壬戌年二月十七 天刑 宜除服、疗病
混赛赛完,满场已是英豪。四十名高手,虽伤病不一,但谁都不轻言放弃。擂台又加上两座,开始逐一抽签,进行对决之赛。
个人亲自抽取,不再做派别之分,南宫家当前人选:南宫屹、南宫禄、南宫琪、南宫敬,唐门唯有唐杰、唐豪二人。
南宫屹重伤出战,面色青黄,半柱香之后就有些真气不续了,好在对手较弱,高低悬殊,很快就胜败已出,他下台后入帐休息,一直都未曾再出现。
最末的南宫敬败落,意料之中,午时过后,将是南宫琪对战少林戒源,胜出者明日和南宫屹较量高低。南宫世家今岁可算运背,最出色的南宫屹未到最末一日之赛,已经身负重伤,南宫琪又遇上了五年前胜他的戒源,虽说这五年他苦练武功,但少林戒源也不会怠慢,此次估计败多胜少了。
南宫绝到不十分在意胜负,但南宫嘉业面色不佳,恐是思虑过甚了。晌午饭罢,南宫琪给南宫嘉业叫进帐内,半晌后独自步出,愁眉苦脸、面色凝重,也不知南宫嘉业教训了他什么。
上得擂台,烟香刚灭,南宫琪率先出手,一阵猛攻,南宫家剑法施展的淋漓尽致,完全不防守,只顾强击。戒源给他弄了个手忙脚乱,未曾想他会如此,难道是孤注一掷,想要以刚猛搏击?
南宫家的人也面面相窥、不知所以。南宫世家剑法以轻灵飘逸为上,讲究剑术的运转巧妙,所以往往能以剑术胜出内力高于自身的对手,像南宫琪这般一味强攻,随一时之间能占得上风,但少林内力绵绵不绝,南宫家剑法就失去了这灵巧二字,这一来一往之间,败数已定了。
只见南宫琪疯狂出剑,却已身中数刀,戒源已经稳住阵脚,开始避开其正面锋芒,偶从侧方还击。
南宫琪仿若不要命般,依旧无视刀峰,戒源如若劈他右肩,他便攻其左肋,戒源一旦退守,他就死咬不放。
突然戒源大刀一挥,南宫琪长剑照样击出,戒源招式用老,不能回转,一刀下去,竟砍了南宫琪半截臂膀下来,瞬间鲜血泉涌,南宫琪闷哼一声,失去了平衡,摔落于地。他的剑也刺中了戒源大腿,几见其骨。
众人惊呼,空禅大师刚准备喊胜负已出,南宫嘉业上前一步,说道:“我南宫世家,男儿当英勇,未曾亲自言败,不得算输!”
空禅大师诧异的说道:“他已立足不稳,怎还能战?”
南宫嘉业道:“大师莫非是想护短?轻易得胜?”
空禅大师气苦,倒也不便说话,毕竟场上是少林门人。
场上两人都未动,戒源已经自己稍作包扎,但是腿不能动,半跪于地,南宫琪失血昏迷,还未曾醒来。
南宫绝看不下去,开口到:“去几个人架他下来罢,我们南宫世家认输便罢。”
没想到,身边众人都默不作声,无一人动手,均看着南宫嘉业,等其示下。
武林群豪也当未见,全不把南宫绝放在眼里。
南宫绝叹息一声,上前一步,准备自己救人,不防身后南宫礼业出手,一指点了她穴道。南宫绝大惊,她张口结舌,已然说不出话来。
空禅大师叹息一声,道:“比赛继续。”
戒源不便出手,只得运功调息,心里暗想,但愿南宫琪早点醒来,结束了比赛,好下台修养才是。南宫世家和少林一向交好,此次实在是他逼的太紧,自己失手才砍去他一臂,已经十分对不住他,莫要为此,伤了两家和气才好。
稍时,南宫琪身形微动,他心中大喜,回头对空禅大师言道:“师傅,他醒了!”
突然却听到身前剑风大作,他心中大惊,不由自主挥刀挡隔。
众人只见南宫琪爬起身来,骤然发力,一剑没入戒源右胸,同时左掌拍在戒源小腹之上。戒源回刀来挡,一刀吻喉,南宫琪命丧当场!
戒源一口鲜血喷出,昏厥过去。
南宫绝看的眼中一热,差点滴下泪来,苦于口不能言、身不能动。空禅大师张口不语,几乎忘记了宣布结束。少林几个机灵的抢上台去,抬得戒源下来,南宫家出列八人,从帐后抬出一白玉棺木,浩浩荡荡的架上擂台,白绢负面,将南宫琪尸身置于棺木之内。
“我南宫世家技不如人,败落丧命,无怨无悔!”南宫嘉业言道,面不带一丝哀色。
帐内,南宫绝勃然大怒,拍案而起。
“谁指示他前去送死的!你们给我说!为什么我叫停,都不上前?”
南宫嘉业悠然答到:“并非有人指示,他自为南宫家牺牲,这等紧要关头,有此魄力,也就数我们南宫世家儿郎。”
南宫绝怒道:“什么紧要关头?什么能高过人命?”她望向南宫礼业问到,“三叔,您点我穴道又是做甚?”
南宫嘉业抢先说道:“绝儿你不懂,妇人之仁总是不行的,既然作了家主,就要以家族为重,世家的名声本就是靠血泪填出来的。”
南宫绝看向众人,众人皆点头称是,就连南宫琪的妻子也站在一角,并未哭闹,虽脸上有哀伤之色,但脊背挺的很直、很高……一张张面孔在她眼里竟变得如此疯狂而陌生。
她真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自从她醒来,想放弃以往,就以南宫绝之身活过一世而已。掌家、惩恶……事事以家族为先,她真的以为自己已经是南宫绝了,而今才发现,她仍旧是秦佩岚,那个大唐盛世、孤身一人、笑傲江湖的秦佩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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