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朱由检好生生的站在了众人面前,朱安甚是疑惑,百思不得其解,何以中了剧毒却还能活下来,那□□可是天下间独一无二的□□啊!□□、阴谋、暗害,甚或是诈尸,今日的信王府很是热闹,不过更多的是感到的无奈吧!堂堂的大明王爷,又是以仁厚著称,却反而被仆人暗害,这必定是凄凉的意境,但朱由检能“起死回生”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朱安也算是久经世面,见过得多,知道的也多,不过眼前的一切却让他疑惑不解,朱安料定今日是必死无疑了,可他却实在如此不明不白的送死,一死何惧?但至少要死个明白啊!于是他虽然有些疑虑,不过开口向朱由检问道:“信王,在老奴面前,你明明喝了‘醉必死’,为何,为何却能安然无恙?”
“这是天不绝我啊!你们设计的很好,□□也确实毒的很,我能死里逃生,纯粹侥幸而已。”朱由检脸色还是有些苍白,不过精神明显好多了。
“呵呵,人算不如天算,天意如此啊!我本料想周妃是叛你而去,却是我错了,周妃好人物啊!她留纪由和向仪在你身边,我本觉得有点奇怪,最终还是没有怀疑,天意如此啊!”朱安还是镇定的,不过那镇定的外表之下却明显的让人感受到了一股凄凉之意。
周奎要带朱安等人走,朱由检一扬手,却制止了,“他们也是身不由己啊,还是放了他们吧!”
“不必了,多谢信王了,我等早已被厂公赐了必死丸,吃后十二个时辰内必死无疑,在今日事前我们早已服下了,照时辰来看,我等大限将至了,不过还是多谢信王美意了。”朱安是那样的镇定,一个将死之人却不恋生死,看了让人有一种说不出的无奈与苍凉的感觉。
听罢,周奎等部将都是一惊,传闻为了做到不落痕迹,不着把柄,魏忠贤派出执行任务的人一般事先都要服下剧毒,任务完成了回去领取解药,否则完成不了任务便只有死路一条。周奎等人只不过听闻而已,如今见了,才知魏阉手段毒辣,此言不虚啊!
一阵寂寞,无人言语。
许久,还是朱安首先开口,“望信王多多保重,日后艰险,信王好自为之。如果有缘,咱们来世再见吧!”
前世、来世,朱由检脑中浮过种种,他想要抓住,却最后还是无能为力了。
“说!魏忠贤还有什么手段对付信王?”周奎听了朱安的话,不觉兹事体大,看来魏忠贤必是不肯善罢甘休的,于是他急于想要问个明白。
可被俘众人,皆是沉默,独有朱安冷冷笑笑,低声说着“信王多加保重”。
周奎有些恼怒,想要再问些什么,可才不过一会儿,朱安等人都已倒在了地上,七窍流血,死状惨不忍睹。
周奎无奈,只得指挥手下把尸首清理干净,自己则陪着惊魂甫定的朱由检离开了信王府,朱由检一时心忙,连衣物都不及带了,只这样匆匆的要上轿了。而站在朱由检身后的两名卫士却不知该何往,呆呆的站在了原地,朱由检回头一看,心里也不知是何种滋味,但毕竟相处多年,情谊也是割舍不下的,便道:“纪由、向仪,走吧!该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两卫士心头一动,眼中某种物质似要打转而出,不过最终还是止住了,只悄悄的跟在了朱由检的轿后,一直到了周奎府上。
在周奎府中,周府上下尽心伺候自是不待说,周奎为朱由检延请了京城数大名医,来看过之后,都觉得朱由检虽然脉象衰微却有□□之势,一致认为朱由检并无大碍,只开了些调养的药剂。周奎及周清儿都是欢喜难挡。
夜晚,万籁俱寂,朱由检睡不着,就起身走到了院中,“好一轮圆月啊!”见那月光皎皎,温柔似水,朱由检感到一种莫名的温暖,忽而,只觉有人为自己披上了衣服,回头一看却是周清儿。
“小心点,别着凉了,你的身体还很虚弱啊!”周清儿宛如一朵娇羞的莲花,在这月光之下,语调又是那样的温柔,让人不觉有一种极致的美感。
“清儿,你也还没睡啊!”朱由检凝视着她,那恬然的面庞让他喜慕不已。
“王爷,你此番大难不死,将来必有大福啊!”周清儿一脸天真,那微笑实在让人无法抗拒。
朱由检向她走了几步,把她拥入了怀中,鼻子闻到了头发的味道,“好香啊!”
周清儿内心早已扑扑的像个小鹿一样在乱跳,在她面前的这位忧郁王爷正是她梦寐以求的归属啊!她笑了,依旧像莲花一样那样迷人。
不过,朱由检还是没有再进一步,只抱了她一会儿,就让她回去了,他想静一会儿。美人在畔,闻之既香,见其绝色,遐想种种,只无奈世事难揣,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啊!
想了好一会儿,朱由检忽然拿出了那面救了他一命的古镜,借着月光,向里看了一眼,竟大吃一惊,那里面竟有一个“自己”,相貌别无二致,只是装束显然不是大明的,像是唐代的,镜中那个“自己”在大殿之上正在恳求皇帝,像是为某个人求情,而在“自己”一边有一个被捆了的和尚,不作一词。
“李恪,你别再浪费口舌了,父王是不会放过这个妖僧的。”
“大哥,可是…….”
那个“自己”极力的和另一个人争辩着,彼此都不肯退步。
“都不必说了,恪儿,你先退下吧!父王今日是非要杀了这个辨机妖僧不可。”龙坐上的皇帝像是生气了,喝退了“自己”,又喊道,“左右侍卫何在?与朕拿下这个妖僧。”
“孽缘啊!李恪,你也不必如此了,贫僧心领了,万事皆有定数啊!”那声音竟是多次出现在自己梦中你的那个熟悉的声音,不过却竟是一个和尚,被称为“妖僧”的和尚。
断头台上,监斩官面无表情的看着日光,等待行刑时刻,刑场周围的人群已是内三层外三层,围了个密密麻麻。大家都想来看看这百年不遇的腰斩之刑,况且受刑者又是高僧玄奘的得意弟子,和高阳公主私通的妖僧。
辨机双眼凝闭,口诵佛经,并不理会人群中的非议。
“时辰到,行刑!”监斩官看了时刻已到,就扔了令箭,要刽子手行刑。
辨机淡然一笑,还是什么也没说,只向台下望了一眼,只见吴王李恪正神情凝重的看着自己,便向他摇摇头,接着又闭上了眼。
高大的刽子手把辨机的衣物全部扯尽,一个□□无疑的美男子展现在人们面前。刽子手没有考虑太多,把辨机放好,手起刀落,直斩向辨机腰部。
“啊!不要!刀下留人!”朱由检竟是情不自禁的喊了出来。
这一叫喊又惊到了刚进房间的周清儿,她慌忙的跑出来,来到朱由检的身边,细语问道:“王爷,您怎么了?”
朱由检只看了周清儿一眼,忽而感觉从梦中醒来一般,对着这美丽的女子,回想起刚才的残酷,一把将周清儿拥入了怀中,低语轻声却好似也带哭腔:“不要离开我好吗?我好痛!”
周清儿却是惊住了,在她印象中,信王朱由检是个有苦只往肚里咽的硬汉子,如今看来却是那样的无奈与痛苦,随后便又感到好温暖,轻拍着朱由检的肩膀,用那倩语安慰:“我不会离开你的,一辈子,生生世世,永远。”
一旁,周奎却是看的津津有味,看到眼前这般,他不觉为自己又设想了种种,朱由检爱的他的女儿如此刻骨铭心,已然不能分离。如此只要朱由检一登基,自己将成为无与伦比的显贵,权势、地位、金钱、美女,他不觉笑了起来。可是转念一想,万一,朱由检无法登基呢?那岂不是无法实现自己的宏图?
想到这儿,他背手踱步,眉头紧锁,忽而心中一闪,决然是个好计,只是?他犹豫了,满腹愁绪,无奈之下径直回了卧房。房里,周夫人已经在等候了,见周奎这么晚才回来,不禁嗔怒起来:“你个死老头子,这么晚才回来。”
周奎本来心中烦恼,又听见自己的老婆叽叽喳喳,心里烦闷的很,握紧了拳头,看了周夫人一眼,却见周夫人虽然年过半百,却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况且这夜景之下,皱纹大半是看不清的,如此俨然也是个美人啊!呆呆的看了片刻,握紧的拳头却放松了,他脸上忽然一笑,不顾周夫人反对,把她抱到了床上,吹灭了灯火,要行床上之事。
他讪讪的笑着,轻声说道:“改日教教女儿如何房中之事,咱两口子的将来可都寄托到这上头了。”
周夫人却很是恼火,又听了这不着头绪的话,更是怒不自盛,一用力,却是将周奎推到了床下。周奎猝不及防,来不及躲闪,头便碰到了地面上,磕了一个大包。
然后自是不待说周夫人大感羞愧,即便她是万千不愿意,可只要丈夫开口,她是必须遵从的,刚才不过心中恼怒,无意伤到了丈夫,她更是感到不安,忙不迭穿好衣服,摸着黑把周奎扶上了床,然后便是迭声连说“都怪自己”,撒娇似的要向周奎怀中拱去,周奎却不再理周夫人了,头一偏,背对着周夫人气呼呼的睡了。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