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和龙运天达成初步共识之后的第三天。我猜想也差不多到时候挪窝了,吩咐擅舞整理下东西,她一脸迷惑的看着我。“华锦,你和龙承皇帝有什么阴谋啊?”
我瞪了她一眼,心道:你以为我喜欢和那个奸诈的龙运天打交道啊,现在被捏在手里的人是我,我要是不想着把自己变的更有价值,随时都可能被他捏的灰飞烟灭。“什么阴谋不阴谋的,你小孩家家的别乱打听。我自有主张。”
她看见我不打算告诉他,簇着眉转身去收拾东西。我却没工夫去管她的小脾气,低头深思,瓦解李家军………,龙运天啊,你真的给我出了道极困难的题目啊。怕是我达不到你的标准,瓦解掉的就会是南苏吧。你左右都讨巧,我却不得不做一个困难的决定。
想着想着,不经意间夜色也悄悄降临。突然一阵寒气由我后面传来,我机警地回头,一个黑色的人影埋在阴影中,浑身散发出噬人的寒冷。我不由地打了个冷颤,脚步也不听使唤的往后移动。他看见我向后移,也一步一步地贴过来。他跨一步相当于我跨两步,我惊恐地转身,心道:不会是暗杀的人吧?是谁派来的,难道我苏华锦命当真如此命苦,得死在这阴叟叟的冷宫。
就在我胡思乱想地时候,被紧紧地拥进一个怀抱。很紧,撂的我骨头仿佛都要散掉。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耳后传来。“为什么不等我,华锦。恩?”
我勉强地转过头,明亮地月色从窗口洒在他的脸上。我的心跳慢了一拍,熟悉的脸,却是不熟悉的表情。记忆里他的脸是坏笑着的漫不经心。此刻却坚毅寒冷到令我心痛,只是他的眼睛还是像鹰一样深邃。疼痛的身体即将被撕随,我提气口气,缓缓开口:“李牧言,如果你再不放开我。我可以确定你是来杀我的。”
他表情一滞,见我面色已经发白,才发现是自己揉的太紧,赶快放松了力道。一股新鲜的空气冲入我的鼻端,让我有种死里逃生的错觉。我很想挣脱他的怀抱,但是理智告诉我,这样是不明智的,我迅速地整理思绪。“你来干什么,来看看我这个快亡国的公主是何等的凄凉?李牧言,我究竟是怎么亏欠你拉?”
他身体一抖,似乎受伤的贴在我身上。“华锦,如果我说我要的只有你,你信吗?”
没听过的甜言蜜语困住我波澜不惊的心,千想万想也不会想到他说这样的一句话。“哼,把我当傻瓜还是把你自己当傻瓜。你反了南苏还和我讨论这样一个问题。你置我于何地。恩?”
“如果你还是南苏的公主,我自然永生不会反。但是你现在是龙运天的妃子,我不反也要反。”他眼神犀利地看着我,像要把我给生吞活剥一般。
我冷笑一声。“这么说倒是我促成了你的“好事”,不知道的人还真当你冲冠一怒为红颜呢。”
“全世界都可以误会我李牧言是狼子野心,只有你不行。”他拽过我的身体面对着他,手指掐着我的下巴,强制地让我和他的眼神相对。那一双满含着怒火还带着委屈的眼睛。委屈,他委屈来找我发泄,那我委屈找谁。眼眶里瞬间有种热流涌出,我咬紧嘴唇,心里警告自己不能哭,要哭也不能当着他哭。可是眼泪还是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掉落。此刻,我羞愧地想找个地洞钻下去,每次见他总是泪水连连。我不是个爱哭的人,可就我们仅有的几次会面都会搀杂我的眼泪,或真或假。
他见我流眼泪,表情软了下来,小心翼翼地贴过来,轻轻吻走我的泪珠,嘴里含糊地说:“你别哭,你爱哭的毛病还没改过来。我也不知道你真哭假哭,可一见你掉眼泪我心里就难受。”
我心口一震,乱了思绪,他的吻轻柔地如一阵微风,吻在我脸上,融化到我心里。这么一个温柔的动作,这么一段温柔的对话。我强硬心智,我的南苏,不让我心软。我用力的推开他。尽量用狠恶地表情看着他。“我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小女孩,没错,我是南苏的公主,做为南苏的公主,政治嫁娶很正常,不正常的是你竟然会用这样一个幼稚的理由造反。”
“幼稚吗?你是这样看待我的,我真想看看你的心是不是黑的。”
“你说反南苏是因为我,其实是为了你自己的私心。我可以告诉你南苏如果因你而亡。那么最后一个为南苏陪葬的就是我这个南苏唯一的公主。”
他浑身巨颤,又把我拥进怀里。“你全心的为着南苏,可是南苏竟然像卖牲口一样卖到龙承,只为求一时太平。我反了又如何。难道你真就没心,”
“我不是任何人的,李牧言,做这个决定没任何人逼我,我只会为我的祖国奉献我所有的。如果你真的如你所说的那么的在乎我,就不要伤害我的祖国。”
“华锦,华锦。我从来不会伤害你,是南苏伤害你。你到龙承要受多少的罪,这冷清的冷宫会葬送你一生的年华。”
“我心甘如怡。我的一生年华如何,如果可以不伤害我的子民,即使让我丧失生命我也愿意。这是一个真正的公主的使命,也是夙命。”我的头脑已经开始发晕,只能告诉自己我的责任是多么的重要,不要让我的子民流血,不要让我的南苏灭亡。
“我的华锦是天下最善良的女子,我不会让南苏灭亡的。哪怕我灰飞烟灭也要守护着你。”他的表情坚定的如石刻。让我的心瞬间稳定。可是我还能信他的话吗?
“你反了南苏,不是在它伤痕累累的躯体上再添上新鲜的伤痕么?你还大言不惭地说要守护南苏。我如何信你。”泪水流不尽,即使是低略的谎言也好,我多想信这是真的。自己都耻笑自己这种傻念头。
“就是因为要保护它,所以要先背弃它,我很贪心,我即要保护你的南苏,也要保护你。如果要我为了保卫南苏而舍弃你的幸福,那根本不可能,如果没有你,南苏亡了又如何。”
我看着他坚毅地脸庞,心里涌进从来没有过的暖流。那是一种很新鲜的体会,我的理智告诉我不要信他的花言巧语,可我心里偏偏笃定的相信。只能无力的说道:“你到底要怎么做,给我一个痛快吧。我真的好累。”
他心痛地抚着我的面颊,嘴唇贴进我的耳朵。悄声地说:“我和西夜合作了,以你的小脑袋瓜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还有,下次你若还像宴会上那么的配合龙运天,我就惩罚你。”
脑中迅速的翻转,没过一会,嘴角轻轻扬起。然后深深地看着李牧言,只说了句:“万事小心,欠你的华锦必将万分回报。”
“我不要你欠我什么,只要你知道,你想要的便是我想要的。”
晚风从窗口吹过,抚乱我们的头发,我和他的发在风中纠缠在一起,互相凝视,我的眼泪却再也无法抑制的尽情宣泄。骄傲的我从来不需要岸,可此刻我是多么贪恋这个怀抱。原来我的心里藏着这么多的眼泪。李牧言啊,你是天下第一的傻瓜,可这一刻我多么喜欢你的傻。
我哭到身心疲累,他只是静静地拥着我。我找回一丝残留的理智,在他耳边轻声地说:“野猴子,我不是泥巴捏的。我也要保护你。你千万不要大男子主义,如果只是在你的庇护下什么都不做,我会恨极了我自己。”
他身躯微微一抖马上就安然了下来。在我耳边轻柔的说着:“有时候真想如果你是个傻女人多好,只要静静地待在我怀里就好。可是那不是你,所以我让你飞翔。做你苏华锦想做的。”
好似被闪电击中心脏,这个和我只有几面之缘的男子竟是最了解我的人。他支持我,我深深地凝视着他,把他的形象融进我的眼里。融进心里。
他轻抚着我的发丝,小声地说:“如果你要什么需要传达给我的,就让擅舞捎给我,她是我的人。”瞳孔迅速放大。“好你个野猴子,你竟然耍我这么久,你说你什么时候开始打我的主意的。你可……恶……。”声音被包裹在一个湿热的深吻里。狂野而温柔,热烈而含蓄。这个野猴子,果然是天下第一的偷儿,我的初吻就这样给他给偷去了。天啊,我上辈子一定欠他很多。
呢喃的语言传进我耳里。“你见我第一面就说我是个偷儿。殊不知,你才是天下第一的偷儿。我的心一早就叫你偷了去。已防万一,我还是找个贴心的去你边上,万一你哪天被人给吃了都不知觉。”
“你个野猴子,把我像笨蛋一样的耍,我……我快气死了。还有擅舞,骗的我好辛苦。你们……”我真气极了,想到自己竟然叫这两个心机深沉地家伙骗了这么多年,气就不打一处来。
“华锦,我要是太聪明了,你还不一刀把我给咔嚓了啊!为了我的小命,只好笨一点拉,我可从来没害过你啊。不过骗了你,你给我点惩罚我也不会介意的。”擅舞从里屋探出半个脑袋,小心地说着。看到我快烧着的眼睛,浑身打了个抖。心道:好浓烈的杀气,看来在劫难逃了。不死也要掉层皮,天啊,她就知道万一华锦知道了真相就有她好受的拉。只是这一天也太早了,她还没练成金钟罩啊。无语望苍天,只有泪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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