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杯咖啡》3.“主角”子车永

    “然然,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我已经没有任何激情去爱上任何一个人,即使对象是她。所以与谁结婚对我来说都是一样,我也只是该找个人一起生活了而已。”这是子车永那天睡着前说的话。后来他就全身心的投入到他的婚礼中去。
    结婚那天,子车然看着她哥哥娶的女人,王佳,耳边都是别人在谈论他们是如何如何相爱如何如何艰难的走到最后之类的话。看着笑得一脸幸福的新郎新娘,子车然觉得这个世界可能就是这么的可笑,她还记得,子车然几年前突然跑去跟她说,你知道么,有个女人要嫁给我,你知道的,我一无所有啊,她就是为了这个不停的离开我,可居然有人要嫁给一无所有的我?我现在甚至是个跛子。她家里不让她说要跟我私奔。你说可笑不可笑,我爱的那个嫌我一无所有,爱我的那个爱我一无所有。
    那时候的子车永真的是什么都没有,刚刚从那个混沌的社会里走出来,每日除了应付往日里不断来干扰的朋友和过于繁重的工作。再后来,听说那女的被家里找回去,叫她结婚。她一直抗争着,与家中妥协,不在与子车永联系却也没马上就结婚。就这么拖着,一拖就是五年,五年后的子车永什么都有了,权势,金钱,甚至是名望,年纪轻轻成就不凡,浪子回头金不换好像就是说的他这样的人。甚至好像等谁一样的,身边没有一个可以让他驻足的女人。这个时候,王佳好像真的成了他等着的那个叫他痴情的女人。好像他做的这一切都只是为了匹配上这个女人而已。
    只有子车然知道,他不是。也只有子车然知道,他本来就是这么的优秀甚至是不凡。学习的时候,他可以拿第一;混社会的时候,他可以当老大;谋权的时候,他可以圆滑狡诈;谋财的时候,他可以贪婪无比。那才是真真正正的子车永。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而现在,这个达到了目的的人,满脸虚伪的在那与人虚与委蛇。子车然没来由的觉得一阵恶心和一阵悲凉。想起那时候,在她面前痛哭的子车永,不知道那时候的他才是不是来得更亲切一些。
    子车然迷迷糊糊的知道自己喝了不少,哥哥结婚么,自然要高兴一点。感到自己回到了熟悉的屋子,身边有个熟悉的味道在帮她脱衣服,擦身体。
    “付征?”
    “恩,要不要喝口水?”付征托着子车然的头,端着水,问眯着眼看他的子车然,他知道她喝多了,也感觉她今天的心情不是很好。要不然不会这样放肆的喝酒,子车然很少说家里的事,相处十来年了,隐约知道家里条件有一阵子很困难就是了,甚至跟子车永不是阿姨亲生的,他也是看了户口才感觉年龄不对。
    “征,你想结婚么?”子车然喝了水,闭着眼睛问付征。付征有点愣,他知道子车然虽然醉了,可理智还在。
    “你想我就想。”付征带着宠溺的抚着子车然的头。
    “征,我跟你说说子车永的事吧。想听么?”
    “你想说我就听。”
    “就知道,没点新鲜的。”子车然把自己偎进付征的怀里,不太知道该怎么开始,她不知道是否该为自己和子车然过去所经历的感到可悲或者同情,可她长这么大确实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值得同情跟不一样的,她有爱她的母亲外婆哥哥,后来又有付征,除了早早的没有父亲,那就从父亲说起吧。
    “记得我爸是在我十岁的时候就撒手人寰的。撇下我老妈带着俩半大的孩子和一屁股的债。我老妈把家里折腾了个干净还了那些欠个人的钱,我妈说不能让我们长大了被人戳着脊梁骨。但是公家的,还回去也是被贪污,不如被我们污掉也还算给□□积德。一无所有了,也无债一身轻了,老妈带我跟子车永住进了我舅舅家。那时候我姑来了,说帮忙抚养一个,我妈自然而然的选了我。子车永跟我妈很亲,他甚至不知道他不是我妈亲生的。可他到了我姑家,不听话,被我姑骂了,他顶嘴说要找妈。我姑说,你个傻子,那又不是你亲妈她打你都打得,我是你亲姑姑还管不得你了。子车永这才知道妈不是亲吗。那时候开始,他就恨我妈,他总觉得我妈在困难面前抛弃了他只管自己亲生的。他开始自暴自弃,不学习,混社会。甚至偷东西。没两年我姑把他撵了出来。
    “那时候我跟我妈还在我舅舅家,没办法,我妈只能搬出来。带着我们俩,可子车永他已经学坏了,用他自己的话说,他那时候觉得全世界都是他的仇人。除了我,他对我还是那么好。我妈给他转学,他念遍了这附近的所有初中高中。后来开始给他找工作,他什么活都干过,什么苦都吃过,可他就是不受屈,总是跟人家打架,后来整日整夜的不回家。我妈的话他也不听。那几年,我妈天天晚上都睡不好觉总是梦到他被人家砍伤砍死。他也确实总是带着一身伤回家。我妈总是后悔那时候不应该把他交给我姑姑。觉得对不起我爸爸。我爸就这么一个儿子还成了这样。
    “再后来,我哥遇到了赵唯欣。我不喜欢赵唯欣,我觉得这个女人过于虚荣,她不爱任何人只爱她自己。可我哥爱她,爱的死去活来。那女人谁给钱就跟谁睡。我哥知道了就去打谁,有一回差点把人杀了,我妈怕了,托人把他弄走,可没几个月,那女的给他打个电话,他就回来了,这一回来,差点送了命。”
    子车然回想这那时自己在学校,听到消息的时候子车永已经过了危险期。可还是害怕,因为那种强烈的要失去什么的感觉好像从来没有失去过。压下有些哽咽的声音,就着付征的手,喝了口水,才继续开口。
    “他的左腿,现在还有些跛,就是那时候留下的,伤在大动脉上,如果不是在医院附近,恐怕就没命了。后来他跟我说,他睡着的时候,他这一辈子就那么的在眼前好像放电影一样的一段一段的闪过,他说以为自己真的死了,他那时就想,如果死了他最对不起的人绝对不是赵唯欣而是我妈。后来,他开始搬回来住,每天认真的做姑父给他介绍的工作,甚至收起一身脾气,对人卑躬屈膝。再后来,官越做越大,钱越赚越多。我每次回来都会跟他喝一场。我问他赵唯欣呢,他说,他住院的时候她连影子都没有,后来她来找子车永,子车永只给她了一个滚字。我说你行啊,终于放下他了,有的是好姑娘等着你了。你知道么,那时候他跟我说什么?他说:然然,哥这一辈子就这么一次爱得把所有的激情都燃烧光了,却换回一个笑话跟一条跛了的腿。我没有可能再去爱什么人了。他说那话的神情我一辈子都记得,那种真的是沉寂的没有一点波澜一点感情的样子。我以为他不再去恋爱甚至结婚。今天他结婚,你看他像在做什么?我看他更好像在负一个责任,对一个爱他的女人负最大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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