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幽白]岛国恩仇》62.第六十章:冰河之国?入侵

    深秋时节,树枝已经基本秃了,地上落了厚厚一层枯叶。准备越冬的动物们正在寻找最后一批余下的果实,忙碌地在树丛间跳来跳去。在这个忙碌收获的季节,如有哪只动物悠闲地漫步,势必会引起大家的疑惑。现在,它们身边就有一只奇怪的动物,在四下里东张西望。
    怀着好奇和疑惑观望的动物们,迎来的是同样好奇的目光。这是一只两足动物,全身无毛,只在头上长着一丛长长的毛,通体是白蓝相间的颜色,无论是爪子还是喙看起来都不锋利,一点也没有杀伤力,也没有翅膀,看起来倒有点像猴子的远亲,可是甚至连尾巴也没有呢!
    一只看起来没有什么威胁的动物。其他动物看了它几眼,就又忙着自己的事情去了。
    树丛里又传来“啪啪啪”的脚步声,一只显然是这动物的同类也来到了这一片森林,这只动物惊跳起来,但是已经来不及躲藏了。那只动物跑到跟前,用爪子抓住了这只动物的上肢。
    “霜,你又乱跑!”
    “泪阿姨……”
    “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三番五次说你,都当了耳旁风!看来我是对你太宽容了!”
    “哎呀,泪阿姨,你太紧张了啦!这森林我来过多次了,除了动物没有别的,哪里会有什么危险?”
    “你还不信?雪……十几年前的事情你忘了?”泪脱口而出,然后立刻闭嘴,四下看了一眼,转移了话题:“你这次也跑得太远了,找你花了比平时多得多的时间,万一被族长知道了怎么办?”
    “泪阿姨,只要你不说,族长怎么会知道?她在闭关呢。”
    “傻丫头,族长已经快出关了,大概就在这几天。你行行好,这几天别再惹祸了行吗?”
    “族长快出关了?这么快?”那一直毫无紧张感的女孩第一次露出了恐惧之色,一把拉住了泪的手:“泪阿姨,那我们赶快回去吧!”
    “你还知道害怕?”泪讽刺了她一句,不过现在不是发脾气的时候。这个小妹妹虽然是冰女,但性情可跟一般的冰女不太一样,不知哪来这么充沛的精力,就喜欢离开冰河之国跑到外面去玩。总是让泪想起从前的雪菜,也喜欢偷偷地跑到外面去,和动物们在一起。雪菜后来终于离开了冰河之国,长住在人间。她的事情在冰河之国从此也成了禁语,不能提。但是作为把雪菜从小养大的泪,对她总是留存着一丝温情,因此泪不自觉的就对这个也喜欢往外跑的霜,存了一份怜爱,总是帮她隐瞒。
    霜是个只有四百多岁大的冰女,在魔界来说还是个孩子。她长着一张可爱的圆脸,大眼睛,一笑就有两个酒窝,齐肩的天蓝色头发带着点自来卷,显得有点洋气。霜的母亲是个老实平凡的冰女,但霜却更愿意和泪亲近。反正,在冰河之国,亲情被看得很淡,每次到了百年一次的分裂期,所有的孩子都是由族中集体抚养长大的,因此跟母亲以外的人更亲,也是很可以理解的。
    “走吧。”泪拉起霜的手,急急地往回走。
    “泪阿姨真好。我就不明白族长为什么禁止大家外出,还是泪阿姨比较开明。要是你来当族长就好了……”霜还在不满地低声抱怨。
    “傻丫头,怎么会轮到我?应该是长老会里面的某一个长老继任才对。”
    “可是她们没有一个头发有你的颜色淡。我听前辈们说,你是冰女一族罕见的天才呢,才1400多岁就能修炼到这个颜色,几千年来都难得一见。”
    冰女的能力大小是体现在头发的颜色上的,她们的头发是深浅不一的蓝色,颜色越淡,就表明妖力越高。泪的头发颜色已经是族中除了族长外颜色最淡的了。然而她笑了笑说:“当族长可不是光凭着妖力大小的……”
    “现在就讨论下一任族长是不是太早了些?我还没死呢!”突然出现的严厉女声,把泪和霜都吓了一跳。霜的脸色顿时苍白了。
    “糟了。”泪低声说。
    一个老太太拄着一根通体晶莹的权杖从她们前方的树林里走出来。满脸的皱纹有如粗糙的树皮,长长的白发盘在脑后。她的脸上殊无笑意。
    这就是冰女一族的族长,如今已经3700多岁的妖,在魔界也算得是个老资格了。但是因为冰女一族基本上不与外界接触,因此她们和别的种族互相的情报都很少。
    老族长气得皱纹里都透出红色来,用手抖抖索索地指着他们,连嘴唇都在颤抖:“你们,你们两个,是不是把族规当耳旁风啊?啊?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族长,心里还有没有冰河之国啊?你们是想把大家都害死吗?”
    泪和霜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回嘴。
    “霜,你说小也不小了,至少应该懂事了。可我就不明白,你怎么就这么不知好歹?不好好修炼也就罢了,还三天两头往外跑!我们冰女怎么会出了你这样一个败类?”
    霜低着头,委屈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不许哭!”
    霜吓得身体一缩,硬生生把眼泪憋了回去。
    “回去给我在修炼洞里关一个月!”
    “啊?”霜惊叫起来,然而族长不为所动。
    “还有你,泪!”族长又转向泪,“亏我还在闭关的时候把族里的事务交给你管理,你就这么跟着她胡闹?你太让我失望了!”
    泪沉默不语,族长这样说的意思,她比别人体会得更深。
    “回去之后打扫庭院三个月!”
    泪一声不响地接受了下来。她知道,所谓的打扫庭院,其实就是在族长的监视下干杂活,以及做各种想干和不想干的事,绝不仅仅是字面意思上的“打扫庭院”。
    看她俩都不说话,族长从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转身带头向冰河之国走去。
    此时在冰河之国的边境上,来了三个不速之客。
    冰河之国是一座浮在空中的城,环绕着厚厚的云层,到处流浪,这一切把它们与地面隔绝开。对于弱小的冰女一族来说,这是保证种族生存所必须的。一般人很难知道冰河之国漂流到了哪里,只有具有千里眼功能的邪眼,可以找到它们的所在。天生的邪眼是很稀有的,后天的邪眼就更少了,因为几乎没人能受得了安装邪眼时的巨大痛苦。因此总的来说,冰女们还算平安。
    现在,这种和平的生活即将被打破了。
    三个不速之客中,有一个的额头上长着第三只眼睛,这正是一个邪眼师。而与他同来的另外两人,一个是中等身材、小平头、浓眉大眼的芬克斯,一个是身材矮小、全身裹在一件黑色斗篷里、连脸部都用罩布蒙住、只露出两只精光四射的眼睛的飞坦。
    飞坦在魔界武术会上遇到了邪眼师,打败他后,不吃苦头的条件就是要邪眼师带他们找到冰河之国,若找到了还能给他一定的报酬。为此他们连后续的比赛也不再参加了,很快就一起离开了现场。有了邪眼,很快就发现了冰河之国的所在,但这个浮动的城市在外围还有一层结界,平时不可能进出,只有在每月月亮最黯淡的那一天,结界的力量才会减弱,所以他们直到今天,才算终于可以进来了。
    神色漠然的冰女们在看到三个入侵者的时候,才露出了惊慌的神色,飞坦和芬克斯并不跟她们客气。冰女的战斗力不强,几乎无法对他们造成有效的伤害,更何况他们还带着在黑市买到的可以专门克制冰女的符咒,数年前垂金捕获雪菜的时候就用过这种符咒。虽然长老会反应很快地及时关住了城堡的大门,飞坦和芬克斯一时之间还无法打破那沉积了成千上万年的冰制外墙,但一些没来得及逃回城堡的冰女却被他们困在外面空地上被挂着符咒的网围成的圈子里。
    每个冰女脖子上都戴着自己的一颗冰泪石。飞坦把一个冰女抓出来,用一把小匕首顶住了她的咽喉。
    “出来,否则我就杀了她。”他对着城堡里面命令道。
    里面毫无所动。
    于是飞坦手腕一送就要了这个冰女的命,同时她脖子上的冰泪石自然就落入了飞坦手中,而任由她的尸体倒在地上,流出白色的血液。
    在另外的两个地方,有两只妖怪同时心里一动,抬起了头,望着家乡所在的方向。
    飞坦接着又抓出一个冰女,余下的冰女们惊恐地缩作一团瑟瑟发抖。芬克斯好心地解释道:“我们只想要冰泪石。只要能满足我们的要求,就不会杀你们。你们的数量不够。但是如果你们能多制造一些出来的话,就不用让城堡里面的人也出来了。”
    芬克斯的意思很明白,如果冰女们听话地哭泣起来,他们攒够了所需的冰泪石的话,那就真的没有必要杀掉这些毫无反抗之力的女人们。他也看出来了,城堡里面的那些是宁愿外面的全都牺牲掉也不敢出来送死的。
    长老会做出的一切决定,都是以保存冰女种族为最终目标的,因此牺牲一部分而保全另一部分的想法,对她们来说是太自然的事情。城堡城高墙厚表面光滑,是很好的防御体。
    飞坦看着手里的这个冰女,她的眼泪已经禁不住地流了出来,凝结成浑圆冰冷的宝石。然而她流出了5颗冰泪石之后,就再也流不出来了。
    冰泪石是带有灵性的宝石,正因为此它才能一直散发出冰冷的气息。事实上,冰泪石是冰女的精气所化,而一个冰女无论妖力高低,每次所能制造出的冰泪石的数量都是一定的——六颗,这是把一个冰女身上所有的精气全部榨干后能够换得的冰泪石数量。但是第六颗的精气必须留在冰女身上,否则她就会死。当然,在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息后,精气可以恢复,那就可以继续制造冰泪石了,但是单独的一次,保证不死的情况下,最多就只能制造五颗了。由于消耗和恢复精气都是很麻烦的事,因此冰女才那么宝贝冰泪石,不肯轻易制造。
    这件事可以算作是与冰女身世相关的秘密,因此一般禁止向外人透漏。这个冰女只是惊恐地解释自己只能制造这么多了,请求不要杀她。飞坦抢下她所戴的冰泪石,然后把她推开。他让她活着,这样剩下的冰女们就可以更配合地制造冰泪石了。
    飞坦又拉过一个冰女来,他一直在数着,冰泪石很快就要攒够了。他身边已经躺着数具尸体,有些冰女还存有自尊和骨气,宁死不从,而如果冰女不配合,那留着也没有用,他会毫不犹豫地杀掉。这时他的第六感突然向他发出了警报,飞坦猛地向旁边一跳,他眼角的余光看到芬克斯也在同时向前一跳,身边的冰女惊叫起来,一块平薄尖锐的冰刀从天而降,贴着那个冰女的身子,正好扎在他刚才的所在之处。飞坦看到芬克斯的背上衣服已经划破了长长一道口子,连带着背部也出现了一条血痕,看来他也差点被扎个透心凉。而邪眼师就没那么幸运了,他在第六感的驱使下抬头望去,冰刀正好从上到下扎透了他的邪眼,把他的脑袋钉在了地上。
    飞坦和芬克斯迅速后退,并肩而立。在他们和那群冰女的中间,现在立着一个手持权杖的老太太,满面怒容,杀气腾腾。在他们旁边,是巨大的冰的城堡。
    “我是冰女一族的族长。强盗,把你们抢的冰泪石还给我们,也许我可以考虑让你们活着离开这里。”族长威严地说。
    “喂,够了没有?”芬克斯小声地问飞坦。
    “还差3颗。”飞坦也悄悄回应。
    “唉,那就没办法了。”芬克斯耸了耸肩膀。看来只有先打败这位族长再取剩下的三颗了。
    族长的脚下开始旋转起强劲的风,吹得地上的雪向外飞散开来,飞坦和芬克斯不由得用手去遮住眼睛。族长举着权杖,冲着他俩,大声喝道:“风雪冰天!”狂风从她的背后呼啸而来,带着密集得让人睁不开眼的大团雪块和锋利的冰凌,向着两个入侵者卷去。飞坦扔下匕首,从宽大的外衣里掏出一把伞,这伞是特制的,比小匕首要坚固得多;而芬克斯则直接用拳头。他们击碎这些攻击物体,片片雪粉四处飞溅。
    族长又将权杖在地上顿了顿,发出第二波技能:“冰雪大地!”地上厚厚的冰雪突然裂开了口子,从里面冒出了两头形貌奇特的野兽,通体雪白,向着芬克斯和飞坦扑来。飞坦用伞柄一抬,正卡在那兽向着他咬下来的大嘴中,连它闪着寒光的白牙也看得一清二楚,而它的白色的口中喷出的是冰冷的气息,飞坦猛地跳起来用双脚猛踹白兽的面部,将它踢开,自己也借势向后退了一段距离。芬克斯抬起左臂挡住白兽的前肢,右手按住它的脸,从左臂和右手接触的地方同时传递来白兽身上的寒气,像小刀子一样地刺着他的皮肤,芬克斯左臂圈转,拿住了白兽的前肢,自身逆时针转了半个圈子同时左臂的力量一缩一送,已将白兽的前腿打断,同时将它甩了出去。
    那断了一条前腿的白兽,重重地落在地上,断裂的前腿碎成了四散的冰雪碎块,正当芬克斯对付仍未结束的风雪冰天时,他发现地上的冰雪自动还原了那白兽碎裂的前腿,它在地上打了个滚就没事人一样的站了起来。
    这两头野兽叫做雪兽,确实是由冰雪构成的身体,即使被打碎了什么地方,在雪里一滚就又能恢复如初。族长祭出风雪冰天和冰雪大地两重技能来对付飞坦和芬克斯,一时把他俩闹了个手忙脚乱。当他俩又一次擦肩而过,芬克斯对飞坦低声说了句:“我来。”飞坦会意地“嗯”了一声。
    趁着族长正拖住飞坦和芬克斯的时候,泪和霜悄悄地来到囚禁冰女的圈子外,霜伸手去撕那符咒,泪连忙阻止她:“不要动!”,然而霜的手已经碰上了符咒,她顿时惨叫一声,发现手已经烫伤了。
    “我来吧。”泪把霜拉到身后,然后让自己手上浮现出一团耀眼的蓝色光,小心翼翼地挨上了挂着符咒的网,于是网连同符咒上逐渐地结出了一层冰,把整个囚禁的圈子冻了起来。
    “泪姐姐真厉害!”霜在背后赞叹道。泪白了她一眼,她不知道对在这种时候还有心思恭维她的霜到底该摆出一副什么表情。而毫无所觉的霜却又突然看着那边的战场大叫起来。
    那边战场上的情势此时又变,飞坦一按伞柄上的机关,伞的前端突然飞了出去,径直穿过缠着芬克斯的雪兽的侧面,将它钉在地上。趁着那头雪兽挣扎的当儿,芬克斯开始一圈又一圈地转他的右手臂,好像在积攒力量一样。“回天”是芬克斯的念力技,转动自己的手臂调整力量攻击敌人,转的圈数越多,力量就越大。
    一圈,两圈……一气转了二十多圈,集中在芬克斯右臂上的念力值已经达到了很高的水平,那头雪兽终于挣脱了伞,跳起来向芬克斯扑来,芬克斯不闪不避,直接伸出右臂就洞穿了它的喉咙,雪兽狠狠地咬着芬克斯的右臂,却像咬钢嚼铁一般,而芬克斯一秒也不耽误,全身像子弹一样飞向了族长。那头挂在他身上的雪兽刚好替他挡住了大部分袭来的冰雪碎块,芬克斯一眨眼间就到了族长面前,一拳击在了她的腹部。雪兽在速度与力量的夹击下裂成了数块,散落在地,再也没有什么遮挡在族长和芬克斯之间了,族长表情非常痛苦,这一击的力量相当大,而芬克斯则把左手伸向了族长颈部的冰泪石。一霎时族长的愤怒又被点燃了,她的左手还握着权杖,空出的右手疾速伸出,指尖上生长延伸出一根细长的冰刺穿过了芬克斯的左手手掌。芬克斯的左手定在了空中,右手却又伸出,族长的左手也同时动作,抬起权杖柄挡住了芬克斯的右手。芬克斯的右手在空中改变了方向,一掌劈断冰刺,一咬牙狠狠地拔出,白色的冰刺已经变成了鲜红,他身体后跃的同时把冰刺向着后面霜和泪的方向扔过去。泪连忙把霜护在身后用手臂挡下了冰刺。这一挡使她的手臂隐隐作痛,芬克斯的力量之大使她很吃惊。这时族长喷出一大口白色的血液,开始很大口地喘息,奋力用权杖支撑住身体,模糊的视线中突然一个黑色的影子早已趋近身边,原来是当她的权杖柄离开了大地之后,“冰雪大地”的技能力量减弱,雪兽就无法再自我恢复了,而受伤之后“风雪冰天”的技能也被迫中止。趁着芬克斯缠住族长时打倒了雪兽的飞坦,已经到了族长的身边。脱离了伞上部的坚固的伞柄向着族长的头部狠狠地砸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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