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冷空气穿过玻璃缝钻进来,荧白的光线晃得我眼晕。雪大片大片地从天上砸下来,被惨白的天空映成灰色的。
钻回床上,被子里的温度使我不禁打了个寒颤。我晃了晃脑袋,刚才歪着脸睡得时间太长,脖子已经僵了。我暗自叹气,床上这头猪还不是普通的幸福。
刚刚带来的冷空气让他皱了皱眉,翻了个身把我绕在他怀里。可能是呼吸的缘故,睫毛随着他闭上的眼睛微微颤动着。知道他已经醒了,我轻轻用手指描摹眼前的俊脸:眉骨,然后顺着眉心,慢慢勾画鼻梁。顾若洋的鼻子很漂亮,瘦瘦高高的,从我的角度刚好能看到他细瘦的鼻梁挺得很直。鼻尖微微向下钩着,与微翘的嘴唇刚好形成一个优雅的弧度。但似乎除了鼻子,他脸上的棱角并不十分深刻。
“痒”他轻轻地哼,浑身散发着腥甜的酒气。
“顾若洋,我们在一起几年了?”我没理他,继续用手挑逗他的鼻尖。
他拉下我冰凉的手,握着放在他胸前。猛地碰到我纱布下的伤口,让我疼得瑟缩了一下。这一年来,我们似乎忙碌得已经没有精力去好好看看对方。虽然天天住在一起,但我并不确定这一年来,他过的很好。
“三年了,”他睁开眼,因为宿醉,眼睛微微泛红,“如果算上之前那半年多的同居。”我认识他不久,他就以离工作地方近的理由住进我家。
见我瞪他,“好吧好吧,那半年我们没有睡在一张床上。”
“那是我矜持!”我大声反驳。
“你矜持?!”
他的手突然抚向我的小腹,然后是胸、锁骨、脖子,逆着皮肤的纹理,一点一点地往上摸。隐约有些发烫的手心,摩擦着我的皮肤,带起我一阵阵的颤栗。我轻轻的笑,投入地闭上眼睛,双手搂着他的脖子,慢慢凑上自己的嘴唇。眼前出现大片大片的梧桐树叶子,明艳欲滴。和树干上斑斑驳驳的突起交织在一起,让记忆都变得潮湿。
“臭”,他哼着噬咬着我的嘴唇。不大清晰的声音回荡在迷乱的空气中显得特别突兀。
“还不是被你薰的!”我恼怒的睁开眼,对上他笑得戏谑的脸。他的瞳孔映出我有些迷离而狼狈的表情,这让我突然有些恍惚。
时空似乎已经与两年前的记忆重叠,那年暮春满眼葱翠明亮的绿色。一瞬间,我已知足。
我重新闭上眼睛,感受心被涨满的充实。顾若洋一手抚上我的脖子,一手扣着我的腰,细细密密的吻落在我嘴唇周围。微微干裂嘴唇划过我的下颔、颈侧,划过我内心深处的不安。我勾起他的脸,伸出舌头与他的纠缠,放任他手心的温度燃烧我的意乱情迷。
那年春天,我家门口那两排梧桐树长得特别好,郁郁葱葱的树荫几乎能遮住整条马路。风穿过树叶的时候,风衣的里衬也被风带起,微微上扬。看着他眼眸中自己被风扬乱的头发,着了魔似的捧上他的脸。他的唇没有我想象中的柔软,但同样温热……
我忍住鼻腔中的酸涩,努力张开腿夹住他的了腰身。顾若洋一直都是很出色的情人,无论是在床上,还是在地板上,抑或是在浴缸里。我不自觉地动情,眼中一片湿热。唇齿间的糜乱萦绕在光线充足的房间里,让我觉得安心。
“再睡会儿,时间还早,”他把我从浴室抱回床上,摸索着我手上的纱布,“我明天出差。”
我应了一声,勾着他的脖子不松手,扭身回到他怀里。
顾若洋低低的笑,“还心疼你那瓶子呢,那种瓶子早已失去它存在的价值了。”
我但笑,不开口。很多事物的存在只是单纯为了缅怀。他刚住进来的时候就嘲笑我天天睡垃圾,后来也扔过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但我都会拾回来。我不知道在他的世界观里,我的存在什么时候也会失去意义。
“那我呢?”我有些敏感。
“想什么呢你?是垃圾就得扔,瞧瞧,你把这屋子堆成什么样了?再这么下去我们两个都给这一屋子的东西誊地方。”他把头埋在我的颈窝里,说话的时候热气就吹上我的颈侧。
“你懂什么?这是人生的积淀,是对时光流逝的缅怀!”我反驳,转了个身脱离他的怀抱。我们有太多几乎对立的习惯,这些日子的“磨合”只让我们的矛盾更加突出。
“咱就是再怎么缅怀时光,缅怀岁月,这日子还得过下去吧。你看看,这屋子里还有什么地方能下脚!”他指着我对在墙角的书,戏谑地看着我。买书是我人生一大乐趣,买的多了柜子里自然放不下。
“再怎么样这是我屋,我想怎么堆就怎么堆,谁都管不着。谁看着不舒服是他的事,我自己堆着舒服就行。”我有些不想理会,从在一起到现在,我俩没少为这事情吵,但从没吵出结果。
“嘿——”他拖唱腔,“不带你这么来劲的。人家有收集古玩玉器的,有收洋酒的,你就是没事干收集擎天柱我都没意见,可你说你这集的都什么东西?”
他有些恼了,指着柜子上的“宝贝”无奈道:“叶倩文的磁带,卡通版的《上下五千年》,《红楼梦》剧照的扑克牌……”声音有些颤动,眉心微皱。
“叶倩文招惹你了,那是我第一次懂得欣赏音乐;卡通版怎么了,这是为什么我历史比你好的证据;《红楼梦》碍着你了,林妹妹漂亮我喜欢多看两眼……你不关心我就算了,还处处指手画脚。告诉你,我以前就是这么过来的,以后也不准备改变!你能看惯就继续待着,看不惯立刻走人。我这山神庙留不住太上老君!”我气闷,捂上被子把他从我的视线中隔离。每个人都有一直坚持的东西,我,或者顾若洋,谁都不会例外。
“成!您文艺,头您成了名,这一屋子的垃圾也都成了宝贝。”他起身,不愿和我争执,越过我穿衣服。
“头我成了名,这一屋子的宝贝,就你是一垃圾!”这些日子的挫败,我不愿意说出口,出版的事一拖再拖让我很烦躁,有时连情绪也控制不了。对于他的挤兑,以前可以一笑置之,但现在却觉得无法忍受。
“砰!”重重一声摔门,他把我一个人隔绝在烦闷的密闭空间里,让我就像被卡住脖子,透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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