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我直接回了趟家,离顾若洋回来还有一个星期。我家里我住的地方不远,只有四十多分钟的车程。挤在公车上,我发现根本不用扶扶手就可以站稳。但公车依然到站就得停。女司机不停尖锐的方言喊“坐下车、坐下车”,但人还是不断的涌上来。
到家的时候家里没人,我窝在沙发里看了半个多小时电视,发现再搞笑的娱乐节目也笑不出来了,只是不断摁着遥控器。手心上的伤基本上已经好了,血痂掉了的地方可以看见细微的嫩肉。我觉得累了,想有个地方可以暂时停歇。
我妈回来看见我,愣了一下,然后转身,道:“直走右转是浴室。”
不得不承认,女人是很敏感的一类动物。我一直在我妈强烈的注视下晃悠,并给胃里塞了一块面包,但我知道我妈心明白我什么都吃不下,虽然胃里面空空如也。从头至尾,她什么都没问,什么也没说。
有些事我无法向她言说,也说不清。这样她会认为这些年我过得不错。比起大院里的其他孩子,至少我的工作不是靠老爸才定下来的,尽管我并没有固定的工作,每个月的收入仅仅只能糊口。大院里的孩子都不怎么争气,所以从小到大,似乎能让我妈骄傲的只有这一件事。
我蜷回床上,光线透过窗子刺穿我的身体,让我无处可躲。太多的情绪粘惹着我的意识,难以平静。
墙壁上黑色的底色,大朵的艳红色的花,文艺到不行。这些浓重的艳丽都昭示着我曾经的年轻。那时候的幼稚,让我对成人世界中浮华而阴郁的生活向往太多。而现在回想起来,只觉得可笑。关于昨天夜里的事我不愿多想,心里不舒服的事人们都会下意识的逃避。
那摸遍我全身的油腻的手,那哼哼唧唧的□□和喘息,那浑浊的□□混着我的肠液和血液顺着我的腿滑下,摇晃着我的意识,胃里泛起一阵阵的酸。
从头至尾,我都努力的闭着眼睛。没有清洗我就直接出了宾馆,在外面晃荡了一夜,直到天亮才肯回家。
我没有回我租的房子,那儿的一切只会让我更加不安。
小刘给我介绍“这是黄天启,黄编”。王天启冲我慈祥的笑,看上去很温和的中年人,很有文化的样子。任我是神仙,我也猜不出他唱的是这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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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在医院。眼中映入的大片大片的苍白让我心里一阵紧缩,直起身不断干呕。动作带动手臂上的针管,针头移位,冰凉的液体顿时注进我的肉里。
医生来过。说是胃炎犯了,烧得很厉害,睡了两天。我扭扭身子,下身难受得厉害。肛栓的药性不断刺激着我的伤口,让我几乎难以平躺。
后来我爸来看我,说吓到我妈了。那天老太太叫我吃饭,叫半天没反应就到床上看我,发现已经烧昏迷。我想想也是,几个月没回国家,回去之后就一身狼狈,人不人鬼不鬼的。老太太平时就再怎么矜持,也就我这么一个儿子,任是谁也不能这么穷折腾。
“小晞”,我爸给我剥橘子,“感觉好点没?”
“嗯”我点头。我爸平时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人,但在我生病的时候,就会特别和蔼。似乎只有在这个时候,我才能真正感觉到,他是我爸。
在某种程度上,我觉得的顾若洋和我爸很像。一样地忙,一样地来去匆匆,一样努力维持工作,一样一丝不苟的生活状态,一样地可以让人依靠,让人依赖,一样地让我怀疑我在他们心中的位置,但也一样的让我沉迷在他们短暂的温柔之下。
“其实,”他慢慢说,好像在犹豫,“就算是男人,也不一定非要顶天立地不可。对得起自己,比什么都重要。”
一语中第。我脑子里“嗡”的一下,瞬间一片空白。心照不宣是一回事,但把这层窗户纸捅破,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我再没说什么,也没必要再说什么,就狠狠地咬着橘子。在我爸跟前生装,就正儿八经是班门弄斧,自个给自个找啐。
我爸临走的时候说了许多话,意思大概翻译过来就是:让我有什么事就给他说,别自个死撑着,我就是再怎么不济,也还是他儿子。我明白我爸的意思,也知道我发烧真正的原因是什么。其实我爸也难,人在机关呆久了,就是说的话也是明一句暗一句的,没个一时半会,一般人没办法理解。
一个星期之后我出了院,没告诉家里人,只是手里抓着大把大把的药片就离开了。还有两天过年,城门上也挂了春联。前几天的积雪还留在城墙上,苍白色与青灰色交织在一起,似乎看不出来一点喜气。
顾若洋没有在家。我摸了摸兜,发现手机不在身上。屋子里乱七八糟,地板上拖鞋积的水印子,桌子上胡乱摆放的杯子和没盖上盖子的茶叶桶,水池里没有来得及洗的碗,辣子油站在水池的瓷片上。本来就不大的房子更加的凌乱不堪。顾若洋八成已经忙得浑七八素的了。
我蹲下身子,慢慢收拾着,地板上的污点很难弄干净。
白月那天请我吃的面很好,但我根本已经感受不到味道。回家的时候,我看到自己一直在倒后镜里笑,吓得司机把车开得飞快。
白月说:“何日晞,我怎么可能不恨你,你不仅霸占了我的青春,还抢走了原本属于我的幸福。”
白月喝了点酒,脸上晕出朝霞的光彩,明艳动人。对于她我怎可能不歉疚,顾若洋本就是她的。我想如果我是白月,我会直接废了何日晞那小样的。
华灯初上,雪就像是虚情假意曲意承欢中剥落的本性。街灯的光划过我的脸,眼里一片的五光十色。本来真的以为是好聚好散,但却一直纠缠不休。
那天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半夜,雪虽然小了,但依然没有要晴的意思。我也不知道自己在雪地里呆了那么久,究竟想了些什么,但好像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快冻僵了。肠子和胃狠狠地抽搐在一起,让我纠结不已。拖着步子上楼,开门,拖鞋,关门,直到吃了药,泡进热水里,才略略能感受到已经麻木了的四肢。
地板上的污渍怎么都弄不干净,我跪在地上,奋力地擦着那些污点,神经质的用清水一遍一遍的覆盖着。可有些印迹留下就是留下了,是谁也抹杀不掉的。
鼻腔中一阵一阵的酸涩,我揉揉鼻子。白月,黄天启,一个一个都成为我生命中尴尬的存在。这些结结实实的存在总让人心里惦着,舒服不了。
我神经质的擦拭着,直到有一双手揽住了我的腰,紧紧的将我压在他怀里,我甚至能感受到他灼热的呼吸喷在我的颈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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