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杯咖啡》12.老友重逢

    付征来了之后，微微与林子傲尽地主之谊带着他们俩还有个附件许可到处吃喝玩乐，子车然皱眉，提醒许可别一脸沉醉的忘了自己此行目的。许可就笑着冲她说，我都失恋了还不让我消沉堕落两天啊。换来其他一干人等诧异注视，子车然在旁边挑眉冷眼扫视，许可如身坠冰窖并感觉还是个对面站了一个对你虎视眈眈的毒蛇的冰窖。自此开始收心努力。
    本来行程已经到了，趁着周五回去，休息一个周末还要上班，可微微怎么不让走，神神秘秘的样子，其余俩人看子车然，子车然没办法只能等着看她个破葫芦里能卖出什么妙药。
    付征辞职的事，子车然没问太多。起初问了，付征只是说时间长了有些腻烦，也便没在说什么。想着付征不是没有考虑的人，自己本就不需要过问太多，却没留意到，她只问了句你想好了后，付征点头间隐约的带了失落的眼神。
    晚上，到了和沈微约好的餐厅，看着桌上久违了的几个身影，差点没忍住眼泪掉下来。
    看着眼前已经泣不成声的可人，就连付征都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其实距离本不很远，从北到南跑过整个中国的他们从来不觉得中国的版图是否过大。可即使如此，却好像谁也没有与谁过多的接触。
    爱情，婚姻，家庭，事业，人际，亲情太多太多的东西叫他们忽略了彼此间多年深厚的友情。曾经的那些青葱年少还历历在目，可面前的人却已经远不是当年的年轻稚嫩。一张张依旧年轻的脸上各种关乎成熟或自信的表情，虽然叫彼此陌生，却抵不住那多年的发自心底的亲切。
    许可有点尴尬，这些人之间如若亲人般的熟捻和自然流露的情感，都让他觉得自己格格不入，子车然还被唯一多出来的女性拥在怀中，娇俏可人的面孔上满是高兴的泪水。沈微也是一双红眼，恐怕刚刚已经哭过一场了。倒是付征对着另两个长相明显相似的人仅一个重拳的轻击充分显示了男人间干脆利落的友谊。
    “介绍一下吧，这个是然然同事，许可。”付征看着立在一边难掩尴尬的许可，微笑着冲他介绍多出的两个男人。指向其中一个看起来略显斯文的说：“孟尹佐”。话音刚落，对面的人已经伸出手。
    付征还没正要转向旁边那人，那人却已经起来笑着冲许可摆手：“孟尹佑，欢迎引诱。”说着还冲许可挤眼睛。许可看着那双闪亮的眼睛试着挤出一个可爱的弧度，不由得觉得好笑。周围几个人也被这里的气氛感染，不只沉寂在重逢的喜悦中。
    那个一直依偎在子车然怀里的女人，扬起头，笑着伸手：“徐飞飞。漫天樱花徐徐飞的徐飞飞。”许可看着犹带着泪水的笑脸，明媚的笑意，娇小的身材，惹人怜爱的脸颊。笑着接口：“漫天雨中梨花徐飞也是不错啊。”
    徐飞飞听他话中调侃，擦干眼泪，笑的更甚。回身对子车然说：“你身边好像总有些妙人。”
    “现在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了么？”子车然笑着看已经平复了激动的几个人，在多出的几个人脸上搜寻。最后定在孟尹佐的脸上。
    “他们俩倒不觉得奇怪，你居然这么闲，跟他们俩疯？”子车然看着总是淡定除尘，斯文优雅的孟尹佐。
    孟尹佐端着手边的红酒，慢慢的喝了一口，仿佛不察觉一桌沉默的疑问的目光，只是看向低着头的徐飞飞。“问她。”
    徐飞飞脸通红了半天，终究没好意思说，又转向孟尹佑换了一脸怒气冲冲的：“还不是赖他。”
    几个人被这俩人弄的一头雾水，只能转头看一脸迷茫不知道看向哪里及其反常的孟尹佑。孟尹佑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些人在说什么，立马被踩了尾巴一样的跳起来冲着一脸指责的徐飞飞喊：“靠！你TM还好意思说。我都没说你那傻B老公什么呢。信不过小爷我就信得过他了么？自己TMD管不住老婆到处跑还找我撒泼。还有你也是，二十七八的人了不知道轻重，挺着个球还到处跑。”
    一堆话换来周围饭桌人的愣愣围观和许可的目瞪口呆，倒不是自诩斯文见不得三字经，只是在这样的地方如此自然大声的出口成脏，不能不叫许可怀念肆无忌惮的学生生活，虽然讲话的人应该早过了读书年龄。同桌的其他几个人却是见怪不怪的只把重点转向徐飞飞。
    “又有了？”子车然好笑又有些无力的问。许可刚刚回复过来的镇定又被这个“又”打跑了。
    没去看两个女人一起讨论和职责这个准妈妈不负责任的行为。付征轻笑与许可介绍：“飞飞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了。”
    林子傲一直都在与孟尹佐低声讨论什么，听到这话也转过头来。对已经对奇闻麻痹的许可说：“她大学毕业没一年就嫁给利民，一直是全职家庭太太。这两口子丝毫不顾国家政策结婚四年，孩子这是第三个了。至于这个数量以后还真不敢想象。”
    许可也觉得好笑，这年头的年轻男女有几个愿意照顾小孩子的，破于家庭压力生一个算是交代，还没见过这么年轻居然是三个孩子母亲的女人，这才仔细打量徐飞飞，却依然觉得她总在大学校园里都只觉得是个小学妹。真领会了什么叫人不可貌相。
    坐对面的孟尹佑也过来凑合：“那俩口子，一个是种马，一个是母猪。真是绝配！”许可对这位的思维和讲话方式已经彻底比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旁边的孟尹佐却好像什么也没听见一样继续慢条斯理的喝自己的酒。只等了半天换来徐飞飞一声尖叫和咒骂。
    谈话间了解到这些人是高中同学，从高一开始一起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看着他们彼此户揭疮疤以此为乐不觉竟然有些羡慕。还没想太多，付征温煦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我们一般很少联系，彼此信息虽然知道，但大多数连电话都是一年到头没有一个。不过倒从不觉得生分。飞飞和尹佐在一个城市，尹佑是自由职业者，基本哪里都跑。子傲刚从国外回来，一直都在这里。微微也是。我跟然然在N市。难得凑这么齐。也不齐唯独少了言语。”
    许可听他语气里的惆怅，不免有些好奇，这个言语又是谁？旁边的林子傲好像看出了他的疑问，小声说：“安言语，也是我们同学，在N市学铁路工程的。实习的时候在工程里出了意外。他和付征关系最好。”
    付征只是怕许可一个人无聊，带着他说一些事，却怎么也没想到会说起言语。想那个总是挑剔着吃饭慢吞吞的家伙，耳边听着子傲说着他们高中那会一起玩游戏通宵拼杀的事。又回说高中一起在篮球场上踢足球的事。不由得晃过那过于白净的脸。想着那日他最先接到消息赶过去只看见盟了白布冰冷的尸体，当时恨不得把那个一劲说对不起的人杀了。那人也确实被后赶去的孟尹佑打了个半死。
    子车然一直在跟微微两个问一些飞飞怀孕的事，这么远的飞机怕她有什么不舒服，吃饭吃菜也照顾着她，又聊着她的生活跟三个女人久不一起的遗憾。还说的好好的，猛然听见旁边的人说起了言语，回头看付征沉寂在悲痛中的神色，不由有些心痛，轻轻挽住他桌子上的手，直到他从沉寂中回过神色。才发现一桌人都不免的有些沉重。
    “听说你又失恋了？”微微笑着冲孟尹佑说。把一干人等从悲悯的气氛中拉出来。他们好像许多年没有这样在一起过了，上次，就是言语不在了的那次吧。
    “可不是，小爷我这般英俊潇洒风流倜傥，那些该死的家伙没眼光。女人都TM去找有钱男人了，男人也TM开始找成功男人了。”孟尹佑配合的又一次炸起毛来。这次炸毛不仅许可，周围的人都不免波及，纷纷诧异的看向说话人，以确认是自己听错的发声人，还是发声人说错了话。许可却注意到从“言语”这个名字被提起，孟尹佑就始终没有说一句话。让许可想起来他应该也是二十七八的年龄还大自己几岁。可现在如同变脸般已经笑得一脸阳光灿烂的
    孟尹佑把明亮的眼睛又一次弯成了可爱的弧度，眨啊眨的冲着许可说：“小爷我可是个双的。”说完了在许可已经茫然了的目光中放肆大笑。晃的他刺眼。
    孟尹佐扶了扶眼睛，眼镜后面那双狭长的眼镜仿佛闪过光芒，又喝了口酒，冲着许可悠然一笑，才用清亮的嗓音不高不低却可以让周围的人都听见的声音：“舍弟今日还没服药，忘各位见谅。”
    一桌人都大笑了起来，掩过了刚刚有些深沉的气压。许可恍惚——这人忒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