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锦年岁》4.第四章

    舞曲终了,余韵忧存。龙运天,西夜二皇子与我三个各怀心思,我们代表的是三个鼎立的强国。西夜二皇子眼神阴晴不定的扫视着我和龙运天,不知心里在谋虑些什么。我心里想着怎么不露痕迹的召见蝶飞飞。其实我想见她不光是仰慕她的名气,我到龙承已快2个月,这期间南苏的消息我是一点都不知道。她刚从南苏来,我也好打听打听。就在我苦想的时候,一紫衣飘飘,面容娇媚的女子站到台前,对龙运天行了个大礼,悠然开口:“小女子有一事求皇上,不知道皇上可否应允?”她嗓音娇酥,听的很是舒服。我想这等气质,必是蝶飞飞无疑。
    “蝶班主是女中翘楚,不知所求何事?”龙运天眯起眼瞧着蝶飞飞,嘴角微微含笑。
    “小女子从南苏来,从来很仰慕华锦公主的风采。只是小女子在南苏未得见公主,不知道皇上可否让小女子晋见您的爱妃。”
    “我看爱妃也是有这等心思的吧。好了,我允了。爱妃你且过来我这里来。”他漂了我一眼,大手一招。我心下狠咒他,把我当小狗啊,招招手我就得过去。等他日南苏霸占天下的时候,我就要叫你龙运天给我做奴仆。心下这么想着,表面还要笑盈盈的贴过去。
    “我知道蝶飞飞来龙承的目的,如果你想打听南苏的情况也未尝不可,可是我告诉你,你们南苏要变天了。你父定是有所预感,所以才派蝶飞飞来的。”他对着我耳语,脸上带着笑,可眼里却没笑意。我一时半会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是他说南苏要变天了,我却不信,父王虽说年纪已老,可是还落不到昏庸的地步。何况还有南苏太子运筹帷幄,大哥的本事我是知道的。决计是不容许变天这样的事情萌发。
    “你最好别危言耸听,我怎么知道蝶飞飞是不是被你买通来做戏的。”话一说出口,就暗骂自己糊涂,龙运天拿这事诓我做什么。就算变天了,我在龙承国身不由己,举目无亲。就算着急也没办法。
    “呵呵,你这小妮子倒是疑心颇重,我买通蝶飞飞来做什么,你现在不过是我手心里的小蚂蚱。”
    “看来你的消息还算有点可信度,原来我想不通你为什么要和我在西夜二皇子面前做这一场戏,现在算是想明白了。你想兵不血刃的拿下南苏,龙运天,你以为我会当你的棋子吗?”好多想不通透的事情一下子豁然开朗,心里一阵抽痛,看来南苏当真变天了。要不龙运天不会忽然改变计划。心里担心父王大哥母后的安危,身体一阵抖动。龙运天看到西夜二皇子不停瞅着我的异变,一把把我抱进怀里,口中大声说道:“爱妃,你近日身体不适,真让我放心不下。你且先回寝宫休息吧。”然后又轻轻的用只有我听的到的声音说:“女人太聪明可不是好事,别忘记这里可有西夜的探子。你想清楚,此刻除了做我的棋子,你还有别的出路吗?”
    我皱皱眉头,狠咬一口嘴唇。当下确实不能和他硬来,这个事情还待从长计议。我不着痕迹的推开他的怀抱。施了一礼。假装若无其事的带着擅舞打道回府。出了来仪殿,脚步一软,跌坐在墙根边,擅舞不知原由,吓了一跳,迅速扶我起来,满眼竟是关切。我挥挥手,强定下心神。对她说:“先扶我回去,其他先莫说。”她顺从的点点头,跟了我这么久,知道我小事不计较,但是严肃的事情可万忤逆不得。
    回到冷宫,我也稍稍恢复。吩咐擅舞给我倒了杯水,微微叹了口气。转身推开窗户,风吹到脸上,脑中顿时清亮了起来。如果真如龙运天所说,南苏变天了,那我父王和大哥岂不是正在风口浪尖中。也难怪西夜的使臣要派皇子来,我这一想,顿时冷汗连连。且不说是哪个让南苏变天的。可龙运天你的胃口未免太大了,碰上这样的好时机,却不想和西夜分杯羹。你想借我之名,达到你独吞的目的。好狠的心。父王,大哥,母后,你们是否安好?思及此,眼泪不由自己的流了下来。
    我强定心神,不断提醒自己。且勿激动,且勿冲动。既然龙运天让我接见蝶飞飞,那我等见了她,把情况打听清楚,再想对策。心下虽然知道这是当今最好的法子。可是心里没由来的觉得慌恐,以前在这异国他乡都是自在的,那是因为我心里的底气来自我的祖国,来自我的父王,我的南苏。从来没觉得这样举足无措过。擅舞看我一会流泪一会又面露坚强转而又黯然神伤,顿时没了主意。心想我这个主子平日里云淡风轻,天塌下来都能当被盖。这一会是怎么了。
    “华锦,你这一会是怎么了,莫不是龙承国的皇帝怎么着你拉?”她小心翼翼地贴过来,询问道。
    我瞟了她一眼,看着她无邪清澈的眼神。心想这些事要不要和她说,说了,以她的性格,非哭喊着回南苏。可长瞒着也不是办法,当下我用试探的语气问她:“擅舞,你信得过我?心里把我当主子不?我说的事你都听不?”
    她楞了楞神,忽而坚定的告诉我:“我信你,你在我心里不只是主子,更是我的亲人,我从小跟在你身边,你不像别个主子那样使唤下人。我念你的好,心里把你当我最亲的人。你说的话我都听,你断不会对我有坏心。”
    “好,那我且告诉你,南苏国可能出大事了。我们现在在这深宫内墙中,能得到的消息着实太少了。我现在还不能太确定。”我不敢告诉她,我心中已经肯定了八分。这事想必不是空穴来风。
    她身子一抖,眼巴巴的看着我,慌乱地说:“我们才来龙承多久,怎么南苏就出大事了。你别吓我啊!华锦。”
    “你别着急,待我明日接见了蝶飞飞再从长计议,你万不要自乱阵脚。”
    “难为你了,我决计不会乱做的,只是……只是?”看着她欲言又止的神色,猜到了她的想法。对她微微一笑。:“别担心,大哥定不会有事的。他的手腕,他的才智。我从小就是佩服的。”她松了口气。转而脸一红,心想,什么都瞒不过华锦。“华锦,我自知陪不上太子爷,可我心里只想他好好的便成。”
    “别说贬低自己的话,我不爱听。我看你比那些个权臣之女可好上千倍。只是你就算跟着大哥也不一定有幸福的。他心性高,断不会顾及儿女私情。”擅舞太过于单纯直白,在宫廷里做个丫头,有主子照应着,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可是如果要换一种身份,恐怕招架不过来。且大哥更不可能为了后宫的事劳心劳力,做后宫的女人不能自保,便是死路一条。
    “我知道,我早知道的,可我心里就是爱慕着他。他和你一样,心里藏着许多事,是我不能了解的。所以我不奢望和他一起,只想他能好好的。”她说着说着,眼泪就黯然划下。伤心人都有伤心处。我轻叹了口气,把她搂进怀里轻抚着。这丫头,真叫人放不下心。
    多情自古空余恨,好梦由来最易醒。岂是拈花难解脱,可怜飞絮太飘零。这世间痴男怨女甚多,只是襄王有梦,神女无心。情爱又哪能只一人可为之。看着擅舞在我怀里哭着哭着就睡着了。我把她扶上床踏。凭窗独望,看来今夜应无眠拉。
    第二日,在晨风鸟啼中醒来。我竟然趴在窗上睡着了,苦笑了自己一番,想我自视甚高,妄自以为自己胸怀沟壑。终究还是没见过多少大风大浪,碰上这等大事,也失去了平和的心态。
    洗簌了一番,看着擅舞还窝在床上睡着。摇摇头,这丫头恐怕昨天真情表露,哭的累着了,要不平日这个时候都在院里舞刀弄剑了。只听得门外穿来太监的报门声。“苏妃娘娘,南苏国舞班班主蝶飞飞求见。”
    我心说正想说喊人宣她晋见呢,她倒自己先来了。立刻应了声:“宣进来。”
    过不了多会,佳人已至。一袭紫衣氤氲,脸上略施脂粉。不似昨日打扮的那么娇媚,但当着颇让人觉得清丽无双,易与亲近。她见着我,微笑施礼。“小女子叩见华锦公主。”
    “什么公主,我现在不过是龙承国一只飞不出笼子的雀子。”我自嘲地摇摇头,擅舞此刻已经醒来,为我们斟上茶水。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公主非一般人,万不可自陷囫囵。”她泯了一口茶,表情始终淡定,我心里油然生出对她的佩服。
    “蝶班主此言极是,就不知道蝶班主从南苏带来了哪阵风?”
    “小女子既然受命而来,也不绕弯子了。南苏国当真有难了,李牧言已经拥兵自立为王。只是此刻还未攻击皇城,只是按兵不动,不知为何意。想必龙承国的皇帝昨日已和你说了个大概。可是其中牵扯复杂,太子爷只交代我送一件礼物与你,说你看了便会知道。”说完她从怀里掏出一个白锦布包递给我。我打开一看,一只金凤碧玉钗子。一时间只觉血气上涌。难道难道他还没忘,难道难道是因为我的原因。这一想,顿时头晕眼花,冷汗涔涔的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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