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爱里的枝微末节就算都体验》24.第二十二章

    走进房间,我的整个人还是有些木木的。邹雨啊邹雨,你怎么这么没有用?我责备着自己,一颗心却怎么也无法安定。
    坐在床边,想了很久,却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什么,混乱与空白完美地在我脑海里结合。感冒药的作用让我有些昏沉,索性什么也不想,睡觉。我越来越怀念自己以前那些没心没肺、沉睡如猪的夜晚,而现在,我居然也患上了失眠,这种据说已经被调侃成象征着身份和地位的时尚病症。
    习惯性的关上手机,可就在那一刻,我才看到了3个未接电话。刚刚心浮气躁的,把手机忘在了房间里。电话是林启正打来的。好不容易被我镇压的情绪就高涨了起来,我几乎是颤抖地拨了回去。铃声响了很久,却没有人接听。
    什么意思?我把电话掼在床上,居然有一种恼羞成怒的感觉。可生气归生气,电话却不再敢关上。我恼怒着这样带着期待等电话的自己,却无能为力。
    终于,手机大响起来,在那一刻,我居然觉得那是世上最美的音乐。“喂”,我极力平复着自己的心跳。电话中,对方的背景有些吵杂,林启正沙哑的声音传来,“你找我什么事?”我的嘴巴张得很大,几乎有些不敢置信,好像我才是那个先打电话的人。“你玩够回来了?”还没有等我反应过来,林启正就继续。他的声音如此低沉,隔着空间,依旧透着让我心碎的疲惫。这种感觉让我忽然有了一种惶然,如同做错什么事情一般,“刚才我把手机忘在房间里了”,我小声的解释着。“哦?我怎么知道那是不是真的,还是说你根本就不方便接电话?再或者说,我是不是应该为了打搅到你而道歉?”显然,林启正并没有理睬我陪着的小心,语气尖刻,甚至还带着一些轻佻。我几乎被他给激怒了,心里却舍不得和他争吵,我闭了闭眼睛,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平静,“没有什么事情就挂了吧,很晚了,你也早点休息”。可林启正显然没有放弃他的攻击,“要不要休息是我的事情,需要你来多管闲事?”“是呀,我是在多管闲事,可以了吧?”终于按捺不住,我也爆发了出来,狠狠地把电话挂断。何苦?何必?两个人现在不如陌路。
    手机再次响起,我没有接。它却固执地一直响个不停。终于让我无法忍受,拿了起来,林启正的声音很大,带着命令的口吻,“15分钟,不,10分钟后,在楼下等我。”“我不想去”。我的声音软弱。“邹雨,你最好是给我下来,不然我会直接上去把你从房间拖出来。”林启正说完这句话,“咔嚓”就挂断了,这大概就是外人眼中他的风格,典型的林启正的风格。
    我站在会所的大厅外面,忐忑不安。今晚的夜色一改往日的明亮,没有月光,暗得发沉,如同人的心情。远远就听到一阵引擎声,一辆车急驰到我的身边,停下。林启正从车里下来,站在车门边,沉着声音对我说,“上车。”我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摇头,“我不要”。心中是怕,怕与他共处在那么狭小的一个空间里。“上车”,他固执地坚持着。而我,却依旧摇头,尽管有些招架不住,“有什么话在这里说吧。”
    林启正站在那里看着我,浓厚的暮色让我看不清楚他的脸,只是透过大厅里隐隐的光亮,依稀可以看到他如水的目光。他“嘭”的一声关上车门,走到我面前,一把攥住我的手腕,拉着我朝海边走。
    我被他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不知所措,等我明白过来的时候,已经被他拉了很远的距离。我开始用力地挣扎着,小声地叫着让他放手,这么沉静的夜里,我害怕会引来什么旁观的人。林启正却生了绝望的蛮力一般,不理会我得反抗,只是紧紧抓住我的手不放,大踏步地来到他经常驻足的海岸边。
    终于,他停下了脚步,转身面对我,我也好不容易挣开了他的钳制,气喘吁吁地蹬着他,尽管我们都看不清楚对方的脸庞,可是,我依旧狠狠地瞪着他。刚刚一路走来,我就闻到他身上的浓浓酒味,此刻的我是有些色厉内荏的,担心被酒精冲昏了头脑他将会做出什么让彼此伤害的事情?我惶恐不安。
    “你一见到我就必须是这个表情吗?满脸的惊恐,我对你有怎样了吗?”果然,林启正一开口就很冲。
    我没有回答他,因为怎么说,都会带来一场无可弥补的互相伤害。他醉了,我反复告诉自己。
    “你怎么不说话,你平时不是和别人都有说有笑的吗?怎么见到我就像见到鬼一样?”他大声地对我喊着。
    “你醉了,今天不要再说了,我们回去,好吗?”我立在那里,平静了再平静我的情绪,尽可能用最柔和的声音和他说话。
    “你还会关心我醉没醉?告诉你,邹雨,我林启正就是喝再多的酒,醉死在这里,也不需要你来管我。”他还是不依不饶。
    “是我不对,我不应该管你。”不要和他吵,不要。我一再这样说服着自己。他是太累了,太疲倦了。
    大概是我的低姿态让林启正无所适从,他没有再说话,只是看着我,而我低着头,听着他略显粗重的呼吸声。我们就这样站了一会,我抬头,“很晚了,回去吧”。我轻声说着,一面转身。
    “你就这样不愿意看到我?当你和别的男人打情骂俏的时候,我的存在是不是让你碍眼?”他在我的背后喊,我顿了顿脚步,一种无法言语的委屈控制了我的大脑,我转身,质问他,“我和谁打情骂俏了?再说,就算我那样了,那是我的自由。你也管不着。”
    “是呀,我是管不着。我只是佩服你,不行吗?从高展旗到现在的那个什么方律师,邹雨,我是不是该怀疑你有没有把我们这边的机密透漏给他们?”
    我站在那里,全身发抖。他怎么可以这样诬蔑我?我的好斗本性一下子被激发出来,迈了两大步,我又走回到他的面前,抬起下巴,用手指着他大喊,“林启正,你这个无耻小人,你可以诬蔑我的人,可是,你不可以诬蔑我的职业操守。”
    “我无耻?是,我无耻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不是早就告诉过你吗?我他妈的从来就不是好人,那你为什么还往我这边靠?你给傅强打那个电话什么意思?你大可以在旁边看着我倒霉,看着我被赶出致林,这样你不是就可以再也看不到我这个无耻小人了吗?”
    我的嘴唇发颤。可一想到他如今要面对的那些难题,又开始为他担忧。夜色中他的眼眸如同困兽般的暴戾,还有一份绝望,我怎么忍心再和他争执下去?叹了口气,我再次选择离开。
    “你是不是已经再为自己找后路了?林启重不是已经单独请你吃饭了吗?那么快就给自己找到一个新的靠山,邹雨,你的手腕不是一般的利害。”他存心想我激怒我。
    果然,我也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回到他的面前,怒火取代了好不容易才恢复的理智,“你居然跟踪我?你调查我?”我大声地吼着,尽管声音嘶哑。
    “是的,我调查了,又怎样?你是不是很得意,这么多人都被你玩弄在鼓掌之上?你和林启重都说了些什么?和他炫耀我是怎么被你甩得那么狼狈?接下来你们是不是合伙计划要我滚回香港?”林启正依旧残忍而尖刻。
    “你疯了,疯了。”原来,人到愤怒到了极点,反而没有任何力气去争辩,只剩下哀伤。我从来也没有料到过,经过了这么久的时间,他依旧如此的耿耿于怀,恨我入骨。两个人如果不能够相爱,真的就注定只能互相伤害吗?我悲伤地看着他,心如刀绞。
    “是的,我疯了,我早就疯了。我以为就那样远远看着你,只要你过得好,怎样都可以。可我错了。看到你对所有的人笑,唯独不对我,我就发疯;看到你和高展旗打打闹闹,恨不得被你踢得那个人就是我;看到你和那个姓方的在一起,我嫉妒得发狂…我疯了,邹雨,我没有办法,没有办法,我宁愿你恨我,也不愿意让你面对我却熟视无睹”。林启正的声音从咆哮开始,变得越来越低,到了最后,低得几乎听不清楚。虽然我无法看到他的表情,但是,他立在我面前,全身散发出来的悲伤却是如此明显。
    我的启正,我心中最爱最牵挂的那个人,站在我的面前,如同一个无助的孩子。
    我心痛到无法自已。这一刻,我抛弃了所有的理智和顾忌,不再管邹月,也不去想江心遥,我脑海里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不要再让我面前的这个男人悲伤。我走了过去,用手臂环住他的腰,努力地垫起脚尖,捕捉着他的唇…那是他的味道,常常在梦里期盼的味道。我闭上眼睛,沉醉于他的怀抱中,不愿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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