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离梦》27.湮陵古城

    <ter><FONT size=2 color=FF9999>迷惑 不安 胆怯 在幸福悄悄来临之前……</FONT></ter>
    在那里你也许会得到，却也可能会失去……
    只要相信就有可能，这是你一千年前对我说过的话……
    也许你早就知道了……
    也许你早就知道了……
    “嗯。”随着一声嘤咛，靖璃慢慢醒了过来，用力的眨了眨眼睛许久才意识到天已亮她人已在马车上，睡在……，睡在黯辰的怀里。
    “啊！”靖璃猛地推开他起身坐到一旁，脸上红得快滴出血来。
    “又变回原来的尹靖璃了么？”黯辰戏谑的笑道，低哑的嗓音如同节拍器一下下拍打着她的心脏。
    “有、有什么不好的。”靖璃喃喃自语。
    “没。只要你能好起来就什么都好。”他语气里淡淡的落寞让靖璃心头一震，难受的别过脸看着窗外。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往南，去晏京。”
    靖璃沉默了一下下，淡淡道：“在此之前，我想去一个地方。”
    “哪里？”
    “烟兰。”
    黯辰顿了顿，柔声道：“等你身体好了，我再陪你去。”
    “我已经没事了，头也不痛身体也有力气了。”靖璃忙着辩解。
    “那是因为喝了特制的‘血腥玛丽’才暂时缓下……”不待他说完，靖璃已忍不住连连失笑。
    “血腥玛丽？这名字谁起的呀？”
    “还能有谁？不就是那两个怪老头。”看来昨晚那两人把他折磨惨了。
    “他们哪里老了？说起来，我还没有跟他们道别就离开了，真有些不应该。”
    “是他们说别吵醒你的。”黯辰说着便将身旁的一个小铁盒递到靖璃眼前，说：“这是他们给你的。”
    “哦？是什么……”靖璃接过用力打开铁盒，里头竟是昨天他们照的照片，除了时暮逼她签了名的那些以外全留给她了。
    “呵呵，想不到你还挺上镜的嘛。”靖璃越看越是欢喜，笑着浏览一张又一张。见她如此高兴，黯辰的眉目也染上了笑意。
    “我们的衣裳配这钢琴感觉好奇怪哦，咦？有一封信……”拆开信封，里面是一支精致的钢笔别着一片造型古怪的金卡，还有两封信签。
    靖璃把标明给黯辰的信签递给他后，便打开属于自己的：
    犹记得初次相见之时，汝问：此界谁掌命运？无人回答。汝曰：从此命运我主，众人不信。
    二次相见于落星谷，汝笑令吾此后每逢四月天回归虚华之境，有缘再见。殊不知一等等千年，汝之戏言得以成真。
    凡事自有天意，天意允汝，汝写凡事。
    今日告知，乃劝汝莫顾前尘，莫忧后事，珍惜此刻。
    PS：我跟老婆打算去北极旅行，通往虚华的符令就留给你了，请当做是自己的家偶尔回去看看吧！
    亲爱的小璃璃，一定要想我们哦！
    时·宿
    靖璃看着信纸下方留下的那个大红色的唇印，双眸流露出暖暖的笑意，黯辰手里把玩着手中的信签似是无心般柔声说：
    “等事情解决了，无论去哪里我都陪你，玄暝也好虚华也好烟兰也好……”
    “如果说，我想回去那个世界呢？”靖璃看向他的水眸里满是柔情。
    “我陪你。”黯辰坚定道，换来靖璃一个倾世迷绝的微笑……
    但她却没发现黯辰握住信签的那只手，在颤抖。
    啊……像花虽未红 如冰虽不冻
    却像有无数说话 可惜我听不懂
    啊……是杯酒渐浓 或我心真空
    何以感震动……
    “老公，你给小帅哥的信上写了什么？”
    此刻虚华山上，心宿像只乖巧的小猫那样倚在时暮肩膀上，听歌听得迷醉。
    “忘了……，啊！”心宿用尖尖的指甲在他大腿上一掐，时暮就老实了：“好像是……警告他早点离开，反正他配不上我们家小璃璃。”
    “哦……，什么！？”心宿惊得跳了起来，道：“你这不是逼他把魔性封印么，那可是不死也去了半条命呐！还有，我们不是说好不插手的么？况且他们手上已经有血种，那个怪女人也把事情安排好了，你为什么非要……”
    时暮一把拉她坐下，一边道：“先坐下吧，你不觉得这样比较好玩么？就好比一出如水般清淡的电影，我不过是给它加点小高潮，有什么不好？”
    心宿用眼角古怪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片刻才道：“你跟你老哥简直就是一个德性！”
    “一样的帅吧？”时暮痞笑道。
    “错，是一样的邪恶。”心宿鄙夷道。
    靖璃假寐了片刻，轿子已缓缓飞奔至湮陵附近，毕竟是人类群居的地方也不好使用灵力便落地换了马车再缓缓驶入湮陵。
    湮陵乃是一个小巧而精致的古城，距皇都晏京不到百里的路程，有人传说这里是昱羿国历代帝王的皇陵，也有人说这里是三界大战中牺牲的神人族灵魂的栖息地，但这里既没有大肆昭彰的标榜此乃皇家领域，也没有任何神降，那一个个传说不过为此地增添了些神秘的色彩，而人们依旧悠然的生活在这里，感觉安静而宁逸。
    “这里让我有一种怀念的感觉……”靖璃用手撑着脑袋杵着窗棂看着窗外走马般掠过的古风古色，心里一片祥和。
    “那今夜我们就在此落脚吧。”黯辰这么说着，马车已驶至一处客栈门外，黯辰率先下车，习惯性的张开双手想抱靖璃下来却看见她略带陌生的神情，不禁又把手收了回来，眼中尽是说不出的落寞。
    “不扶我下来么？”靖璃顿了顿，一边笑着一边向他伸出右手，黯辰看着向他伸来的芊芊玉手，忽而有种莫名的触动，伸手直接一把将她打横抱着下了轿子，戏谑道：“差点忘了我是个无赖，呵呵。”说着便大步踏入了客栈。
    在他怀里的靖璃羞红了脸，看着这一幕的霓瞳气红了眼，还来不及收起嫉妒的嘴脸却听见黯辰淡道：“霓瞳你不用跟着我们了，带着他们先行到晏京与史魁汇合。”
    霓瞳怔了怔，却见黯辰的目光未曾移到她的身上，黯然道：“主君，是不是霓瞳做错了什么……”
    “这里仙气太重，你们不宜久留，下去吧。”黯辰冷道。
    “是。”霓瞳福身领命，直到脚步声渐远，她仍是无法移动半分。
    “原来这种舒服的感觉是来自仙气啊……，那你不要紧么？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靖璃像是想起什么，紧张的问到。
    黯辰微笑着摇了摇头，说：“想不想出去走走？”
    靖璃仔细观察了他一下，才应了声好，接着便回房间梳洗了一下，出门的时候发现黯辰环着手一直守着门外，脸一红，急道：“不、不用抱了，我自己可以走路。”却换来他一声声富有磁性而好听的笑声。
    “傻瓜。”黯辰从怀中掏出一方柔软的纱巾，温柔的帮她把纱巾别在两耳的后方，靖璃鼻间满是他独有的暗想，刹那间心悸不已，这一切就和他们初次遇上那样，人生真是奇妙，那时擦身而过的两人今日竟手牵手的走在一起，靖璃傻傻的笑了。
    “在笑什么呢？”黯辰停下脚步，见她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发呆，不由低声的问。
    “我想起我们第一次遇上的情形，感觉很奇妙。”靖璃回过神对他眨了眨眼睛，慧诘一笑。
    黯辰满眼柔情的看着她，叹道：“其实在那之前我就已经去看过你了。”
    “真的？在哪儿，怎么我没有看到你？”靖璃秀眉轻皱，努力回想。
    “你的梦里。”黯辰淡淡的说出来之后，便拉着她的手往大门走去。
    靖璃看着他的侧脸，记忆里那把温柔的声音慢慢与他的重叠，眉却越皱越紧了。
    她说不出心里头那种滋味，她有些幸福，又有些胆怯。渐渐的，靖璃松开了她的手，却被握得越来越紧，越来越紧。
    “黯辰，我……”
    “我们去那边看看吧。”黯辰不经心打断她的话。
    “哦，好……”靖璃垂着头走在前方，这算是一种逃避么？但就连她自己也不清楚到底逃避的是什么。
    默默的走了一段路，回头骤见黯辰他略带受伤的神色靖璃的心便不自觉的发疼，深吸了一口气，靖璃努力扯出一个灿烂的笑，可怜道：“辰，我饿了。”
    黯辰的脚步停了下来，许久才舒了口气，柔声说：“那我们到前面找个茶馆坐下可好？”
    “不好，我想吃水晶虾饺，而且要你亲手做的。”靖璃嗤嗤的笑着，却见黯辰急急的走近她握住她肩膀，紧张的问：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头又疼了么？”靖璃愣了愣，又嗤嗤的笑了起来，伸出手牵住他的往前走。
    “笨蛋。”
    湮陵古城与胤瀚城有着大不同，一路上走来看到的都是用竹枝建造的雅斋，偶尔还能听见不知道从哪儿传来的清脆的泉水声，叮叮咚咚的恍如仙乐，处处都透着优雅而宁静的气息。
    在此安居的人们不少，却也是一片安静祥和之景，到处可见人们品着茶赏着花儿，逗逗鸟儿下下棋，一派悠闲。
    或许真是仙境，靖璃在这里从未感到任何不适，反而越来越高兴，仿佛要将这些天的混沌都宣泄的一干二净一般，玩得不亦乐乎，漫无目的的走在青石板上，偶尔旁观老人对弈，偶尔看看店铺里精致的小玩意，偶尔尝尝别具特色的小吃，说不出的快活与安逸。
    走着走着两人已走出城外，踏上了后山的小道，每走一步靖璃那种沁心的感觉便越强烈，而黯辰的眉头却越紧蹙。
    转个弯，继续往前走，谈笑间他们已走到了山坡的顶端，雾气正浓，但定睛一看不由一愣，前方竟是一处雄壮的高崖断壁，远远的能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影站在那断崖之上，两人对看了一眼会心的笑了，黯辰伸手搂住靖璃的腰，脚尖一蹬两人已往上飞了好几丈，靖璃还好心情的调笑道：“功夫不错嘛，怎么上次爬绳索就爬得那么苦呢。”
    黯辰扯出一抹无奈的苦笑，脚尖轻点瞬间两人已立于断崖之上。
    靖璃还未回过神，忽又听见黯辰低呼了一声：“山灵？”耳边传来呼呼两声，迅捷的回过头却看见一个五六岁的小娃儿被黯辰射出的冰晶吓得跌到在地，靖璃连忙走了过去。
    “小心有诈。”黯辰忍不住出声阻止，却见靖璃毫不犹豫的走到了山灵的旁边蹲下，道：“不过是个小孩……”
    话未完却感觉几道带刺的藤蔓凌厉的朝自己袭来，靖璃长袖一甩便挡开了藤条，十指变换了几个灵诀，两首一扯，那些藤条便有如被她操纵的扯线木偶一般回头将那小娃儿捆绑住。
    “不愧是仙气极盛之地……”靖璃看着自己的双手喃喃自语，黯辰也失神道了一声：“便是这里了……”
    “呜哇……”一声惨烈的哭喊在他们之间爆裂，只见那小孩被绑了身躯，双脚还不安份的乱踢个不停，嘴里哭闹着：
    “我好歹是个半仙，你、你们居然这样对我！呜呜……，上圣，上圣她也不会原谅你的。”一边说着，还一边往旁边退去。
    靖璃与黯辰此刻才发现，原来他们在崖下看到的人影竟是一尊女子的玉石雕像，刚好阳光冲破浓雾照耀在石像之上，待靖璃抬头看清女子的模样，不禁大惊失色--
    “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