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杯咖啡》20.回忆（下）

    沈微和徐飞飞反射性的望向孟尹佐，却在他后面看见张牙舞爪的孟尹佑。在后面是一脸好奇的付征和总是笑咪咪的安言语。
    沈微一个惊吓差点掉地上。还好人多，有惊无险。沈微徐飞飞不知所措那会，与前一个声线相差无几的声音响起。
    “还不是看你们几个都没回来，呆着也没意思，想出去跟你们混呢。谁知道你们还回来了。”
    “啊？哥，我听错了吧？你也会想去包夜？”孟尹佑一脸惊吓的看着自己总是严肃和埋头学习的哥哥。
    “压力大行不行？”
    沈微和徐飞飞也反应过来。虽然知道这事越多的人知道越不好。可他们到底要上哪去找子车然。几个本来就没玩爽的家伙听着要出去，就又开始兴奋。
    “我就说吧，都是付征非要回来。你看他们都出去了，我们还回去干嘛。走吧走吧。正好我回去报仇。”孟尹佑鼓噪着皱着眉头的付征，付征看这架势再坚持也是无用，几个人在路上拦了半天，总算找了辆肯塞他们六个人一起的车去了网吧。
    到了网吧门口，孟尹佐就说先打个电话就叫他们先进去，沈微也说要给男朋友打电话，叫了徐飞飞留下。孟尹佑几个虽然奇怪，却也没在说什么。
    “怎么办？”沈微已经蒙了，只能看着孟尹佐。孟尹佐点头安慰下，想了想问：“你们知不知道她一些原来的同学的名字？男的。关系好点的。”
    沈微和徐飞飞想了半天，子车然的朋友不多，只知道她原来好像挺孤僻的，想了半天徐飞飞猛然抬头：“啊，我知道了，张森。那个小混子。”
    徐飞飞看孟尹佐点头，就继续说了一些，张森和子车然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关系很好，后来张森混社会，可跟子车然的关系也一直没变过，只是他们并不喜欢跟那样的人有接触。子车然也知道，所以很少在他们面前提起。
    孟尹佐想了一会，拿起沈微的电话卡，叫她俩别出声，便拨通了子车然家里的电话。
    “阿姨。我是张森。小然在么？”
    “哦，啊。你看我，忘记了。没什么事。恩，最近烟抽多了，嗓子难受。没事。啊，那好了。改天去看您。”
    沈微和徐飞飞还没在孟尹佐顾做沙哑的声音中没回神，孟尹佐已经一脸凝重。
    “阿姨说她回学校了。”
    “那怎么办？她会去哪？住院要手续的，不可能吧？”沈微想了一下午，总算能轻易的说出这些话。孟尹佐点点头，再抬头，已经有了主意。
    “微微，你去里面跟他们玩，就说我陪飞飞去吃东西。我俩先去两个医院看看。在找找附近的诊所。”
    俩人满镇的打的转到凌晨也没找到子车然。徐飞飞已经急得乱转。孟尹佐自己也已经快没了主意，可也得先稳住徐飞飞。到网吧的时候，孟尹佑就注意到了他的不正常。再迟钝的人对着跟自己长相一样朝夕相处的双生子，也多多少少有些敏感。
    “哥你们到底出来干什么的？”孟尹佑的脸上有着少见的难得严肃。孟尹佐却已经知道这个时候瞒下去还不如多一份力量去找人。
    孟尹佐看了一眼坐在周围的人，略一示意，几个人一齐起身，跟着他走了出去。
    深吸一口气，权衡怎么说和说多少的孟尹佐，在孟尹佑不耐烦的催促下开口。
    “小然出了点事。人不见了。我们出来找她。”
    几个人都是一愣。子车然在他们印象里不是会乱来的人。虽然总是面目冷清，可也不至于抑郁内向。孟尹佑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奇道：“小然不见了怎么是你来找？子傲呢？”
    孟尹佐皱皱眉，平时怎么没见他反应这么敏锐。
    “她俩发现的。出来的时候忘记通知子傲了。”这个谎言的漏洞太多，可几个人却也知道了他是不愿意说。孟尹佑还想问，孟尹佐已经开口。
    “我们已经找过了，可以确定她不在镇里。我想去N市找找。”这话出口，又是换来一阵寂静。不待付征和安言语开口，孟尹佑又抢先笑了出来。
    “哥，你没问题吧。你怎么知道不在这。还有，紧张什么啊？还去N市。小然那么大人了。”
    “孟尹佑！”孟尹佐一字一顿的叫了孟尹佑的名字。孟尹佑这才察觉他哥的严肃和徐飞飞沈微的慌张。也这个时候才意识到或者根本就不是孟尹佐说的那什么“点事”。
    孟尹佐有的时候回想，如果那时候他们就叫上林子傲一起去，或许他跟子车然就不会分开，可他不敢想如果他们都没去会是什么结果。
    几个人在路上拦了一辆车，包车去的N市。N市对他们来说并不陌生，邻近的大城市，基本上是他们假期逛街游玩的首选。可过大的地方找个人简直有点妄想。他们唯一的线索就是医院。
    几间大医院走过，付征安言语和孟尹佐也都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他们这个时候已经不太敢问为什么孟尹佐的直奔医院。徐飞飞努力的压抑着泪水不流下来。可现在他们已经不敢往太好的方向去想。
    “别担心，也许她没来这里也或许她已经回去了。”言语安慰着离他最近的徐飞飞。沈微也一脸的茫然。
    “去车站，或许在车站。快有回去的车了。”付征突然说。几个人想了想，也只能这样了。就连多年以后，付征都庆幸着自己那是的一个闪念被抓住。
    最先看见子车然的是孟尹佐。眼尖的在角落里看见了一个蜷缩着的身影。他悬着的总算落了回去。叫了还在四处寻找的朋友。慢慢的朝那个身影走进。她好像是睡了。双腿费力的蜷在并不大的椅子上。本来就削瘦的身子，显得更加单薄。头轻轻的侧在膝盖上。垂下的刘海挡住了脸。让孟尹佐看不清她的表情。
    渐渐的走的进了。她好像也感觉到，抬起头来。狭长的眼睛微眯着透着警惕和戒备。还有那深深的疲惫。逐渐看清了走进的人。把所有人看了一遍，苍白的脸上荡起微笑。孟尹佐看见她总是好抿着的唇开合却听不清她说些什么。待走进了。孟尹佑第一个冲上去扶起她，一遍遍大声的说：“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你别吵！”孟尹佐喝止孟尹佑的慌乱。低头俯身在她耳旁，听她虚弱的声音。
    “谢谢，你们没告诉他。”说完就在也说不出话来。
    几个人慌乱的不知所措。最后还是言语一声声的吼着快送医院，几个人才想起。稍稍冷静了点的几个人，互相看了看，最后默契的选择了言语有熟人的医院，言语点头明白，先打了电话，几个人才直接奔了诊室，绕过了盘查的挂号所。
    里看诊的是个很老了的老人。言语反复的说，这是我好朋友，最好的朋友。那人笑了笑，轻抚着言语的头。看着明显还是学生的几个孩子。只是在搭了子车然的脉。过了半晌，看着焦急的众人。轻微的点头，引着一群人去了外间。
    “现在已经没事了，就是虚弱。挂针营养，休息休息就好。”几个人都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可又有点后怕，子车然没有意识的倒在孟尹佑怀里的样子，叫谁都忘不了。
    那老人看了看周围的人，叹了口气没有再继续说。
    然后孟尹佑的梦里有恍惚的出现另一个场景，几个被老大夫撵出去的人，回去想询问子车然吃些什么的时候，听见老大夫细碎的声音，说：“孩子啊，你知不知道你天生有缺陷，能怀上孩子本就不易，这身子再这么一经折腾，以后恐怕是难了。”
    一句话叫所有人都如坠深渊。透过没关严的门还能看见好像沉睡着的人眼角滑下的泪。
    孟尹佐感觉有什么东西冰凉的滑到耳际，好像梦中的那般清晰，猛然惊醒，耳边还回荡着林子傲的询问。
    “你说我该恨谁？”
    孟尹佐只觉得或许这样也不错。只是心底忍不住的为那滴泪犯上疼。恨谁？起码还可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