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の咏叹曲（D.GREY-MAN同人）》7.同伴

    “赛鲁九，那些家伙太强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帕米微微转头，认出突然出现在灌木丛中的男子是他们之前遇到的那一伙“强盗”。
    而男子额头上的鲜血和他近乎惨叫的声音似乎刺激了恶魔。
    杰劳姆的身体突然变圆，从身体里吐出的半透明的角柱发着奇怪的光。
    感觉到危险的男子企图逃跑，可是，当他转身的一瞬间，从恶魔的身体里射出一个角柱，像男子飞去。
    “躲开！”
    灵巧的跳过去，帕米一把推开了男子。
    而自己的胳膊，被尖锐的角柱划出一道伤口。
    “你……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救我？”
    倒在地上的男子惊魂未定，断断续续地说着。
    “没有为什么，快滚。”
    的确没有为什么，只不过，我是驱魔师。
    驱魔师不允许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有人类死在恶魔的手中。
    虽然说，更多的时候，有些人类比恶魔还要悲哀。
    男人连滚带爬的离开了战场。
    女神像旁的赛鲁九也趁着这个空隙慌张的躲到石像后面。
    随意的从衬衫的袖口上扯下一块布料，帕米简单的把伤口包扎起来。
    然后，跳回恶魔身前。
    “恶魔先生，这场游戏我是你的对手，绝对，不可以分心哟~”
    恶魔恶狠狠的看着打断自己杀戮的帕米，弓起身体，向帕米发动攻击。
    瞬间，无数的角柱射向帕米。
    “真麻烦……”
    低声嘟囔着，帕米灵巧的躲避着那些角柱。
    可是，一些角柱直奔达克和克莱特所藏身的石像飞去。
    “达克，快带克莱特离开这！越远越好！”
    一咬牙，帕米冲到两个人所藏身的石像前，从正面向恶魔发起反击。
    尽管已经避开了要害部位，可那些角柱不断的划破帕米的团服，撕裂她没有团服保护的皮肤。
    “帕米！”
    达克从石像后跑了出来，看到努力吸引恶魔注意力的帕米，不由得担心的大叫。
    “不用管我，我才不会败给这家伙！”
    头也不回的吼到，帕米终于来到恶魔的身前，跳上了恶魔宽厚的肩膀。
    她扬起手中的琴弓。
    那根锋利的琴弦在月光下泛着静谧的光泽。
    “结束了，恶魔先生。”
    就在帕米的琴弓冲着恶魔颈项割下去的瞬间，对方突然发狂一样的发出了尖叫，快速的旋转着身体。
    与此同时，恶魔身上的角柱也向四面八方飞去。
    庄园里无数的石像被打碎，发出哭泣般的碎裂声。
    “啊——不要过来！”
    本和达克在一起的克莱特被突然从打碎的石像后面跑出来的赛鲁九一把抓走了。
    “你想干什么！”
    达克想把克莱特抢回来，可是，对方的腕力去大的惊人，紧紧地抓住克莱特不放。
    “你这家伙，难道想用克莱特当盾牌吗？！不知廉耻！”
    “住嘴！这个孩子是我们家的佣人！想怎么处理都是我的自由。”
    “为什么那个时候我要阻止你父亲杀了你这个人渣。”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赛鲁九吓了一跳。
    趁着这个空隙，克莱特挣脱了赛鲁九的钳制，跑回到达克身边。
    赛鲁九缓缓地回头，他看见自己的父亲，不，应该是恶魔的颈子被一只透明的小提琴琴弓戳穿，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你杀了他！”
    赛鲁九指着自己面前浑身血污的帕米怪叫着，脸上的表情说不清楚是兴奋还是害怕。
    “不，它还没有死，只是暂时失去了行动能力而以，我还没有完全破坏他。”
    回头看了看地上的杰劳姆，帕米淡淡的说着。
    接着，帕米转回头，看着赛鲁九，冰冷的眼神让人想起了从地狱中来的死神。
    “在那之前，我想确定一件事情。袭击我们的那群强盗是你雇用来的？”
    “没错！因为你们这群人觊觎我父亲的宝石项链，尤其是那个小矮子和那个戴眼罩的男人！他们来过我家，来我家的任何人都是冲着那颗宝石去的！那颗宝石是我的，是我的！没有人可以夺走！！可惜，那群家伙太弱了，居然让你们逃走了，一群废物！”
    冲着帕米大声的叫喊着，赛鲁九英俊的面孔已经全部扭曲了。
    他脸上此时只有悲哀的欲望。
    “袭击我们也就算了，居然还想让克莱特成为你的盾牌，哼，那个时候真应该让你的父亲杀了你这个人渣。”
    露出轻蔑的笑，帕米一步一步向赛鲁九走过去。
    “你、你要干什么！你这个恶魔！”
    赛鲁九不断后退，发出歇斯底里的叫喊。
    这时，躺在地上的恶魔发出了吼声。
    它用力拔出插在自己脖颈处的琴弓，把它捏成的粉末。
    恶魔逐渐向帕米一行人接近，它的身体开始发出银色的光芒。
    “可惜，目前我是个驱魔师。”
    低低的说了一句，帕米转身，看着醒来的杰劳姆，露出了看似天真的笑。
    “所以说，赛鲁九还是交给做父亲的您处理才是最好的，对不对？”
    恶魔像是同意般的发出了吼叫，接着，数不清的角柱向帕米飞去。
    “愿你在地狱过的开心。”
    留下一句话，帕米飞快从赛鲁九身边跳过，推开了愣在原地的达克和克莱特，跳出了角柱的攻击范围。
    巨大的角柱穿透赛鲁九的身体，他仰面倒在了地上。
    赛鲁九的眼睛不甘的看着天上的红月，他向上伸出手，喃喃的说着：“那颗宝石……是我的……我的……谁也……”
    继而，赛鲁九的手臂猛地垂下，再也不动了。
    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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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达克，你先带克莱特离开，这里我来应付。”
    暂时躲在灌木丛中，帕米对达克说道，口气是不容置疑的命令。
    “可是，帕米你的伤……”
    “我没有关系，但是达克和克莱特如果继续在这里的话，会分散我的注意力。”
    担心的看着帕米还在流血的额头，达克费力的点点头，抓起克莱特的手，飞速的离开了。
    在确定达克和克莱特逃出足够远之后，帕米从灌木丛走出来。
    她缓缓地开口，对还在四处寻找人类踪迹的杰劳姆说道：“我在这里，杰劳姆先生。”
    恶魔停止了搜寻的脚步，转身，看着帕米。
    “杰劳姆先生，你毁了我战斗的武器。”
    听到帕米的话，杰劳姆的嘴巴咧开了笑，像是初三的月亮。
    “但是，抱歉，我绝对不能死在这里，我还有未完的心愿。”
    垂下头，帕米卸下了背后的琴盒，从里面取出了一把破旧的小提琴。
    笑了笑，帕米的脸上满是歉意。
    “莉莉，对不起呢，你说不允许我碰这把小提琴，可是，现在，为了找到你，我要违约了，请你原谅我啊。”
    不顾恶魔的吼声，不顾向自己飞来的角柱，帕米将小提琴架在肩上。
    琴弓搭上琴弦。
    “魔鬼的镇魂曲——洗礼。”
    “这把琴，受到了神的唾弃，魔鬼的诅咒，帕帕现在还没有驾驭它的能力，所以，绝对不可以碰它哟。”
    “嗯，那帕帕什么时候才能像莉莉一样使用这把琴啊？”
    “等得到我允许的时候。”
    “嗯！”
    音符纠缠上空中的角柱，将它们消磨，让它们在未接近帕米指掐就成为一堆粉末。
    恶魔愤怒的大叫着，向帕米冲了过去。
    帕米握住琴弓的右手开始流出了鲜血，血液浸透了木制小提琴，被那朵黑色的百合所吸收。
    百合的花瓣从黑色逐渐变为红色，接着，颜色不断的变淡。
    如果那朵百合最终变成了白色，那么，用这把小提琴演奏的人就会死去。
    这把小提琴，是要用生命去演奏的。
    除非，它认同了演奏者为自己服从的人，否则，就会一直吸收对方的生命，直至对方死亡。
    由于失血过多，帕米的嘴唇变的死人般苍白。
    她的胳膊开始无力的颤抖，眼前的景象也变得模糊。
    虽然恶魔的外皮已经被腐蚀了一部分，可是它仍然向帕米顽强的进攻。
    “看来，是我输了呢……”
    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帕米的手终于再也握不住琴弓，双腿也支撑不住自身的重量，跌倒在地。
    躺在被月光覆盖的草地上，帕米听见恶魔得意的吼叫声。
    但更清晰的，是仿佛从地下传来的歌声，旋律柔和而美丽。
    ——死亡，重生。
    ——我们永远的第十五个，不可失去的安宁。
    ——父母给了你憎恨，魔女给了你亲情。
    ——战争给了你冷漠，生存给了你欲望。
    ——追寻给了你梦想，回忆给了你快乐。
    ——旅途给了你孤独，幻境给了你愤怒。
    ——事实给了你残酷，时间给了你羁绊。
    ——还有家的温暖，伙伴的友谊，朋友之间的信任。
    ——不要忘记，最重要的东西，你还没有找到。
    ——一定要找到，那就是——
    “帕帕！！！”
    突如其来的声音覆盖了最后一句歌词。
    勉强睁开眼睛，帕米看到了尤妮焦急的脸。
    “……尤妮……”
    张了张嘴，帕米发出虚弱的声音。
    “抱歉，来晚了。”
    又出现一个声音，帕米看向右边，那里站着拉比。
    拉比的红发像是燃着的火焰，他站在那里，绿色的眸子看着脚步踉跄的恶魔。
    “拉比……”
    轻轻的叫着尤妮和拉比的名字，帕米觉得自己的眼眶好热。
    好像，有什么液体要流出来了。
    “达克，拜托你把帕帕先带离这里。”
    拉比上前一步，挡在了恶魔和帕米之间。
    “达克……？”
    帕米努力的转头，看见了满脸担忧的达克。
    “你不是和……克莱特……”
    “放心吧，克莱特已经到了安全的地方了。”
    达克的背起了帕米，声音柔和。
    “啊……我的……”
    感觉到达克要带自己离开这里，帕米想起了那把还在地上的小提琴。
    “放心吧，小提琴一定会完好无损的带还给帕帕的。”
    拉比拾起地上的小提琴，装在了琴盒里。
    接着，他把小提琴背在了自己的背上，向身边的尤妮看了看，说道：“开始了，尤妮。”
    ——尤妮啊，虽然平时看起来吊儿郎当，其实很可靠的，可以放心的把生命交给她呢。
    ——拉比的眼睛和帕米的很像，虽然偶尔闪现出冷漠，但还是很温暖。
    ——他们都是很可靠的人哪。
    “帕米，回去之后，一起迎接万圣节吧。一定，没事的。”
    背着虚弱的帕米渐渐远离战斗的地方，达克温柔的说着。
    “嗯……”
    安静的伏在达克的背后，帕米咬住嘴唇点点头。
    接着，沉沉的闭上了眼睛。
    她在达克的背上陷入了沉沉的睡眠。
    从这一刻开始，帕米无可抑制的，相信这些人，这些——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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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醒过来的时候，帕米听见火车车轮经过铁轨接缝时的“咔嗒”声。
    她努力的从床上坐起来，看到坐在一旁的拉比。
    “……拉比，这是哪里？”
    听到帕米的声音，拉比把视线从窗外不断变换的景色转移到帕米的身上，他的表情一瞬间从惊讶转变成喜悦。
    “啊，帕帕你终于醒了！”
    拉比笑着，张开手臂，做出一个拥抱的姿势。
    “咦啊啊——这就免了吧？！”
    帕米向后缩了缩。
    “呵呵，逗你的啦，不过帕帕你能醒来实在太好了，大家都要吓死了。”
    拉比双手拄在桌子上，笑眯眯的看着一脸惊讶的帕米。
    “被我吓死？”
    “是啊，把你送到ERIZE的医院时，那个老医生看见你不停的摇头，不停的重复一句话‘没救了没救了’……”
    拉比一边耸肩，模仿着那位差点没让自己和尤妮的威胁吓倒半死的老医生。
    “呃……”
    微微沉默了下，帕米低下头：“抱歉，让大家担心了。”
    “不要这样说，是那只恶魔太难对付了。”
    伸出手揉了揉帕米柔软的黑发，拉比的表情很是温柔。
    “嗯……拉比这样说，是任务已经完成了？”
    “是啊，现在我们在回总部的火车上。”
    “那尤妮，书人，还有……达克呢？”
    四下张望着，帕米没有发现除了自己和拉比以外其他人的身影。
    “尤妮去洗手间了，一下就回来，书人那个熊猫老头不知道去做什么了，不用管啦~至于达克，有一些善后问题需要探索队去处理，所以他可能要比我们晚上一个星期左右才能回到本部。”
    拉比掰着手指头，一个一个数着每个人的去向。
    “没记性的臭小子，你叫谁熊猫。”
    突然出现在车厢内的书人一个巴掌扇过去，拉比的脸紧紧地贴在了车窗的玻璃上。
    “啊……书人，您好。”
    冲着书人点点头，帕米同情的看向用力揉着自己双颊的拉比。
    “嗯，你醒了，帕米。”
    冲着帕米点点头，书人面无表情的瞪了拉比一眼，离开了这节车厢，不知道去做什么了。
    “总觉得，为了拉比你的脸着想，还是对书人改口称呼吧……”
    额头上竖下三道黑线，帕米的双眼眯成缝，面无表情的说道。
    “习惯了……”
    耸肩，拉比似乎并不很在意。
    “啊，帕帕你终于醒了！！”
    还没有等帕米的大脑做出反应判断出这一次出现的人又是处，她就收到一个大大的拥抱。
    来人用力的抱着她，让帕米因为没有痊愈的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尤妮……那个，能先放手吗……？”
    “啊啊，忘记了帕帕的伤还没有好，对不起！”
    尤妮松开了帕米用力的揉着对方的脑袋，脸上满是笑容。
    “没关系……”
    甩了甩被拉比和尤妮揉乱的头发，帕米想起了自己在睡着前，达克对自己说过的话。
    ——回去之后，一起迎接万圣节吧。
    南瓜灯，Trick or Treat，这些都是自己曾经的奢望。
    但是，现在，那些，应该不再是奢望了。
    “帕米，想什么呢？”
    看到出神的帕米，尤妮拍了拍她的肩膀。
    “没什么……只是不知道，达克能不能及时赶回来，他说大家要一起迎接万圣节。”
    “不知道达克那小子能不能赶回来呢……”
    尤妮用手指点了点嘴唇，口气中充满了不确定。
    “放心吧，既然那小子答应了，就一定会赶回来的。”
    拉比揉了揉帕米的头，试图打消她的疑虑。
    “那个时候，一起玩吧，Trick or Treat。”
    “嗯。”
    点头，帕米露出了大大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