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幽白]岛国恩仇》61.第五十九章：意外不断?将完未完

    不知道藏马是如何说服枣和铃驹，让灵界参与验尸，枣终究是个明事理的坚强女性，她也不想让酎就这样糊里糊涂的死去。
    虽然三番五次明令收敛，武术会上斗殴致死还是会发生。一般情况下，意外失手还是允许的，大家都明白这一点（当然因此被寻仇也是很有可能发生的）。但是，杀死酎，这不是“一般情况”。
    在魔界衡量一只妖的实力最简单的方法是将妖力量化，已经发明出妖力计可以测量出妖力的大小，并以数值表示。妖力超过10万的妖怪一般统称为上妖，而妖力超过100万的妖怪则称为大妖。魔界的大妖很少，一般不超过10个，上妖也仅有数十个，最多也不过百。这些上妖和大妖都可称为魔界的实力派，他们组成大大小小的各种集团，分别统治不同的区域，是魔界名副其实的统治阶层。实现魔界自治法的基础是大部分的统治阶层达成共识，约束部属。由魔界统治者往下设四方执政官，一般都为大妖，而四方执政官治下又有数名魔界领主，分别由上妖和大妖承担。这样的统治方法就是魔界的现行制度，即实力派联合执政。因此，虽然魔界每天都会有小妖在争斗中丧命，并不会影响魔界的秩序。但若是有妖力10万以上的妖丧命，便会对魔界产生不小的影响。酎也是魔界北方的一个领主，他一死，他统治的那片区域便会发生一定程度的混乱了。
    另外即使是实力派统治阶层也分左中右三派，□□是改革派，主张与人界建立平等关系，互不侵犯；□□是保守派，主张立于人类之上，向人界扩张。而自治法是属于□□的烟鬼在十几年前掌权后做出的决定。现在之所以能实施下去，是因为□□的势力大于□□，于是中间派大多也表面支持□□。但若这些□□损失太大，实力倒转，那时候即使是魔界统治者也无法约束住魔界的秩序了。
    正因为此，当初魔界数个族群的灭亡，包括如今酎的死亡，对烟鬼和小阎王来说，就并非那么单纯的事了。酎的死，藏马当初第一时间通知了小阎王，也是由于这个原因。也正因为此，属于□□的酎的死亡才会引起很多魔界实力派的注意，成了武术会后期议论纷纷的话题。
    这些问题，当然幽助是很少考虑的，反正他住在人界，魔界的局势跟他基本上没有多大关系，即使有实力派暗中注意他，他八成也不会发现的吧。更不会想到让他伤心颓废的误杀朋友，还会牵扯出这么多有的没的。
    然而还没等酎的死亡真相查明，这期间又发生了一些意外：医院里又出现了数例和酎之前相似的发烧病例。在使用了一切手段都无法控制住热度之后，他们无奈之下把所有的病例都放在一间大病房里隔离起来，防止传染他人。第二天的清晨，一个不幸的清洁工惊恐地发现整个这一层所有的妖怪和医护人员都已惨死。据说他吓得当场就昏了过去！之后又过了一段时间才有其他人上来，在发现这个修罗场的时候也直接呕吐了出来。
    这件事发生的太突然，所有的武术会高层都未曾亲历现场，所有知道事情经过的竟然没有留下一个活口，事件的大部分经过只能凭借满地的尸体做大概的猜测，但是能猜测的事实也很少，某些伤口看起来像是那些高烧的患者留下的，当然这个事实本身就很奇怪。最后，那些尸体被一起送到灵界去验尸了。
    这场离奇的混乱使酎的死亡显得不那么孤立，虽然幽助不愿对谁谈起酎之前对待自己的仇恨态度，但风言风语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开了。
    同时藏马终于发现鹰的房间已经空了好几天，而派去监视他的妖怪似乎早已失踪了。幽助竟成了最后一个见到鹰的人。
    种种意外缠绕着这次的武术会，仿佛受到了某种诅咒似的。在决赛发生前这些小小的不和谐因素使每个人或妖的神经都绷得很紧。
    然而在已经对很多意外都毫无反应的幽助看来，一切的糟糕事件中，酎的葬礼无疑是最糟糕的，更不用说由于枣的情绪激动，他只有离得很远很远的看着，看着枣和铃驹像是失去了一家之主的孤儿寡母似的（因为铃驹太娃娃脸了），目送着酎下葬。【当然，在这种时候还能想出这种冷笑话的人也真该被拖出去打——酎，我错了……】
    虽然意外不断，但武术会的结尾部分还得坚持到底。只是幽助再也没有心思参加比赛了。第四场比赛，他弃权了。藏马也弃权了，这段时间他尽量避免和幽助接触，当然这也可能是因为他还必须应对之后发生的一堆麻烦，不能像幽助那样直接抽身事外。然而幽助能确定在自己每个痛苦丧形的白天或无法成眠的晚上，都会有一个红发碧眼的身影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看着他，这让他感到十分欣慰。
    最终赢得冠军的仍然是烟鬼。黄泉、躯、孤光和九净分别是东、西、南、北四方的执政官。
    幽助几乎是庆幸武术会终于结束了。他从来没有像这次一样盼望着赶快回到人间，回到平淡到无聊的生活中去。
    他对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已经很淡忘了，后来他听说，其实飞影找到他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的上午了，这说明他在那个草地上睡了整整一天一夜。即使如此，幽助对这明显有违常理的事情也失去了探究的兴趣。他什么都不在乎了，什么都不关注。眼前只有自己的问题需要解决。
    结束那天，他收拾好东西离开自己的住处，正在离开会场时，看到小杰和奇牙的身影，这才恍然想起还有这么两个孩子呢。
    小杰和奇牙正在跟修罗说话。
    “来嘛来嘛，到我家去玩嘛。”修罗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架势，眼圈都红了。
    “你们也不是不知道，我平时在家里有多寂寞！”
    “可是……”奇牙不由得望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黄泉，“这样……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你们还是不是我朋友了？”
    “我们……”
    “求你们了！”修罗的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小杰看了看奇牙，奇牙从他的眼神就明白，小杰心又软了。
    “你们放心，有我在，没有人可以伤的了你们。我儿子的朋友，癌陀罗（黄泉的住处）一定会倾其所有的招待。”黄泉的声音在嘈杂的人群中也听得分外清楚。
    “那……好吧。”事到如今，也实在没有办法再拒绝了。
    辞别了幽助和藏马他们之后，小杰和奇牙就跟着黄泉和修罗去癌陀罗做客了。
    在目送两个孩子走了之后，藏马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还是小时候好啊，什么都不用想，生活得那么单纯，爱与恨什么的都是非黑即白。”
    幽助看他一眼，没有说话。
    “你想去看看酎吗？”藏马主动提议道。这是这么多天来，他们俩第一次谈到酎。
    酎的坟前，幽助和藏马静静地站着。幽助想说对不起，但他又觉得现在自己说什么都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有件事，我想当着酎的面跟你说。”藏马说道。幽助疑惑地回头看他。
    “酎的尸检结果，你知道他真正的死因是什么吗？是窒息死亡。”
    “窒……窒息？”幽助还没反应过来，“那是什么意思？”
    “那意思就是说，幽助，你不是凶手。”藏马缓缓地说。
    “你说……什么？”
    “酎是窒息死亡。他不是被你打死的。他是不知什么原因，昏迷后，呼吸遭到了阻碍。我们查过了，他的气管和肺部除了缺氧造成的损害之外，都没有明显病变，也没有异物卡在气道里。他为什么会窒息，这是个很奇怪的问题。”
    藏马说的一大堆医学名词，幽助都不懂，幽助只听懂了一句话：“你不是凶手”。在最初的震惊过后，他感到自己的心慢慢地狂跳起来。
    他不是凶手！
    不是凶手！
    凶手！
    ……
    幽助回过神来，发现藏马正看着他。他知道这个时候不该笑，但是他还是不由自主的嘴角往上扯，同时眼泪流了下来。
    藏马之后还说了好多话，比如酎的情况奇怪还需要继续查一查可惜酎再也无法亲口告诉他们，比如这种事好像不是第一次发生，比如这次发生的很多事好像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不知道有没有幕后人物，比如幽助至少可以安心自己没有杀掉朋友……都是些幽助听不太懂的话。幽助不知道藏马为什么拉着自己在酎的坟前说了这么多，就像不知道为什么飞影拉着自己在空无一人的走廊里说了那些话。
    幽助只知道他对着酎的坟头在内心里发了誓：酎，不管是谁害的你，我一定要让他加倍偿还！
    要回去了，幽助和藏马带着大部分来参赛的人类一起回人间。除了早先就不见了的飞坦之外，西索和鹰也不见踪影，还有其他几个人类也不见了，也许是提前走了。总之，真有什么问题，到时候留给飞影就好了。飞影不跟他们一起去人间。当然，他的主要居所还是在魔界的，所以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冻矢、阵、铃木和死死若丸在比赛结束后也就各回各的地方去了。
    魔界武术会就这样结束了。有很多意外的事件发生。而有些事，以这些走向人间的人和妖们尚未察觉的方式，已经完成了，或者，正在进行中。很快，他们会迎来更大的挑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