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出什么情况,要去木叶必定经此坳口,哪怕有备无患,也得设下守备。路只有一条,避也避不开,准备动手吧。”
除了鸣人都不惊讶。
鹿丸盘膝而坐,眼睛盯着地面:“我来过这里,坳口外林木足够遮挡,但一进山坳,就只能走中间大路。沙盗精于骑射,守卫的人只需伏在两壁山石林木之中,路上的人就是明晃晃的靶子。”
宁次微微颔首:“没错。”
“敌方人数不会多,凭你我之力,除之不难。但敌暗我明,一入坳口,形迹必先暴露,要解决怕不是一时半刻能做到的。”
宁次依旧淡然:“的确。”
鹿丸忽地抬起头看他:“我们昼夜兼程,赶的就是一个快,无暇在这里缠斗。而要想速战速决,便只有诱敌出洞,后发制人。我与佐助君非他们目标所在,对着你只怕他们还不敢出手,能做这件事的人只有……”
“只有世子殿下出现在他们眼前。”
哪怕对这样个孩子一个人出现有所疑虑,对他如何摆脱来路上的敌人无法理解,也决不能眼看着受命要杀的人施施然从眼皮底下走过去。只有鸣人现身,才能逼埋伏的人不得不出手,从而暴露方位。
鹿丸盯着他道:“你牵了那匹马,是早在问出坳口埋伏时就这么打算了吧?那埋伏之中,可是有弓箭在的!”
宁次并不避让,对视的目光中忽然流出一缕针尖般细小的冷诮:“旭方城此时,应该收到求援信了,我不急。”
他不急,他不怕在这里耗费时间,怕的人是鹿丸。
“宁次!”
眼见气氛不对,佐助连忙提高声音道:“长公子如何打算不妨先说出来,是否可行慢慢商量就是,我和鸣人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宁次转开目光,意识到自己情绪的浮躁。他深吸了口气,平定心神,低声道:“从这里到坳口有林木遮挡,弓矢不力。殿下骑马,只要进大道之前将马速提到最快,一箭功夫便可抢出射程。埋伏的人形迹既露,解决只是片刻间事。”
他解下背后的弩,放到面前:“这把弩是臣从松川城带出来的,调方阁兵器房顶尖的工匠每三年也只做得出两架,射程比最强的神臂弓还要远一倍。殿下若信得过臣,入坳口一箭射程之内,臣可保绝无一矢危及殿下。”
鸣人看看弩又看看他,露出一个明亮的笑容:“宁次说的话我当然相信,你只要告诉我怎么做就行了。”
鹿丸叹了口气,终于没有反对,宁次说的没错,他等不起。现在面临的是一个极大的机会,如果在这里拖延了时间,让旭方城的援兵先一步迎入山谷,鸣人就别无选择必须去木叶了。这个机会是他们兼程急行赶出来的,不管宁次因为什么而放纵了它的出现,鹿丸都决不能放过。他必须让鸣人以最快的方式走过这道山谷,哪怕要冒险。
而且无论从接受的命令上,还是从私人的感情上,心底里他从不曾怀疑过宁次,他也相信宁次不会陷鸣人于险境……
佐助认真地听了他们的讨论和决定,虽然不是完全理解二人的心事重重,但是……他举起手先强调:“我没有反对的意思,不过你俩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鹿丸和宁次闻言互相看了看,没有得到提示,又一起转头看佐助。
佐助叹了口气,看向鸣人:“我说,你会骑马吗?”
鸣人完全没有受到打击,斗志昂扬:“我骑过牛!”
“……”
“……”
两人同时用手指按上眉心,反省自己到底已经不冷静到什么地步了。近日来各种事的发展实在都已到了没法更糟糕的地步,以至于精神绷得过于紧张,竟连这种笑话都闹出来了。
鹿丸无语良久,摇了摇头,道:“只好有劳佐助君了。”
佐助很大度地没有表示出对他们先前明显意图将自己排在战局之外行为的记恨,严肃认真地点头:“好说。”
气氛缓和下来,宁次神情也有了几分融动,道:“既然主意已定,就开始准备吧。恕臣失礼,请殿下把外衣脱下来。”
“哎?”鸣人不明所以。
宁次说话时已先起身,摘下枪囊和短刀,解开披风,连着外衣一起脱掉,里面紧束的竟是一件轻薄的鱼鳞掩心甲。他利落地解开绊扣,卸下甲衣,见鸣人只是呆呆地看着自己,再次道:“请殿下脱掉外衣,把这件甲穿在里面,若有什么意外情况,也可防护一二。”
鸣人这才反应过来,连忙道:“不用,不用,宁次你自己穿好了。你才是要跟人动手的,万一伤到怎么办?还是你穿吧。”
宁次淡淡道:“臣奉命护送,殿下若有闪失,城主大人唯有赐臣自尽,到那个时候有没有这甲区别也不大了。”
鸣人再次噎住……他最近似乎经常无话可说。
宁次近前替他脱下外衣,将掩心甲穿在里面。鸣人比他矮很多,本是贴身收束的甲衣宽了不少,下摆也垂过了腰。宁次跪下来将束带用力系紧,尽可能不让他行动受到影响。末了又怕太紧,问他有没有被勒到。
鸣人张着胳膊让他结束,目光所及是他乌黑的发顶,穿着白色内衬的肩膀略显瘦削。因为专心于手头事的缘故,语气有些不自觉的随意。鸣人听着,便想起当初从松川城主府出来时,他也是这样温和地问自己有没有吓到?要不要吃东西?……都是他的错,宁次去轸山见鹿丸的时候明明是很高兴的,可现在两人说话的语气都奇怪起来。他还害宁次把琴也送给了别人……
想到这里,连忙道:“宁次,对不起哦……”
宁次诧异地抬起头:“什么?”
鸣人眨着眼睛,满面歉疚:“我害你把琴送给了雏田……”
饶是宁次反应敏捷,也愣了半天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实不知他怎么忽然想起这回事,片刻才答道:“……无妨,那原本就是要给小姐的。”
不得不把琴送到鸣人面前,实在是因为其它提示都行不通,当时宇智波佐助也正在他的书房里。事隔并未很久,可那时却怎么也不会想到,日后竟有这么多的变化。记忆毫无防备地被这一句话挑起,来得及控制之前,思绪已瞬间飘远。松川城的枫叶,已经开始红了吧……
宁次双手轻轻一颤,衣带几乎滑脱开去,旋即惊醒,用力系紧。不容他再说出什么,起身道:“殿下活动一下,看看可有不适?”
鸣人没有发觉什么,听话地动作了几下,欲言又止。
宁次问道:“怎么?”
“……好沉。”
宁次歉然道:“这是秀和离开前临时找来的,材质不佳,是笨重了一些。好在殿下修习妙木山功法,这点重量应该还不至于影响行动,就暂时忍耐一下吧。”
鸣人一脸茫然:“啊?什么法?”
宁次一怔:“妙木……难道臣看错了?”
两声咳嗽一左一右响起,鹿丸和佐助同时开口。
“确是呼吸法。”
“没错,不用理那白痴!”
鸣人左右转来转去:“哎?哎?你们在说什么?”
宁次克制了一下,没有表现出什么。提起枪囊,从里面抽出分成两截的枪柄递给他:“臣这枪柄虽是木制,等闲的刀剑却也是砍不断的。殿下入得坳口便直往前行,不要停留,臣等追上来之前若有意外,可以此防身。”
枪柄拆分开就是一双三尺余长的短棍,乌黑光滑,沉沉地坠在手上,鸣人脸上又苦了一层。他是不想,更重要的是也不敢拒绝宁次的好意啦,但这东西他挥得动吗?
“殿下……”
宁次稍稍加重语气,引得正胡思乱想的鸣人抬起头看他:“殿下说过相信臣,那就请记得臣现在说的话。您所习练的武功非常高明,力蓄筋骨,随意而发,就如同不需要特别去注意,人也会自然地呼吸一样,这种功夫就叫做呼吸法。所以,您不必担心甲衣和兵器会妨碍行动,也不必留心它们的存在,在您忘记它们的时候,自然就感觉不到重量了。”
鸣人惊道:“有这么神?”
“有一件事,”宁次目光专注,语气更郑重了几分,“殿下想必知道自己力气很大,短棍虽是钝器,以殿下的力气,打在要害处亦可立夺人命。”
鸣人的脸“唰”地就白了。
宁次恍若未见,继续道:“臣猜殿下以前没有杀过人,仓促为之,恐会乱了心神,反而危险。故若非危急,臣请殿下避开敌人头颈要害,以防失手。其它部位尽可全力施为不妨。”
鸣人感激地看着他,连连点头:“我记住了,我一定会小心的……”
鹿丸和佐助在旁默默地无语……这是彻头彻尾的哄骗吧?
凭鸣人的力气,用这么沉重的棍子全力打下去,断臂折腿是轻的,要是打在脊骨上,不死才怪了。鸣人没杀过人,骤然见血反而会惊恐失措,所以日向宁次没有给他枪头,而是给他枪柄,又故意这样提醒,目的却是让他敢于放心出手。只要不见血,倒在后面的人是死是活,谅他也没工夫去确认。
不过两人都没有点破,如果一切顺利,鸣人也无需自己动手。但如果鹿丸和宁次失算,另有敌人撞到鸣人面前,那情况就决不容心慈手软了。
宁次妥善地将短棍系在他的腰带上。鸣人目光跟着他转,忽然道:“宁次,你不跟我一起走了吗?”
宁次动作微顿:“殿下何出此言?”
鸣人有些犹豫:“你说这山道里的敌人不用我来对付,那为什么还要给我做这些准备,讲这些事?”
宁次冷静地道:“有备无患。”
咬了咬嘴唇,鸣人慢慢地道:“宁次,我答应过你,要跟你去木叶的。”
“是。”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出了这山坳,却没有停下来等你怎么办?”
宁次保持着跪地俯首的姿态,有条不紊地整理着他的衣甲:“殿下不需要等,臣处理掉这里的伏兵,会追上去的。”
鸣人急道:“我……我是说,你不在旁边,如果出了这山道,我没有去木叶怎么办?你就相信我一定会遵守承诺吗?”
宁次忽然抬起头,锐利的目光自下而上看入他的眼睛:“殿下慎言。君臣有别,您不需要,也不应当自失身份与臣下做这种约定。您的行止由自己决定,臣只是做自己必须做的事而已。”
他站起身,重新披上外衣,转向佐助道:“有几句话,我想与二公子单独谈谈,请这边来。”
佐助一怔,却见他已经头也不回地往林中走去。匆忙看了眼另外两人,也不得要领,只好跟了过去。
直到留下的人已经无法看到和听到他们,宁次停下脚步,转身从袖中取出两根漆着不同颜色的细竹管。
“这是松川城的传讯烟火,红色的这支乃是紧急求援所用,烦劳二公子收存。若事有危急,请以殿下性命为重。”
佐助深深皱起眉,一言不发接在手里。
宁次点点头,拿起另一支:“这支蓝色的是我召集下属所用,眼下不能打草惊蛇,但只要清掉埋伏,我会立刻发出这支烟火,旭方城待命的部下顷刻即至。”
佐助瞳孔微微一凝,慢慢道:“我知道了……你的意思我明白,但你确定鸣人也明白吗?他若坚持去木叶,我答应过,尊重他自己的选择。”
宁次极其平淡地道:“有人会告诉他什么事更加重要。”
佐助微微一怔,下意识往来处看了一眼,自然只看得见重重林木。心中不知为何浮起几分涩重,带着些许烦乱,冲口问道:“你这样,回去要怎么交代?”
宁次有些意外,却只是抬起手里的铜管:“眼下让殿下先行是不得不为,我可没有违背命令的打算。”
佐助只是沉默地看着他。
片刻,宁次叹了口气,道:“多谢二公子关心,若当真追不上,我自会向城主大人交代。”
他语气和缓,但不容再探问下去的意思却非常明确。佐助不知该恼怒于他的强硬,还是该相信他的话放下心来。鹿丸什么也不说,是不是就知道说了也没有用?重重呼了口气,出口便带了几分烦躁:“支使我做事的时候没见你客气,又不是没叫过我的名字。”
宁次微微一笑,顺从地改变了称呼:“佐助君会用弩吗?”
佐助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问这个:“会一点吧……”
宁次点点头,右手探入左袖,“啪啪”几声金铁硬响,卸下了原本箍在臂上的黄铜暗弩。也不多说,走近一步,握起佐助的手臂就要给他扣上。
佐助大为意外,连忙阻止:“这是你防身用的,怎么能给我?”
宁次微微挑眉:“不是说我支使你做事吗?就当是报酬了。”
佐助恼火地看着他:“喂!”
宁次按住他的手臂,道:“佐助君,我很抱歉,让你和殿下两个人先走是非常危险的决定。如果我们没有很快解决这里的伏兵……就更加危险。”
佐助皱了眉:“你不相信我的能力?”
宁次看着他,答非所问:“我杀人的时候,你害怕吗?”
佐助眉峰一轩,有瞬间的怒意,但在脱口而出的刹那却顿了一顿。几次想要张口,又几次犹豫下来,怒意渐渐化作几分惶惑,终究深深咬住嘴唇,没有回应他的目光。
“如果有人拦在你们的马前,你敢杀了他吗?”
佐助神色冰冷,强硬地道:“不错,我也没杀过人,比鸣人强不到哪儿去。但我没那么傻,自己活下来还是让要杀我的人活下来,我很清楚!”
他在九阡山曾见过更加血腥的场面,但那与日向宁次给他的冲击是不一样的。这是第一次,他亲眼见到有人当面夺取了另一个人的性命。
他于武学一道实有天赋之才,静得下心刻苦勤修,复得良师指引,年纪虽小,根基却已不凡,即使面对大蛇丸也有一拼之力。但他以完全单纯的心追求力量,还未曾真正想过那力量要用来做什么。他不是不知道,刀剑是用来杀人的,练武练的就是杀人的手段,但也仅仅是知道而已。即使是在大蛇丸的剑下,毫不犹豫,未尝不是知道自己即使拼尽全力也并无杀死对方的本事。他不怀疑自己掌握刀剑的力量,却无法确定,在需要的时刻,自己是否具备挥出它们的冷酷决心。
如同刚才对鸣人的诱骗,对于自己,日向宁次也是刻意而为。他不会像鸣人一样被轻易骗过,所以为了避免事到临头才惊觉内心要面对的考验,日向宁次选择在事前就让他想清楚自己要做的事和做这件事需要的心态。他是有意的,他在教自己杀人!
“上远关堪右助大统领多年前曾因奸细出卖,探查地势时在山林中遇伏,危急时幸得一位猎手救助。那个人后来成为他的朋友,虽拒绝进入日向家,多年来却在上远关被奉以上宾之礼,来去皆可随意。”
虽然知道他不会在这个时候说废话,心中的烦乱却让佐助无法忍耐这样迂回的讲述,生硬地截断他的话道:“贺意凯,我知道这个人。”
“他是我名副其实的第一个师傅。”
佐助意外地看着他,他怎么没听说过?上远关斥候之精锐天下闻名,就是因为大统领有这个游走山林如安居华室的布衣之交。那人未入日向家供职,也从不离开边关的山林,不为太多人注意是真的。可以日向宁次受人瞩目的程度,有这层关系,怎会没人传出?
“我刚到上远关时跟了他三个月,他教我怎么带着一把刀在山里活下来。我那时自以为心志足够坚强,但到现在也不记得第一次碰上老虎时,是怎么把刀刺到它喉咙里的。幸好刀上有血槽,血晚点儿流光,死的就不一定是谁了。”
佐助听得毛骨悚然,忍不住道:“你那会儿才多大,他就不怕你真的死了?”
宁次则显得很平静:“你误会了,那不是训练,是他去砍山藤,因为忘记把我放在了哪里,回来路上耽误了时间。”
“……”你要是死了,这原因要怎么说才不丢人?
“因为我爬在老虎背上时不小心用手把它的眼睛掏了出来,之后他又花了三天时间揪头发和劝我吃饭。”
“……”我理解为什么没有人知道了,这种事的确应该瞒到棺材里。
宁次低声道:“他从大统领那里把我带走,其实是为了劝我回家,他说小孩子不应该待在那种地方。若我真的不想回去,也可以留在山里跟他住,他有个儿子跟我同岁……”
佐助对他之后的决定表示理解,与其跟着这种人,战场真的是更加安全的选择。
“……但我下山的时候他却说,如果真的不改主意,就一定要记住:战场上的敌人和山林中的老虎没两样,只要没断气,一样不能手软。”
武道的诠释有很多种,而战场上的与山林中的没有分别,都是最根本最直接的一种。如同日向宁次展示给他看的那样,交错的一瞬间,不是生就是死。一日日、一年年坚持不懈地苦练,所追求的就是在这一次交错后,让自己仍能站立不倒的力量。求生的力量。日向宁次想要告诉他的,就是这个。
“啪啪”两声硬响,黄铜弩扣在了佐助的臂上。宁次将何处挂弦、如何上箭指点给他,最后,放下衣袖道:“佐助君的剑很好,就不需要我多事了。”
佐助一怔,抬头看时,只见他神色漫然:“我们私下说一句。佐助君,杀敌保命的事上不用做君子。神兵难求,更何况有人白送给你,管他要求什么拿了再说。若是不想答应,谈崩了打起来,用草薙剑杀人也锋利些。”
佐助听得目瞪口呆:“这也是你师傅教你的?”
宁次扫了他一眼:“这是我教你的。”顿了顿,道:“小心点,说我支使你做事也还罢了,要是变成支使你送死,我以后可真是不用过了,就等着人寻仇吧。”
佐助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你……好吧,我记住了。”
他犹豫了一下,又低声道,“我不知你听到多少,不过君麻吕说的话不全对,那只是别人瞎猜罢了。我……我不知怎么跟你说,但你不要相信那些流言,即使我哥哥回到泽州城,我在那里的根基也不会被动摇……”
宁次平淡地道:“我相信。”见佐助微怔的样子,补道:“你从松川城离开时,我给令兄长送信告知了你的行踪。”
“嗯。”
“然后他回信送了我一盒白珠。”
“呃……”
日向宁次和宇智波鼬对彼此的欣赏在初次见面时便已心照不宣。但宁次进入日向家有自己的目的,不能让行动受到别人的操控,而以他当时的地位和力量又不值得宇智波世子在更高层面上与他结盟。所以两个人没有继续私交的进展,而是以互不借重干涉的方式保持了对彼此的注意。宁次十二岁拜入崇明阁长老门下,宇智波鼬致信道贺,两人才开始互通年节的常例信礼。佐助误闯松川城其实并不是大事,如宁次所说,再怎么也不能真把宇智波家的公子给杀了。但他仍然写信将这件事告诉了宇智波鼬,这是一个立场的表明,也是一个探问。而宇智波鼬用一份重礼承认了他们兄弟的关系并非如传闻所道,这份坦承就是回答。
他们的盟约已经订立了。
“离开泽州城时,我已经命驿站飞书木叶,将遇到你的事告诉了你哥哥。无论事情怎么发展,至少不让你被卷入其中,这是我的承诺。”
言罢随手在他肩上拍了拍,转身离去。
佐助看着他的背影,忽然冲口叫道:“日向宁次!”
上一次这样叫出,还是松川城初见之时。这人虽然深怀戒备与疑心,仍然因为他的一句话,毫不犹豫地庇护了他们。果断干练的行事给佐助留下很深的印象,而即使言辞举止规范胜过木叶的贵族公子,佐助却知那层掩饰下有着狂悖和自傲。在即便是对敌的时候,内心也始终不减敬佩赞赏。日向宁次年长于他,因为复杂的身世经历,城府要深沉得多,而与兄长不同,佐助对他并没有因为好强心而产生的抗拒。接受他的指点,弥补自己在阅历方面的匮乏并心存感激,他已经将这个人视为益友。
所以……他慢慢道:“我不知道你说有办法处理这件事是真是假,但你既然知道我说的是真的,势难脱身时就不要硬撑。”
佐助顿了顿,索性直截了当:“反正你名字也不在日向族谱上,大不了来当泽州城的客卿,也不辱没你的志向才华。”
背影都看得出那人在笑了,佐助心中大怒,继而听到他说:“我知道了。若当真为难,定不忘记佐助君今日此言。”
他没有拒绝,也没有说“不会发生那样的事”,不知为何,却让佐助心里踏实了许多。
“君子一言……”
“绝无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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