扎不出,口中念念有词:“不可,不可,男,男女授受不可亲。放开……”
    “哪有男女,只有长辈和晚辈……”
    江承佑却不阻止,默然看着方才说自己脑子不灵光的江泽礼。
    好半天,江泽礼才被放出,此时脸红得与醉酒的方明青有的一拼,口中还在念叨:“不符,不符礼教。下回……”
    “宜佳,你带着这位小公子下去换套衣物。就今日给你瞧过的那些旧物有,也去拿一套明青的衣物来,给这位公子。”
    “是,娘。”
    交代完了之后,方母招呼着众人回席,好好吃上一顿。
    缓步移至方明青的屋内,挑了一套新的给了江承佑,谢锦兰便转身带着江泽礼到了杂物间。说是杂物间,倒也泾渭分明。一半积着薄薄的尘埃,一半时常收拾着,方明青的童年旧物就在时常收拾的那一半里。
    从柜中选了一套后,谢锦兰转身,却入了一双明亮的眸中,心中猛地一跳,这也是似曾相识?
    “我江家的事究竟是为何?”
    谢锦兰胸膛中的心比常日活跃了万倍,怎么也平静不料,扯了扯嘴角,昏黄的烛光照在其脸上,诡异异常。
    “问我?不若去问你死去的爹。”
    “你!”
    时人皆是避讳死去的尊长,而谢锦兰显然是点燃了江泽礼心中的怒火。可出乎她意料的是,江泽礼居然忍下了,气闷地拿走谢锦兰手中的衣物,转身走了。
    徒留下,心中思绪翻滚的谢锦兰。
    窗外的雨早已停下,浓厚的黑云积压在空中。没有月光的大地,除了沉睡,便只剩下黑夜行人。
    待谢锦兰将那两位带回了,场面倒是热闹极了。
    方明青倒在饭桌上,方母还在和那老者拼酒,冷秋和方初划拳,灌了方初一杯又一杯酒。刘氏倒是安静地抱着孩子坐在一边,嘴角含笑。
    一靠近饭桌,两位江家少爷,肚子具是叫了出来,也顾不得风仪。坐下之后,便端着碗,夹菜。那江承佑眼中一亮,筷子迅速,吃相倒也文雅。
    ……
    欢闹过后,一片狼藉。
    收拾着碗筷的谢锦兰,忽感到一股灼热,回头一瞧,却是方母。
    “本以为你是大家出身,做不习惯。如今看来,倒也真是。”
    谢锦兰默默地踹了踹地上摔碎的碗,试图遮掩一些。本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家小姐,就算疯了之后也是没有做过这些。
    “放着,我来吧,你去睡吧。”
    “不了,娘,这些我迟早都要学的。”
    方母的笑容更大了些,和谢锦兰一块收拾了,不得不说方母实在风趣,口中的逸闻轶事竟是谢锦兰闻所未闻。
    “这李将军和景帝最后如何了?”
    “如何啊?我却是不知了。这些是不是真的,我都无从判断。”
    “若是真的,估摸也是有缘无分。”
    “你倒是理智。”
    ……
    打着伞,将方母送回房中。因着还未成亲,谢方两人并不住在一起。谢锦兰融入了黑暗中,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将灯笼放在桌上,取出那蜡烛移至桌上的灯台上。洗漱后,上了床,闭上双眼,眼前一直晃荡着那双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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