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锦年岁》5.第五章

    往事涌上心头，忆起了南苏那繁花似锦的后花园……一幕幕如昨日发生一般。那时候我只是个被宠坏的小公主……
    “喂，你怎么爬到我家的树上去了，你可知道这是皇宫？”我在花园逛着，突然看到一个小男孩正顺着树干爬上我平日里最喜爱的无花果树。
    “我当然知道这是皇宫，你这小丫头突然吵囔，害我差点摔下来。”他往下张望，看到我气鼓鼓的瞅着他。
    我一听他叫我小丫头，更是气不可竭，他看样子和我年龄相若，竟然自持老成的喊我小丫头。当下嗔道：“喊谁小丫头呢？你自己还不是个小鬼头。你没事干吗爬我家的树，莫非是要偷果子？”
    “怎么叫偷，我是凭本事上去采的。看你这个小丫头长的不错，给你一个。”此刻他已从树上悠然地跃下，嘴里叼着一个果子。怀里抱着几个，手里挑了个肥大的果子递给我。
    “哼，我要吃自然可以叫别人去给我采。你没经过主人的允许，就自个上去采。还说不是偷。也不害臊。”看着娇嫩翠绿的果子，我心里极想伸手拿。可是这树都是我家的，我干吗吃他偷来的。
    “我害臊什么，这树上的果子结在那，你说是你家便是你家的了吗？谁采着就是谁的。你不稀罕吃，我还不舍得给你呢。”他桀骜不驯地说着。
    “你……你，你个鬼偷儿，还说一堆歪理。你叫什么名字，看我不治你罪。”我小脸憋的通红，这宫里有谁敢这么和我说话。
    “大丈夫行不改名，做不改姓。我叫李牧言，看你脸臊的比这果子肉还红。你且说说给我定个什么罪吧。”他一边吃着果子一边朝我笑着。一脸的不在意。我这会才仔细的打量他，他眉眼相当好看，可是整张脸给人的感觉太强势，不像好相与的人。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李家的野猴子，难怪喜欢爬树偷果子。”我听宫里的太监闲聊说李将军携子进宫面圣，李将军的儿子比猴子还闹腾，完全不懂礼数。看来他定是李将军的儿子。
    “你认的我，哈哈，你这个叫丫头叫个什么名字。来而不往非礼也。我已经告诉你我的名字，你也得告诉我。”他凑过头来，一脸坏笑。
    “哼，我干吗告诉你这个爱偷果子的野猴子。”我转身就欲走，想着等会去父王面前数落他一番，给他定个罪。
    他见我要走，上来一把扯住我。“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叫华锦对不对？”
    “看来你不是个苯偷儿，知道是本公主，还不施礼？”我冷脸的回望他。
    “你忘记了，还是不知道。李家人不用向任何人施礼。你就是公主，我也不用对你施礼。”李家军自成一派，本可自己建立王朝，但是从古自今，只尊与南苏。但不用守国礼。这是祖上规定过的。那时我年岁尚小，不理解其中的政治关系。
    “哼，我也不稀罕你给我行礼。你快快放开我，我要回去了。”他手劲颇大，他拽着我我怎么也挣脱不开。
    “你还没说给我定个什么罪呢。我怎么能让你走。”他的手依然不放松。直勾勾的看着我。
    “我……你偷我家果子，还欺负我。还把我的袖子给弄皱了。”我指责着他的种种不良行迹。
    “那可真是好大的罪了。你准备怎么罚我？不如就罚我多吃几个果子怎么样？”他依旧扯着我。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可眼里透着浓浓笑意。
    “你个野猴子，你个坏偷儿。你偷了我家果子，还来欺负我。”说完蹲下来，满脸委屈，眼里含泪。这是我对付父王和大哥的绝招，只要我假装要哭，就没有办不成的事。
    “喂，喂，你可别哭啊！你当真要哭啊，你别哭。男儿有泪不轻弹，你羞不羞？你别哭，我改明儿赔你一马车的果子还不行嘛。”他见我欲势就要滴眼泪了。嘴里口不择词的说着。手里也放开。我凑准这一时机，越过花丛跑开来。回头看了他一眼，梨花带泪，可嘴角却洋溢着得胜的笑容，朝他喊着：“野猴子，你连劝人都不会，我又不是男儿，就爱掉眼泪。我才不稀罕你一马车的果子。”看着他脸色瞬然变黑，心里冷颤了一下。朝他扮了个鬼脸，就迅速找了条隐蔽的路跑了，要是他追来了，我可没好果子吃。好在他没我对这里熟。一时半会也追不上来。等我回了寝宫，他也没法子了。本来想回去后就去父王那告他一状，可想起他的脸，又不愿意去了。心下想道：我不是怕他受罚，我是心胸宽大，他吃我家几个果子，我拿这事去告他，未免显的我心胸狭窄。想罢，就把这事放脑后了。
    这是我与李牧言初相见。再相间却是隔了没几日。父王设宴款待李将军，妃子娘娘公主都要出席。我想着可千万别碰着野猴子，上次戏弄了他，他估计要来报复我的。不过有父王在，他也不敢对我怎么样。