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雪白潋》7.月逸

    “呐,岫啊,我们到底要去哪里?”
    在我的千万声怨念的威逼利诱(?)之下,岫岫同学终于把我这人体风筝给扯下来了。
    “啰嗦,到了就知道了。”
    “但人家很好奇嘛,你告诉我好不好啊。”说完这声,我差点把早上吃的东西全给吐了出来。
    “烦死了,很快就到了,不要再吵我了!”
    “切,真是的。”
    哼的一声,别过头不理他,而后果就是差点撞到树上。
    “你走路都要人看着呀,这样都可以撞到树。”岫大人嘲讽似的说了一句让我暴怒的话。
    “你有种再说一次!”
    “好了好了,都到了啦。”
    “咦,是这里吗?”
    我仰头看了看,这是一座看起来很清静的别馆。墙壁是那种清冷的白色,院中的树并不是茂盛,却又着一番情趣。露出墙头的枝丫泛着醉人的绿色,正前方的石匾上写着“寒月别馆”四个大字。
    “岫,这里是哪里啊?”
    风岫用余光瞥了瞥我,说:“你不是看见了吗。寒月别馆啊。”
    “…那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带你见一个人。”
    “什么人啊?”
    “你今天怎么问题这么多啊,进去见识见识不就好了。”
    “说的也是也。”
    岫轻轻地叩了叩门,开门的人看了是他,就即刻放他进去了。
    “喂,岫。这里到底是哪里?为什么会让你随便进啊?”
    “这是我一个要好朋友的府邸,要你见的就是他。”
    “哦,这样啊。难怪…”
    “难怪什么?”
    “没…就是难怪看门的会对你这么好。”
    “……”——风岫
    “怎么啦?”
    “喏,已经到他门前了哟。”他微微点了点头,朝着前面的屋子。
    “哈,这里呀。真想快点见到他捏。”
    “就你这么心急。”仿佛看见了岫宠溺似的笑了笑,但愿我没有看走眼。
    房间清明,阳光斜斜地从窗棂边透进来,洒在优雅婉逸的柚木桌上,窗格则将光影截成数个整齐的小方块。桌旁还配着黄花梨做的文椅。桌案旁还纹着类似徽州木雕的花样,案上还摆着一样“剔红”。黄花梨的床边一贯地若隐若现着蟹爪纹,床边两个花几上,一边伫着蓝白的清新素雅的青花瓷,一边置着一盆君子兰。白瓷墨碗里搁着几枝粗细不均的羊毫、狼毫与紫毫。竹制诗筒里放满了纸笺,臂搁则置于一旁,镂金的墨匣紧锁着。
    总而言之,从这里种种便可以看出,房间的主人,定不会为凡夫俗子。
    “嘿,逸,好久不见呢。”
    房中站着的另一个人闻此声,回过头答道:“真是好久不见呢。”
    我看了看他,视线便粘在了他身上似的不肯散去。
    一簇清郁和恬的笑意盈盈地挂在眼角眉梢,全然出自真心;细细的弯眉使这清秀的男孩看起来愈加清漪摄人;稍长的青丝垂下耳廓,月白色的缎袍分外沁人心脾;更让人为之痴狂的是他的眼睛——那是怎样一双眼睛啊…朦胧如同女子,却澄澈得似乎天外神祗,黑色的瞳仁,仿佛能够一举道破人心。
    只是这小小年纪便这般能够称作“蓝颜祸水”…长大了那非变成众所传颂的徐公了不可。
    “来,逸,给你介绍一下。”岫含着笑,一把拉过那位公子,缓缓说道:“这是我的堂妹——风冥雪。”
    见他弓了弓腰,趋揖道:“曾听闻岫兄说过小姐,在下月逸,取‘露似珍珠月似弓’中月,摘‘昔闻投簪逸海岸’之逸。也可称呼在下皖皞。”
    听罢,岫大人毫不留情地哄堂大笑,“逸,你用不着跟她这么客气吧。”
    “这基本的礼数还是要有的。”
    “就是咯,你看看人家。”我不免刺激他几下,“那么礼尚往来,我,风冥雪,提‘却待幽冥处之冥’,拾‘独钓寒江雪’中雪。”
    “哈哈,不想风小姐也是如此有文采之人啊!”
    “真是过奖了!”我福福身,算是致谢。
    “对了,岫,你怎么会识得如此这般弄笔墨之人?”我挑衅似的笑了笑,带着嘲讽的口气询问着岫。
    他听后抽了抽眉角,带着怒火于怨念说了声,“怎么,我就不能认识这样的人?我又不是一介武夫。瞧瞧你,你看他的眼神都直了。”
    “你…你胡说什么呢!”在我没发觉的情况下,脸颊竟不争气地发烫了,“我看你不只是个武夫,还是个莽夫呢!”气正不打一处来,顿时指着岫的鼻子骂了起来。
    “你!”看样子岫也怒了,那气憋得脸都通红了。
    “怎么?难道不是吗?你不就是只会弄刀枪嘛!”看着他说不出话来,不知为何竟更起劲了。
    “好啦好啦,你们也真是的…”只见月逸拦在我们俩中间充当着和事佬。
    “那你来评评理啊,有他这样说妹妹的吗?”(绮:你还敢叫评理,明明是你见到人家逸眼睛就呆了…  雪怒。  绮:闪…)
    “其实啊…其实,”已有点抽地看了看岫,“岫的文采也是很好的呢。”
    “嗯?是吗,我怎么不觉得呢。记得哪一次他可是连‘碧荷生幽泉,朝日艳且鲜。秋花冒绿水,密叶罗青烟。’都不知道的呢。”这下有好戏看了,把他的羞事都搬出来了。
    “那好!有本事我们现在就来比试比试!”瞧,这丫的忍不住了捏。可我就是不合你的意!
    “我好怕怕喔…哼!你也不觉着欺负人。我比你小两岁不说,还是个女的也,你这人实在是太卑鄙了点!”
    眼看着战争一触即发,月逸有来充当了回和事佬。(绮:逸可真忙啊…)
    “你们能不能听我说声呐?”月逸无奈的抽了抽近乎面瘫的脸。
    “说!”——岫。
    “说!”——雪。
    “……”——逸。
    “依我看,我们仨就来次吟诗赛吧。一来是领略一下小雪的文采,二来是证实下岫并不是武夫。”
    “好!”——岫。
    “好!”——雪。“等等,你刚刚叫我什么?”今天咋这么诡异啊…
    “小雪啊。”某只逸无害地笑了笑,“你叫我逸,我就教你小雪啊,礼尚往来。”切,还说得这么理所当然。
    真是好个礼尚往来啊。
    “没…没事了。”我呆了,我傻了,外加我抽了。
    今天真是诡异啊,我确定昨晚没遇鬼啊。那怎么先是看见风黑炭脸红,之后又是才第一次见面的人就叫我小雪。
    “那既然没有异议的话,我们就到花园里咏物作诗吧。”和事佬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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